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30章

林漁紅着耳朵把床鋪給曬好了,連吃飯的時候都不太敢看魏青山。

“青,青山,我想做些發糕給何大娘送些。”

“行呀,我也不知道怎麽弄,我幫你燒火,給春哥兒,連哥兒他們也送些。”

“行。”

林漁很是感激這次何大娘她們幫着自己說話,他不能憋在家裏不出來,要不然人家就會說自己心裏有鬼。

林漁吃了早飯就舀了大米給泡上了,魏青山今天就沒在上山,又從後院抱出來茅草整理,弄好之後就把茅草給固定在圍牆用的栅欄上。

他以前一個人過,怎麽着都行,但現在他有了小夫郎,他家的院子外面都是用樹枝木棍圍的栅欄,雖然他家住的僻靜,但從門口一過院子裏看得清清楚楚。

魏青山幹脆趁着現在春天不忙的時候把圍牆給弄起來,這樣他的小夫郎在家也方便不少。

兩個人一個安靜地繡花,一個弄着圍牆,院子裏是綠油油的菜畦,兩只獵犬在院子裏小憩,林漁覺得這種寧靜的日子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等到吃過上午飯的時候米泡得差不多了,林漁端着木盆,魏青山提着水桶,兩人一起朝着村子裏的石磨走去。

兩人像往常一樣遇見了熟人就打聲招呼,林漁臉上也帶着淺淺的笑意,仿佛沒有發生過昨天那茬事一樣。

“青山和你夫郎弄啥呢這是。”

“漁哥兒他想做些發糕。”

“哎呀做發糕呀,漁哥兒的手挺巧哩。”

兩人一路走到村口大槐樹下的石磨那,魏青山提了水把石磨給沖洗幹淨,林漁往上面舀米,魏青山就推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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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邊洗衣服的婦人看見了小聲和身邊的人說:“你看是青山和他的夫郎,夫夫兩感情真好。”

“人家新婚可不是,你剛成親那會不也這樣。”

那婦人臉紅了一下,“胡說啥呢,我都是三個孩子的娘了。”

“這青山真護着自己夫郎,昨天去魏二和王大家鬧了一通,你看人家夫夫兩現在還是這麽好。”

“就王夫郎那嘴村裏人誰不知道,你說就因着個挖河就記恨上魏青山了,以後誰敢找他家幹活呀。”

“可不是,你看那青山夫郎今日落落大方的,哪裏放在心上了,這王夫郎真能編排的。”

幾個洗衣的婦人夫郎在河邊竊竊私語,岸上魏青山和林漁就在那磨米漿。

魏青山力氣大,推着石磨走得很快,白色的米漿順着石磨流了下來,林漁就拿着小掃把往盆子裏掃。

林漁泡了不少的米,磨出了半盆的米漿出來,回去後魏青山燒火,林漁就剪些紅棗倒入米漿裏,發好之後又加入了糖,攪拌攪拌倒在了籠屜上蒸。

鍋裏升騰的白色熱氣,帶着濃郁的米香和紅棗的甜味,林漁坐在魏青山身邊一起看着鍋,“我阿娘小時候喜歡給我做米糕,去鎮上的時候你也給我買過。”

“喜歡的話就經常做着吃,我去給你推磨。”

“謝謝你。”林漁小聲說了句。

“那你在叫我聲相公,就當是謝我了。”

林漁紅着臉起身就跑了,這人怎麽這麽不正經!

魏青山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逗弄過頭了,把自己的小夫郎給逗弄跑了。

發糕做好之後天色還早,還沒到做晚飯的時候,紅棗發糕的香氣引得隔壁的小青哥兒連連咽口水,甜甜的,好香,但他阿娘說了不能跑去要別人的東西,青哥兒就蹲在院子裏咽口水。

林漁把冒着熱氣的發糕給切成小塊裝在籃子裏,兩人一起提着籃子出去了。

林漁路過錢家的時候看見青哥兒一個人蹲在地上玩呢,他朝着青哥兒招了招手,“青哥兒,過來。”

青哥兒一看是林漁叫他噠噠就一路小跑過來了,“阿嬷。”

林漁拿了一塊發糕給他,“去玩吧。”

青哥兒眼睛亮亮的,“謝謝阿嬷。”

林漁做這些發糕本來就是小孩子愛吃的,林漁給過青哥兒之後才想起來魏青山也還沒吃呢,他拿了一塊給魏青山,“你也吃。”

“我還以為我的小夫郎把自己相公給忘了呢。”魏青山接過來邊走邊吃,發糕軟軟的甜甜的,跟他的小夫郎似的。

林漁被魏青山調侃的臉紅,路上就不和魏青山說話了。

兩人先去了何家給送了幾塊,兩個小崽子很是喜歡,捧着吃得腮幫子鼓了起來。

何家人多林漁想多留幾塊,但何大娘給推拒了,這本就是米的糖的,還得人力磨成米漿,又貴又麻煩的東西,哪能家裏人手一個。

何大娘就多要了兩塊,“夠了,夠了,我們這些大人哪裏能和小孩子搶吃的。”

兩人出了何家之後又給連哥兒送了兩塊,春哥兒那送了兩塊,春哥兒熱情地拿了兩塊豆腐,“嗐,客氣什麽,都是哥兒。”

林漁明白春哥兒的意思,本來哥兒成親了日子就過得艱苦些,這要是在被污了名聲,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林漁道了謝和魏青山離開了。

那天還有些人幫自己說話,林漁記不清了,問魏青山,魏青山也沒太注意,“就這麽些哪能家家都送,幹脆給孩子們分分。”

“行。”

兩人走在村口,村裏的孩子大多數在那玩,自己阿娘小爹則在河邊洗衣裳,小孩子有些多,林漁就把米糕掰開一人一塊給嘗嘗味。

那些不大的小孩子圍在林漁腿邊擠成一團,拿到發糕的小孩子捧在手裏小口小口地吃着。

“謝謝阿嬷。”

林漁很喜歡小孩子,揉了揉人家的頭發給分了一塊。

小丫頭很是喜歡拿着發糕跑到自己阿娘身邊,“娘,你看。”

那婦人笑着和林漁道了謝,她們知道這是因為昨天幫着說了兩句話,人家就拿了東西過來分,這青山的夫郎真是個厚道的。

小孩子叽叽喳喳舉着發糕吃,鄉下家貧,小孩子沒啥吃的,能吃上甜甜的發糕小孩子高興的不得了。

這邊林漁兩人從春哥兒家剛走沒多久,在家裏躲了一天的王夫郎就又拿着碗過來‘買’豆腐了,春哥兒見那王夫郎來了很是厭煩,他自己嫁給了王二有兩年了,這王夫郎每次過來買豆腐從來沒給過錢。

“一塊豆腐兩枚銅板。”

“知道了,下次就給你送過來。”

“不行!這次必須給了,以前的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以後買豆腐都必須先給銅板在拿走。”

王夫郎昨天被王大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教訓一通心裏就憋着氣呢,今天想吃個豆腐了,這春哥兒又給自己甩臉子,“都是一家人,算這麽清楚幹什麽。”

春哥兒扭頭就朝着後面喊去,“王二,王二,你出來!”

聽見自己夫郎喊自己,在後面磨豆腐的王二跑了出來,“咋了。”

“你說咋了,這有人買豆腐不給銅板,你說咋了。”

“我可是你大嫂,不就是吃你塊豆腐嗎,如此小氣。”

王二打着圓場,“大嫂我給你拿。”

這王二脾氣有些軟和,他雖然心裏也不太舒服,但畢竟是一家人,給了就給了吧。

春哥兒啪得把脖子的汗巾給扔在了桌子上,“行啊,你給吧,給吧,說什麽一家人,我跟你起早貪黑掙這辛苦銀子的時候,怎麽不見他家過來幫忙,行啊王二,以後這活你自己幹去吧!”

春哥兒撂挑子不幹了扭頭就進屋去了,王二尴尬地搓了搓手,“那啥,大嫂,你看着春哥兒生氣了。”

王二到底是沒有把那兩塊豆腐給了王夫郎,氣得王夫郎拿着空碗回去了。

魏青山在家歇了一天就又進山打獵去了,林漁接着在家裏繡花,冬哥兒的喜服他已經繡好了,現在正忙着繡被面。

而春哥兒家今天賣豆腐的就只有王二一人,他天不亮就起來磨豆腐了,匆忙做好之後就又忙着賣豆腐,一天下來整個人忙得跟個陀螺似的。

春哥兒難得落個清閑,他自從嫁給了王二就沒閑過,現在他也要歇歇,這王二不幫着自己就算了,還在裏面和稀泥氣死他了。

春哥兒在村裏也沒有什麽要好的朋友,他挺喜歡林漁的,性子軟和話少不嚼舌根,長得還好看。

春哥兒就出門找林漁串門去,王二則在門口賣豆腐,看見春哥兒走了就喊了兩聲,“春哥兒,春哥兒,你去哪呀?”

“要你管。”

春哥兒沒搭理他,穿着身平時舍不得穿的半新衣服出去了。

他來的時候林漁正在繡花呢,看見是春哥兒來了林漁忙起身給搬了凳子,又給倒了茶水泡紅棗。

“今天怎麽有空出來了。”

“哼,不幹了我,昨天那王夫郎又想過來白拿豆腐,我不給,王二想和稀泥,我不幹了,讓他自己弄去吧,氣死我了。”

平時這些話春哥兒都是和王二說,王二就會說算了吧就這樣吧,好歹是一家人的和稀泥,氣死他了。

“你是不知道,自從我嫁給王二,兩年了來拿豆腐都沒給過銅板的,這算算怎麽也有二三百文了。”

“你別看我家日子過得還行,那也是辛苦掙出來的,我嫁給王二之後連歇都不敢歇,我兩就指望這個豆腐攤子過活呢。”

春哥兒說了一通心裏好受多了,端着碗喝了口水潤潤嗓子。

林漁就在一旁聽着,手上不停還在繡着被面,春哥兒伸頭看了一眼,“給冬哥兒繡得吧,這花繡得跟真的似的。”

“嗯。”

春哥兒嘆了一口氣,“還是你這會繡花的手藝好,你看我日日賣豆腐,手都粗糙得跟你沒法比。”

春哥兒很是羨慕林漁會繡花,覺得比自己做豆腐強多了。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隔壁又傳來了打罵聲,錢貴兒大聲地叫嚷,“給我銀子,給我銀子!”

王婆子也在一旁叫嚷,“這桑娘不打不行,這都幾天了才織了半匹布,就會偷懶。”

春哥兒雖然不常出門,但他賣豆腐,來買豆腐的婦人夫郎喜歡說閑話,村裏的事他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錢貴兒估計賭錢又賭輸了。”

林漁聽着心裏也不舒服,“出去看看。”

兩人起身朝門口走去,桑娘受不住錢貴兒的責打,披頭散發地跑了出來,桑娘露出的手臂上都是一道道青紫的痕跡,青哥兒被吓到了站在門口嚎哭不止。

林漁趕緊上前抱住了青哥兒,錢貴兒一身的酒氣走路步子都是晃的,他拿着棍子還在朝着桑娘追趕,“不下蛋的雞,要你有什麽用,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桑娘邊哭邊往前跑,連身後哭嚎的青哥兒都顧不上了,她扭頭看了一眼林漁懷裏的青哥兒發出凄厲的聲音,“青哥兒,娘對不住你!”

說完就發瘋似的朝着村口跑去,春哥兒臉色一冷,“不好,怕不是要出事!”

錢貴兒還在追着打,“臭婆娘,你還敢跑,看老子這次不打死你!”

春哥兒也跟了上去,林漁抱着青哥兒走不快,等他走到村口的時候遠遠就看見桑娘縱身一躍跳入了河中。

林漁被吓得臉色一白,抱着青哥兒趕緊轉身。

河邊有不少婦人夫郎洗衣服呢,但她們在的地方都是淺水灘,桑娘是不想活了直接往深水裏面跳。

“哎呀!有人跳河了!”

岸上的人慌忙救人,錢貴兒拎着棍子還在叫罵,“長本事了你,想死是吧,那就去死吧!”

有幾個善水的夫郎跳了下去把人給撈了上來,桑娘面色蒼白地躺在地上,渾身濕漉漉的,人群中不知道誰說了句,“快點擡回家去換身衣服。”

春哥兒也下手幫忙把人給擡着往家走,青哥兒哭得撕心裂肺地直喊娘,林漁抱着他哄不住。

現在錢家亂糟糟的都是人,那錢婆子看桑娘被擡了回來還在叫罵,“不用管她,她就是個賤皮子,想死怎麽不找個沒人的地,偏偏往這人堆裏紮,這不是想讓人家罵死我嗎!”

“行了,少說兩句吧你,趕緊給你家媳婦兒找身幹淨的衣裳給換上吧。”

錢家太亂了,林漁只好抱着青哥兒回到了自己家,小青哥兒被吓壞了,哭得停不下來,林漁心疼地打了水給他擦臉洗手,“青哥兒乖,在這和小嬷玩好不好。”

林漁給拿了饴糖才算是勉強哄住了,青哥兒拉着林漁的手要回家,“小嬷,青哥兒想,想找阿娘。”

“在這和小嬷玩會,你阿娘她睡着了,等你阿娘睡醒了在回去。”

林漁抱着青哥兒在院子裏踱步,哭了一場的青哥兒趴在林漁的肩膀上睡着了,林漁抱着人放在了床上睡覺。

他出來的時候春哥兒也回來了,林漁很是擔心,“桑娘她怎麽樣了。”

“你也聽見了,嗆了水剛醒,錢婆子舍不得花錢去請郎中,沒啥大事,就是看起來沒了精氣神。”

林漁嘆了一口氣,怎麽就攤上了這麽一家人。

春哥兒在這玩了一會兒也回去了,現在桑娘這個樣子,青哥兒回去了也沒人照顧,等吃了飯他和魏青山一起去看看。

青哥兒睡醒後林漁就哄着他在院子裏玩,錢貴兒和錢婆子也不說找孩子的。

林漁晚上炒了肉片,蒸了饅頭,又打了雞蛋做枸杞尖湯,青哥兒聞着香味流口水,林漁就帶着他先吃飯了。

魏青山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到了院子把背簍給卸了下來,“今天運氣不錯,打到了兩只野雞兩只兔子,有一只被大黑給咬死了,明天做了吃。”

魏青山一擡頭他家堂屋就伸出一個小腦袋,青哥兒叫了聲,“叔叔。”

“青哥兒在這呢,過來,剛好叔叔摘了一些野果。”

魏青山把背簍的野果拿給青哥兒吃,林漁也把鍋裏溫着的飯給端了出來,“快點過來吃飯了。”

魏青山洗了手坐在飯桌前,林漁就抱着青哥兒坐在他腿上,兩人吃着酸甜的野果子。

“錢貴兒又打桑娘了。”

“嗯,這次鬧大了,桑娘被打狠了,跳河了。”

“小嬷,什麽是跳河呀。”還小的青哥兒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沒有,就是水邊危險,一個人不要去水邊玩。”

“嗯嗯,青哥兒記得了,我阿娘也不讓。”

林漁摸了摸青哥兒的腦袋,“等你吃完飯我們帶着青哥兒一起去看看。”

“行。”

魏青山吃了飯就去隔壁去了,青哥兒一回家就朝着他阿娘的紡織房跑去,“阿娘,青哥兒回來了!”

魏青河和林漁也跟着進去了,錢貴兒兩人看見了也沒有說話,只能翻着白眼冷哼了一聲。

紡織房的角落裏有個稻草窩,上面鋪着一層破舊的布,桑娘臉色蒼白地躺在上面,聽見青哥兒的聲音了這才轉了轉眼珠子。

青哥兒見他娘這樣有些被吓到了,說話都帶着哭腔,“阿娘,你怎麽了。”

桑娘沒有說話,只是看着自己還小的孩子掉眼淚。

林漁在一旁安撫青哥兒,“沒事,你阿娘她只是想睡覺了。”

林漁嘆了一口氣,“桑娘,這青哥兒還小,你要是有啥事,青哥兒可怎麽辦?”

桑娘啜泣着掉眼淚,“我真的受不住了,受不住了,我這輩子最對不住的就是青哥兒,讓他跟着我過苦日子。”

魏青山冷哼了一聲,“你連死都不怕,還怕錢貴兒錢婆子兩人?”

桑娘動了動眼珠子沒有說話,眼淚掉得更厲害了,青哥兒伸出小手給她擦眼淚,“阿娘不哭,青哥兒長大了帶阿娘吃好吃的。”

桑娘抱着趴在自己身邊的青哥兒痛哭,“青哥兒,娘對不住你,對不住你。”

桑娘哭得實在是悲戚,林漁聽得眼眶都紅了。

兩人送回了青哥兒就回家了,林漁輕嘆了口氣,這桑娘真夠可憐的。

這兩天春哥兒不幹活了就日日往林漁這裏跑,路上有婆子看見春哥就問了句,“春哥兒,你家豆腐咋不好吃呀,昨天買了塊回來有點澀。”

“王二做豆腐的手藝不行,這幾天不要買了。”

春哥兒不幹活了感覺一身輕,去找林漁串門的時候腳步都輕快不少,他看着林漁在繡花很是羨慕,他怎麽就不會繡花呢,而且這繡喜服和兩個被面,應該能掙不少銀子吧,反正比他日日賣豆腐賺得多。

林漁今天繡得被面上是并蒂荷花,上面坐着個白胖的娃娃,春哥兒看着很是喜歡,不停地拿手輕輕撫摸,“漁哥兒,你繡得真好看,你會繡虎頭帽嗎?等日後我有了孩子就找你來繡。”

“會的,我阿娘以前教過我。”

“你真厲害。”

春哥兒拍了拍自己肚子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我啥時候能懷上。”

春哥兒日子過得還不錯,雖然辛苦了些,但上面已經沒了公婆,他嫁過來之後就分了家,自己當家做主,這都成親兩年了,他都沒個動靜,他急呀。

林漁沒想到春哥兒會突然說這個事,他聽着有些臉紅,春哥兒還拉着他說,“漁哥兒,你喜歡男孩還是小哥兒呀?”

林漁有些臉紅,“都喜歡的。”

他孕痣淺,哥兒本來就不好生養,有的哥兒甚至一輩子都沒有個孩子,林漁有些擔心自己生不了,春哥兒額間的孕痣看起來顏色鮮紅,這成婚兩年了都沒有懷上了,他更不好說了。

春哥兒因為沒懷上孩子,對着坐在被面上的兩個娃娃很是喜歡,不停地拿手摸,“我要是能生個就好了,最好是個小哥兒,我喜歡哥兒。”

春哥兒想起了什麽笑了一聲,“你是不知道,王二沒了我幫忙累得跟頭驢似的,豆腐做出來的也不好吃,天天跟我賠禮道歉,我懶得搭理他,早幹嘛去了。”

“王二哥他就是心軟。”

“哼,心軟全心疼到別人身上去了,自己夫郎倒是不懂得心疼。”

春哥兒雖然嘴上這麽說,但也沒真生氣,“他就是個傻子,不過掙了銀子也都拿給我,算了,不跟他一般見識,明天我就幫着做,漁哥兒你能來買豆腐了,我做的好吃。”

林漁笑着應下了說明天去買豆腐,春哥兒來他家串門這幾天就和他說了,這幾天不要去他家買豆腐,王二做的不好吃。

夜裏林漁往魏青山的身邊擠了擠,伸出手輕輕扯了魏青山的裏衣,“你,你要嗎?”

魏青山當然不會拒絕自己小夫郎的求歡,抱着人給鎖在了懷裏,他發現今天的小夫郎格外的乖巧,被欺負狠了就哭着往自己懷裏鑽。

魏青山被主動的林漁激得眼睛都紅了,但自己的小夫郎還是太瘦了,雖然臉色好了一些,但還是瘦,他生怕自己沒輕沒重地弄傷了自己的小夫郎,連力氣都不敢使大了,但今天的小夫郎格外的好吃。

林漁累得趴在魏青山身上睡着了,剛睡着他就聽見隔壁傳來錢貴兒的叫聲,“啊,殺人了,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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