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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經何冬冬這麽吵嚷了兩句，那些洗衣服的婆子嬸子再也不敢明目張膽議論了。

何冬冬才不管他們，心裏舒暢了拿起繡花繃子又繡了起來，“哎呀這個花蕊怎麽這麽難繡呀！”

林漁一擡頭就看見背面的線頭亂糟糟的，林漁有些想笑，把自己手上的水甩開了才開口道：“給我看看。”

“吶。”

林漁接過來沒兩下就給他繡好了，林漁心裏輕嘆了一口氣，好久沒繡，手都生疏了，這花蕊繡的還沒有他小時候繡的好呢。

何冬冬呀了一聲，“漁哥兒，你繡得真好呀！”

“手都有點僵了，繡得不太好。”

“哪有。”何冬冬怕林漁不信還特意加了句，“比我大嫂繡得還好呢！”

林漁笑了笑沒有在意接着漿洗手上的衣服。

倒不是何冬冬誇大，村裏會繡花的婦人哥兒手藝都一般，沒有專人教的話也就能簡簡單單繡繡，她們那水平拿外面賣是有點不夠格的，繡花是門手藝，要是想拿出去賣銀子的話，非要小時候拿了束脩請繡娘來教才行。

林漁漿洗完衣裳就回去了，何冬冬跟着玩了會就回去了，一回家就裝懶把繡筐給放在了桌子了，“哎呀，好累呀~”

何大娘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出去偷懶沒有？就你這水平等快出嫁了怎麽給自己繡嫁衣。”

“我就不能直接穿素衣嗎，漁哥兒出嫁穿的時候不也挺好看的。”何冬冬小聲嘟囔了句。

“你能和人家比，那是衣裳好看嗎？是人家漁哥兒長得好。”

“那我長得也不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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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娘都要被他給氣笑了，“不知羞。”

何大娘也不太繡花，家裏就老大媳婦兒會點，何冬冬也到了相看的年紀，等訂好了婚事就能開始準備了，這喜服上總不能連朵花都沒有吧。

她怕何冬冬偷懶特意走過來檢查一上午的成果，“嗯，還行，有進步，這朵桃花最好看針腳最平整的就是個幾根花蕊了。”

聽前半句的時候何冬冬還呲着個大牙，一聽後面呲着牙收了回來，“那是漁哥兒繡的……”

“漁哥兒還會繡花呢！這手藝看着比你大嫂好多了呢，那你日後多去找漁哥兒請教請教。”

“行！”何冬冬一口答應了下來，剛好可以出去躲懶，要不然他娘老盯着他，嘿嘿~

回家的林漁把洗好的一盆衣服給晾曬了起來，不少衣服都被樹枝什麽的劃破了，小的口子沒有管，大的口子歪歪扭扭的用針線縫了幾針，應該是魏青山自己縫的，想着魏青山一個高大漢子拿針的樣子林漁就有點想笑。

今天魏青山不在家他覺得有點不适應，好像有魏青山在他身邊他就不怕。

中午的時候林漁原本打算随便吃點呢，想到魏青山語氣嚴厲地和自己說吃食不能省，養不好身體不能生崽崽。

林漁把舀在手上玉米面又給放了下來，昨天采的野菜還有不好呢，他把野菜裹了白面拌上，又來少許的玉米面。

攪拌好之後把野菜給放在了蒸籠裏，看着那麽大個蒸籠上面就只有一小點的蒸野菜，林漁覺得浪費柴火。

家裏只有就一口大鐵鍋，只做他一個人的飯他心疼柴火，要是能有一口小鐵鍋就好了，但現在家裏沒有銀子，又新添置了一張床。

林漁眼睛一亮，幹脆把摘的野菜都給蒸了，晚上魏青山回來的時候也能吃，這種蒸菜放一下午絲毫不會影響口感。

林漁把大鍋蒸滿之後這才滿意，中午飯就吃了一碗多的蒸野菜。

下午的時候他也沒閑着，見後院堆着稻草他就給拖了出來，既然打了新床，那他就用稻草編張床墊好了，現在睡的床下面也是稻草鋪的，魏青山直接給鋪了上去，雖然效果都一樣但多少顯得有些淩亂，好在床鋪鋪上去看不見。

何冬冬下午又端着繡筐跑了過來，“漁哥兒，你編啥呢？”

“想編張床墊子。”

“你的手真巧呀。”

“這有啥難的，理好用棉線固定好就行了。”

林漁很高興何冬冬過來找他，何冬冬愛說話，性子直爽，他也不覺得孤單了，他怕何冬冬說話累了，就燒了茶水放在兩人身邊，還特意沖了糖水招待他。

何冬冬抿着糖水嘿嘿笑了兩聲，“漁哥兒，你真好。”

“是你好。”

兩人相視一眼笑了起來，等到太陽西斜的時候林漁的稻草也理順了不少，他估摸着明天就能完成了。

何冬冬也收拾收拾準備走了，林漁也準備做飯了，他晌午的時候蒸了野菜，家裏還剩點煎肉，肉炒野菜？林漁又覺得兩個菜都綠油油怕魏青山看了沒有胃口。

“冬哥兒，村子裏有賣豆腐的嗎？”

“有呀，村裏的王二家是賣豆腐的，就是現在這個時候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了，我陪你一起過去。”

“你等我下。”林漁匆忙進屋拿了銅板和碗出來。

兩人一起去了村子那邊的王二家買豆腐去了，兩人來的時候賣豆腐的王二家的夫郎在那，看見兩人過來了熱情招呼了兩人，“冬哥兒，漁哥兒來了，這就剩一塊了。”

何冬冬擺了擺手，“是漁哥兒要買，我領他過來。”

王二夫郎春哥兒把最後一塊豆腐放在了林漁的碗裏，“就剩這麽一塊了，有點碎了，青山夫郎你就拿去吃吧，不用給了。”

林漁連連搖頭，“不行不行。”

林漁求救似的看向何冬冬，他最不擅長地就是這些了，何冬冬笑了一聲，“春哥兒，你就別難為漁哥兒了，他不愛說話。”

見林漁有些着急了春哥兒這才作罷，“那就一個銅板好了。”

何冬冬悄悄比了兩根手指，林漁趕緊放下了兩個銅板，道了謝走了，春哥兒在後面喊了兩聲，“青山夫郎，要吃豆腐早早過來，我給你留好的！”

林漁點了點頭。

何冬冬在一邊和他說話，“這是王二的夫郎春哥兒，是個熱心的。”

林漁點了點頭，兩人分開之後林漁就趕緊回家做晚飯了，太陽已經落山了，魏青山已經快回來了。

林漁做了個肉片炖豆腐湯，主食就吃晌午的蒸野菜。

他晚飯都做好了還不見魏青山的身影，他走到門口張望，蜿蜒的小路看不見人影，家家戶戶都升起了炊煙，就連玩鬧的孩童都已經回家了。

林漁一直等到天色擦黑都沒等到魏青山，他有些急了，頻頻朝着外面看去，一聽見有狗叫的聲音林漁快步跑了出來，遠遠地看着人影像魏青山，他趕緊去廚房打熱水。

魏青山回來的時候手裏拎了一只野兔，林漁端着木盆出來了，“餓了吧，快點洗手吃飯了。”

“還沒吃呢？”

“嗯，剛做好。”

“原本早該回來的，回來的路上看見了這只野兔，這才耽擱了。”魏青山解釋了句，怕是飯早就做好了，他的小夫郎就等着他回家了，魏青山心裏暖暖的。

林漁嗯了一聲又催促了句，“快點洗手吃飯吧。”

“嗯。”魏青山把野兔給關在後院的竹籠裏，用溫水洗了手進了堂屋。

堂屋的桌子上點着一盞小油燈，豆大的火花照亮一小片房間，林漁端了飯過來，晚上的蒸菜他給拌了點香油味道更好了。

“買豆腐了？”

“嗯，冬哥兒帶我去的。”

兩人吃着晚飯，蒸野菜既果腹又味道好，豆腐湯鮮美，吃上熱飯的魏青山心裏也暖烘烘的。

他的小夫郎來了之後，魏青山這才體會到有人等着他的感覺，雖然都是簡簡單單的東西，但他的小夫郎總是能弄成令他驚喜的味道，就連吃膩的野菜他都能吃兩碗了。

“中午吃了什麽？”

“吃了蒸野菜。”

魏青山沒有在問了，家裏就剩了小半碗肉，早上他的小夫郎給他的餅子裏卷了不少，今天晚上豆腐湯裏還有，一看就是沒舍得吃留給自己呢。

魏青山夾了肉片放在林漁的碗裏，“多吃點。”

吃過飯魏青山把碗給洗了，又擦了擦身體才躺到了床上，他的小夫郎是個愛幹淨的，他今天在山裏跑了一天了一身的汗，可不能讓他的小夫郎嫌棄了自己。

兩人躺在床上說着閑話，“今天就去山裏布置了些陷阱，又下了一些捕獵的夾子，春天不易多捕獵物。”

“嗯。”

“明天不用起那麽早了，天亮了在起來了。”

林漁又嗯了一聲，魏青山嘴角勾起看起來心情不錯，他身邊的小夫郎跟個小獸崽子一樣蜷縮在自己身邊，自己說什麽他都乖乖應着。

魏青山之所以這麽說是怕林漁又跟着自己早起，雖然手裏沒了銀子但也不急早上那一會兒，反正春天也就捕捉一些野雞野兔啥的。

“今天在家做什麽了？”

“洗了衣服，我想把你的衣服給補補，你穿小的衣服我想明天做成短褐給我穿，幹活的時候穿。”

魏青山微微身側，他的小夫郎難得說這麽長一句話，不容易啊。

“不要累着了。”

“知道的……”

林漁說着說着就睡着了，魏青山把人攬了過來也閉上了眼睛，他喜歡和他的小夫郎說話，特別是叫自己名字的時候軟軟糯糯的，他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