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秋分臨
秋分臨
此時,所有人也都看到了九嬸子的慘狀,人群中開始議論了起來。
“真是太過分了,怎麽能這樣對待一個婦人呢?”
“是啊,九嬸子在他們家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這種人家,真是丢巫溪的臉!”
……
田小哥被衆人的議論聲逼得無地自容,他臉色鐵青地站在一旁,不敢吱聲。
伍愉安和鳳妹左右攙扶住了九娘子,九娘子渾身沒有一點力氣,虛靠在伍愉安身上。
“九嬸子,不如今日便了結了?”伍愉安悄聲問詢道。
九娘子點了點頭,身上突然生出了點力氣,她憤恨地看了看田小哥和田九爺,重重的點了點頭。
伍愉安瞧了一眼張衡,張衡立即說道:“開宗祠,請老族長和衆位叔伯們一同到宗祠。”張衡一把拽住了田小哥,田小哥想要掙脫,卻渾然掙脫不了。
巫溪村的天空仿佛被濃重的陰霾所籠罩,原本寧靜的村落此刻被一股莫名的躁動所席卷。村民們三三兩兩地湧向村中的宗祠,他們的臉上帶着憤慨和好奇,議論聲此起彼伏,仿佛要将整個村子都掀翻。
宗祠前,那扇古老而沉重的木門緩緩打開,發出“吱呀”的聲響,仿佛在訴說着歲月的滄桑。門內,昏暗的燈光透過門縫,投射在青石板上,映出斑駁的光影。村民們陸續走進宗祠,他們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大堂中回蕩,營造出一種肅穆而壓抑的氛圍。
老族長田仁序坐在堂中的太師椅上,他的臉上刻着歲月的痕跡,但雙眼依然炯炯有神。他身穿一襲青色長袍,腰間系着一條黑色腰帶,顯得莊重而威嚴。衆位叔伯們分坐在兩側的長凳上,他們的臉上都帶着嚴肅的表情。
九娘子在伍愉安和鳳妹的攙扶下緩緩走進宗祠,她的臉色蒼白如紙,但眼中卻閃爍着堅定的光芒。她的身後,是緊随而來的張衡和田小哥、田九爺。田小哥此刻顯得異常狼狽,他被張衡緊緊地拽着,無法掙脫。田九爺的臉上滿是羞愧和不安,仿佛已經預見到即将到來的審判。
宗祠內的氣氛愈發凝重,村民們議論的聲音也逐漸低了下去。他們紛紛站在兩旁,目光緊緊地盯着堂中的九娘子和田小哥、田九爺,期待着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宗祠無大事不開,你們今日要開宗祠,所為何事?”老族長田仁序沉聲問道。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充滿了威嚴和力量。田仁序并非不知道剛剛發生之事,不過在他的心中,就連田天冬之死和芊芊之事都沒到開宗祠的地步,今日又怎會為了一樁家事而鬧到宗祠之上。
九娘子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然後緩緩開口:“族長,各位叔伯,今日我來宗祠,是為了讨一個公道。”她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卻異常堅定。
“公道?什麽公道?”田仁序眉頭一皺,擺明了不樂意。
“我在田家做了這麽多年的媳婦,丈夫去世後,我依舊只想着孝敬公爹,照顧好小叔子。可沒有想到,小叔子卻非要逼我---逼我---我不依,他便打我……”九娘子說着,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她擡手拭去眼角的淚水,繼續說道:“今日,我請求族長和各位叔伯為我主持公道,一為正倫理,二為讓我離開這個肮髒不堪,只吃到吃婦人的家。”
田仁序和衆位叔伯們聽到這裏,臉上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九哥,你可有話要說?”田仁序轉向一旁的田九爺,沉聲問道。
“序哥,這都是子虛烏有之事。她這個好吃懶做的婦人,不過是為了想再嫁罷了。哼,她跟着伍家姑娘,心也野了。”田九爺自然是不認賬,一說到這話,更是打開話匣子,滔滔不絕的說道:“依我看,伍家姑娘就是個不祥的,她一來到了咱們巫溪,田六、田天冬一家,還有勇哥一家,哪家不是被她攪得家破人亡。”
張衡一直靜靜地站在一旁,他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一聽到田九爺如此說道伍愉安,張衡立刻邁開步伐,走到中央。他身材高大,氣宇軒昂,一出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微微颔首,向田仁序和衆位叔伯們行了一禮,然後挺直腰板,目光如炬地看向田九爺。
“田九爺,您口口聲聲說伍家姑娘是個不祥之人,攪得巫溪村家破人亡,敢問您有何證據?”張衡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一般敲打在衆人的心上。
田九爺被張衡的氣勢所震懾,一時間竟有些語塞。他支支吾吾地說道:“這……這還用證據嗎?你看看田六、田天冬他們,不都是因為她才落得如此下場?”
張衡冷笑一聲,搖頭道:“田九爺,您真是好糊塗啊。難道您不知道,惡人作惡,是因為他們自己心中有惡,與他人何幹?伍家姑娘她善良正直,從未主動傷害過任何人。她來到巫溪村後,幫助了許多需要幫助的人,她的善舉大家都看在眼裏。可您卻将巫溪村的不幸歸咎于她,這豈不是荒謬至極?”
田九爺被張衡這番話氣得臉色通紅,他指着張衡的鼻子罵道:“你……你胡說!她就是個掃把星,她走到哪裏,哪裏就有災難!”
張衡不為所動,他淡淡地看了田九爺一眼,然後轉向田仁序和衆位叔伯們,繼續說道:“族長、各位叔伯,巫溪就是因為有了這些人,才會變成今日這般烏煙瘴氣。有些人心中生出了惡念,在神靈、祖宗面前,竟敢颠倒黑白、混淆是非。這樣的人,難道要神靈、祖宗降下懲罰,才知你等均是惡人之輩麽!”
伍愉安盈盈一拜,沖着衆人說道:“巫溪山清水秀,叔伯姨娘大都是熱情淳樸之輩,可偏偏有些人卻盡想鑽空子,去挖空別家,填補自身。惡習令人生惡,眼見他人因惡習而獲利,自然會有更多人争相效仿,所以才會導致今日巫溪烏煙瘴氣。況且,宗祠內拜的神靈有女娲娘娘,我們也都是從娘親肚子裏得以見人世,為何諸位如此這般厭女,苛待婦人呢!”
伍愉安的話音落下,宗祠內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她的言辭犀利而深刻,像一把鋒利的劍,直指巫溪村中那些根深蒂固的偏見和陋習。她的聲音雖然柔和,但每一字每一句都充滿了力量,讓人無法忽視。
她微微擡起頭,目光堅定地望着衆人,繼續說道:“我知道,女人總是被視甚至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控。但是,難道男子不是從女子肚子裏出生的麽?還有夫妻相守之道,主仆相守之道,身上長了惡瘡,決不是只有掩蓋,而是要腕掉呀!”
“好了!”田仁序出聲制止道:“九哥,從今日起,九娘子便不再是你家的媳婦了,她日後婚喪嫁娶,都與你家無關。九哥,你家大哥是個好的,小的可不能再這樣被寵着了。”
九娘子聞言,心中五味雜陳。
此時,張衡走上前來,他手中已經準備好了一張字據。他展開字據,高聲念完後,看向九娘子和田九爺,問道:“二位,可有異議?”
九娘子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田九爺雖然心有不甘,但在衆人面前也只好點頭稱是。他伸出手,在字據上摁下了手印。九娘子也緊随其後,簽下了自己的手印。
字據簽完,張衡将其一分為二遞于兩人,然後轉向九娘子:“九娘子,你的嫁妝---”
九娘子輕嘆一聲,道:“那些嫁妝,就權當我孝敬公爹這些年的補償吧。只是---”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哀傷,“那些嫁妝中,有一件是我娘親留給我的玉佩,對我意義非凡,還請奉還。”
田九爺聞言,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眼瞅着田小哥不動,田九爺便用胳膊戳了戳田小哥,田小哥只好說道:“改日還給你!”
于是,在伍愉安的陪伴下,九娘子離開了宗祠。兩人走出宗祠,陽光灑在她們身上,溫暖而明媚。九娘子緊緊握住伍愉安的手,心中充滿了感激。
一行人回到了伍家,鳳妹立刻燒水,伍愉安則去拿了藥匣。芊芊此時方醒,她中秋當日只能回了自家,翌日便又返回了伍宅,她受夠了爹娘的苦情,決意出家做姑子,是以哭了半宿,晨起才睡着。眼下聽到了一芷、二福等人的話,這才得知九娘子的遭遇。
鳳妹去燒了水,九娘子沐浴過後,坐在了床邊。伍愉安拿着藥匣走過來,她坐在九娘子身旁,開始為她檢查身上的傷痕。她的手法熟練而溫柔,一邊為九娘子塗上藥膏,一邊輕聲安慰她:“這些傷很快就會好的,別擔心。”
九娘子笑着說道:“能離開那個火坑,便是渾身都是傷,我也是高興的。”
“女子出嫁實在是痛苦,伍姐姐,我決意去做姑子去。”芊芊也說出了內心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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