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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林漁提着自己的籃子在集市上逛,碰見有人想要的就給人家看,林漁溜了一圈準備回去呢,一個夫郎叫住了他,“給我看看。”

林漁把手上的絹帕都拿給他看,那個夫郎挑三揀四了一會兒拿走了一條繡着并蒂荷花的,林漁把自己的絹帕給理了理和魏青山一起回去了。

臨近清明天上又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林漁就把自己的繡花繃子搬到堂屋門口那繡,魏青山下雨沒法進山也留在了家裏。

他家沒田,這會兒正是農忙的時候,水田該插秧的插秧,旱田該澆水的澆水,他難得閑了下來,“等過了明年,我們也買兩塊地種種。”

“得多少銀子呀?”

“旱田估計得十兩一畝,水田二十兩一畝。”

“這麽貴呀。”

“可不,買了之後年年都能收上莊稼。”

林漁也想自己家裏有地,這樣他們就不用買糧食回來吃了。

清明這天小雨還沒有停歇,魏青山拿了鬥笠和蓑衣給林漁披上,兩人一起朝着林漁家的村子而去。

兩人走了有半個時辰就到了,林漁站在山坡上指着一處院子給魏青山看,“那以前就是我家。”

兩間房子,房子是用土牆和茅草建的,院子裏還升起了白色的炊煙。

“要回去看看嗎?”

“不去了,被趙家柱賣了二十兩銀子。”

魏青山沒在說話,跟着林漁往山上走,走到一片林子裏靠着山坡那裏有一處低矮的墳茔,上面都是枯黃的雜草,新的一茬野草也冒了出來,看得出來多年沒有人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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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漁看着他阿娘墳茔的樣子鼻子一酸掉下了眼淚,魏青山放下背簍默默清理墳茔,上面的野草給拔幹淨,又搬來些碎石堆砌墳茔,林漁擦了擦眼淚也跟着搬石塊,等把墳茔重新壘好了才點上香燭。

“阿娘,我今年成親了,這是魏青山,他對我很好,你不用擔心,在那邊好好照顧自己。”

魏青山也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頭,“娘,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小漁的,要是欺負了小漁,您盡管來找我。”

林漁拽了一下魏青山的衣服,“胡說什麽呢。”

林漁心裏的抑郁被沖散了不少,兩人在他阿娘的墳前焚了香燭就準備回去了。

“是漁哥兒嗎?”

林漁看着面前的婆子沒有記起來是誰,那婆子挎着籃子走上了前,“我是你家隔壁的嬸子呀,你不記得了。”

林漁這才想了起來,“是馬嬸子嗎?”

“哎,是我,沒想到你都長這麽大了,成親了?”

“嗯,這是我相公。”

“那就好,那就好,你阿娘看你過的好了也高興。”

那婆子閑話了兩句就離開了,林漁沒想到還有人記得他阿娘,一時心裏五味雜陳。

回去的路上林漁心裏還有些低落,一天了情緒都不高,等第二天雨停了太陽出來了他的心情才好了不少。

魏青山也收拾收拾東西到山上打獵去了,林漁送他出了門。

下午他繡花繡累了就拿了碗去春哥兒家買兩塊豆腐,晚上準備炒豆腐吃。

他來的時候前面排隊的婦人夫郎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還在低着頭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林漁也沒有放在心上,還有一個夫郎看着自己發出怪笑聲。

前面的人買了豆腐走了,輪到林漁的時候春哥兒熱情地給切了兩塊,“漁哥兒來了。”

“嗯。”他朝着春哥兒笑了笑。

夏荷花也端着碗走了過來,“春哥兒,你還把豆腐賣給這種人呢,哎呀,看着正兒八經的,沒想到背地裏卻那麽浪蕩。”

夏荷花這話一出林漁愣住了,“你在說什麽。”

連哥兒今天也來買豆腐,自從他家順子掙了些銀子之後,他家日子好過了一些,能隔三差五拿兩枚銅板買塊豆腐了,見林漁被欺負了他拉了拉林漁,“漁哥兒,回家吧。”

夏荷花走過來故意撞翻了林漁的碗,兩塊白嫩嫩的豆腐掉在了地上,“咋了,敢做不敢認呀,我說當初怎麽和魏青山成親這麽快呢,原來是和自家表哥有首尾,那魏青山也是個能忍的,這綠帽帶得安安穩穩的哈哈哈。”

林漁臉色瞬間煞白,他被氣得渾身顫抖,“你,你胡說!”

“我怎麽胡說了,聽說回門那天還和自己表哥拉拉扯扯呢,還被魏青山給看見了,聽說那魏青山氣得連迎親那天送的野雞都拿回來呢。”

春哥兒看不下去了,“夏荷花,你胡說八道什麽呢,少在我家這胡亂噴糞。”

“春哥兒,我又沒說你,你幫着這個小浪蹄子幹什麽。”

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林漁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羞憤地不知道該如何自處,連哥兒趕忙扶住了他,“漁哥兒,我送你回家。”

連哥兒扶着身體發抖的林漁走了,夏荷花還在背後大聲說話:“別走呀,你敢做就不敢承認了。”

夏荷花得意夠了就上前買豆腐,“春哥兒給我兩塊豆腐。”

“沒有了。”

“怎麽沒有了,這不是還有兩板的嘛。”

“我說沒有就沒有,就是不賣你了。”

“哼,你不就是向着那林漁嘛!”夏荷花氣哄哄地走了。

王夫郎躲在人群中看熱鬧,看着林漁這副樣子,他心裏舒坦了不少,這事還是他昨天清明回娘家燒紙的時候聽說的,上次就因為魏青山夫夫兩,他被王大給扯了頭發,他一直記恨在心裏。

林漁回到家的時候臉色都還是白的,他的名聲也不知道在村裏被傳成什麽樣子了,林漁心裏難受卻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連哥兒有些着急,“漁哥兒,你在這等我,我去叫何大娘她過來。”

何家兩兄弟和魏青山交好,得趕緊讓人去山上把魏青山給找回來了,一個哥兒被污蔑了名聲那可是件大事,他都已經能想到那些不好的事情了。

他娘家村子裏有個寡婦被傳出去和男人不清不楚的,名聲壞了之後那些婆子在背後指指點點,流氓也欺負上了門,那寡婦受不了被人欺負的日子,一根繩子上吊死了。

連哥兒越想越害怕,匆匆忙忙去何家找人幫忙去了。

何大娘一聽趕緊和冬哥兒過來了,她叫何大柱二柱趕緊去山上找魏青山回來。

何大娘一來就破口大罵,“這黑心肝的夏荷花,真夠惡毒的,就見不得你兩日子好過些!”

何冬冬拉着林漁的手,“漁哥兒,你別難過了,我們都知道你的為人,這夏荷花純屬污蔑,簡直是太惡毒了!”

林漁搖了搖頭,“我沒有,青山知道的。”

“嗯!青山哥肯定是相信你的!”

見魏青山家院子裏有人,隔壁的錢婆子探頭探腦地往院子裏看,她心裏得意,那魏青山之前還敢教訓他兒子,現在好了,自己頭頂帶着綠帽都不知道。

沒一會兒何大嫂也過來了,“娘,打聽清楚了,是那王大夫郎的事。”

“好呀,原來是他呀,我就說怎麽會有人胡說八道,原來是那爛了嘴的王夫郎在背後使陰招。”

何大嫂一說這何大娘就知道是怎麽個事了,挖河的時候魏青山沒叫他家王大去,這才記恨上了。

“漁哥兒不怕,大娘給你做主,一會兒青山回來了,他說去哪,就讓冬哥兒兩哥哥一起去幫着打回去。”

林漁心下一暖,“謝謝大娘。”

他現在緩過來了,心裏也沒有那麽害怕了,他沒想到還有這麽多人幫着他,他很是感動。

外人的看法他不在意,魏青山是相信他的,只要魏青山信他他就不怕了。

林漁把自己在趙家柱家的事情給何大娘她們說了,何大娘氣得直拍大腿,“這可是親舅舅,怎麽會有這種舅舅!”

魏青山匆忙回來了,“小漁!”

“青山,你回來了。”

魏青山把人抱在懷裏安慰,“沒事了,沒事了,我回來了。”

“嗯,我不怕的,有青山在。”

魏青山聽說自己夫郎被人污蔑了名聲,他憤怒地跑下了山,就連何家兩兄弟現在還沒追上來呢,他生怕他的小夫郎被欺負了去。

他自己名聲不好無所謂,但事關林漁,這些人他是不會放過的!

何大娘在一旁給魏青山說是那王大夫郎的事,她昨天回了娘家,今天就回來嚼舌根,平時說些不痛不癢的閑話就算了,這次竟然污蔑人家哥兒的名聲,這要是魏青山是個糊塗的,這兩人的日子算是完了。

“何大娘,麻煩你在這幫我照顧下漁哥兒,我去去就回來。”

“讓大柱二柱和你一起去,算了,我也一起去,冬哥兒,你在這照看着漁哥兒。”

林漁起身也想去,“青山,我和你一起去。”

“你在家等我,這嗚嗚嚷嚷的吵着你。”

魏青山怕林漁去了被吓到,他家夫郎膽子小,性子軟。

林漁被留了下來,魏青山扭頭就出門了,他來到魏家老院,二話不說上來就把廚房的鐵鍋給砸了。

魏二上前阻止被魏青山一把給推在了地上,魏二痛得叫了一聲,“魏青山,你幹嘛!”

魏青山沒理他上來就把廚房裏的碗一個一個砸在了院子裏,這噼裏啪啦的聲音聽起來挺清脆的。

夏荷花想上去阻止被何二嫂給拉住了袖子,“荷花不要過去,在砸到你。”

夏荷花一把甩開了何二嫂,“好啊你,我不就是說了兩句你家的親事!”

何二嫂自從看清夏荷花是什麽人之後就再也不找她了,上次她給冬哥兒和夏荷花的哥拉線說媒,那夏荷花把他哥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結果後來她才知道,那夏荷花的哥就是個潑皮無賴。

這次她家惹惱了魏青山,何二嫂自然是偏幫着魏青山。

那夏荷花剛想上前,一個葷油罐子就啪得碎裂在她面前,夏荷花兩眼一黑險些暈過去,這可是她家炒菜都舍不得用的葷油啊!

聽見動靜的魏老太從屋裏走了出來,看見魏青山跟瘋了一樣砸她家,她就開始大罵,“魏青山你這個不孝子!生你的時候差點害死你老娘!你爹也是被你給克死了,分家了不僅不養你老娘,你還過來鬧,你是想害死我們全家啊!”

魏老太嘴上罵罵咧咧,魏青山絲毫不在意,這些罵他的話他早就聽膩了。

“夏荷花是你在背後污蔑我家夫郎的名聲?”

夏荷花見自己的葷油罐子被砸了,心疼得簡直要滴血,她破口大罵,“怎麽了我說錯了嗎?你不孝,你夫郎也不是個好的,沒出嫁呢就和自家表哥勾勾搭搭的,你就是個綠……”

何大娘看不下去了,這一個清清白白的哥兒的名聲被毀了,那和殺了人家有什麽區別,她上去一把就抓住了夏荷花的領子,左右開弓就打了兩巴掌,“夏荷花,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何家大嫂二嫂趕緊上前拉架,“娘,別打了,別打了。”

這架拉得夏荷花頭發被抓得亂糟糟的,腿上也被踹了一腳,跟個撥浪鼓似的被三人推搡。

魏二想上去幫忙,何家兩兄弟可不幹,當即就攔在了前面。

何大娘早就想教訓夏荷花了,想讓冬哥兒嫁給她那潑皮哥哥,她家找了林漁幫忙繡花,她又說不吉利,話裏話外都想自家的親事黃了,她哪裏能咽下這口氣。

趁着這個機會狠狠打了夏荷花一頓,何大娘出夠氣了,何大嫂這才把人給拉開了,“娘,別打了。”

魏青山不能打夏荷花,但他能打魏二啊,揪着魏二就狠狠扇了幾巴掌,“你也聽見了,你家媳婦兒說的什麽,是他诋毀我家夫郎名聲的。”

魏老太氣得在旁邊直罵,“魏青山,你個黑了心肝的王八羔子,老娘打死你,打死你!”

跟着過來的大黑見自己主人被欺負了,低伏着身體朝着魏老太叫了起來,魏老太被吓得一個哆嗦。

躲在人群中看熱鬧的王夫郎縮了縮脖子,從人群中溜出去趕緊跑了,魏青山這次是真動怒了,不會找自己麻煩吧!

“青山,青山!”林漁慌慌張張跑了過來。

魏青山見林漁過來這才收斂了身上的戾氣,雖然看着還是冷的,但臉上的表情柔和了幾分,“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你。”林漁放心不下魏青山,何冬冬勸不住他,只好一起跟着跑了過來。

這一來他就看見地上躺着兩個直哎呦的,這夫妻兩一個臉腫得跟豬頭似的,一個臉上被抓了好幾道,何冬冬沒忍住直接噗嗤笑出了聲。

林漁見魏青山沒事才放心了,只是旁邊魏老婆子在罵魏青山,他聽得心裏不舒服。

林漁氣得眼睛都紅了,他蹲在地上抓了一把土丢了過去,“不,不許這麽說青山!”

魏老太被迷了眼睛,哎呦哎呦地往後退,一個踉跄摔了個屁股墩,這下一家三口齊整了,都在地上爬呢。

魏青山有點錯愕,微微低頭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小夫郎,雖然說話聲音都是抖的,但還是堅定地護着自己,魏青山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人家保護,還是他那個膽小的小夫郎。

魏青山冷眼掃了一圈看熱鬧的人,“還有誰在背後說我夫郎的閑話,現在就出來和我對峙,拿出證據我魏青山認,這就帶着我的夫郎離開村子,要是拿不出證據,那就不要怪我魏青山不客氣了!”

看熱鬧的人群中沒有人敢吭聲,這裏面幾家的男人跟着魏青山掙到了銀子,自然是向着魏青山的,“是呀,是誰說人家漁哥兒呀,現在站出來呀。”

“那王夫郎呢,今天他在村口說的跟真的似的,現在人怎麽不見了?”

“村裏人誰不知道啊,他家王大跟着去上工被攆了回來,這才在背後诋毀人家,簡直是心太黑了。”

林漁聽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他原本以為自己的名聲會爛透了,因為這種事根本就解釋不清,反倒會越描越黑,他沒想到不少人是向着他的。

魏青山帶着林漁走了,“走,我倒要去問問那王夫郎是哪只眼睛看見了!”

不少人也跟了上去,這污蔑一個哥兒的名聲可不是小事,弄不好要出人命的,他們倒要去看看這王夫郎是從哪裏知道的。

有了魏青山給自己撐腰,林漁也不怕了,這王夫郎三番兩次在背後诋毀自己,他也很是生氣。

魏青山直接踹了王大家的家門,王大被吓了一跳,一群人烏央烏央就跑到了他家,“王大,讓你夫郎出來。”

“青山,啥事呀?”

“啥事,你夫郎在背後诋毀我夫郎的名聲,你說啥事。”

“這哪有的事呀。”

王夫郎躲在屋裏不敢出來,林漁直接進了人家屋裏,那王夫郎被吓了一跳。

“是你說我沒出嫁前和趙大志有首尾?”林漁膽子小,一向都愛低着頭,這次他背脊挺直眼睛死死盯着躲在床尾的人。

“不,不是我。”

“那是誰?”

“是你村子裏的人說的。”

“這些人是誰,我現在就去一一找她們問問去。”魏青山站在林漁背後給他撐腰。

“我,不知道啊。”

“嗯!”魏青山冷哼了聲,“那就是你肆意污蔑诽謗了,按照本朝律法是可以打十大板子的,你現在就和我去見官!”

王夫郎一聽要見官腿都軟了,“是我娘家那邊人說的,是她們說的,不關我的事啊。”

“那趙家柱蔡春花貪圖我十兩的聘禮,這才急急忙忙把漁哥兒嫁給了我,又因回門那日欺負我夫郎被我給教訓了一通,這才污蔑我夫郎的名聲,而你就因為上次去挖河沒叫你家王大,你就懷恨在心,聽了幾句風言風語就敢回村污蔑我夫郎的名聲!”

大家這才理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難怪那王夫郎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原來是記恨人家啊!

“王大,你說這件事怎麽辦吧?”魏青山扭頭看向一旁的王大。

王大生怕魏青山去告官,他們都是小鄉民,哪裏見過什麽官呀,一聽這話就被吓得不行,上去就按住了王夫郎的頭,“你給人家道歉,道歉!”

魏青山這才滿意了,林漁站得筆直,“這是我應得的道歉,但我不會原諒你的。”

林漁知道他這時候就要表現的坦蕩,要不然以後不知道人家說自己呢,他不怕自己名聲差,但他不能連累了魏青山跟着自己不明不白受氣。

王大見魏青山還冷着臉,怕這件事不是那麽容易就過去的,他狠手打了王夫郎幾下,“讓你說人家閑話,讓你說人家閑話!”

王夫郎嘴角都被打得出了血,魏青山這才帶着林漁走了。

這鬧了一通之後天色都漸漸黑了下來,大家都各自回家做飯了,林漁和魏青山也回去了。

夜裏魏青山抱着自己的小夫郎安慰,“今天有沒有被吓到?”

“剛開始被夏荷花罵得時候有些懵,後來就不害怕了,我沒有做,而且你還在我身邊。”

魏青山安撫地拍了拍林漁的後背,“今天做得很好,要是不想在村子裏住了我們就搬到山裏住,清淨。”

林漁支棱起了腦袋,“那不行,以後我們有了娃娃怎麽辦,娃娃要是想種地或者讀書呢?”

魏青山笑了一聲,“你怎麽想這麽多。”

林漁小聲嘟囔,“本來就是嘛。”

魏青山摸了摸林漁的小肚子,“也不知道裏面現在有沒有我們的崽崽。”

林漁臉皮發燙,“沒,沒有。”

“那相公就多努努力,讓我的小夫郎快點揣上崽崽。”

林漁小聲驚呼了一聲,魏青山已經吻上了他的眼尾,林漁被欺負得眼淚直掉,魏青山卻沒有放過他,“喊相公就不欺負你了。”

林漁喊了相公,但魏青山動作反而更兇了,大騙子。

魏青山這時候就在想,這打新床花的銀子真值,兩人都這麽折騰了,這床愣是沒發出一聲吱呀聲。

胡鬧一通之後林漁也不亂想了,趴在魏青山的懷裏睡了過去。

林漁早上又起晚了,他起來的時候魏青山早飯都已經做好了,想起昨天魏青山逼着自己喊相公的時候他就臉紅。

林漁起來就把被子給抱出來了晾曬,想着天氣不錯就想把下面的稻草墊子也曬了,他一抱下來什麽東西就啪掉在地上。

林漁一看竟然是一本書,這書可是昂貴的東西,林漁趕緊放下手上的墊子去撿書,小心拍了拍生怕把書給弄髒了,他随手翻看了一頁,林漁的臉色爆紅,魏青山怎麽會藏這種東西!

魏青山進屋叫林漁吃飯的時候就看見他的小夫郎臉紅到滴血,手上還拿着那本他藏起來的書,魏青山快步走過去把書給揣在了懷裏,“不是什麽好東西,你別看。”

林漁嗯嗯啊啊兩聲慌忙抱着枕頭,“我,我去曬枕頭。”

林漁這一拿枕頭,裏面幾個小瓶子滾在了地上,林漁一看有五六瓶!

他知道那是什麽東西,魏青山給他用過,他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麽多!

魏青山趕緊低頭把東西給撿了起來,“收,收拾,吃飯了。”

魏青山趕緊從屋裏走出去了,林漁也慌亂地去曬床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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