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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魏青山第二天在上山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林漁昨天漿洗的衣服已經幹了,他就坐在院子裏給魏青山縫補衣服,衣服上以前歪歪扭扭的縫線他全給拆了重新縫,看起來好多了。
而魏青山穿小的衣服他就給自己改成了短褐,實在不能用的衣服他就留着糊袼褙。
林漁一天都在弄這些東西,下午的時候夏荷花晃了過來,她早上可是看見魏青山進山了,畢竟是和魏青山住了有幾年了,她可是知道魏青山進山很少空着手回來的。
自從魏青山和他們分家之後,這田地裏的活都落在了魏二的身上,就連她也都得跟着去幹活,簡直累死她了。
而且有魏青山在的時候,家裏的葷腥都沒有斷過,她經常不是吃雞就是吃兔子,就連她娘家那邊她也會時不時地送些野味過去,這讓她每次回娘家的時候格外有面子。
現在好了,兩家分家了,魏青山不幫她家幹活了不說,就連葷腥都沒了,一兩個月都吃不上一口肉的。
家裏的銀子都抓在那死老太太手上,她想吃個肉都沒錢去割,現在趁着魏青山不在家,就林漁一個人在家,魏青山那個新夫郎看着是個好欺負的,她還不信治不住他了。
她就過來看看魏青山家裏有沒有什麽好東西,有的話就拿走,也好回家開開葷。
“漁哥兒在家呢,就你一個人呀。”
林漁放下手上的活站了起來,面對突然過來的夏荷花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麽稱呼,按輩分來說夏荷花是他弟妹,但魏青山特意和自己說過,他已經和魏二那家斷親了,要是那邊有人過來讓他拎掃把把人給趕出去。
林漁性子軟,做不出直接拎掃把趕人的活,他心裏暗戳戳想,也不是不行,膽子大點把人給趕出去。
林漁沒敢做,只敢在心裏想了想,就只是問了句,“有事嗎?”
“沒啥事,這不你和青山成親有一段時間了,都是一家人,我這不過來看看。”
林漁腦子中卻冒出了句,什麽一家人?
夏荷花見林漁沒有搭她的話有些尴尬,“你忙你的,我幫你看看有沒有什麽要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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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花知道魏青山喜歡把捕捉到的獵物放在後院,她直接就往後院走去,林漁趕緊跟了上去,“不,不需要你幫忙。”
盡管拒絕的話有點結巴,但林漁知道夏荷花過來沒好事,就想人她趕緊走。
夏荷花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人,“你怎麽這麽見外,都是一家人。”
林漁堅定搖頭,“不是一家人,青山說了。”
兩人的說話聲驚擾了籠子裏的兩只野雞,野雞撲棱着翅膀叫了起來,夏荷花一聽真的有獵物,她眼睛瞬間亮了,當即就推開林漁朝後面走去。
林漁跟了上去又攔在前面,“你,你從我家走開。”
夏荷花一看,哎呀,後院竟然有兩只野雞,一只兔子呢!
好久沒開葷腥的夏荷花咽了咽口水,臉上剛才的笑容也不見了,“漁哥兒,這魏青山的老娘想吃只雞,讓我過來拿,你這個當兒媳的總不會連只野雞都不給自己老娘吧。”
林漁搖頭,“不給。”
“嘿,你這個林漁!”夏荷花本以為林漁是個好拿捏的,沒想到性子這麽倔,她看出來林漁底氣不足,但就是硬撐着不給自己。
“你給我躲開,我告訴你,我給魏青山他老娘拿只雞過去那是天經地義,我看村裏人誰敢說什麽,那魏青山就是不孝順,連只野雞都不舍得給他老娘吃!”
夏荷花手勁大,下手就把林漁給推一邊去了,林漁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夏荷花則兩眼放光去拿野雞去了。
這魏青山進山了,就是知道了又怎麽樣,在說了等魏青山下山回來的時候,這野雞早就進她肚子裏去,讓魏老太鬧鬧,村裏人都看着呢,量他魏青山也不敢怎麽樣。
林漁見攔不住夏荷花起身就去前院了,夏荷花挑了一只大的拎着籠子就走,今天能吃雞了!
夏荷花剛走出後院迎面一個掃把就蓋在了她臉上,林漁緊記着魏青山的話,魏二那邊來人了就用掃把給趕出去。
他怕拿的掃把小了他趕不走夏荷花,他特意拿了一把掃院子的大掃把,那掃把是用竹子綁成的,又大又好用,不怕那夏荷花過來和自己撕扯。
林漁這一掃把下去身體都微微發抖,但依舊堅持着舉着掃把,山裏都是豺狼虎豹,村裏人都不敢往深山裏進,這些獵物可都是魏青山拿命換過來的,他不能讓夏荷花給拿走了。
夏荷花被掃把拍了一下還有些懵,反應過來的她當即破口大罵,“林漁,你個小蹄子,你敢打我!”
“放下。”林漁盡管害怕,但還是舉着掃把堅定地開口。
他緊緊握着掃把,手都是顫抖的。
夏荷花怎麽可能輕易放棄,提着雞籠就要走,林漁聲音有些顫抖,“在,在不放下,我不,不客氣了。”
“你來,你來呀!我倒要看看你能怎麽對我不客氣!”
嚣張跋扈的夏荷花拎着雞籠就要往外走,林漁又舉着掃把朝着夏荷花身上拍去,“放下,放下!”
林漁被氣很了,一心只想護着魏青山捕捉到的獵物,打起夏荷花來毫無章法,夏荷花的頭發都被他給打亂了,臉上也被竹條給劃上了兩道。
夏荷花捂着腦袋哎呦哎呦,手上的雞籠也掉在了地上,“林漁,你個小賤人,老娘和你拼了!”
夏荷花伸手就要朝着林漁抓去,但林漁離她遠遠的,只拿着大掃把打她,她根本就近不了林漁的身。
夏荷花被拍得直叫喚,林漁就跟拍耗子似的拍她,夏荷花受不了了捂着腦袋跑了出來,“林漁,你給我等着!”
夏荷花跑出去之後林漁的腿都是軟的,他扶着掃把微微喘氣,腦子一片空白,等到地上的野雞撲棱了兩下他才反應了過來。
林漁趕緊去看雞籠也沒有摔壞,這要是跑了就不好了,見雞籠沒有摔壞野雞也沒跑,林漁這才放下了心,他拎着雞籠又給放回了後院。
這幾日都是他精心照顧着兩只雞還有那只兔子,就怕餓瘦了賣不出好價錢了。
林漁出來的時候臉都是白的,在拿起針線幹活的時候手還在微微發抖,手心裏還都是汗,他以前在趙家被欺負慣了,膽子又小,今天能拿掃把打人也是被逼的,畢竟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林漁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林漁不要怕,有魏青山在呢,不怕,不怕。”
林漁輕聲安慰了自己,想到了魏青山在呢這才不那麽怕了。
而夏荷花狼狽地從魏青山家出來的時候剛好被村裏人看見,“哎呀,荷花你這是怎麽了?”
這個人向來和夏荷花不對付,夏荷花瞪了她一眼,“要你管!”
夏荷花頭發淩亂,臉上還有劃出的血痕,衣服也亂糟糟的,看起來跟去偷雞摸狗了似的。
那人笑了起來,“咋了,你這是被青山的夫郎給打了?”
夏荷花匆匆忙忙走了,夏荷花走後沒多久村裏人都知道了夏荷花被林漁給打了。
何大娘也聽說了,她趕緊回了家,“冬哥兒,你和我去你青山哥家看看,那夏荷花應該過去了,看看漁哥兒有沒有被欺負了。”
“什麽!”何冬冬蹦了起來,“那夏荷花竟然趁着青山哥不在家欺負漁哥兒!”
“可不是嘛,那夏荷花竟然還說是林漁打她了,那漁哥兒比她都瘦,又是個性子軟的,怎麽可能打她呢,肯定是倒打一耙!”
何大娘沒有看見夏荷花,以為林漁打了夏荷花是夏荷花故意栽贓的,這才認為是夏荷花宣揚的。
何大娘和何冬冬趕緊去了,就連石頭娘聽說了也過去了,兩撥人前後腳到,何大娘兩人過來的時候林漁正直愣愣地坐在院子裏縫補衣服,臉色蒼白,雙眼無神,身體微微發抖,一看就是被欺負狠了!
何大娘一看趕緊安慰,“孩子,沒事吧。”
林漁搖了搖頭,何大娘趕緊讓何冬冬去倒碗熱水過來,何冬冬趕忙去了。
石頭娘也過來,一看這副樣子就知道是林漁被欺負了,也跟着安慰了兩句,最後把何冬冬留了下來陪着他,兩人這才走了。
何大娘走出門呸了一聲,“那夏荷花不是個東西,竟然欺負漁哥兒性子軟,還污蔑漁哥兒打她了,虧她有臉說出來。”
石頭娘也應了句,“可不是嘛。”
院子裏何冬冬也沒閑着,嘴上叭叭地讨伐着夏荷花。
林漁喝了碗熱水身子已經不抖了,他剛才想解釋,但三人你一言我一語愣是沒有給林漁插嘴的機會。
“是,是我打了夏荷花。”
“那個夏荷花真不是東西!她竟然欺負上門了都!啥?漁哥兒,你剛才說啥呢?”
“是我打了夏荷花。”林漁指了指倒在地上的掃把,“用掃把打的。”
“怎麽可能,你,就你?打夏荷花?那可是連錢婆子都不是對手的潑婦!”
林漁點了點頭,“她搶我的雞,我用掃把打了她。”
“那也是她活該!”
何冬冬向着林漁,心裏就是認定了夏荷花欺負了林漁,漁哥兒性子軟,膽子小,用掃把拍兩下怎麽了?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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