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每天都有好好扮演雄蟲

第8章 每天都有好好扮演雄蟲

中心大街,滿臉胡茬的賽達擡頭看了眼大廈外虛拟屏幕上播放的比賽。

真實場地積分賽啊。

當初打積分戰時,老大帶着他們一個勁地往真實場地積分戰紮,那是看都不看一眼虛拟場地積分戰。

可以說在盛行打虛拟積分戰的當下,老大的行為很令蟲不解。

相比起真實場地,虛拟場地的好處更多,能大量累積在各種特殊地形與環境作戰的經驗,

真實場地偶爾打一兩場,保持對受傷的警惕就行了,沒必要在上面花費大量的時間。

可老大偏執着于真實場地,搞得隊伍裏的雌蟲來了又走,最後好不容易留下的都是當時年紀墊底的,其他小隊不要才不得不來到他們小隊的。

後來才知道老大需要錢,需要很多的錢,真實場地賣票所得的錢不是一筆小數目,就算與隊伍裏的蟲平分了,也還剩下不少,而且老大也舍不得交虛拟戰場的兩積分,因為積分可以換錢。

為了賺錢老大真的很拼命,每次積分戰出力最多的是他,受傷最多的是他,也難為老大能一手硬拖着他們四個湊數的一路闖進前二百,最後還成了積分榜前十的常客。

論壇裏常說若是沒有他們這四個拖後腿的,老大一定能闖進前三,說不定還能霸占積分榜第一,對此賽達他們很認同,反倒是老大對此很不認同。

“賽達。”

一道說不上陌生的聲音喚回了賽達的思緒,他扭頭看去,驚訝道:“米勒?”

米勒看着他,眼裏的情緒意味不明,嘴角勾起抹笑意:“找到你了。”

賽達疑惑,他與米勒并沒有什麽交情:“找我?”

“是的。”

“找我幹嘛?”

他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想不想,救諾恩?”

……

從衣帽間裏走出來的厲扶青穿了身暗紅色設計簡單的機能軍工裝,暗紅色的顏色襯得膚色冷白,綁帶襯得腰線勁窄,眉骨鋒利眼底鎏金,映着窗外的陽光,好看得讓人炫目。

這個顏色和風格襯得人太過鋒芒畢露,看着鏡中的自己,恍惚中厲扶青像是看到了自己常用的那把刀。

厲扶青是劍修,但他其實更愛刀。

他最喜歡的一把刀,刀身如墨,刀刃鋒利,每次飲飽了血,刀身就會隐約浮現暗紅色的紋路,像是在渴望更多更濃稠的血。

收回視線的厲扶青轉身出門,當他看到車庫裏那些顏色鮮豔款式拉風的懸浮車時,已經很是波瀾不驚的企圖在這之中挑一輛相對不那麽高調的車。

至于為什麽如此淡定熟練,還是因為前不久才在衣帽間被洗禮過的原因。

厲扶青一向覺得自己對衣物沒什麽要求,只要能穿就行,直到他看到了衣帽間裏厄涅斯給他置辦的數百件顏色豔麗款式花哨的衣物,他才驚覺自己對衣物還是有要求的。

費了不少勁,才找到他現在穿的這身顏色款式都不那麽花哨的衣服。

在數十輛車中挑了輛銀灰色的,厲扶青打開車門坐上去,啓動無人駕駛模式,輸入巴薩羅雲的地址。

銀灰色的車駛出車庫,升入空中的懸浮車道向遠處駛去,烈日炎炎下車身上希瑟爾家族的族徽很是奪目。

“操,轉錯彎了,繁瑟街,繁瑟街,你這往哪轉呢?!”

被同伴猛然一個轉彎甩得扒車窗上的雌蟲大喊。

“你看。”

開車的雌蟲眼神發亮的看着前面,那眼神像是看見天上掉錢一樣。

“看什麽看,安全分啊!安全分!總共十點安全分,上周你已經被扣兩分了!”

把自己從車窗上撕下來,扯着嗓子大喊的澤拉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左前方那輛銀灰色最新款黑鷹車時眼睛瞬間亮得猶如探照燈,那車不是重點,重點是那車身上希瑟爾家族的族徽。

衆所周知,各大家族的族徽只有雄蟲可以使用,雌蟲只有升上将或者立重大軍功時才能将族徽別在胸前。

也就是說前面的懸浮車上坐着的一定是位雄蟲閣下。

“荊棘與劍,一定是希瑟爾家族的雄蟲閣下。”

“雄蟲閣下他才從荒星回來,不像其他雄蟲閣下一樣會隐藏行蹤”

“嗷嗷嗷,幹的好!幹的漂亮!快追上去!”

這下他也不提什麽安全分了,那是恨不得展開骨翼追上去。

在雄蟲巨大且離譜的誕生幾率下,蟲族很多雌蟲一生都沒機會見到雄蟲,所以導致了他們對雄蟲那執着又狂熱的追逐渴望。

雄蟲雖高調,但也沒有被走到哪都被圍觀的愛好,所以在行蹤這方面一向隐藏得很好。

蟲族苦會隐藏行蹤的雄蟲已久,眼下好不容易遇到個雄蟲,什麽安全分,什麽懲罰,在雄蟲面前屁都不是,給我沖沖沖!

就見一路上無數車輛突然一個轉彎,或者一個調頭,瘋狂地朝着同一個方向沖去,給平時通暢的懸浮車道造成了嚴重的擁堵,那些憑借着高超車技殺出重圍的車,此時正在為了誰的車離雄蟲閣下更近而互相別起車來。

厲扶青察覺到了這一幕,但一向被人避之不及的他,沒将這一幕往自己身上聯想。

導致他從懸浮車上下來時,猝不及防成了萬衆矚目的焦點,那火辣辣仿佛要将他吞吃入腹的目光,和浪潮一樣的呼喊聲,饒是經歷過修真界各種大場面的他都不禁将伸出去的腳默默縮回來。

書房裏,在熱搜上看見這一幕的厄涅斯輕笑出聲,那樂不可抑的模樣很是少見,懸浮車是他送給阿提卡斯的,也是他讓蟲在懸浮車上印上希瑟爾家族的族徽的,畢竟阿提卡斯才來首都星,又那副單薄病弱的模樣,他怕其他蟲沖撞了他。

尤其是一些小家族的雄蟲,成天怨氣滿滿,開個懸浮車都橫沖直撞,阿提卡斯要是被他們撞了下,那病弱的身子怕是要在治療艙裏躺上個一天左右。

只是他好像忘了告訴阿提卡斯,那族徽可以隐去。

雄蟲的精神力特殊而強悍,那族徽摻雜了點特殊的成分,就算隐去雄蟲也能輕易察覺。

看着視頻上的阿提卡斯,他抹了下眼角笑出來的淚水,擺手道:“讓巡邏警去把那些亞雌和雌蟲驅散了,免得吓到我的小阿提卡斯。”

“是。”

管家低頭退了出去。

烈日下,衆目睽睽中厲扶青埋着頭低調的走進了巴薩羅雲。

事實證明,當一個修者想要隐藏自己時,盡管他已經沒了靈力,但還是能夠輕易做到。

外面密密麻麻的雌蟲此時正亂成一鍋粥。

“雄蟲閣下呢?雄蟲閣下呢?!”

“剛還擱這呢!!”

“他雌的,誰把雄蟲閣下藏起來了,犯法的知道不!!!”

“他雌的,肯定是誰為了讨雄蟲閣下開心,幫着雄蟲閣下遮擋身影,好讓雄蟲閣下離開!”

“別讓老子逮着他!!!”

誰能明白啊,一個恍眼衆目睽睽之下雄蟲閣下就不見了,他們連雄蟲閣下長什麽樣都沒看清。

在場的雌蟲那眼睛就跟宇宙射線一般,帶着掩藏不住的煞氣,擱蟲群中四處尋找,別讓他們逮到是誰為了在雄蟲閣下面前露臉,拿他們當墊腳石幫雄蟲閣下離開,抓到了皮都給他剮了。

雖然這事如果落在他們身上,他們也很樂意幫助雄蟲閣下,畢竟能在雄蟲閣下面前露臉的機會可是千載難遇,但這事不是沒落在他們身上嘛。

“那邊的亞雌是不是你,長得一副弱蟲樣,不這樣讨好雄蟲你怕是一輩子都接近不了雄蟲閣下吧!”

本就滿心不耐的雌蟲陡然看見一個小白臉亞雌,滿腔的不耐頓時找到了出處。

“我他雌的,說誰弱蟲!”

被指着的那個亞雌脾氣也是個暴的,一把扯掉外套露出裏面海特軍校的短袖,沖上去就和那雌蟲打了起來。

亞雌雖長得漂亮看起來柔弱不擅長戰鬥,那也只是看起來,雖然他們大部分在體質上确實比不上雌蟲,但也有少數的,特別突出的能将大部分雌蟲按在地上摩擦,這個亞雌就屬于這種。

蟲族本就好戰,有了蟲帶頭,其他憋了一肚子火的雌蟲很快也打了起來,場面一時混亂不堪。

等到來的巡邏警将場面控制住時,在場的雌蟲亞雌均挂了彩。

巡邏警看着他們心裏冷笑,來看雄蟲是吧?聚衆鬥毆是吧?

“聚衆鬥毆扣兩分,驚吓雄蟲情節嚴重扣八分,安全分歸零或者倒欠的通通拘留一周,出來後禁網三個月,這件事及事後的處罰會和你們的名字以及照片一同挂在天網上示衆,安全分什麽時候補回來什麽時候結束!”

聞言蔫巴巴低着頭的雌蟲和亞雌刷地擡起鼻青臉腫的頭,崩潰大喊:“不要啊!”

扣安全分和拘留都沒什麽,禁網和挂在天網上示衆什麽的就太丢臉了,要是被雄蟲閣下看見了,那他們還要不要活了。

看着他們這五花八門的臉,巡邏警緩緩勾起抹冷笑,他都沒看到雄蟲,你們還想看到,做夢。

進入巴薩羅雲的厲扶青找了個視野不錯,保證雷坦出來第一眼就能看到他的位置坐下。

積分戰結束後海特軍校的軍校生都會從這個通道出來,享受歡呼的同時,也給買票來看他們的雌蟲亞雌一點福利,讓他們覺得這票買得值。

不得不說為了回建造這座城的本,海特軍校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巴薩羅雲的票很熱銷,通常在放出來的那刻就會以極快的速度被搶完。

要知道軍校生的戰鬥可不是能經常看到的,尤其是海特軍校的軍校生,不像其他軍校生會時不時的在天網上發自己的戰鬥視頻,一個賽一個的高冷。

這種情況下臨時起意的厲扶青根本買不到票,而且積分戰開始後巴薩羅雲就不允許有蟲再進去,所以他本來是打算站在巴薩羅雲城外等着的

沒想到卻因為雄蟲的身份得到特殊待遇,被放進來不說,還在第一排前方特意給他加了個位置。

當然這個位置是帶遮擋性的,以至于第一排的雌蟲咬牙切齒,滿眼怒火地看着前面這個靠關系加位置的蟲。

他雌的,有本事走關系加位置,就有本事不要遮遮擋擋的啊,他們倒要看看這是哪個傻逼!

厲扶青遲鈍的忽視身後這些不具威脅性的視線,仰頭看着虛拟屏幕上的雷坦。

他們的雄父希瑟爾克羅西斯一生有一個雌君兩個雌侍,雷坦是其中一個雌侍生的,如今十七歲,小他這具身體兩歲,也是希瑟爾克羅西斯最小的雌子。

克羅西斯,也就是他們的雄父在雷坦誕生後的第六年就去世了,這個弟弟如今也有十七歲。

虛拟屏幕上的雷坦身形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身穿黑色作戰服,上衣是緊身的,貼在腰腹之間勾勒出腰腹流暢的肌肉線條,寬松的褲子也遮不住那雙暗含着強勁爆發力的長腿,褲腳收攏在統一的作戰靴,眼神冷戾,一招一式銳利而狠絕。

厲扶青來到這裏時戰鬥已接近尾聲,沒多久這場積分戰就分出了勝負。

結果是雷坦他們贏了,但也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這場戰鬥結束得迅速而慘烈,兩個隊伍十個雌蟲全部負傷,此時正一瘸一拐的走到通道前的圓臺上站定,等着待會出去和買票的觀衆見面。

等待着的雷坦幾蟲臉上均咧着大大的笑容,偶爾會因為扯到臉上的傷發出“嘶。”“嘶。”的吸氣聲,但他們不在意,因為他們贏了!

蟲族是慕強且好戰的存在,他們一生都致力于向更高處攀登,向更強大者挑戰,疼痛是他們的興奮劑,他們享受厮殺時的驚險暢快。

斷了兩條肋骨,小腿骨折的費比安看向對面咧着大嘴笑的雷坦眼神不善極了。

笑笑笑,就顯着你有一口大白牙了!

一個月後的積分混戰場,老子不把你牙打掉……

“嘭!”

一塊金屬性的零件被以極大的力道從高空擲下,快速準确地砸中費比安的臉。

被砸得一個踉跄的費比安後退兩步,低頭沉默了會後側頭吐出一口血,血沫裏有着兩顆雪白的牙。

場面霎時間陷入寂靜,場內場外的雌蟲在沉默了會後,均動作僵硬地擡頭向上望去。

湛藍的高空中,身穿三年級指揮系服的赫斯安澤探出身子,他的眼皮很薄,薄得有種剔透感,眼睛的顏色像是最接近夜幕時的深藍,此時正一邊把玩着手裏的首席徽章,一邊斂着眼簾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嘴角勾着大大的笑,語氣帶着淡淡的惆悵:“你們讓我很不高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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