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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 19
【他抓到了他的光,從此勝券在握】
懷中的溫暖消失,秦端失望的從地上起身,去開冰箱找蛋糕。
等他端着蛋糕回來時,辛景已經坐到了椅子上,還穿上了被揉搓的皺巴巴的褲子,上邊還隐約可見已經幹涸了的白色印記。
仍在遛鳥的秦端對此十分不滿,“這麽見外啊?”
“看壽星吹蠟燭許願,”身上剛下去的熱度好像又要燒起來,辛景借着點蠟燭的動作,将頭偏了偏,“還是客氣一點吧。”
秦端流裏流氣地說:“壽星又不介意。”
點着蠟燭的蛋糕送到面前,秦端的表情又突然變得鄭重了起來,嚴肅地仿佛在參加什麽重要的會議。
辛景看着他,覺得秦端在嚴肅之下,可能還摻雜了一些不知所措,不然不會連許願都忘記了閉眼睛,只一個勁愣愣地盯着躍動的燭光看。
燭光給人蒙上了一層溫柔,連秦端看起來都變得個人畜無害起來。
辛景便忍不住問:“許了什麽願?”
哪知秦端反倒扭捏起來,不肯說,“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辛景覺得好笑,“願望不就是說出來讓人實現的,難不成真等着老天爺給你圓夢?”
秦端難得不跟他辯駁,只切了一塊蛋糕喂辛景,試圖結束這個話題。
蛋糕沒吃兩口,兩人就又吃到了一起。
這次秦端還有些理智,在辛景的催促下,終于不情不願地上樓去了卧室,甚至還補上了方才匆匆帶過的溫存前戲。
辛景還未從之前的餘韻中緩過來,這會又被技巧十足的手法磨着,難耐地蹬了蹬腿,覺得這不比秦端頭腦一熱就要硬來的滋味舒服多少。
“別......別弄了,”辛景真的受不住了,微微側身弓起了腰,“進來。”
秦端便聽話地将自己送了進去,将辛景的呼吸擠壓的破碎。
這次的時間格外久。
秦端沒再說那些污人耳朵的言語,只壓低着聲音低喘,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辛景胸前,一遍遍對着辛景表白。
“我好愛你。”
“我真的真的好愛你。”
“不要離開我,留在我身邊,我永遠都愛你。”
“別不要我。”
“好好的......”辛景有些莫名其妙,“為什麽說這些?”
秦端俯身蹭着他的臉,“求你了,答應我。”
“嗯......答應你,輕點!”辛景無力的張着腿,手胡亂在他上半身摸着,最後摸到他的臉,突然想起了剛才沒有得到回答的問題,“你到底......許了什麽願?”
秦端沒回答,只是卯足了勁狠狠撞了一下,然後在兩人的顫抖中結束。
許久,秦端才撐着胳膊起來了一些,在辛景上方喘氣,然後慢慢退了出來,身上汗淋淋。
辛景很少将一個問題問他兩次,上一次是審問他,這一次又是什麽呢?
可這次辛景的語氣十分柔軟溫存,和上次并不一樣,這是帶着巨大誘惑力的,誘惑着秦端将他的願望說出口,然後充滿期待的等待辛景來實現。
願望其實很簡單,簡單到不像一個擁有無盡欲望的成年人會說出口的。
“我想要你愛我,一點點就好,讓我知道......”秦端又俯身,重新用力将人摟住,讓兩人都喘不過氣來,卻仍舊無措般地喃喃,“我想和你在一起,想的都要快瘋了......求求你,愛我吧......”秦端不要別的,只想要辛景愛自己。
秦端曾聽繼父提起過自己小時候,是個極度粘人愛哭的小孩,可秦端卻沒有印象了。
但他确實是空有了一副浪蕩模樣,卻少長了一顆無情心。
只是他很多年都生活在不需要情感的環境裏,直到遇見辛景,秦端心裏那些壓抑着的充沛感情才有了可發洩之處。
可惜辛少爺太過冷清,秦端總是得不到他想要的回應,失落的次數多了,秦端有時便會不由得想起總是用一雙冰冷的淚眼看自己的母親。
他到底愛不愛自己呢?
秦端總會這樣糾結,有時候能得出肯定的答案,有時候又變得十分猶豫。
兩人從前身份的懸殊,也讓秦端習慣了默默付出滿腔愛意,卻不計較回應,但這并不代表他不在乎,或是不想要。
時至今日也難改,就像習慣了追尋光的人,很難停下腳步,也很難相信光落到了自己身上。
他只是害怕。
可今天的辛景是那麽好,記得他的生日,記得很久之前許下的承諾,還認真兌現了......這也太好了,好到超出了他的預期。
這似乎讓秦端有了勇氣,光似乎變得不再那麽高不可攀,讓他覺得自己是可以被愛的,是真實的在被愛着的。
“秦端,”辛景似乎很意外這個答案,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語氣裏充滿了疑惑,“你是覺得我不愛你嗎?”
秦端愣愣的看他,想否定,卻又想承認。
“為什麽會這麽想?”辛景雙手捧着秦端的臉仔細端詳,“難道我當初答應和你在一起,真是為了找個床伴解決需求嗎?”
“我不知道,”秦端掙開了他的手,突然有點後知後覺的難堪,埋進辛景的頸窩裏不肯出來,“別問了......就當我犯傻随口說的!”
秦端突然有些後悔,怎麽就一時沖動,把心裏話說了出來呢?
本來只是他心中糾結,并不是多嚴重的大事,可他如今說出來,就變得好像在刻意為難辛景一般。
辛景倒是不會覺得被為難,只是覺得有些無奈的好笑,“如果是床伴,可不會跟我哭一次,我就什麽都原諒了。”
秦端呆了呆,他以為辛景不知道自己哭了!
現在還拿出來調侃自己。
完了,他鐵血硬漢的形象,保不住了。
不過辛景調侃歸調侃,秦端的話還是真的認真聽了的,“是我做了什麽嗎?才讓你覺得自己沒有被愛着。”
“沒有,”秦端先是否認,但又忍不住道,“今天這樣,就很好。”
“今天這樣?”辛景想了想,很快抓到了重點,“我明白了,你是嫌我之前太含蓄了?”
秦端咬他頸側,不肯說話。
“這麽粘人啊,你幾歲?”辛景揉了揉他的耳朵,覺得這人比自己空長幾歲,倒是個撒嬌好手。
“你管我幾歲。”秦端悶聲跟他頂嘴。
“秦端。”辛景叫他,聽語氣似乎是想認真談一談這件事。
可他推了推秦端的肩膀,想坐起來,但秦端這麽一大只,硬是扒在他身上不肯動,甚至兩條胳膊箍得更緊了。
辛景嘆了口氣,放棄起身的想法,随手在秦端後背上輕拍了兩下,“秦端,讓你産生了懷疑,我很抱歉。”
可能是因為要長期面對辛方海和辛承,辛景已經習慣了掩飾情緒和想法,即便是面對秦端,也一時間很難改掉。
而秦端展現給他的樣子,一直是毫無負面情緒的,就算生氣吵架忍不住走了,過不了多久又會沒事人一樣自己回來。
這也給了辛景錯覺,覺得秦端不在意,或者是足夠自信。
只是秦端偏偏十分在意,又格外不自信。
“我應該早一點意識到的,”辛景說,“對不起。”
“你不要道歉。”秦端猛地擡起頭,臉上雖然沒有淚痕,但眼眶是紅的,辛景也猜不出他哭沒哭。
不過這次沒感覺到脖子濕,這次應該是忍住了。
想到這,辛景有點想笑,揉了揉秦端被蹭的沒了造型的頭發,“但你真的不用懷疑,在這段感情裏,我同樣是十分認真的在對待,像你愛我一樣,我同樣愛着你,也從沒想過不要你,哪怕是你離開的時候......”秦端瞪大了眼,“那時候也沒不要我嗎?”
“那倒沒有,那時候快氣死了,分手都覺得牙癢癢,就想把你剁了扔海裏,”辛景說,“但你一回來找我,我就沒辦法了。”
秦端看他。
辛景拉下秦端支着的腦袋,輕輕咬了一下他高挺的鼻子,說:“以後別再懷疑了,也不要再害怕了......”話沒說完,就被秦端一把扣住後腦勺,吻了個徹底。
夜幕落下。
兩人沒開燈,在挺大的床的一角擠作一團,平複着還有些急促的呼吸。
辛景摟着枕頭,差點就要這麽趴着睡過去,被秦端摸揉右腿又給摸醒了,下意識向後踢了踢,“別弄,癢。”
“辛少爺,”秦端也翻過來一同趴着,聲音很輕地叫辛景,像是在說一個很重要的秘密,“你知道當時看你拿着花的時候,我在想什麽嗎?”
辛景的聲音也很輕,但純粹是因為沒力氣,“在想什麽?”
“我在想,”秦端說着,突然有點不好意思,摟着辛景的胳膊下意識地緊了緊,“我在想你是不是要跟我求婚。”
“啊,”辛景恍然大悟,“那你知道了真相,豈不是很失望?”
“怎麽會!”秦端立刻否認,撐起上半身,“一樣的開心。”
辛景便不再說話,半邊臉埋在枕頭裏笑,光線昏暗,秦端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憑想象也覺得一定笑得很好看。
秦端又重新趴好,兀自開心了一會,突然往身邊挪了挪,湊近辛景,和他額頭抵着額頭,密密地貼着,問:“那我跟你求婚,你會答應嗎?”
辛景問:“現在嗎?”
就在剛剛,兩個人才結束了這場激烈的性事,此刻還赤裸着躺在床上,無論怎麽看,都不像是可以進行一場甜蜜而又莊重的求婚儀式的狀态。
秦端也沒想到辛景會這麽問,各種否認的說辭在嘴邊繞了幾圈,最終還是“嗯”了一聲。
雖然并不是他的真實想法,可他太想知道辛景的态度了,就像疲于準備考試的學生,渴望提前拿到一份答案那般急切。
然後,辛景說:“會。”
秦端笑了起來。
他抓到了他的光,從此勝券在握。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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