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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你說什麽!”路之恒猛地站起身,差點打翻手邊的咖啡杯。
王豐垂着頭,“路總,我們……”
路之恒的眼眸瞬間變得狠厲,“三個保镖都看不住一個omega?我他媽就算養條狗都比你們強!”
他抄起桌上随意一個東西朝王豐砸去,王豐不敢動,生生接下了迎面飛來的煙灰缸,瞬間額頭出血。另外兩個人更是大氣不敢出一口,瑟縮着腦袋。
“路總息怒,我一定找到黎先生,将功折罪。”哪怕血流到眼角模糊了視線,王豐依舊不敢伸手擦。
路之恒氣得發抖,第三次了,這是黎樂第三次突然消失了!!前兩次帶着孩子跑,這次居然連朗星都不要了!
為什麽,他就這麽差勁嗎?他失魂落魄癱坐在椅子上,不知不覺中眼角滑落一顆淚珠。
……黎樂啊黎樂,你就這麽想離開我嗎?
他的手冰涼,周身冷漠的氣息幾乎要将空氣凍結成冰。
路之恒的臉色陰沉可怖,“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12個小時內,如果找不到人,你們就去非洲陪土著人吧!”
……
黎樂背靠在一個硬椅上,面前是一個裝飾精致的茶桌,桌面放着兩只泛着熱氣的瓷盞。周遭昏暗一片,空氣中飄散着淡淡發黴的味道與茶香混合,黎樂不禁皺眉。太陽穴隐約跳動幾下,他撐着額頭,迷迷糊糊記起昏迷前發生的事情。
他在動物園被擁擠的人群擠得胸口發悶,他本想走出去緩一緩,可在快出去的時候一個身影擋在他的面前,随即有什麽東西直直噴到臉上,然後……他就沒有了意識。
這是哪裏?他怎麽會在這兒?
他遇到人販子了?
對了,朗星!朗星怎麽樣了?
他立刻站起來想離開這個鬼地方,然而身形一晃,他踉跄一步徑直倒在了地板上。
“藥效是12個小時,我們有足夠長的時間好好聊聊天。”一個沉重的男聲在不遠處響起。
!!這個聲音,是……
響指一打,下一秒,燈亮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了他對面的椅子上。
果然是他。
“……路聞清,你和孟澈連綁架人的手段都如出一轍。”黎樂的語氣很克制,可話下卻不加任何掩飾的不快與惡感。
路聞清的眼中漾出絲絲笑意,“他是我教出來的,但可惜,他太自負了。”
“你把我帶到這裏,就不怕路之恒找來嗎?”黎樂問道。
路聞清踱步到他的身邊,蹲下來仔細端詳着黎樂的臉,“如果我怕他,就不會當衆對你下手了。”
他順手點燃了要在嘴裏的一支煙,尼古丁的氣味瞬間彌散開來。
黎樂皺眉,他很不喜歡煙味。
“會抽嗎?”路聞清捏着他的下巴,強迫他看向自己,同時又往他的臉上吹出一個漂亮的煙圈。
黎樂被他巨大的手勁固定根本躲不開,哪怕立刻屏氣,可煙還是熏得眼睛開始流淚,“你到底想做什麽?”
燃燒的煙絲逐漸逼近臉頰,黎樂強忍着難受,心底升起不安。他突然就想到了在廢舊倉庫時,孟澈給他看了身上的傷口,和煙頭的形狀一模一樣。
路聞清用兩根手指輕輕夾着煙,“放心,你和他不同,我不會那樣對你的。”
黎樂驚訝他讀懂了自己的想法,可還是疑惑,“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沒什麽,只是邀你來做客而已。”
“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路聞清扶着他重新坐在了椅子上,高大的身形遮住了光亮,将弱小的omeg徹底籠罩在他的領地裏。
“你已經很幸運了,如果是孟澈,他現在應該跪在地上,像狗一樣匍匐在我的腳邊。”路聞清不以為然道,他覺得本就該如此。
黎樂卻聽得毛骨悚然,“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
“我想要什麽你都會給嗎?”
“只要你放了我,而且是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會答應你。”
“當然,我不會讓你做太過分的事情。”路聞清掐滅煙頭。
黎樂以為可以慢慢和他談判,可他錯了。下一秒,路聞清俯身而下,居高臨下吻着他的唇,将最後一口煙渡到了黎樂的口中。
很快,一縷白煙從兩人貼合的唇瓣中細細飄出,路聞清攬住他的腰,加深了這個擁吻。
好軟。
“唔唔!”
路聞清卡着他的下巴,哪怕他想咬都沒有辦法,只能被迫承受着激烈的吻。
望着黎樂充滿憤恨的雙眸,路聞清內心得到莫大的滿足。
“……專心一點。”路聞清快速低聲道,随後他的手附在omega的腺體上,每一次按揉都用了七八分的力氣。黎樂的手指微微蜷縮,顫抖的身軀回應着每一次肌膚相碰。
他的腺體在路之恒的“治療”下已經恢複了大半,如今被路聞清更粗魯的挑撥與對待,大量的信息素幾乎如同火山爆發一樣傾瀉出來。
他真的讨厭自己這具長期被路之恒調/教過後極其敏感的身體。
黎樂難受地想要去蹭腿,可兩條腿早早就被路聞清的膝蓋頂開左右,此時,他根本無能為力。
混蛋!這兄弟倆都是混蛋!
路聞清欣賞着黎樂面上的驚恐與無助,他渴望着這個人能依賴他,就像從前乖巧的跟在路之恒身邊一樣。
……單純的小兔子,好想親哭他。
過了一會兒,路聞清終于松開了他。他擦去不小心沾到嘴角的黎樂的涎液,伴随着水蜜桃的味道,竟是那麽香甜。
他不由得對此上瘾,同時也更加嫉妒了。
路之恒,你擁有黎樂這麽可口的omega卻不珍惜,那就別怪我下手了。
對上路聞清晦澀不明的眼眸,黎樂的心再一次沉了下來,“你、你又想做什麽?”他大口喘着氣,還沒完全從剛才的深吻中恢複過來。
路聞清把手放在了黎樂的褲腰上,似笑非笑,“你說呢?”
黎樂今天穿的是休閑褲,并沒有紮皮帶。路聞清解開褲繩的蝴蝶結,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不言而喻。
路聞清解開袖口,随意地卷幾道,他大手一揮,兩個杯盞應聲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路聞清,你敢!!”這一刻,黎樂是真的怕了。
黎樂的臉泛着動情的微紅,就算是太重的話也顯得格外可愛。
路聞清并不把他的抗拒當成一回事,繼續我行我素。他嘴上寬慰着黎樂,心裏早就躍躍欲試,“別怕,我會比路之恒更疼你的。”
路聞清抱起渾身無力的黎樂壓在了茶桌上,他撐在黎樂肩膀的兩側,鋪天蓋地的吻再一次落下,在肩頸周圍一寸寸游走,蓋下數不清的紅章。
苦艾酒的味道也從四面八方開始入侵,黎樂的防守進一步削弱,瓦解、潰散,欲望如同大軍過境般直直闖進來,猶入無人之境。
“呃……”求愛信息素被alpha完全逼出來,催促着黎樂的身體主動去迎合,渴望着想被占有。
發情期,終于還是來了。
黎樂被欲望折磨地連話都說得斷斷續續,他現在第一個想到能來救他的,依舊是路之恒。
可這次他沒有手表。
路聞清的手指在他的唇邊流連,甚至有根手指已經迫不及待伸進他的嘴裏,仿佛進入了一個陌生的洞穴,好奇地想仔仔細細探究這片神秘的區域。
涎液包裹着不聽話肆意攪動的手指,黎樂心生惡心,毫不猶豫咬了下去。
然而,當齒尖即将碰到手指時,他的動作卻硬生生被迫中斷了。路聞清掐着他的下颌,稍一用力,黎樂再次被alpha操控地不得不張大嘴巴。
路聞清的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嘲笑,“想咬我?”
他兩指輕輕一夾,捕捉住了那條柔軟靈活的舌頭,他們剛剛還親切地交流過一番,“是我看錯了,你明明是個小辣椒。”
黎樂扭過頭,這一次路聞清沒有再逼迫他。
路聞清撫摸着他逐漸變熱的身體,多年的思念在這一刻得到實現。
“其實我的本意确實是請你來喝茶聊天,我并不是一定要要了你,這裏環境太差,你應該值得更好的。可機會難得,路之恒又把你看的那麽嚴,我只怕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既然你已經發情,而作為主人,我自然得讓我的客人滿意了。”
“你想要我的标記嗎?”他摩挲着黎樂的鎖骨,漂亮的鎖骨很适合用鐵鏈拴着。他想象着黎樂老老實實跪在自己的身邊,那樣子……一定比現在還要美。
黎樂還存着為數不多的理智,“滾。”他罵道。
路聞清輕笑一聲,“我差點忘了你的處境,現在的你沒有任何反抗能力,自然也不該有話語權。”
他勾起黎樂的後頸,香甜的腺體像蘋果一樣誘惑着他,“我會給你标記,如果路之恒知道他的妻子承歡在我的身下,并成為了我的omega,你說這戲是不是很好看呢?”
肩膀傳來刺痛,alpha的犬牙咬着黎樂的肌膚。黎樂受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艱難道,“我們離婚了,你別白費力氣了……”
“離婚?”路聞清重複一遍,微微挑眉,“你确定真的離了?”
他的話很無厘頭,黎樂咬着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他不想聽到自己堪比叫.床一樣妩媚的聲調,尤其是在發情期。
路聞清卻笑了,“難道路之恒沒有告訴你,你們的離婚證是假的嗎?”
什麽,假……的?
黎樂的腦袋裏“嗡”地一聲,呼吸也跟着滞了一瞬,“不可能。”
路聞清端詳着他的表情,似乎并沒有說謊。原來是這樣,有意思。
“你們壓根沒有離婚。”路聞清毫不猶豫戳破了那個假象,“你們到現在都是合法夫妻,他騙了你。”
“不是的,那個證是真的……”他見過證件,那上面寫着清清楚楚的三個大字,離婚證。
“你沒看見那本子上連章都沒有嗎?”
路聞清的話如同晴天霹靂,在黎樂的頭頂徹底炸開來,“章……不會的,不會的……”黎樂喃喃着三個字,他不敢相信,也不願意去相信。
自從拿到了離婚證,他幾乎是厭惡到根本不想再翻開看一眼,如果路聞清說的是真的,如果沒有蓋章,那麽……
路聞清貼近他的耳邊,“你知道嗎,我的能力不輸給他,憑什麽路之恒能輕而易舉擁有我渴望卻不得的一切,就因為我是個私生子,所以就活該給他做墊腳石嗎?”
“路之恒那麽喜歡你,我也想嘗嘗究竟是什麽滋味,能讓他這麽念念不忘。”
路聞清抓着他又白又長的腿,漸漸逼近,“路之恒有的東西,我也要有。路之恒碰過的人,我更要……”
話還沒說完,突然,砸門的聲音如雷貫耳,路聞清的身形一頓,皺起眉頭。
“這麽快就找到了?那個廢物真是夠蠢,連人都攔不住!”
……壞了我的好事。
路聞清冷哼一句,滿眼都是被打斷的不悅與煩躁,但他還是完美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最後又咬了下黎樂柔軟的嘴唇,“時間到了,不要讓我失望,被騙的小美人。”
說罷,他立刻起身疾步邁去房間的一邊,路聞清打開了一扇隐藏門,并迅速藏了進去。
隐藏門剛合上,大門便被人從外面直接踹開,一道身影裹挾着風匆匆沖進來,直奔屋內。
“阿樂!”
路之恒看到他心中驚喜萬分,他連忙呼喚了一聲卻也同時注意到他赤裸着身體。他的瞳孔一縮,迅速脫下外套蓋在黎樂單薄的身體上,并扭頭對身後的保镖吼道,“滾出去!”
房間裏都是omega發情的濃郁味道,那又是路總的人,他們自然不敢多停留一秒,趕緊退了出去。
“阿樂不怕,我來了,我來救你了。”路之恒心疼望着黎樂,同時他也聞到了空氣中水蜜桃的味道。
還有另一個氣味,苦艾酒。
看着黎樂微紅的眼角,和上身帶着暧昧氣息的吻痕,他心中的憤怒到達了頂峰。
好,很好。
路聞清,你是真想死了!
他的怒火在燃燒,而與此同時,黎樂張口說話了。
他的瞳微微渙散,像是沒有光的珍珠,“你為什麽不和孟澈結婚?”
路之恒表情一僵,“我們不要再提他了,好嗎?”
黎樂莫名的詢問讓他警惕和好奇,在他沒來之前,路聞清到底和黎樂說了什麽,能讓他開口第一句話就問了孟澈?!
“那袁佳檸呢?”黎樂繼續問道。
發情期仍在繼續,但理智卻占了上風。
“……”路之恒沉默了片刻,不安的情緒在心頭蔓延開來,他急忙扯開了話題,“你發情了,先別說這些,現在出去是最要緊的,我……”
他還沒說完,就被黎樂的突如其來的笑打斷了。
黎樂已經預料到路之恒會是這種反應,他望着天花板上被燈光照亮的兩個影子,嗤笑一聲。
“阿樂……”路之恒一楞,他從未見過黎樂這麽笑,他心裏有些發虛,亦或者是剛才跑來太着急,還沒有完全平靜,還有可能是……
他不斷給自己找理由,來掩蓋這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黎樂越笑越大聲,最後慢慢從眼角流出兩道晶瑩的淚珠,“路之恒,你騙我。”
他真的累了,兩年前的離開終于是成為了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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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