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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傅珩買完就後悔了，沈宴殊喜不喜歡聽他說話關他什麽事？他又不是他夢中情零。

沈宴殊已經吃完了最後一口食物，優雅地擦着唇角：“傅總，今天就到這裏吧。”

“哦，好好好，”傅珩木愣愣地站起來，“我去買單。”

沈宴殊也沒攔着，也沒提出AA。

傅珩買好了單以後倆人并肩往外走，傅小寶狗狗祟祟地跟在後面。

傅小寶：“小螞蚱？”

系統：“在呢。”

傅小寶：“你猜他們倆談的怎麽樣？”

系統：“肯定是一見鐘情，情不自禁……禁……沉浸在愛河之中。”

傅小寶認為系統說的很有道理，看他們的背影都是那麽的相配，簡直從頭發絲配到腳趾丫，就沒有見過這麽配的人。

傅小寶心花怒放：“咱們再跟上去看看。”

沒想到被侍應生攔住了去路：“先生，您還沒結賬呢。”

傅小寶一拍大腿，淦！他怎麽忘了那老狗逼把他卡停了！

夜風徐徐，吹在身上清清涼涼，在這炎炎夏日裏渾身舒暢。霓虹燈閃爍出璀璨光芒，亮如白晝。

傅珩有些焦躁不安，垂落的手指蜷縮起又放下，放下又蜷縮起。

沈宴殊将視線從傅珩的手上移到他的臉上：“司機有事先回去了，不知道傅總能不能送我一程？”

“沒問題！”傅珩回答得既快又響亮，一掃心頭的焦躁。

很快，傅珩的車便出現在二人面前。傅珩先是将車門打開，待到沈宴殊上了車，他才跟着上了車。

沈宴殊報了自己的地址：“麻煩了。”

傅珩的車內空間很大，縱使兩個大男人一起坐在後面，位置也是綽綽有餘，并不擁擠。但傅珩卻突然覺得車內擁擠不堪，沈宴殊身上若有若無的冷香直往他鼻子裏鑽。他用的什麽香水？這麽好聞，很适合他。傅珩在某種程度上帶有直男屬性，比如男人用香水這事他就看不慣，總覺得香水應該是女人的專有物，男人用起來娘們唧唧的。

沈宴殊給司機發消息，叫他不要再等他了，他先走了。

傅珩眉頭微皺，他怎麽又玩兒手機？也偷偷地拿出手機，馬上又下單了幾本《學會表達，懂得溝通》《如果讓另一半對你死心塌地》《高情商的幾種做法》。

沈宴殊已經将手機收起，傅珩也飛快地将手機揣起來。

傅珩看着外面飛馳而過的景色，又抓了抓褲子，擠出一抹自認為英俊潇灑，足以迷倒衆生的笑來：“沈總，留個聯系方式吧。”一顆心狂跳得厲害，要不是嗓子眼太細，準會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他才不是想要他的聯系方式，他只是為了應付父母而已。

沈宴殊：“好。”

報上了自己的電話號碼，傅珩将沈宴殊的電話小心地存起來，然後又回撥了過去，待到沈宴殊的鈴聲響起後，他挂斷了電話：“這是我的聯系方式。”

沈宴殊點點頭，氣氛再次陷入尴尬。

傅珩抓心撓肺，他就說自己不喜歡清冷零，太冷淡了，一點兒都不貼心，全程只有他怕冷場急着找話題，沈宴殊完全不在乎冷不冷場。

傅珩：“我搜你的手機號，怎麽找不到你的微信？”

沈宴殊：“我的微信號不是手機號。”

說着，他将傅珩的手機從他手裏拿過來，點開添加朋友，輸入自己的微信賬號，然後又将傅珩的手機塞回他的手裏。整個過程速度很快，也就20秒左右。傅珩從開始到結束都處于懵逼狀态，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他摸我了！他摸我了！他摸我了！！！沈宴殊的指尖亦如他這個人，都是冰冰涼涼的。但肌膚細膩，如最上乘的美玉，可惜時間太短。

傅珩滿腦子裏都在回味剛才的觸感，心砰砰砰跳個不停，他甚至能聽到心髒跳動的聲音，他悄悄地遠離了沈宴殊一點兒，生怕自己的心跳聲被他聽到。

性能良好的豪車在平整的馬路上平地颠簸了一下，沈宴殊沒坐住，栽倒在了傅珩的懷裏。

傅珩下意識地将他摟抱在懷裏，沈宴殊淡定地從傅珩懷裏起來：“對不起。”

傅珩表示自己十分大度：“沒事沒事，沈總坐好了，這段路有些颠。”

那股冷香直沖鼻腔，熏得傅珩暈頭轉向。沈宴殊的腰很細，比看上去還要細，而且觸感很好。沈宴殊從他懷中坐起時，傅珩有些失落，懷中空落落的。

已經在傅家當了幾十年的司機大叔從後視鏡中悄悄地看了眼後面，狡詐的目光隐藏在鏡片後，他只能幫他們到這了。

沈宴殊重新坐好，剛才他趁亂捏了一把。嗯，挺大的。

有了這段插曲後，車內的氣氛竟然有些緩和。傅珩想了一下，與沈宴殊聊了一些職場上的事情。沈宴殊雖然一直都很冷淡，不過沒有讓他冷場。總體來說，相處得還算融洽。

傅珩不經意地看向窗外，看着外面熟悉的建築物，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已經是他們今晚第三次路過這裏了。

可能是司機大叔也認為自己繞的路太過令人發指，終于在三十分鐘後，将車子穩穩當當地停在了沈宴殊所要下車的位置。

等傅珩送完沈宴殊回到家，又坐上車以後，電話鈴聲響了。他激動地從兜裏掏出手機，果然他還是太優秀，剛剛分別沈宴殊就想他了。但一看到來電顯示，他馬上蔫了：“媽——”

趙君慧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怎麽樣？小沈這個孩子還不錯吧。”

傅珩将背靠在座椅上，示意司機大叔開車：“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沈宴殊雖然已經不在車上，但那股冷香依舊若隐若現，萦繞在鼻端。

趙君慧撇撇嘴：“你說你，相了沒有一百個也得有八十個了吧？這麽多個裏面就沒一個你喜歡的？你到底喜歡什麽類型的？”

他喜歡那種溫柔人/妻，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或者是清純小白花，能窩在他懷裏叫哥哥的。沈宴殊和這兩種類型完全不沾邊。

傅珩被那股冷香攪得心煩意亂：“反正你們就別管了。”

“你放屁！我們不管你誰管你？你說你也老大不小了，就這麽晃着？一瞅就要30了。”趙君慧的聲音有些大。

傅珩糾正：“我才27。”距離30歲還遠着呢。

“27怎麽了？再虛兩歲29，已經朝30打晃了。”趙君慧又狠狠地罵了傅珩一通後，将手機給了傅回年。傅回年也毫無意外地對傅珩進行了一番批鬥，最後挂斷了手機。

等回到公寓，洗過澡以後，傅珩仍覺得那股冷香在跟着自己，攪得他不得安寧。大男人用什麽香水，味道還這麽沖。傅珩一邊嘟囔着一邊将手機打開，目光牢牢地被最上面的新添加的好友所吸引。

他将沈宴殊的頭像點開，竟然是一只中華田園犬，就是那種很常見很普通的大黃狗。那是一只介于成年狗和半成年狗之間的狗子，正在嗅一朵小紅花，夕陽照在狗頭上，灑下一片金黃，很有意境的一張照片。

他原本以為像沈宴殊這種性格的人，那種冰冷冷的金屬質感的圖片才符合他的氣質，沒想到竟然是一張這麽溫情友愛的照片。他又點開沈宴殊的朋友圈，他的朋友圈并沒有設置成三天可見，不過發朋友圈的頻率并不高，而且無一例外都是那只大黃狗。看來這應該是他養的狗子，傅珩倒是覺得自己有了新發現，他原以為像沈宴殊這種性格的人，只會吃動物，不會養動物，而且養貓才符合他，沒想到他養了一只狗子，還是品種這麽普通的狗子。

旺財一天沒見到主人，伸着小舌頭過來舔傅珩。傅珩逗着旺財玩兒了一會兒，然後在手機屏上敲打一行文字——這是你養的狗？

沈宴殊回的很快——嗯。

手機一響，傅珩馬上就精神了，雖然有些不太滿意只有這一個字。他等了幾分鐘，确定沈宴殊不會再與他說些什麽之後，又開始打字——很漂亮的狗。删掉。

——叫什麽名字啊？删掉。

——看起來就很威武。删掉。

傅珩坐在床上删删減減了一通，床下的旺財在追自己的尾巴玩，有些胖又有些笨，追尾巴也追不上，還把自己拌得四腳朝天。

傅珩将視線落在旺財身上，終于打下幾行字——我前幾天撿到了一條狗，但是我沒有養寵經驗，可以請教你嗎？接着，他又将旺財的幾張圖片一并發了過去。

沒一會兒，那邊有了回信——這是薩摩耶，看樣子也就兩三個月大，要帶它去寵物醫院打疫苗，等三針疫苗全都打完以後，才能帶它出來遛。

好長的一段話，雖然不是對他說的，但還是令傅珩欣喜萬分，看來他還是會說長句子的。傅珩翻來過來調過去看了好半天，又回複着消息——那它現在能吃什麽？我喂了它點兒牛奶喝。

沈宴殊回——要喂羊奶，狗乳糖不耐受，喂牛奶會拉肚子的。

傅珩——哪家寵物醫院好？我帶它去打疫苗。

沈宴殊回——我平時常去珍愛寵物醫院。

接着，你來我往又聊了一些。那天夜裏，傅珩連夢裏都是冷香味的。

※※※

傅小寶滿臉不高興地回了齊家。

系統：“這日子是沒法過了。”

傅小寶附和：“要不是我把表壓在那裏，今天可就丢臉丢大發了。”本來想見證兩個爸爸相親，哪知他忘了他沒有錢的事，點了一大堆東西，吃飽喝足以後沒有錢結賬。被在大庭廣衆之下攔了下來，裏子面子全沒了。好在系統安慰他，他頂的是齊屹的殼子，要丢臉也是齊屹丢臉，和他傅小寶沒什麽關系。

但不管怎麽說，吃了東西就要付錢，傅小寶不得已把那塊價值上百萬的手表抵押在了寶游樓。那麽多人看着呢，可丢死人了。

等他處理完這事，再想找兩個爸爸時，他們倆全都走了，盯梢都沒盯成，也不知道他們倆究竟進展到哪一步了。

系統：“唉！”

傅小寶：“唉！”

【叮——】

又有新的任務來了，系統根據提示念出了任務：“朝着沈宴殊潑咖啡，任務失敗-2積分，任務成功+2積分，積分低于0，宿主會被抹殺，您當前的積分為1。”

傅小寶：“！！！”

系統：“宿主冷靜！宿主冷靜！宿主冷靜！”

傅小寶狠狠地将床上的抱枕扔在地上，頹廢地往床上一躺：“我現在要解決很多事情。”

系統：“嗯，都什麽事？”

傅小寶：“第一是金錢方面的事，我現在連銀行卡都沒有。”他兩個爸爸出入的場所都是高檔地方，他沒有錢進去了也沒法消費，今晚的事不想再發生第二次了。

系統：“這确實是個問題，要不然我都跟着丢臉。”

傅小寶：“齊屹他媽說他們過幾天會回來嗎，估計回來以後又是一頓血雨腥風。我不想摻和齊家的這些破事，但是該有我的那份必須得有。”

系統：“你說的對，到時他們愛離婚還是愛怎麽着，都和咱們沒關系。”

傅小寶這才覺得心理暢快了一些：“第二件事，我得想個什麽法子能整天都和兩個爸爸在一起。我現在總是這個樣子，不光任務完不成，我還怎麽給他們倆牽線搭橋啊。”

系統：“你又準備去騷擾小爸爸了？”

“什麽叫騷擾？”傅小寶不愛聽這話，“再說是我爸爸，你一只統總跟着我叫什麽爸爸。我家就我一個，沒生二胎，以後也不會生。”他早就聽說，當年小爸爸懷孕時，大爸爸就跑去做了結紮。

系統：“你怎麽那麽小氣。”

傅小寶：“哼，總之，你不要亂認爸爸。”

系統：“哼哼哼。”

傅小寶坐着想了一會兒：“除了家人，每天和爸爸們相處時間最久的就是他們公司裏的員工了。”

系統：“所以你想去他們公司應聘？你怎麽進去？你都被他們拉進黑名單裏了，誰不認識齊屹？”

傅小寶：“我想換個身份去，就是裝扮成另外一個人。”

系統：“你會易容？”

傅小寶：“不會。”

系統：“我會易容？”

傅小寶：“不會嗎？”

系統：“不會。”你是在為難一只統。

傅小寶躺下來：“你說我能不能男扮女裝？”

系統：“……”

傅小寶：“你怎麽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