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半生風雪(五)
第四十一章·半生風雪(五)
第四十一章·半生風雪(五)
天日寒冷,風涼刺骨。
白雪一下便下個不停,雪花從天上飄落,掩蓋了方士的屍骨和殘留的血跡,仿佛這裏不曾發生過什麽一樣。此時已經很晚了,街上的人也少了些許。
蕭楮風在跟着六扇門捕快前去門衙內的時候,特意回過頭看了一眼韓軻。恰好的是,韓軻也在看着蕭楮風。彼時兩人相顧無言,而韓軻最終還是卸下全部糾葛,對着蕭楮風愛憐地笑了笑。
他自然也看到,但是蕭楮風于風雪中點點頭,繼而轉身繼續跟着六扇門捕快遠遠離去,直到身影消失在城南大道的盡頭。
韓軻俯身立于雪中,任憑雪花紛紛揚揚落在自己的發絲之上。
直到存中慢慢地走過來,輕輕地為自己披上了一件外衣,提醒道:“大人,也該走了。雪天涼,注意防寒保暖。”
“突然不想回東廠了。”韓軻哆嗦了一下身子,雙手不覺地攀上了自己的臂膀,将自己環抱住,似乎這個姿勢能給予自己一些溫暖一樣。
存中聞言,眼眸眨了眨,小心翼翼地詢問:“大人......為何?是因為——”
是因為蕭楮風這個事件嗎?但這句話,存中終究沒有說出口。畢竟跟了自家小主這麽多年,韓軻的脾性總是有些陰晴不定,他也是最能拿捏自然的一位部下。對于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他心裏再三有數。
韓軻搖搖頭,向前走了幾步:“六扇門和大理寺需要做的事情,東廠就不必插手參和了。先不回東廠,去宮中看看張丞相的傷勢如何。”
“不是有太醫嗎?”存中再一次補充道,“今日上元佳節,大人還是休息休息也好。”
“不。”韓軻回首,沖着存中裂開唇角,一抹壞笑浮現在臉龐上,眼睛中閃爍着戲谑的微光,“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今日之事,若是以東廠督主魏德賢之名上報給晏平帝,那必然一舉兩得。此後,便再也沒有人敢阻擋本官的通天大路了。”
*
六扇門捕快之首将腳步放慢,身後的捕快們沒有等待,又逐步上前。捕快之首逐漸和蕭楮風平行。蕭楮風看了一眼他腰間挂着的令牌,才發現這個人名叫——紀玄文。
Advertisement
紀玄文身着六扇門獨有的暗夜輕甲,腰間握着一柄長劍。他面色凜冽,猶如寒冬飄雪,也像今夜的天色。長靴踏雪,發出輕微地“噠噠”聲。紀玄文瞥了一眼蕭楮風,從未拿過正眼看着他。
六扇門是北明設置的一個監察機構,隸屬于禦史臺下,和丞相下的大理寺相互制衡又相互合作。大理寺從不和江湖□□打交道,只和朝中官員打交道。六扇門則相反,它直接面向于江湖□□,真正地和那些鬼魅刺客相殺,同樣也審理一些朝中大案。
但是在乾德帝登基之時,曾也發生過六扇門捕快首領着刺客暗夜潛入宮中去刺殺皇帝的事情,雖然被太尉和禁軍一刀斬首、一劍封喉,但事關重大,乾德帝也有些許耳聞,一氣之下罷了六扇門。從此六扇門和大理寺合并,歸屬于大理寺之座下。
至此,北明再無六扇門。只是在大理寺下設置了一道叫“龍麒司”的機構,繼承了六扇門的衣缽,面向江湖□□,但是勢力已經微乎其微。
“剛才不是挺委屈的,”紀玄文不明覺厲地諷刺道,“怎麽現在不哭了?還想乖乖地跟在我們後面走着。”
蕭楮風微蹙起眉,思索了一會兒,道:“覺得有點厭倦了。”
紀玄文疑問地“哦”了一聲,似是疑問,又似是陳述。
當然,不管紀玄文的語氣如何,蕭楮風只當他是疑問,便解釋着:“因為去完六扇門,又要去大理寺,行程很累,最後還要定罪下诏獄。”
“此案暫時不用大理寺插手,獨有六扇門就夠了。”紀玄文冷漠地斜眼瞅了一眼蕭楮風,內心倒是翻起了一些五味雜陳的感覺,“蕭啓越。”
他叫着蕭楮風的名字。這一下,令蕭楮風從悲傷地四下游移中回過神來,他怔了怔雙眼,道:“何事?”
紀玄文聞言只是擡唇笑了笑,有些不屑:“聽聞你是朝中禁軍統領?你倒是大膽,敢犯如此惡劣之罪——其實倒也正常。朝廷上下,每個人都想不受人指使束縛,以鮮血為代價,搭一座血橋鐵索,攀登高位。畢竟,‘成為天子’可是一塊燙手山芋,每個人心向往之,皆是常态。可一旦表現出來,就會和你一樣,招來殺身之禍。”
蕭楮風連忙矢口否認:“小的真的沒有任何謀逆之心。”
可是說完,他便後悔了,倘若真的一丁點兒沒有,他又怎敢暗籌軍款,私藏軍士的。只能說他起初是沒有的,可是經過身敗名裂之後,他才後知後覺察覺自己或許還真有那麽一點兒零星希微之野心。
“你沒有?沒有就沒有吧,但你又不可能沒有。”紀玄文看起來不驚不徐,沒有試探也沒有反問,而是喃喃自語述說着自己的故事,“但我有。”
“您有?”蕭楮風歪頭疑惑道,而後發現自己光顧着跟紀玄文聊天,落了好長一條隊,紀玄文也沒有發覺,真是心大。
他跟上前,繼續道:“可您是六扇門捕快之首啊。”
“一個人一旦身居高位,若是沒有虎豹之心,只能說明這個人沒有腦子,是個傻子。因為這個人沒有上進心,沒有目标感,他貪圖眼前的一片清安,而忘卻了背後的黃金萬兩,江山萬丈。這是不對的。”紀玄文淡淡道,“六扇門直接跟江湖□□打交道,輾轉兩百多年,依然名聲不倒,多的是每個捕快首心中的熊心豹子膽兒。”
随着紀玄文的不斷展開,蕭楮風的思緒逐漸回到方才他和韓軻見面後大打出手的場面。他也突然理解了為何韓軻不肯為了情誼,舍棄了自己,偏偏要為了利益幫張修明擋下那一刀。
在險惡的朝堂之中,一往而深的情誼比池魚清淺的利益更加的不值一提。
此時的紀玄文年華尚淺,他不知道的是,十幾年後,他也将葬身于謀逆宦海內,不複存在。而那個紀玄文,将會親自死于乾德帝的天子刀下。
世間善惡,皆都有因果。
再次路過曲仙樓外,蕭楮風見到一個女子正倚着門扉抱着花燈,看神情,她好像在等人,但不知在等誰。
樓外的百姓一看一群人身着六扇門捕快的衣服,立刻紛紛踮腳評足。無數人的眼光就像是無數把利劍,一下一下蜿蜒在蕭楮風的心窩處,他情不自禁地心生愧疚,默默地低下了頭,也開始托着腳步走。
那個女子和蕭楮風對視一眼,而後又将目光往下,看到了一個色澤鮮豔卻沾些灰塵的腰帶。她的神色中閃過一絲惶恐,欲要上前,卻被六扇門其他捕快擋下了。
那是東廠刑官的腰帶。
“快看快看!是六扇門的捕快們!”
“诶呦!我的老天诶!這上元佳節還敢犯事兒,真是膽大包天!”
“這人我認識!是我城南的!”
“是誰?是誰?”
“是朝中禁軍統領蕭楮風!我早就聽聞他‘觊觎皇權,有欲謀反’的事兒了,起初我還不信,為成想是真的啊!”
“蕭楮風被捆綁着的腰帶還是東廠的!”
“哇哈哈哈哈哈......都說東廠辦事效率挺高的,這次又被東廠捷足先登了吧!”
“那是!東廠的刑官不知姓甚名誰,把東廠打理得蒸蒸日上呢!他辦事效率高是一個,而且據說長得可謂是光風霁月呢,哈哈!”
“喂!東廠的人可不興嫁啊!”
“我說,跑題了,跑題了!”
雲雲。
蕭楮風穢濁的瞳孔剎時間變得更加的黯然銷魂,他垂下身子,極力用衣袖遮住韓軻給自己綁住的腰帶。但一聽到“那是!東廠的刑官不知姓甚名誰,把東廠打理得蒸蒸日上呢!他辦事效率高是一個,而且據說長得可謂是光風霁月呢,哈哈!”這句話的時候,他眼眶泛紅,內心似乎嫉妒泛濫,這是他第一次對韓軻産生這樣的情感。
“哼。”蕭楮風小聲嘀咕一陣。
一瞬間雙手左拉右繞,松懈下了韓軻的腰帶,又以防被六扇門的捕快發現,默默地用牙齒叼住自己的腰帶,向下一扯,反手綁住了自己的雙手。而韓軻的腰帶,被無情地掉落在地上,蕭楮風正向上前踩腰帶一腳,卻終究于心不忍。
正在他百般糾結之時,紀玄文回過頭,提醒道:“跟上,別落隊了。”
紀玄文微微眯起眼睛,裝出兇狠的模樣,提醒道:“一旦想逃跑,立刻格殺勿論。六扇門的刀,都聽自己人的令兒。”
蕭楮風終究沒有勇氣下腳,而是裝作若無其事地越過了這條腰帶。
因為,蕭楮風知曉,他現在已經不是朝中禁軍統領,而是被貼上千古罪名的階下囚。要說他的罪名“莫須有”,也是個冤枉。因為事物的起因總有一個“因為”,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也不是不無道理。
軍款,是蕭楮風暗自籌集的;軍士,是蕭楮風私自藏匿的;二百萬錢財,是清河蕭氏不顧家門內的庫房財餘,擅自收下的賄賂。
自作孽,不可活。
他已經失去了可以随意和韓軻秉燭夜談的權力了。
身後的百姓似乎在議論“東廠的腰帶”,然蕭楮風已經無力在回首來時的路了。只是這雪一直在下,下了好久好久,都不見停的。蕭楮風突然思考了一個念頭,如果今夜,他就死在這裏,也是好的。起碼等開春的時候,不用去菜市口斬首,以頭顱示衆。
有想法便有行動。蕭楮風思索完,便擡起手用自己的腰帶作為繩子,死死地勒住了自己的脖頸,腰帶積壓着咽喉,口腔中惡心到想要作嘔。
紀玄文轉過頭,看了蕭楮風這一舉動,似乎不見奇怪,神色依舊孤傲,雲淡風輕。他擡起手,用帶着皮質手套的指尖一指彈斷了蕭楮風的腰帶,反手從自己的袖子中拿出一個鐵铐,接着铐在了蕭楮風的手腕上。
“還有重要的事情沒有審訊,還是先別想着死了。”紀玄文又道,“衆多犯人都想着求生,你卻想着尋死,實屬難得。你的身後坐擁着清河蕭氏,勢力盤根錯節,一旦差錯一個,都是滿盤皆輸的結果。”
蕭楮風突然有些哽咽,又想起方才受到的那些委屈,原本止住的眼淚,又瞬間流了出來。
“紀捕快。”蕭楮風叫住對方,哭訴着,“蕭家......只剩我一個人了,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微弱,最後的聲響堪比蚊子叫似的。
紀玄文這才正眼看了他一眼,緊鎖的眉頭又倏然舒展開來,卻有義正詞嚴地道:“也并不完全是。”
“什麽?”蕭楮風聞言,光速地擡起頭,直視着紀玄文明亮的雙眸。
“門衙內有個女子,名叫‘蕭玉京’,說是你的妹妹。”紀玄文依舊秉持着長話短說,如此精明能幹的個性,着實讓人捉摸不透,但是紀玄文為人辦事又十分正經,他熱愛六扇門這份工作。
“蕭玉京!”蕭楮風一下子精神起來,與方才那副頹廢樣兒,判若兩人,恍如隔世。
誰都沒想到蕭玉京居然還活着。
“蕭玉京”這個名字就猶如春風一般,讓蕭楮風原本置身于幹枯的荒原之上,忽然春風吹來,草木破土而出,日光劈開狂沙,直到最後,只留下漫山遍野的花野綽綽。
“可是......蕭家不是被抄家滿門了嗎?”蕭楮風不覺疑問。
紀玄文回首,道:“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蕭楮風有些磕巴,還未從震驚之餘回過神來:“那、那自然是真話。”
紀玄文:“我還是真話和假話都說了。”
蕭楮風點點頭。
紀玄文一字一句地解釋道:“你可能不知道的是,清河蕭氏是東廠抄家滿門的。你妹妹不是慶幸的漏網之魚,也不是她突破重重枷鎖,逃出生天的——而是東廠在保護她,确切來說是韓軻下令‘蕭氏除了蕭玉京,剩下的人一個不留。’”
緊接着,蕭楮風似乎胸中有暗戳戳地暖流拂過,他也瞬時間熄滅。
六扇門捕快的步伐走得很快,一轉眼就到了六扇門門衙前。幾名捕快替紀玄文打開大門,紀玄文領着蕭楮風走過長長的一條長廊,便來到了審問堂內。定睛一看,只見在屏風外站着一個人。
那個人的個子比蕭楮風矮了許多,早已褪卻了去時的衣服,換上了更加樸素的衣服。頭上還圍着紫色的圍巾。衣擺處縫補了幾片補丁。頭發披散下來,有些不勝打扮了。這樣的外衣,配上昏黃的燭火,映襯着那個人的蒼白的臉色,看起來越發的憔悴。整個人就像是一張紙,風一吹就能飄走一般。
“兄......蕭楮風......”
“玉京。”蕭楮風不知為何,看着妹妹憔悴的模樣,心裏心疼得很,卻依舊愧疚地不肯擡頭。
想着,蕭玉京便忍着眼下停止不住的淚,淚眼朦胧的神态,飛撲過來,抱住了蕭楮風。當雙臂環上蕭楮風脖子的那一刻開始,蕭玉京的腦海中關于蕭楮風的罪名,清河蕭氏慘遭滅門的記憶都在清醒中幻滅。
萬物成空。
她眼下唯一能做的便是緊緊地抱住蕭楮風,只要六扇門捕快不制止,她便能抱他至天荒地老。
“對不起。”蕭楮風輕柔地拍了拍蕭玉京單薄的脊背,“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不怪你。”蕭玉京将頭抵在了蕭楮風寬闊的肩膀上,也不管衣服上未幹涸的鮮血會不會殃及她的面容,一下又一下地擦着怎麽流都流不停的眼淚。
她淚流不止:“不怪你......至少我沒有怪過你。”
蕭楮風半天吐出兩個字:“玉......京......”
“哥哥。”蕭玉京擡起淚眼汪汪的眼眸,柔情地看向蕭楮風,擡手撫摸了一下蕭楮風淩亂的頭發,安慰似地道,“就算整個世道都往不利你的那一方傾斜,我、蕭玉京也會堅定不移地站在你蕭楮風這一邊,和你一起在風雨飄搖中同舟共濟。”
“現在我已經無法成為理想中的郡主了,此番過後,我究竟何去何從還無從知曉。”蕭玉京抹了抹眼淚,鼻子被擦得通紅,她抽泣了一聲,“但是無論以後該是何模樣,我會用我的一生自證你的清白,哪怕更新歲月,風霜攜塵。”
*
寒風朔雪,瓦蓋薄霜。
存中替韓軻撐着傘,兩人無馬無車,從宮中出來,又走了好久,冒着寒風才走到了東廠門外。
白雪覆蓋在路上,兩個人一步一個腳印,沿街數十裏。
“韓大人。”存中呼出一口哈氣,暗中換了只撐傘的手,道,“張丞相他......”
韓軻偏頭,遞給存中一副手套,而後不急不徐地道:“活不長久了。”
“那丞相之位,算是空了。”存中的語氣有些可惜。
韓軻用指尖敲打了一下存中的額頭,解釋着:“萬物密開,周而複始。張修明死了,自然有下一個‘張修明’登臺,具體是誰,我也無從知曉了。本官再神通廣大,可也還是個凡夫俗子,至于脫胎換骨之事,另說罷了。”
他一轉頭,就看見東廠門外的石階上坐着一個人,那個人裹着棉襖,懷中似乎抱着個顏色鮮豔的布料。此時已經很晚了,韓軻不知是誰,先是看了看門外兩側鎮守着的廠衛,廠衛朝他使了個眼色,提醒“這是一位重要之人”。
韓軻便點點頭。
走近一看,才發現是花滿樓。
“姑娘......”韓軻有些失語,因為他發現了,花滿樓懷中抱着的是他的腰帶。
花滿樓看到韓軻一來,瞳孔一亮,立刻站起身,将腰帶遞到了韓軻手中。
“你的東西。”花滿樓道,“我堂堂曲仙樓大東家,從不善假于物其它也。”
韓軻接過自己的腰帶,有些肮髒了,但指尖卻觸碰到了布料上的溫暖。他長籲一口氣,而後不知深淺地笑了一下。
看着花滿樓逐漸遠去的背影,他又想起了那首叫《花滿樓》的詩:
花重滿樓紅袖招,雨仙怒目談寥寥。
只聞紅塵無限事,莫把封侯作綢绡。
那道背影終究消失不見,可韓軻卻覺得,這首詩叫《花滿樓》實在是再合适不過了。
良久後,韓軻對着那頭大喊道:“謝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