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番外混雜雙篇
番外2 混雜雙篇
[1.三年後·生日]
10月20號,又到了江鶴蓮的生日,不過今年他已經26歲,是與愛人smauel相愛的第三年。
生日這天,是江鶴蓮最頭痛的一天,因為他要陪很多人,他沒有太多的精力。
于是,今年的生日,smauel決定帶他去一處有名的雪山玩耍。
smauel在江鶴蓮生日的一整天都在教他玩雪,江鶴蓮很快樂,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這麽歡快的玩雪。
晚上,smauel拿了一張畫紙給江鶴蓮。
江鶴蓮不解的看着紙上精致漂亮的蛋糕,問:“你這是……畫餅充饑?”
smauel笑道:“你閉上眼,許個願,就說你想要和畫上面一個一模一樣的蛋糕。說不定,還真的有小精靈幫你實現這個願望哦。”
“你都這麽大了,幼不幼稚。”嘴上是這麽說,但江鶴蓮還是閉上雙眼許願,“我要一個和畫上一模一樣的蛋糕。”
耳邊傳來一番動靜後,smauel道:“好了,睜開眼睛吧。”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和畫上一模一樣的蛋糕,但它要比畫上的大。上面插着細長的26根蠟燭,蠟燭頂端還燃着小小的火焰。
smauel端着蛋糕,眉開眼笑:“生日快樂!蓮,要天天開心!”
江鶴蓮眼裏泛着星光,望向愛人,溫言:“謝謝。”
smauel道:“許願吧,許完願還贈送一名永遠愛你的小畫家。”
江鶴蓮淺笑,又閉上雙眸,雙手合十,向面前的蛋糕許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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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何時,希望誰都快樂的生活着。
他緩緩睜開雙眼,吹了好幾次才完全把蠟燭吹熄。
“吃蛋糕啦!”江鶴蓮開心道。
窗外,風雪呼嘯,天地融于素白色。
江鶴蓮十分自然的吃下smauel喂來的小蛋糕,唇角沾上了些奶油。smauel伸手擦去,他還笑眯眯地當着江鶴蓮的面,舔食下拇指間的那點甜。
smauel聲音啞然:“不浪費,還可以吃的。”
江鶴蓮耳根泛起紅暈。
smauel俯身前去親吻愛人。
遇你後發現,世間風雪,畫中美景,都遠不及你。
[2.十年後·故土]
江鶴連帶smauel回到他的故土——H市。
H市經濟繁榮,與M國的A市有的一比,寬敞的街道上車水馬龍。
江鶴蓮的家是一個較小的老宅,他當年去M國前專門請一個人到家裏收拾看守這老宅,想着有一天回來就可以不用過多收拾。
兩人回到老宅,擺放好行李,又添置了其他東西。
到了第二日清晨,江鶴蓮就帶着smauel去祭拜他的父母親。
江鶴蓮跪在墳土前,向父母叩了個響頭。
“孩兒不孝,現今才來祭拜一次。”
smauel見狀,也學着江鶴蓮跪拜叩頭:“我也不孝。”
江鶴蓮起身,順手拉起smauel,笑他:“你可真逗,你不孝個什麽鬼啊。”
smauel向他吐了吐舌頭。
江鶴蓮道:“都34歲了,還這麽幼稚,小幼稚鬼。”
江鶴蓮看向墓碑,向他們講述現在的生活:“我和外公外婆在裏約那邊過得很好,我還交了許多新朋友。噢,對了,我還結婚了,不過他是個男人,但我們很恩愛,希望你們也能接受他。”
“他現在是在畫壇上挺出名的畫師,如果你們還在的話,他都可以免費給你們畫好多幅肖像畫,畢竟他的畫很值錢的。當然,如果你們的亡靈在這兒,我希望你們來裏約小鎮玩一趟,那可是個不錯的地方……”
就這麽說了一大堆話,都是告訴他們自己過得有多好,讓他們放心。
smauel突然來了一句:“請岳父岳母放心,我一直在好好照顧着蓮的。”
江鶴蓮嗤笑一聲,道:“該走啦,他們知道的。”
smauel問:“為什麽他們會知道?我還什麽都沒說呢。”
江鶴蓮道:“上天有眼看。”
風起,地上黃沙微飄。
江鶴蓮認真端詳smauel,道:“頭發好像又紮歪了。”
smauel道:“沒事。”
偶爾幾只鳥兒啼叫,兩人在回去的小道上漸行漸遠。
江鶴蓮和smauel一起去趟集市買了些新鮮的肉菜回家。
半路,一個短胡子的男人與他們相遇,他看了好幾次江鶴蓮的臉,眉頭擰緊。
“鶴蓮?”男人喊了一聲,還帶着幾分不确定。
江鶴蓮頓住腳步,疑惑問:“您是……”
那男人眉頭舒展起來,高興地走在他面前,興奮道:“還真的是你!我就說你怎麽這麽眼熟。我是林秀清,當年的同窗秀清啊。”
江鶴蓮被他這麽一說,才想起了這麽一個人。林秀清是他當年的同窗,兩人的住宅才隔了幾個房子,江鶴蓮小時候跟他玩的也挺熟。
“哦,我想起來了。”江鶴蓮道,“吃飯了沒?要不來我家坐坐?”
林秀清道:“不用,我就是順路的。”
“這位小友是?”林秀清指着smauel問。
江鶴蓮道:“這是我的摯友, M國的人,叫smauel·Algar。”
摯友,是他們兩人在這片土地上最安全且最親密的關系。同性伴侶是這兒的禁忌,也是他們的不可言說。
smauel道:“你好,你可以叫我smauel。”
江鶴蓮道:“我們邊走邊聊吧。”
“行。”林秀清道。
三人行走在人行道上,一前一後的。小道人少寧靜,陽光微醺,蟲鳥鳴叫,輕風拂面,惬意怡人。
江鶴蓮問:“近來可好?”
林秀清道:“革命結束,我的日子也不用過得這麽累,當然好。”
“對了,我媳婦兒添的大胖兒子都5歲了,有空帶去給你瞅瞅。”林秀清道,“那娃皮的不行,我都拿他沒辦法,但他怕他娘。”
江鶴蓮道:“那感情可真好。”
林秀清道:“話說,你在外邊待了這麽多年,找了個洋媳婦兒嗎?”
“沒有,我忙得很嘞。”江鶴蓮道。
“再忙也不能把終身大事給忘了呀!”林秀清道,“這多重要啊!你一個搞文學的還能忙到哪兒去?”
江鶴蓮道:“陪smauel環游世界,嘆風景。”
愛人黏糊的很。
“可以啊,玩的這麽好!”林秀清笑嘻嘻的,“這麽有福。”
江鶴蓮不知道要挑起什麽話題,明明久久不見的好友應該會有無數的話可以聊,但又不知為何想不出來,想說又挂在嘴邊也遲遲不語,最終又咽下肚裏熬爛。
沉默了好一會兒,林秀清輕聲問:“這次回來打算住多久?”
他似乎已經确定江鶴蓮不會回來這兒久居晚年了。
江鶴蓮怔了半瞬,道:“大概十天左右吧。”
林秀清在口袋裏拿出煙盒,從中抽出三根煙,問他們:“抽嗎?”
煙是那種很廉價常見的煙。
江鶴蓮道:“不抽,也沒有這種習慣。”
smauel也跟着搖頭。
林秀清把兩根煙放回煙盒,自顧自的抽起手中的那根煙,點上火,猩紅從煙的末端燃燒。林秀清抽了一口,随後緩緩吐出煙氣,又抖了抖煙上的餘灰。
他目光看向江鶴蓮,微笑道:“那你可真快樂。”
“好了,我也快到家了。告辭了,小江。”
林秀清叼起煙,往家的方向走去。
江鶴蓮道:“告辭,林兄。”
smauel道:“再見。”
smauel問:“蓮,中午要喝綠豆湯消消暑嗎?”
江鶴蓮道:“要。”
smauel道:“ Ok,回去給你煮。”
瞥見smauel洋溢的歡笑,江鶴蓮覺得林秀清說的一點也不錯。他過得很快樂,不必經歷太多的痛苦,有家人和朋友常在,愛人相伴,身體健康。如此,甚好,甚歡。
江鶴蓮輕輕勾起唇角,碎光照射在他的臉頰上,為他鍍上一層柔和。
第二日上午,林秀清帶着他的娃來找江鶴蓮玩。
那娃一見主人家就躲在父親身後,偷偷的看向那金發碧瞳的外國人。
他扯了扯林秀清的衣服,還用他自己自認為很小的聲音,實際上大家都能聽見的聲音問:“爹,那個叔叔怎麽留着長頭發呀?不是女孩子才會留頭發嗎?”
smauel被逗得輕笑:“真有意思,誰說男生不可以留長頭發的?”
那娃聽見他會說中文,一臉震驚:“爹,你聽!他居然還會說我們家的話!”
林秀清道:“人家學來的,你再看看你,一驚一乍的。叫你讀書你又不認真讀,到時候什麽都不會,可別說我是你爹,我可丢不起這老臉。”
“我就說!”男娃皮的很,“我不想理你了,我要和叔叔們出去玩。哼!”
“林宏。”林秀清直喚他大名,“你再鬧就不帶你玩兒了。”
林宏噔噔噔的跑到smauel身後,朝他爹做了個鬼臉:“略略略,我就要和這個奇怪的叔叔玩!”
smauel蹲下身子問林宏:“那你想去哪兒玩兒?叔叔們帶你去。”
林宏聽後眼睛亮亮的,邊伸手數着邊高興道:“好耶!我要去街上買糖果、買面包、買玩具,要買好多好多的東西!”
江鶴蓮道:“好啊,那我們走吧。”
林秀清無奈,道:“別太慣着他,他皮的很勒。”
江鶴蓮道:“沒事兒,正巧一起去逛逛。”
林宏自然的牽起兩位叔叔的手,對親爹道:“壞爹,不帶你玩兒!”
“走嚕,叔叔。”
林宏這小孩子十分活潑,拉着兩人的手就迫不及待的往外走,一點也不顧身後的親爹。
三人帶着孩子玩樂了一天,江鶴蓮感慨:“事物變化的真快,今兒的老街小巷比十年前的變了許多,我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林秀清道:“是嗎?我覺得沒什麽太大的變化,是不是你在外面待久了,就忘了啊?”
江鶴蓮笑道:“哈哈,或許吧。”
黃昏天色,紅霞萬丈。
四人也開始了這日的分別,各回各家。
往後的幾日,江鶴蓮和smauel一起去茶樓聽戲子唱曲,,游玩境內山水,日子過得快活。
玩了12天,江鶴蓮和smauel就要離開這片土地。
上船前,一路送他們去港口的林秀清與兩人短暫擁抱,他說:“你們這一去又不知何時歸,記得常寫書信寄來。”
“好了,我也不會說太多煽情的話語,一路保重。”
“嗯,再見,你也保重。”江鶴蓮道,“有空也來M國找我們玩,我請你。”
林秀清道:“一定。”
目送江鶴蓮和smauel上船後,他才離開港口。
兩人經歷半個月回到M國港口,又坐車回裏約小鎮。
順着熟悉的路線行駛,他們離家也越來越近了。
smauel問:“我們下回什麽時候去Z國?那可真是一個漂亮的國度,我下次還想和你一起去。”
江鶴蓮道:“看情況吧。”
smauel笑着說:“下次去的時候,我希望可以光明正大的牽起你的手,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漫步,不用小心翼翼的躲藏他人的目光和言語。那樣的話,真好。”
江鶴蓮半開玩笑道:“那如果這一直會是個禁忌呢?”
smauel思索半晌,道:“那等我們是個頭發花白又會掉牙的老頭再去,Z國那麽尊老愛幼,我就不信有人會把一對糟老頭子給拖出去給槍斃了。”
他還故意表現得有些激動。
江鶴蓮被smauel的話語給說笑了,樂呵呵道:“未來的事,誰知道呢,就由着他吧。”
畢竟,時代瞬息萬變,誰也不清楚未來會發展成什麽模樣。
但我知道,我們會奔向更美好的明天。
smauel緊握着江鶴蓮的手,江鶴蓮溫和地望向愛人,愛人也回以他深情。
彼時,回裏約小鎮的巴士途經向日葵花田。七月末的天色晴朗,向日葵朝陽盛放。微風吹拂花田,翠綠的枝幹托着巨大的花朵,随風自由搖曳着,熱浪夾帶着清香吹到了車內。
smauel和江鶴蓮無由相視,巴士突然鳴笛,兩人随即輕笑。
他們似乎回到68那年的夏天——永遠熱戀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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