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謝遷越發犯渾,更加賣力地抽插,次次精準地撞在方才腸壁那處敏感的軟肉上。趙容眼角緋紅,繃直了後背,腳趾蜷縮着,幾乎要被肏得射出精來。

床離得不遠,謝遷壓着他倒過去,握住他的性器根部,手指頗為惡劣地堵在他的鈴口,不肯讓他出精。

趙容剛剛得了趣兒,猛地被他掐斷了高潮,委屈地直掉眼淚,蹬着小腿踹他。

“嗚……混蛋……”

謝遷一巴掌扇在雪白的臀肉上,兇巴巴地讓他改口。

“叫相公。”

趙容想射卻被堵住射不出來,白玉似的肌膚瑩着一層淡淡的粉色,難受地來回扭動,噙着淚喊“相公”。軟糯的嗓音帶着幾分委屈,貓尾巴似的輕輕柔柔撓在人身上。

謝遷被他叫得胯間更硬,松了堵在鈴口的手指,就着下身相連的姿勢,扶着他轉過身去,以小兒把尿的姿勢托着他的腿根,加快了抽插的動作。不一會兒秀氣的前端就重新翹起,被刺激得吐出些許淡白的濁液。

趙容頭歪在他肩膀上,發冠早不知摔到了哪裏,散亂的發絲如瀑般流瀉,若隐若現遮住胸口白似新雪的肌膚。他失神地微微張着小嘴,手掌被謝遷握住,強行覆在被頂得微微凸起的小腹上。

小腹本就飽脹得厲害,被他一通肏弄,竟隐隐有些尿意。趙容打了個激靈,臉燒得通紅,強忍着恥意,攀着謝遷的脖子黏乎乎地湊上去,“相公,想尿尿……”

謝遷起了壞心思,非但不理會,還故意抓着他的手在肚子上輕輕按壓。

趙容尿意愈發強烈,偏偏整個人被謝遷圈住,動彈不得,他急得直哭,企圖掰開謝遷桎梏他的手掌,從他懷裏逃脫。謝遷哪肯依他,緊鎖住他的腰肢,繼續粗蠻地埋在他穴裏橫沖直撞。

柔軟的腸壁仿佛要被猛烈的攻勢頂破,趙容掙紮不得,再也抑制不住小腹飽脹的尿意。他絕望地捂住眼睛,前端滲出幾滴淡黃的尿液,就這麽淅淅瀝瀝尿了出來。

淡淡的腥臊味逐漸在空氣中彌漫開,昭示着方才的荒唐。趙容羞憤欲死,眼睛紅得跟兔子一樣,胸口不停重重起伏,哭得要背過氣去。

謝遷拍着他的後背順氣,趙容臉皮子薄,受不得什麽花樣,以往他都是連哄帶騙,溫聲細語半天,才唬得趙容乖乖由着他欺負。這回他沒拿捏好輕重,直接把人給肏到失禁,竟有些手足無措。

他的手掌包住趙容握緊的小拳頭,重重在自己肩膀上砸了幾下,放低了聲音輕哄。

“陛下來打臣這個大混蛋,不哭了好不好?”

一時間仿佛回到了當年。他拉着雲川王府的小世子白日宣淫,青天白日不肯下床,沒羞沒臊地滾在一起厮混,直把人欺負得軟成一灘水。最後總要低聲下氣好言好語地哄回來。

沒想到趙容卻哭得更兇,頭埋在他胸口不停淌眼淚。

“阿遷……你還、你還要不要我……”

“不要你”,謝遷一頓,親了親趙容哭腫的眼睛,“還能要誰?”

“孤還記得,去年同你在雲川一別,也約莫是在初春”,趙容揉了揉眼睛,樹袋熊一樣環纏謝遷身上,“孤和你吵了架,賭氣不肯理你,誰知這一分別就是整整一年……”

“洛陽被攻破,也就是兩三天的事情,那時你孤身南下江陵,連封信都沒給我留下。”趙容委屈地擡頭看他,繼續道:“消息傳到了雲川,洛陽淪陷,江北人心惶惶,阿迢忽然說要帶孤渡江。孤給你去了信詢問此事,可你竟未回我……”

沒想到謝遷比他更委屈,畢竟他連信的影子都沒見到。

“……陛下可是親手将信交給了驿使?”

時間隔得久遠,趙容垂眸,仔細想了想,半晌似乎想通了什麽,低聲讷讷道,“孤不知如何尋你,把信給了阿迢。”轉又低聲補充,“孤那時侯不知道……他對孤有那種心思,阿遷,你別氣……”

“陛下跟他上過床後,現在知道了?”謝遷冷哼,臉色又黑了下來,惡狠狠地咬他的鼻子。牙齒輕磕在他的鼻尖上,倒也不疼,卻弄得鼻尖濕漉漉的,還微微有些發癢。

趙容悶哼一聲,皺着鼻子躲他,暈染着胭脂色的眼尾輕挑,流露出恰到好處的無助與悲傷。

“汝南王、西陽王、南頓王和彭城王相繼渡江南下,孤很害怕,又遲遲收不到你的回信。”

“丞相說,一旦錯過時機,便再無法在江表立足,渡江一事斷不能再拖。”

“母妃執意要留在江北,不肯與孤一同南下,孤勸說不動,只好帶着珑兒,上了丞相備好的船……”

謝遷對上他的眼睛,緩緩道:“臣遣人去雲川找過你。”

“那時候太亂了,孤、孤不曾見到你派去的人……”

趙容手心出汗,抱着謝遷的脖子,肩膀極其輕微地顫了顫,偏頭的動作剛好避開了謝遷的眼神。

他撒了謊。

他沒給謝遷去過信。就連謝遷遣來的人,也被他故意躲了去。

雲川的初春比建康更冷,那天落了小雪,細細碎碎鋪了一地。他裹着大氅站在回廊裏,沒戴兜帽,頭發和睫毛都沾上純白的碎雪。謝迢從身後将他環住,帶着涼意的下巴輕蹭他的側臉,探出舌尖舔舐他被凍得通紅的耳朵,低沉的嗓音一遍遍喚他“殿下”。

“殿下,臣弟能給您的,臣能給的更多。”

“殿下,渡江之事謝家籌劃數年,今朝洛陽淪陷,皇室自戕,臣願擁您建立江表新朝,登基為帝。”

“殿下,一切交給臣來做,只要您願意……”

趙容閉着眼睛,睫毛微閃,将化未化的雪水沁進眼裏,瑩瑩地似淚一般。

沒有人能拒絕皇位的誘惑,沒有人。他對自己說。

謝迢嘴角噙着笑意,将他打橫抱起,薄唇淺嘗辄止地觸了觸他的眉心,聲音很輕:“可以嗎?”

那是他和謝迢第一次上床。

有時背叛就是這樣輕易,又是這樣的艱難。

他上了賊船,哪怕後悔,也再無退路,只能咬牙走下去。

人的習慣總是很難改變,比如,趙容撒謊的時候從不敢看人的眼睛。謝遷面無表情,拍拍他的臀尖,沒有拆穿他,語氣卻不受控制地冷了三分。

“所以陛下就能心無芥蒂地跟臣的兄長上床?”

“是丞相……強迫的孤,阿遷,你信我好不好,孤心裏一直只有你……”趙容抹了抹眼淚,嘟起唇胡亂在謝遷臉上輕啄,“謝家在朝中一手遮天,孤不敢反抗他,只能任由他欺淩,孤做夢都盼着你回來,回來救救孤……”

“陛下是在挑撥離間?”謝遷揉了揉他的頭發,扯動嘴角現出一個微妙的表情,“陛下別忘了,臣也姓謝。”

趙容雙手捧着他的臉,只顧着吻他,“阿遷,你和他不一樣……”

謝遷手指插進他的頭發,加深了這個吻。直至趙容被吻得臉色發紅,才松開鉗制他的手指。

“哪裏不一樣?臣倒覺得,臣不在的日子裏,陛下過得滋潤得很。”

趙容還沒緩過氣來,慢慢直起後背,半跪在床上,濕漉漉的眼睛又要溢出淚來。

“過得一點也不好……天天想你,吃飯時想,睡覺時也想……”

“跟謝迢上床的時候也想?”謝遷咬他的耳垂。

“你——”趙容腰一軟,順勢倒在他懷裏,悶悶道:“孤都認錯了,你還不滿意,幹脆打我一頓算了。”

謝遷簡直頭疼,撈着他的腰,把他掀過來按在大腿上,照着屁股象征性地打了兩巴掌。

巴掌落得極輕,幾乎感覺不到什麽,趙容知道他沒真生氣,索性閉着眼睛耍賴:“打也打過了,罵也罵過了,以後不許給孤甩臉色。”

“臣只問陛下一句”,謝遷垂眸,“臣和謝迢只能選一個,陛下選誰?”

趙容反應極快,黏乎乎地攀着謝遷的脖子表忠心。

“孤當然選你。”趙容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甚至重新祭出了年少時同謝遷私下玩鬧的稱呼,“二哥哥。”

“臣兄長在屏風後面。”

趙容才不上當,翻身騎在謝遷腰上,嘟着唇瓣在他額頭上打了個啵,期待從他臉上看見戲谑的笑容,“怎麽會?丞相不是在接見羯人來使……”

“騙你的。”

趙容松了口氣,餘光卻瞥見屏風微微動了動,縫隙中若隐若現透出一截白色衣擺。

“臣之前那句謝丞相在接見羯人來使,是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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