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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話音剛落，黎樂感覺腳下一空，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被路之恒騰空抱起，将他扔回床上，alpha欺身而上，把兩道氣息困在十厘米之間。

“上次看到你眼下的烏青很重，這幾天一定沒好好休息吧。”路之恒的指腹輕輕拂過他的眼底，語氣也溫和了許多，讓黎樂瞬間回到了剛入海市的那幾天。

那時候，他真的以為路之恒愛自己，愛那個孩子，卻沒想到，一切終是黃粱一夢。

“不用你管。”黎樂毫不留情地撥開他的手，從他簽下離婚協議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打定了主意絕不心軟，更不會回頭。

路之恒的手頓了頓，似乎沒想到他會這般果決，但很快他笑了笑，“這裏的房間是我親手布置的，所有的東西都是你曾經習慣用的、喜歡吃的，你看還有沒有不滿意的地方，我讓人再去買。”

他期盼着黎樂回來，可這人太倔強了，他只能先用強硬手段把人帶回來，然後再慢慢軟化他的內心防線，這一招對黎樂百試百靈，他很熟練，也很有自信。

“不用了。”黎樂終于推開了他，立刻跳下床和他保持最遠的距離，“你什麽時候放我和朗星離開？”

他太匆忙了，以至于連睡衣都亂糟糟的。也是領口太大，露出了一整片白淨的肌膚，光滑的像是牛奶一樣，讓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路之恒的喉結動了動，心底對omega的渴望逐漸加重，可他又不想吓跑黎樂，只能深呼吸壓下那欲望的火苗。

“這裏不好嗎？為什麽一定要回去？”路之恒趁他不注意迅速将他拉回懷裏，按着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一只手在黎樂的腰間游離，蠢蠢欲動。

黎樂劇烈反抗，他讨厭路之恒碰自己，更厭惡他炙熱的鼻息打在敏感的腺體上，仿佛有一股微弱的電流從脖頸間穿過。

黎樂心裏一咯噔，這種感覺……

路之恒皺眉，對他的躲避格外不滿。

“再動我現在就上了你！”他壓住黎樂不安分的兩只手，在他的耳邊惡狠狠道。

黎樂老實了，他知道路之恒絕無虛言，他什麽都能幹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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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之恒滿意地眯起眼睛，“這才乖嘛。”

他的手有一下沒一下撩着黎樂的發絲，“和我說說這兩年去哪裏玩了？都和誰在一起？有沒有想我？”

黎樂死死捏着睡衣的一角，盯着地板就是不看他，“你把信息素收起來。”

誘導信息素壓得他喘不上氣，腺體周圍的電流感越來越重，酥酥麻麻地說不上是難受還是舒服，沉寂了兩年多的腺體竟隐隐有了活躍的感覺。

Omega生産後會經歷一次長達一個月的發情期，用以刺激腺體功能和激素水平回到正常值，而這個時期一般會有專業醫生根據omega身體狀況的變化不斷調整治療方案，幫助他們減緩身體的不适。

可黎樂卻完全沒有。

他的腺體陷入了半休眠，只能釋放安撫信息素卻沒有發情期，而檢查結果顯示與他從前注射的藥劑有關。

“人為提高信息素的契合程度和改變胎兒性別都是極不人道的行為，其中所用的藥也都是國際藥管署明令不能流通的禁.藥，你能把孩子生下來已經是上帝保佑了，但藥物殘留還是會對你的身體造成極大的傷害，最大的影響就是你很難再懷孕了，而且發情期會大幅度減少甚至完全喪失。”醫生語重心長道。

其實這對黎樂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他本來也不想再結婚或者談戀愛，他只想一心一意照顧朗星，看到他平安健康，這就是他最大的願望。

他也不需要發情。他現在的工作較忙，每個月的發情期會很大程度上束縛住他的手腳，如今這種狀态，他很滿意，也拒絕做治療。

但現在，路之恒只是放了一點誘導信息素，腺體便蠢蠢欲動。他突然有些慌，更害怕從此受制于路之恒，他的事業才剛起步，他還有孩子，他絕對不能被路之恒徹底控制。

路之恒微微挑眉，黎樂對他的信息素有反應，還算不錯。他捏住黎樂的下巴，強迫他仰望着自己，“告訴我，孩子是唐至的嗎？”

“……”黎樂不想理他，閉口不言。

路之恒冷笑一聲，“你要是不說，我有的是手段折磨他和唐家。”

“你無恥。”

“到底說不說。”

黎樂咬牙切齒，“不是。”

不是？路之恒挑眉，怎麽可能不是，他明明聽見那個孩子喊“唐爸”。如果不是，那黎樂……

他突然想到和黎樂一起消失的那個學生，“那就是岳凡？你和他上過床嗎？”

路之恒的眼眸閃過一抹狠毒的光。

很好，真的很好，這個還沒畢業的兔崽子竟然敢肖想他的omega！

黎樂被捏的下巴生疼，“路之恒，你自己肮髒低劣，所以覺得人人都像你那樣将一切和性扯上關系。”

看這反應，想來也不是。

“哼。”路之恒冷笑一聲，“難道我說錯了嗎？像你這種沒有alpha就一身騷的omega，勾引起人來幾乎沒有誰會拒絕，當年你不就是這樣求我操……”

“夠了！”黎樂冷眼睨着他，“你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這是我的房子，你是我養的omega，我憑什麽要出去？”

路之恒感覺胸口仿佛壓了塊大石頭，既然都不是，那到底是誰！他想起黎樂洗标記的痕跡，對了，那是終生标記，一定是那個人。

“标記你的人是誰？”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問出這句話。

“誰标記我重要嗎？”黎樂的聲音格外平淡。

路之恒對他的不屑感到憤怒，“當然重要！你是我的……”他忽然不說了，頓了頓，重新換上溫柔的語氣，掐着他的下颌道，“情人就應該安分守己，你要時刻記住你的身份。”

黎樂冷笑，“我從來沒答應過做你的情人。”

“你不需要答應，我認為你是，你就是。”

路之恒的手慢慢滑過他的脖子，在鎖骨處輕輕打轉，“從今天起，你就老老實實住在這裏。如果你覺得這房子太小，東城那邊新開了樓盤，你看上哪一套我買來送給你。”

“你之前的車太舊了，我已經給你訂了臺跑車，後天就到了，我帶你去試。每個月我會給你十萬零花錢，我的黑卡副卡還是給你用，你也可以提別的要求，我會酌情考慮。”

“至于孩子。”他頓了頓，“只要你老老實實待在我身邊，不違背我的命令，不再玩失蹤逃跑，我會根據你的态度考慮要不要留下他，或者……”

“說完了嗎？”不等他說完，黎樂直接打斷道。

路之恒有些不悅，卻還是耐着性子問道，“怎麽，這些你還不滿意？”

黎樂猛地站起來，他恨不得直接甩路之恒一個耳光。

“路之恒，你把我當成什麽了？供你取樂的玩意兒嗎？”他強忍着眼淚，心早已沉沒入了死海，“我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你也已經訂婚了，我們各走各的路難道不好嗎？為什麽你還要再來打擾我！”

他太激動了，連說話時胸口都大幅度起伏，“我努力做複健，拼命練習終于符合了樂團的标準，我要養活自己，必須要做得更好，必須要比其他人都要好。可人的嫉妒心是沒有辦法掌控的，你知道有人在琴鍵上給我放針嗎？十厘米的一根針放在了最後一個音符上，我不能回避，只能眼睜睜看着那根針穿過手掌。”

路之恒一驚，他查到的資料上從沒有這一件事。

那一刻，憤怒湧上心頭。

是誰？是誰敢傷害他的omega？！

黎樂沒有注意到他臉色有多難看，繼續自顧自道，“那場演出完滿結束，鋼琴上都是血，我卻不能追責那個人，因為不知道是誰查不出來，我只能吃啞巴虧！”

說起這個，他的手掌不禁一陣刺痛，他的優秀惹的其他人紅眼病發作，他們無能為力于是用這種下作的手段去傷害他。他沒有背景，沒有人脈，只能憑着努力讓自己爬的更高，離那群人越遠，他就越安全。

他付出了太多才有了如今的回報，可現在……路之恒的一句話，讓他所有的苦難和成就頃刻間化為灰燼。

簡簡單單“情人”兩個字，輕易地抹去了他三十年間的一切所得，只能淪為一個被唾棄的第三者。

“路之恒，我不欠你什麽，就算曾經有我也已經還清了。”

黎樂有些站不穩，他勉強扶住牆壁穩了穩腳步，“你放心，我會徹底離開永遠不會回來，我也不會破壞你和袁家的婚事，我們不會再有任何聯系，也請你不要再去傷害我的孩子家人和朋友，放我離開。”

聽到黎樂最後兩個字，路之恒終于坐不住了。

他想要離開？誰準許他離開！！

那一刻，暴虐因子在心中徹底釋放，“你休想！”

他面目猙獰，臉色發青，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狠狠将人按在床上，暴雨般的吻頃刻落下，掠奪着周遭的全部空氣。

他禁锢着omega的雙腿，堵住了黎樂所以能逃走的路線，他要讓這人再也生不出離開的心思，他要讓黎樂再也下不了這張床！

看他還怎麽走！

“唔……”黎樂的力氣遠不敵盛怒下的alpha，他的衣服被徹底撕開。

下一刻會發生什麽，顯而易見。

黎樂顫抖着手去揪一旁的被子，害怕地想蓋住身子，可路之恒大手一揮直接把被子丢到床下，身旁突然空蕩蕩的，只剩下不安與恐懼。

“路之恒！”他想阻止，可毫無作用。

黎樂感覺褲子在被撕扯着，寒意襲身，皮膚上激起一層顫栗，“你放開我，你這個混蛋……”

完了，一切都完了。

眼淚湧出，大顆大顆滴落在潔白的床單上，身體保護機能迫使他動彈不得，只能看着面前邪惡的黑影慢慢靠近。

突然，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在陰暗的房間裏炸開。

“壞蛋！不準傷害我爸爸！”

朗星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像個小旋風一樣火速跑來擋在黎樂的面前。他一手拿一個小狗玩偶狠狠砸着路之恒，“打死你，我要放狗狗咬你……”

兩個大人紛紛一愣。

黎樂最先反應過來，路之恒正值暴怒中，他真的擔心這個瘋子傷害朗星。他迅速撈過來一件大衣披在身上，然後又趕緊把朗星拉回懷裏，“星星不怕，爸爸和叔叔在開玩笑呢。”

朗星摸着他的臉，指尖濕漉漉的，“爸爸哭了。”他瞪着路之恒，小臉氣嘟嘟的，仿佛下一秒就又要沖上去用小拳頭砸他。

路之恒的臉與暗色融合，看不出什麽神情。

黎樂将他轉了過來，大掌安撫着朗星小小的後背，輕聲道，“爸爸沒事的，已經很晚了，星星快去睡覺吧。”

“那爸爸也要陪星星一起！”他偷摸瞅着身後的alpha，可眼中的警戒卻不減一分。

“好，一起。”黎樂親了親他的額頭，第六感告訴他路之恒似乎在盯着他們看。他沒有回頭，更不想再看路之恒一眼。

他任由着朗星牽住他的手往隔壁走，那只小手雖然小，但掌心也很溫暖。

“上次我們講了狐貍和葡萄的故事，這次我們講奔跑的小白兔，星星想不想聽啊？”

“爸爸講，我都喜歡。”

卧室門關上，卻隔絕不了omega殘留在空氣中的氣息。路之恒站在空蕩蕩的房間裏，貪婪地嗅着久違的香甜味道。

他其實沒想過這麽粗暴對待黎樂，可對方倔強不肯低頭的模樣讓他突然覺得，這只小寵物不受控制了，他似乎想要掙脫牢籠。

這不可能。

他自認為掌控一切，絕不會容忍自己養的小兔子有逃跑和違背命令的一絲意願。

于是他沒控制住，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一發不可收拾了。

他是喜歡孟澈，可黎樂的身體和信息素卻讓他興奮，能夠滿足他全部的占有欲和征服欲。

或許這是他的第一個omega，他早就将黎樂歸為了自己的所有物。

就算他不愛，黎樂也依舊是他的私有物品，他絕不容任何人觊觎和染指！

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