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24章

林漁睡醒的時候太陽已經偏西了,他趕緊起來了,去院子裏一看他的髒衣服都已經洗了出來,魏青山則在補漁網。

“青山,晚上想吃什麽。”

“炖魚吧,我泡了些筍子,還買了兩塊豆腐。”

“行。”

“少放點辣椒。”

“知道了。”

林漁晚上就做了筍子豆腐炖魚,在旁邊貼了一圈的餅子,香香辣辣的兩人吃了個過瘾。

夜裏魏青山就抱着林漁休息,見魏青山沒有要林漁松了口氣,他有點害怕那種事,有點疼。

這幾天林漁日日跟着魏青山天不亮就進山,那片地方的水芹菜豐茂,上游下來的水還會帶着一些大魚下來,看着每天叮叮咚咚掉落在竹簍裏的銅板,林漁也不覺得累,每天都充滿了幹勁。

魏青山覺得這樣太累了,怕林漁吃不消,就想讓他在家休兩天在和自己進山,但林漁怕錯過這段能賣野菜的時候,趁着現在田裏的青菜的沒長起來,他想趕緊賣些野菜,而且野菜賣不了幾天,這片水芹菜沒多久就會老了,不好吃了。

魏青山背上背着兩個背簍,天色黑有的地方崎岖難行,魏青山怕林漁不小心跌倒了,他一手舉着火把探路,一手伸向背後的林漁,“小心點。”

林漁嗯了一聲,手搭在魏青山的手上上了陡坡。

這幾日他日日跟着魏青山進山,第一天來的時候他是怕的,越往裏走林子越茂密,裏面也越黑,驚起的鳥振翅的聲音,枭鳥詭異的叫聲,黑夜裏的林間一閃而過的眼睛發光的小野獸,不知道是狐貍還是黃鼠狼,踩着落葉窸窸窣窣地跑遠了。

林漁習慣之後就不怕了,黑夜中魏青山會緊緊牽着他的手,兩人并沒有往深山裏走太遠,還好沒有遇見什麽兇險的猛獸,天一亮他就更不用怕了。

兩人正往前走着呢,前面的大黑停下不走了,然後朝着前面的林子吠叫了起來,就連身後跟着的白雪也發出低沉的嗚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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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青山停下了腳步,把林漁護在了身後,“火把拿着。”

“怎麽了?”

“沒事,前面應該有只不長眼的東西。”

魏青山從背簍裏抽出砍刀,前面應該是一只體型不大的野獸,他能根據大黑的叫聲判斷出來。

黑夜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前面一雙綠色的眼睛逐漸露了出來,朝着兩人露出鋒利的牙齒,在微弱的火光照應下林漁能看清對面的野獸,他緊緊抓着魏青山後背的衣服,“是狼嗎?”

“不是,是一只雜毛野狗。”

魏青山沒想到會在進山的路上的遇見一只狼,按理說兇猛的野獸應該在往裏走,兩人要去的地方只需要大半個時辰,只能算是進入了密林的邊緣,不會碰見大型的野獸。

他夏日和秋日打獵的時候一般會深入半天到一天的縱深,那次他和他師父捕捉大蟲的時候是深入了兩天的行程。

這只年老的野狼應該是餓狠了,才會往山林的邊緣走,魏青山沒有告訴林漁這是一頭野狼,怕林漁被吓到了。

魏青山只是舉着砍刀護着身後的林漁,“大黑,上。”

随着那只野狼的逼近,大黑的叫聲更大了,低伏着身體露出尖利的犬牙,他一個跳躍飛了出去,咬着那只野狼的脖子纏鬥在了一起。

白雪看得躍躍越試,魏青山沒讓它上,只讓它守在隊尾防止其他野獸的偷襲,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不能讓林漁有一絲一毫的危險。

大黑和那只年邁的野狼纏鬥了起來,大黑明顯占據了上風,一個用力咬斷了那只野狼的脖子。

林漁在不遠處看得緊張,手心裏都出了汗。

等那條野狼徹底沒了氣息,大黑這才松嘴跑了過來,魏青山揉了揉它的腦袋,“做得很好。”

魏青山拎着砍刀上前又朝着腦袋拍了幾下,他用身體擋着就怕吓到了林漁,确保徹底死透之後他拖着野狼往旁邊的草叢中走去,還砍了幾枝味道大的草藤掩蓋掉野狼身上的血腥味。

然後回來把剛才大黑和那只野狼纏鬥的地方用砍刀撅了土給掩蓋上血跡,一旁的林漁趕緊舉着火把走近幫忙照明,大黑白雪則一前一後護在林漁身邊。

山林裏的野獸都餓了一冬天了,血腥味招來其他野獸就不好了。

處理好之後魏青山牽着林漁的手往前走,一摸手上都是熱汗,“吓到了?”

“沒有,就是怕傷到了你,你以前打獵是不是遇見很多危險。”

魏青山沒想到他的小夫郎在心疼他,打獵怎麽會不遇見危險呢,但他師父教他的第一課就是如何判斷自己要對上的是什麽獵物,和如何保命。

“沒有,那些兇猛的野獸都在林子的最深處,我是不去的,等到了夏秋大多數就是獵一些鹿呀,羊呀,狐貍,野雞,兔子這些東西。”

魏青山說的是實話,他又不是等着銀子救命呢,沒必要冒着生命危險去獵那些豺狼虎豹,他充其量就是獵野豬也是挑一些體型小的,他現在有了小夫郎,更不會往密林裏跑。

林漁抓了抓魏青山的手,“你以後不要往裏面走太狠,我兩就算是窮點也沒事,粗茶淡飯能吃飽就行。”

魏青山心裏軟軟的,他嗯了一聲應了下來,他的小夫郎要求真低呀,吃飽了就行,那可不行,他要把他的小夫郎養得胖一點。

兩人再來到那片水芹菜的地方的時候,天色已經比前幾天亮了一些,林漁趕緊彎腰割水芹菜了,魏青山也下水撈魚去了。

今天的魚沒有前兩天多了,他放置的樹枝擋住了魚,就算是這樣魚的數量還是少了一些,估摸這在有個兩天就沒有什麽大魚了。

兩人弄好之後背着背簍下山了,魏青山把那只野狼用破布給裹着放在了背簍上面,兩人今天準備換一條市集,那條街他們已經賣了三四天了,怕是附近的老百姓都已經吃膩味了,換個地方賣得更快。

依舊是魏青山去交市銀,林漁一個人先擺攤子,今天兩人的魚和水芹菜依舊賣得不錯,早早收了攤,林漁跟着魏青山去把那只‘野狗’也處理了。

魏青山帶着林漁去了一家藥材鋪,他讓林漁在前面等着,他自己過去交涉,畢竟這野狼的樣子不太好看,他家夫郎膽子又小。

林漁以為魏青山會去屠戶那裏呢,沒想到來到了藥材鋪子。

林漁在前面等了一會兒魏青山就和一位掌櫃模樣的人出來了,掌櫃臉上帶着笑容把人送了出來,“這位是您的夫郎吧,夫郎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魏青山心下微動牽着林漁走了過來,“掌櫃的給看看。”

那老頭捋着胡子搭上了脈,他一個賣藥材的多多少少懂些岐黃之術,“心血虛弱,氣血不足,夫郎是不是懼冷,手腳冰涼?”

掌櫃出來一看這位夫郎的面相就知道是長期吃不飽,身體虛弱,身為一個商人剛出了銀子必然要撈回來,這要是食補也行就是效果不如吃藥效果好,快。

林漁愣愣地點了點頭,他兩不是過來賣東西的嗎,怎麽就給他號上脈了。

“那麻煩掌櫃的給開些藥。”

林漁拉住了魏青山的衣服,“我沒事的。”

“哎,夫郎不要這樣說,這氣血旺了精氣神不就好了,日後不也就好生娃娃了不是。”

林漁一聽生娃娃就點了點頭,他眼尾的孕痣淺,就怕他給魏青山生不了孩子。

那小老頭眉開眼笑地給抓了幾幅滋補的藥,“喝了這幾幅藥臉色就好起來了,身上也會暖和些,日後好多吃雞蛋紅棗補補。”

林漁看着魏青山拿了一錠銀子,在出來的時候魏青山的手上提着幾副藥,還有一個藥罐。

林漁想着那一兩銀子還在心疼,他們這日日進山一天估摸着也就掙四五百文,這一會兒一兩銀子就出去了,抵他們兩天掙得銀子了都,“怎麽這麽貴呀。”

“不算貴,那頭野狗賣了三兩銀子呢。”

魏青山上午還在因為上山碰見野狼而有些懊惱,林漁跟着他遇見了危險,這會用這只野狼給林漁抓了藥他才心裏好受了些。

那掌櫃的心思他怎麽會不知道,他自己讨價還價了半天才答應給三兩銀子,就是想在從他身上賺點。

他的小夫郎身子弱得好好補補,這些天了雖然臉色白了一些,但依舊沒有什麽血色,這都快三月了,夜裏腳還是冷的,這些銀子不能省。

回去之後魏青山就活了泥巴壘砌了一個小竈,上面坐着藥爐給林漁煮補藥。

林漁端着碗喝了個幹淨,這麽貴的藥可不能浪費,這一副藥他準備煎三遍,晚上林漁窩在魏青山身邊取暖,他喜歡挨着魏青山,魏青山身上暖烘烘的,他以前自己睡柴房的時候都是濕冷濕冷的。

挨着魏青山,好舒服,好暖和,喜歡。

“明天你在家休息,我自己進山就行。”

林漁立馬支棱起了腦袋,小聲回了句不要。

“聽話,跑些天了你也累了。”

“不累。”

林漁搖頭,從肩頭滑落下來的長發落在魏青山的胸口上,魏青山覺得胸口癢癢的。

“過了這幾天那些水芹菜就老了。”而且你一個人夜裏上山危險。

魏青山今天才發現他家小夫郎雖然看起來性子軟乎乎的,但竟然還是個脾氣倔的,他頂着不住小夫郎可憐兮兮的眼神,只好答應了下來,“那往後幾天就不起太早了,等天快亮了在去。”

“嗯。”

見魏青山答應了,林漁這才又趴了回去,許是喝過補藥的原因,一夜他都睡得很安穩。

幾天過後那個地方的魚漸漸少了起來,就連那片水芹菜也快沒了。

兩人決定賣完今天的就不賣了,前幾日林漁的野菜生意還很好,但随着天氣漸漸暖和了起來,各種野菜大量上市,他的水芹菜也有些老了,生意就沒有那麽好了,以前上午就能賣完的野菜,到了下午才能賣完。

兩人這一數日子這進山都有七八天了,也該歇歇了。

兩人這段時間沒少掙銅板,林漁夜裏有些累就沒有日日在數,因為今天是最後一天了,林漁既高興又不舍。

高興的是最後一天了,不舍的是這賣野菜的生意沒了。

今天收攤的時候林漁去賣針線的阿婆那裏買了一些繡線,不能賣野菜了,那他就繡花,總不能在家閑着沒事幹。

“青山,我想在買些絹布。”

“行,是想做衣服嗎?”

“我想繡花賣絹帕。”

魏青山心裏酸酸的,“歇一段時間再說。”

“繡花不累的。”

“聽話,買了不準回去就繡,等過幾天再說。”

“嗯,知道了。”

見魏青山答應了林漁高興了起來,兩人一起去布莊買了一些絹布回來,林漁怕自己繡得不好賣不出去,就少買了一些絹布。

魏青山又背了一些糧食回去,又買了只雞,割了肉。

回去的時候依舊是坐牛車,林漁拉着魏青山的袖子不放,可憐兮兮地看着他,“你也坐。”

經過和魏青山這段時間的相處,林漁膽子大了一些,他知道魏青山雖然臉冷,但對自己是極好的。

魏青山抵不住林漁撒嬌,笑了一聲也坐了上去,“好。”

兩人回村的時候遇見村裏人就打聲招呼,王夫郎看見了哎呦了一聲,“青山買雞了?”

“嗯。”

“最近是不是山上的獵物不少?”

“還行。”

王夫郎說着還走上了前伸着頭往魏青山的背簍裏看,“哎呀,買這麽多米和面呢。”

魏青山有些不喜,但沒有發脾氣不冷不淡地回了句,“不比王夫郎家有田,我家只能買着吃。”

聽着魏青山的恭維王夫郎掩嘴笑了起來,又親親熱熱地拉着林漁的手,“這是漁哥兒吧,你認識我不,我沒出嫁的時候還見過你呢。”

林漁有些懵,只能搖了搖頭,他并不認識面前的人。

王夫郎笑了一聲,“我娘家也是大李子村的,我是賣豆腐的春哥兒他大嫂,也是,你來村裏沒多久我就嫁過來了,你沒印象也正常,一轉眼你都長這麽大了。”

看出林漁的窘迫魏青山幫他解了圍,“王夫郎,我們先回去了。”

“哎,行,你們趕緊回去吧,這東西拿着也怪沉。”

路上魏青山小聲和林漁說話,“不用理他,他是春哥兒的大嫂,平日裏就喜歡占點人家的便宜。”

林漁也不太喜歡這位王夫郎,點了點頭,“知道了。”

回去之後魏青山就燒水讓林漁先洗澡歇着,然後在殺雞,魚兩人沒有留,這段時間煮魚炖魚兩人吃的有些膩味了。

林漁收拾幹淨就出來了,“青山,你去洗吧。”

“嗯,我把這只雞收拾出來就洗,你離遠點,不要濺到你身上。”

林漁也沒走遠就蹲在一旁看,魏青山殺雞拔毛動作很是麻利,最後在用刀切成小塊洗幹淨。

“我去把雞炖上先。”

“等你睡醒再弄也不遲。”

魏青山想讓林漁歇着,這段時間林漁跟着自己辛苦了,他也是能炖雞的,就是做的味道不太好,他覺得還是交給自己的小夫郎吧,省得糟蹋了這只雞。

林漁端着洗好的雞朝着廚房走去,“不妨事的,鍋裏放入柴火炖着,等我們睡醒了雞也炖好了。”

林漁先把鍋裏的熱水舀了半桶給魏青山洗澡,他就又添了柴下面炖雞,上面蒸幹飯,等兩人休息好了就能直接吃飯了。

林漁躺在床上休息,魏青山把人給攬了過來,他已經習慣了抱着自己的小夫郎睡覺。

林漁這幾天累壞了,靠着魏青山沒一會兒就睡着了,他喜歡靠着魏青山睡,魏青山身上熱乎乎的,很舒服。

林漁心裏不在想着明天要早起進山了,他一睜眼太陽都快落下了,他抱着被子伸了個懶腰了起來,好舒服,這段時間雖然累了一些,但看着每天掉在竹簍裏的銅板他就充滿了幹勁。

林漁直接用發帶把頭發給紮了起來,他也懶得搭理了就這麽松松垮垮地披在身後。

“醒了。”

“嗯。”

林漁帶着剛睡醒的慵懶打了個哈欠,眼尾墜着一滴眼淚要掉不掉的,魏青山看得有些發愣。

“洗手吃飯了,雞已經炖爛糊了。”

飯桌上滿滿一盆炖雞,雞肉炖的都露出了骨頭,雞湯奶白奶白的上面飄着一層金黃的油,就連大黑白雪聞着香味都跑了過來。

兩人一人盛了一碗白米飯,魏青山把雞腿夾給了林漁,“快吃。”

“你也吃。”林漁把另一個雞腿給了魏青山。

兩人相視一笑,都覺得現在的日子靜谧而美好。

林漁啃了一口大雞腿,他滿足地眯上了眼睛,白雪急得哼哼唧唧地,只用腦袋蹭林漁的褲腿。

林漁夾了一塊雞脖丢給了它,大黑也給了一塊,林漁雖然儉省,但這兩只獵犬這些天天天跟着他兩進山保護他們,兩只獵犬也是家裏的一員。

白雪吃完了還想吃,它懂得看眼色,知道魏青山不慣着它就去找林漁,爪子放在林漁的腿上示意還要吃。

魏青山看了它一眼,“你先吃飯,不用慣着它。”

“白雪大黑應該也餓了。”

魏青山嫌白雪這賴皮的狗子打擾林漁吃飯,幹脆拿了狗盆進來,在裏面挑了些雞脖雞爪,舀了雞湯拌了些米飯,白雪這才不鬧着林漁了。

看着兩只狗子搖着尾巴吃飯的樣子,林漁眼睛彎彎的。

林漁吃了一碗米飯又喝了一碗雞湯,他很是喜歡這鮮甜的雞湯,林漁放下碗不吃了,魏青山又給他盛了一些雞湯和肉,“在吃一些。”

“吃飽了。”

“再吃些,胃口小的跟個貓似的。”

林漁又喝了一碗雞湯,最後吃撐了的他在院子裏溜達消食。

天黑之後兩人把這些日子掙到的銅板給拿了出來,看着一籮筐的銅板林漁都有些難以相信,“怎麽這麽多。”

“這些日子辛苦我的小夫郎了。”

林漁被魏青山這聲‘小夫郎’叫的臉熱。

兩人坐在一起數銅板,一百穿成一串,一千文就是一兩,林漁越數眼睛越亮,這是他以前都不敢想的。

兩人數了好久才把銅板給清點出來,兩人的生意前幾日比較好,魚大野菜鮮嫩,後面幾天魚就漸漸少了,一連賣了幾天的水芹菜,林漁的野菜生意也不是很好,兩人換地這才好了一些。

林漁拿着串好的銅板數了起來,“一二三四……”

這一串就是一錢,十串就是一兩銀子,林漁臉上的笑容更盛了,“一共是三兩二錢!這還有散的銅板。”

林漁又把之前的銅板給拿了出來,“剛好裏面還有八錢,湊在一起就是四兩了!還有賣野狗的兩錠銀子,一共賺了六兩!”

“嗯,等這兩日我去鎮上換成銀錠。”

魏青山臉上也帶着笑容,這些銀子都是他和他的小夫郎一個銅板一個銅板攢出來的,兩人雞鳴就進山,他的小夫郎跟着他絲毫沒有怨言。

兩人今天早早就歇下了,第二天雞一叫林漁就睜眼了,魏青山也醒了,兩人這些天都習慣了,魏青山幫林漁蓋了蓋被子,“早着呢,在睡會。”

這一醒來兩人都沒了睡意,林漁往魏青山身邊靠了靠,感覺有什麽東西膈到了自己林漁臉紅地往裏面挪了挪。

魏青山有些尴尬地輕咳了一聲,這天天抱着自己的小夫郎說不想是假的,這些天林漁太累了,他就沒有動自己的小夫郎。

林漁往一邊挪了之後又覺得不好,他伸出手扯了扯魏青山的裏衣,魏青山聲音有些沙啞,“在睡會兒,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呢。”

“你不難受嗎?”

“嗯,還行。”

“你要嗎?”

林漁兩句話就把魏青山撩撥得眼紅,他翻身把人困在了身下,林漁咬着嘴唇不敢吭聲,還是好疼,魏青山親他的時候親到了眼淚,他趕緊停下了動作,“是不是弄疼你了。”

“沒,沒有。”

魏青山沒了第一次那麽愣頭青的沖動,他感受到腰間的腿都是抖得,林漁一點反應都沒有。

魏青山心中懊惱抱着人在懷裏安慰,“對不起弄疼你了。”

“沒,不,不疼。”

魏青山不敢在來了,只抱着人不停地安慰,剛才還睡不着的小夫郎沒一會兒就又睡了過去。

魏青山甚至有些想給自己兩拳,怎麽就傷到了自己的小夫郎了!

林漁早上太陽升起才起來,魏青山已經在燒火了,看見林漁過來了幫他把熱水給他端了過來,“擦擦身子。”

他知道他的小夫郎是個愛幹淨的,每天回來就算是再累也要擦擦身體,林漁有些臉紅不敢看魏青山,昨天都怪他嬌氣,那點痛都承受不住。

兩人一早上都沒有說話,心裏都有些懊惱,魏青山是懊惱自己弄疼了林漁,林漁是懊惱自己太嬌氣了。

魏青山輕咳一聲打破了寧靜,“還,還疼嗎?”

林漁趕緊搖頭,“不,不疼,對不起,是我太嬌氣了。”

“不是,是我太粗魯了。”

魏青山冷着臉但耳垂卻紅了起來,林漁以為他生氣了,心裏更加懊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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