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誰讓咱是合法的

第48章 誰讓咱是合法的

旭子的電影很快開機。沈诃幾乎沒休息幾天, 就直接進組，李鹿本來給他的行程安排了商務活動，被迫全部取消。

進組後沈诃才知道, 之所以電影能開機這麽快，是因為顧效給這部電影很大的支持，不只是資金方面。

沈诃明白顧效的意思，待在劇組，是比外面安全很多。

尤其這個劇組大部分人, 都是合作過的熟人, 而且還是熟悉的封閉式拍攝。

這次的題材倒是不複雜，就是一個殘疾少年憑借頑強的意志力，重新站起來，一步步努力鍛煉，最終成為世界冠軍的故事。

越是簡單的劇本, 就越考驗演員的演技。旭子一開始還擔心沈诃年輕, 生活閱歷少, 可能會抓不住細節。

他都打算一步步教沈诃怎麽演了, 沒想到沈诃在劇本圍讀階段, 同他探讨角色時, 就設計出了好些個表演細節來完善人物性格，讓他十分驚喜。

比如男主林信作為行動不便的人, 在看到水果牛奶時會流露出渴望的眼神，卻又因為害怕多上廁所，倔強的不肯吃。

比如林信會買很多消毒濕巾，因為他的手會經常接觸輪椅的轱辘。

比如腿上要蒙着毯子, 哪怕是夏季。

還有進浴室、上床、進廚房幫忙的動作，沈诃都能完美表現出林信自卑又自傲、倔強又頑強的性格。

“你對角色理解這麽深, 是因為顧總？”工作結束，閑談的時候，旭子試着問起沈诃。

沈诃淡淡應了一聲。

他不想同人提起顧效的雙腿，盡管他覺得顧效其實并不在意，他自己也從沒因為這個看輕過顧效。

“顧總其實和林信很像吧？”旭子轉着腕間的珠串，“你讀劇本的時候，我能看不出來，你對這個角色傾注的感情，比之前都要多。你是在透過林信，看顧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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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诃沒有否認。

顧效和林信确實有幾分像。

那種不肯服輸、不肯示弱、不願麻煩人的性格，簡直一模一樣。

“晚上我離組，後天歸組。”沈诃向導演請假，“這兩天顧效沒什麽事，我想回家一趟。”

這個假是進組前就請好了的，沈诃不放心，甚至都讓李鹿幫他寫進合同裏。

劇組早就安排好了通告，沒有沈诃的戲份，旭子大方放行。

晚上顧效親自來接沈诃，還給劇組的人帶了禮物，幫沈诃維系人緣。

上了車，沈诃湊近，吸了吸鼻子，疑惑，“這個點，你怎麽還洗澡了？”

顧效嘴角沉了沉，“今天見客戶，一身煙味，怕你不喜歡。”

“哦。”沈诃沈浸在見到顧效的興奮中，并沒有多想。

他迅速瞄了眼司機，确定車裏沒人會偷看他們，不給顧效反應時間，湊近在顧效唇邊親了一口。

顧效竟然過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被沈诃偷親了。顧效迅速看了眼沈诃，用極低的聲音提醒，“在車裏，不要鬧。”

沈诃一雙好看的眼睛笑的彎彎，伸手攬住他肩膀，“那回家鬧？”

“你……”顧效在他耳後嗅了嗅，“你沒喝酒。”

“我當然沒喝酒。”沈诃氣的放開他，也不管車裏是否還有別人，“我是你合法伴侶，想對你幹點什麽，還用喝酒？”

司機突然聽到有人這般調戲他們家老板，吓得拐了個彎，走錯路又繞了好久。

顧效唇動了動，沈诃沒聽清，氣呼呼道，“你說什麽？”

“不用。”

顧效說完，握住沈诃的手，十指交握，“你想幹什麽都行，合法。”

沈诃低頭，唇角幾乎要咧到耳根。

兩人回到家，張姨的飯菜馬上就好，他們就坐在餐桌前等着吃。

趁這個空當，顧效回複他人信息，沈诃忍不住觀察顧效的腿。

“怎麽了？”顧效放下手機，偏頭問他。

沈诃神色有些不自然，低頭給顧效遞筷子，“沒事啊。”

顧效接過筷子沒說話。

用過飯，沈诃推着顧效在後院散步，這裏住的小動物越來越多，單是松鼠，竟然就有三只。

沈诃不在家的時候，張姨他們每天都會過來投喂。附近的鄰居也常常隔着欄杆，送些吃食過來。

顧效覺得它們挺可愛的。

尤其是被沈诃逼着減肥的那只圓滾滾的大橘貓，他覺得尤其可愛。

在沈诃不注意的時候，他把沈诃剛剛掏空的碗，又給續上了糧。

小貓咪減什麽肥！

“它不能再吃了，吃飽了就擱路邊待着，誰路過就揍誰，連螞蟻都不放過。”

沈诃一邊埋怨，一邊又給大橘貓倒滿了幹淨的水。

他倒水的時候注意到，顧效雖然看大橘貓的眼睛充滿了喜愛，卻不肯伸手去摸，而且一直不斷地在把腿上的毯子往上提，不願沾到泥土。

夜晚露水重，即便顧效再小心，毯子還是髒了。

回家後，沈诃自告奮勇去洗毯子。他把毯子扔進洗衣機，顧效端着一杯牛奶，等他忙完了，把牛奶遞給他。

“喝了就去睡吧。”

“毯子洗好得晾出來，不然就臭了。”

顧效道：“毯子的材質不能用水洗。”

洗出來都壞了，也就無所謂晾不晾幹了。

“你怎麽不早說？”沈诃趕緊摁停，撈出來毛毯已經全部浸了水。

“完了，已經壯烈犧牲了。”沈诃很是心痛。

倒不是覺得有多貴，這是顧效的東西，顧效很愛惜，卻讓他給糟蹋了。

“對不起啊。”沈诃乖乖道歉，“我見你很珍惜這個毯子，都舍不得弄髒，我竟然給……”

顧效打斷他，無所謂道：“沒有珍惜，只是不想弄髒。別人收拾的時候，會覺得很麻煩。”

哪怕是扔了，也得是幹幹淨淨地扔。

沈诃只覺得心更是泛疼，顧效向來要強，嘴上不說，卻總是在盡量減小雙腿不便這個事實的存在感。

“我不在乎。”沈诃把毯子拿出來，一點點擰幹，“以後你弄髒的毛毯，我來給你洗，你想喝牛奶就喝，想吃水果就吃，想上廁所，我陪你。”

顧效失笑，“一張毯子，引了你說這麽多話。”

沈诃還在心疼，他低頭看一眼手中的牛奶，忽然猛喝一大口，捏住顧效的下巴，親了上去。

顧效本能要推開沈诃，手在碰到沈诃的肩膀後，僵了片刻，繞到後面，輕輕攬住了沈诃的腰。

灌顧效喝了一大口牛奶，沈诃豪氣地擦擦嘴，“對不住了啊，又親你，沒辦法，誰讓咱是合法的。”

顧效抽了張紙巾給他，“嗯。”

“就一個‘嗯’？”沈诃忿忿不平，“你知道不知道我親你是鼓足了多大勇氣！”

在劇組沒事就觀察別人怎麽談戀愛，筆記都快寫滿一個本了。

沈诃只顧着生氣，不肯接紙巾，顧效一手撐在輪椅上，緩緩站起，一手拿紙巾給沈诃擦了擦唇角的牛奶。

“牛奶，很好喝。”

“只是好喝？”沈诃還要生氣，卻見顧效站在他面前。

他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