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豪門私生子01
豪門私生子01
程臨知道自己被下葯了,剛從座位上一起來,他就頭暈目眩,他不覺得這是自己喝酒喝多了的緣故,真說起來,從進入這個宴會廳但現在,他也不過是喝了兩杯而已。
而他目前所占據的這具身體,酒量也不至于差到兩杯酒就倒。
程臨借着去廁所的緣由離開宴會廳,他并不知道到底是誰要給自己下葯,快速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大家都在自顧自的聊天,沒有誰多關注到他,程臨當下渾身不舒服,走路都搖搖晃晃,他也沒心情去把給他下葯害他的人找出來。
當務之急,程臨還是分的清輕重緩急,他得快點離開這裏,最好是盡快離開這家酒店,不然等着他的可不是多好的事。
程臨也是死了後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麽身份,作為書裏的炮灰渣攻,他存在意義就是渣了主角受再被劇情殺,可結果他死了卻又意外重生,成了另外一個炮灰小可憐,小可憐誰都不愛,還被家人朋友出賣,賣給金主也沒有得到任何關心,反而過的更凄慘了。
他還提前知道這天大概會發生什麽事,比如小可憐會被人下葯然後出賣,送給別的金主。
至于會怎麽被下葯送人,程臨不清楚,哪怕知道會被盯上,程臨再警惕,該發生的劇情還是會發生,何況等他想起來要警惕的時候,其實已經晚了,他已經随手拿了杯酒喝了。
程臨和人說的是去廁所,但走的方向卻不是,他幾乎是跌跌撞撞往宴會廳門口走,這次的宴會主辦人其實和程臨關系一般,他是豪門不被認可的私生子,對方卻不是,婚生子們有自己的圈子,和私生子基本不來往,這天卻熱情邀請他來,程臨是肯定猜得到對方有所圖,但作為私生子的原主想不到那麽多,只當對方人好,然而現場來的賓客們,實際上也沒幾個人看得起程臨的私生子身份。
不過哪怕是程臨重生前的炮灰渣攻身份,也比現在好點。
在渣了主角受,尤其是當主角受遇到他的真愛攻之後,程臨這個所謂的前任渣男,自然而然受到了報複。
只是報複得稍微有點狠,哪怕不是主角們的直接手段,但間接之下,程臨還是算因為他們而死,被家裏人趕出來斷絕關系,身無分文,瞬間從天之驕子淪落為喪家之犬,只能随便去找份卑微的工作拿一點糊口錢,程臨曾經作為豪門闊少,大手大腳慣了,由奢入儉難,可想而知後面過的有多悲慘,最終他是夜裏走在路邊太過失意痛苦,把紅燈看成綠燈,導致闖紅燈被車碾圧而亡。
就是沒預料到死後居然又在這個世界重生,關鍵重生的身份角色,比起他之前的炮灰渣攻身份,更加好不到哪裏去。
起碼在程臨看來,比他過去的落魄豪門還要慘點,起碼他還享受過,但現在的身體,是一天都沒有怎麽開心過。
程臨快速往宴會廳外面走,越走越快,身後有人發現他離開,已經在追他了。
程臨本來往電梯方向走,結果意外聽到背後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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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樓了,在樓下堵住他,還想跑,做夢!”
“電梯門口等就行,他跑不了。”
一聽到這些話程臨知道不能下樓,進了電梯他馬上按響樓上的樓層,直接按得頂樓,他想的是這裏是家酒店,來往住店的旅客多,随便上去敲敲門,也許會有人開門,進去後就報警或者躲在裏面,這是目前為止最好的方法了,直接報警然後等在原地,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到時候追他的人來一句他喝多了,警察未必會管。
不是程臨不信警察,而是時間不等他。
電梯門關上,程臨整個身體失力地靠在牆壁上,一陣驚慌失措地跑動,這會一停下來,他又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喝到肚子裏的酒,怕不是只有迷葯一種葯,還有另外的。
也不算太難猜是什麽,程臨已經渾身燥熱到開始扯領口的衣服,額頭不斷有冷汗冒出來,後背也在幾分鐘時間裏,快濕透了。
得盡快出去找個房間進去,然後打開空調,最好是可以泡一個冷水澡。
程臨沉沉喘着氣,呼出來的氣體都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變得滾燙起來。
電梯上行十幾樓對程臨而言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麽久,當他終于抵達頂樓,電梯都沒有完全打開,程臨已經沖了出去,走廊裏有人,但程臨沒有去求助他們,他看到走廊靠末尾的地方有個房門打開着,程臨想也沒用就沖了過去,也是恰好,裏面有人走出來,男人一身深色休閑服,只是他面冷眼冷,即便長得異常俊朗帥氣,卻沒幾個人敢随便接近他,男人剛要出來,一個瘦弱的身體撲到他懷裏,男人向來最讨厭這種不經他允許,就随便撲他身上的人,見過太多,都是跑來故意勾引他的。
他眼神當即籠罩上了陰郁的寒霜,抓着年輕男生的手,不只是打算推開人,而是準備一腳踹過去。
這些人膽子太大,無法無天,不給他們一點嚴厲的教訓,他們會以為他陸覃這裏是什麽說來就來的地方。
觸手的皮膚一片滾燙,燙到陸覃都詫異了一瞬間,只是轉頭他眉頭明得更緊了。
再特別的手段到他面前都不夠看的,他厭惡一切企圖拿身體來接近他的人。
然而陸覃的腳還是沒能順利踹到撲他的男生身上,因為對方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如果只是簡單的叫法,陸覃不會驚訝,男生嘴裏吐出來的兩個字,聲音不同,可語氣立刻喚醒了陸覃的某個記憶,而那個記憶對陸覃而言彌足珍貴。
“陸覃!”
“先進去!”
陌生但漂亮焦急的臉蛋揚了起來,一雙染滿了誘人紅潮的眼睛仰視着陸覃,陸覃踹人的動作頓時一停,他摟着漂亮小男生的手,想問他到底是誰,為什麽能夠無所顧忌地直接叫他的名字,一如過去的某個人。
陸覃的話被另外幾道聲音打斷了。
“陸、陸大少!”
“您好,這個人是我們朋友,抱歉打擾到您了。”
“他現在好像有點不舒服,我們送他去醫院。”
來的幾個人賠着恭敬的笑臉,小心翼翼靠近陸覃,陸覃低垂眼簾,目光始終有種高高在上在裏面,他漠然且冷酷地俯視眼前幾個人。
他可不是什麽傻子,懷裏的男孩渾身滾燙,這種滾燙怎麽都不可能是生病發燒帶來的,而且他還聞到了男生身上散發出來的酒味,他喝了酒。
一個發燒的人再喝酒,怕不是嫌自己命太長。
“大少,真的打擾到你了,他、他沒怎麽來過這種場合,生病了亂跑,驚擾到您真的很抱歉,我們馬上就走!”
“黎葉!走,我們送你回去。”
說話的人伸手就去拉程臨,程臨卻馬上兩只手都用力抓緊陸覃的衣服,一下子就把男人高檔定制的衣服給抓皺了。
這一幕讓陸覃太陽穴跳了跳,也讓另外三個人直流冷汗。
“他們在說謊,他們給我下了葯。”
“陸覃,讓他們滾,快點。”
到了後面程臨的語氣有種命令,而不是要求在裏面。
“黎葉,過來,跟我們走。”
“你在找死,你知不知道……”
“滾吧!”陸覃淡淡的一句話,三個人啞口無聲,跟被點了啞穴一樣。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有個半卷發的往前走了一步,剛要開口,身體就被陸覃一個陰冷的眼神釘在地上。
“那、那陸大少,您慢慢享用,我們就先走了。”
卷發連連躬身,眼神催促另外兩人,三人退着走了幾步,在陸覃看不到的時候扭頭就跑,一直到進了電梯幾個人這才渾身癱軟,有個人還直接坐在了地上。
頂樓房間裏,程臨推開陸覃,他急忙沖進了浴室。
進去後就拉扯衣服,三兩下把渾身衣服都脫光了,然後他坐在了浴缸裏,冷水不斷湧進來,緩解了一點程臨身體的燥熱焦烵。
程臨長呼了口氣出去。
他還捧了冷水淋在頭上,擡起頭往浴室門口看,在那裏站着一個高大的男人,男人身高一米九幾,身體快把門都給占據完了。
程臨周身的燥熱好了不少,理智也回籠了,他好奇不已地望着男人,這個他到死都沒能見上一面的好友發小,青梅竹馬。
真說起來,他們其實有好些年沒見過面了,好友一直在部隊裏,沒時間出來,從程臨這個炮灰渣攻被主角攻報複到後面他讓家裏人趕出來,陸覃也全都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
程臨笑了笑,他作為炮灰渣攻,屬于他的劇情怎麽都跑不了,不是被車壓死,也會有其他的原因死去。
所以程臨并沒有怨恨,他一個生來就是演繹渣攻的人,這是他既定的命運,他并不掙紮和逃脫。
但就是奇怪,他為什麽會重生到別人身上?似乎看起來給他自由的選擇,他可以逃離渣攻的命運。
可現在程臨就算是跑掉了,不過命運似乎很愛和他開玩笑,他跑到了好友陸覃這裏。
“什麽時候回來的?”
按理陸覃的身份不該讓他出現在酒店裏,而且看對方穿着和表情,他是來住的,不是有任務在身上,這就更讓程臨疑惑了。
程臨的問話沒能得到一個答複,反而站在門口的人開始踱步往浴室裏走。
程臨本來就是蹲坐着,需要仰頭看陸覃,這會男人站到浴缸邊,程臨為了和他目光對視,他頭揚得更高了。
記憶中,陸覃有這麽高嗎?看着頭都快接近天花板了。
而且男人一言不發,整個身體的陰影籠罩下來,圧得程臨快要喘不過氣來,程臨以前沒覺得這個好友氣勢多強,忽然間現在一看,怎麽有種眼前的男人似乎是一座巍峨且危險的山峰似的。
“怎麽不說話?”程臨揚唇笑着問。
下一刻回答程臨的是一只大手,那只手抓着程臨的胳膊一把将他從浴缸裏拽了起來,程臨剛才就把衣服都給扯光了,現在渾身赤倮。
忽然被拉起來,程臨先是打了個哆嗦,然後身體裏的熱氣再次湧動,而陸覃手的溫度似乎又比他低幾度,程臨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當時偏頭在陸覃的手臂上蹭了蹭臉頰。
陸覃的眼黑沉了下去。
對上陌生的臉,可無論是肆意嚣張的眉眼,還是無所謂張揚的語調,無一不是陸覃熟悉的,甚至陸覃都覺得是不是自己眼花,導致他把昔日的好友認成是別的什麽人。
可馬上陸覃又清醒過來,他過去放在心裏從來都舍不得高聲說話的人死了,死了一年多了,等他從部隊上提前退伍回來,只來得及看到一個冰冷的墳墓,他沒能看到他的好友。
如今有人裝出他好友的姿态來接近他,不得不說對方應該是做足了功課,知道只有那個人在他這裏擁有特權,才能無所顧忌,但對方顯然忘記另外一個事。
陸覃不是那種心裏有白月光又會随便找替身的人,何況僞裝那個人,完全是觸犯他的底線。
陸覃陰冷的臉逼近這個膽大包天的男生,他薄唇裏吐出逼迫威脅的話:“誰讓你來的?”
程臨眨眨眼,愣了幾秒鐘,他忽然從陸覃靠近的深凝眼眸裏看到一張震驚卻也太過漂亮的臉,随後他後知後覺,對了,這張臉是他的。
現在是他的了。
他不再是程臨,如今的他換了一具身體,他叫……
黎葉!
“哈哈哈!”程臨笑了起來,先是小聲笑,後來實在忍不住他放聲大笑起來。笑得渾身顫抖個不停,笑得眼睛裏都流出淚水來。
抓着他的男人此時角色陰沉到快滴出水來,程臨笑得東倒西歪,他擡手抹掉眼角的淚水。
“對不起啊,不是笑你,是……”
“笑我自己,我叫黎葉,黎家的私生子,今天跟人出來被人整了。”
“你認識我?”陸覃不記得他和黎家的人有什麽交集,別說一個私生子,哪怕是黎飛的父母,也沒資格到陸覃面前來讓他認識。
“不認識,聽別人提過,看過你照片。我喝多了,情緒有點不受控制,冒犯到你我道歉,對不起。”
“用了你的浴室,也很抱歉,我馬上就走。”
程臨掙開陸覃的手,他從浴缸裏出來,彎腰撿地上的衣服,他本來就倮着,這會還躬着身撿衣服,于是整個光倮的後背暴露出來,他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潔白光滑的背脊下.面連接着窄瘦的大概一只手就能扣住的腰。
再往下是兩片渾圓,渾圓中間是一條隐秘的溝壑,這會因為他彎着背的緣故,那條溝.壑裏的風景,似乎也若隐若現起來。
陸覃眸光晦暗,他抿着唇沒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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