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每天都有在好好扮演雄蟲
第14章 每天都有在好好扮演雄蟲
厲扶青垂眸看着眼前低着頭沉默跪着的雌蟲,目光落在他那血淋淋的脖子上。
這個雌蟲野性悍骜得像頭不會屈服的狼,就算被拴上鏈子折斷四肢拔去爪牙而一時學會了服軟,骨子裏的兇性卻是磨不掉的,他不會被馴服,他也沒想去馴服他。
只是這鏈子既然是被他親手套上去的,那麽在鏈子能被解下來之前,他自然得護住他。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能看出兄長性子剛斷獨行,他做了決定的事很難改變,但他确實不能把諾恩交給兄長。
但他也知道兄長這是怕諾恩傷他,所以他不能借着雄蟲蠻橫無理的性子與兄長争執。
沉思了好一會的厲扶青抿了下唇,像是在對什麽難以抉擇的事左右搖擺。
厄涅斯好整以暇地看着阿提卡斯,一向獨裁的他難得想聽聽寡言的弟弟準備用什麽理由來說服他。
其實無論什麽理由,這個雌奴他都不準備留給阿提卡斯。
諾恩也在等,等一個如他所猜測的結局。
厲扶青猶豫了會最終還是做下了決定,他輕握了下拳走上前,伸手拉住厄涅斯的袖子,輕輕晃了晃:“兄長。”
好整以暇的厄涅斯整個蟲僵住,他眨了下眼,低頭看着拉着他袖角的手,小阿提卡斯這是在向他…撒嬌?
諾恩也愣了一下,這舉動怎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一招是厲扶青血洗獄海後返回青陽宗時,在一座小鎮上曾見到一個小女孩對長輩的做法。
見兄長沒反應,厲扶青疑惑,沒用嗎?
他記得當時那個小女孩做了這個動作後,她的長輩就答應了她的要求。
沉默了會,厲扶青遲疑的模仿着記憶中的動作,再度扯了扯厄涅斯的袖子:“兄長。”
厄涅斯深吸了口氣,這真是…真是…
“給給給,這個雌奴你要就給你,別扯我袖子了。”
被拿捏住的厄涅斯語氣很是不好,他低頭看向跪在腳邊的雌蟲:“我記得你有個弟弟叫諾亞是吧!”
諾恩心髒緊了緊,沉默了會後愈發地低下頭顱,對着厲扶青的方向喊了聲:“雄主。”
……
房間裏,洗漱完的諾恩不着寸縷的坐在床邊,用繃帶細細将脖子纏住,他并不将脖子上的傷當回事,雌蟲的愈合能力強悍,這樣的傷要不了幾分鐘就能愈合,但是傷愈合了那代表雌奴的蟲紋就會再度出現。
他厭惡這種代表屈辱的東西,所以他沒打算讓傷愈合。
阿提卡斯。
諾恩觸摸着脖子上的繃帶。
在荒星作為雌蟲生活了十九年的他,的确如他想的那樣與一般雄蟲不一樣。
他沒有一般雄蟲面對雌蟲時的那種歇斯底裏的瘋狂和病态。
能容忍自己将代表雌奴的蟲紋遮擋住,那更多的呢?
諾恩低頭看了眼自己布滿疤痕的身體,對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感到些許難堪,他指尖微顫很快又止住,深吸了口氣将其緩慢吐出後他站了起來,什麽也沒穿就朝外走去。
他成了雌奴是不争的事實,再多的屈辱不堪都沒有用,他得給自己和諾亞掙條活路。
有不少雄蟲為了折辱雌奴,會将其關起來肆意玩弄,不允許他再出現在蟲前。
所以對于雌蟲來說,一旦成了雌奴就徹底淪為了雄蟲手裏的玩意兒,軍校、戰場、軍功、前途都變得遙不可及。
諾恩不能這樣,他不能被關起來成為玩意,他得出去。
從黑塔的反應來看,他的雄主阿提卡斯很大可能不喜自己成為他的雌奴。
将他送往醫院沒有讓他自生自滅,也說明他對自己沒有太大的惡意。
諾恩再度摸了摸脖頸上的繃帶,眼神暗了暗,他承認自己有賭的成分,失敗的可能很大,但若不賭,那他真的可能就此被當做個玩意關起來肆意折辱玩弄。
真要是那樣的話……
諾恩停下腳步,壓下心裏翻湧的殺意。
過了會,他才再度邁腳。
阿提卡斯的房間很大,幾乎占據了整個二樓,這裏包含了客廳、洗浴間、治療室、衣帽間、虛拟游戲室等等,諾恩就被安排在衣帽間旁邊的一間卧室裏。
将諾恩安排進房間後,厲扶青就窩在沙發裏看起了原主儲存在光腦裏的各種資料。
還有兩個月海特軍校就要進行招生試。
原主十九歲,從光腦上的記錄來看,他從十六歲開始報名海特軍校,前前後後已經考了三次,次次都敗在筆試這一關,因此他光腦裏存的資料還挺多。
厲扶青快速浏覽着各種資料教材,由于神魂強大導致他記憶力也不錯,看過一遍的東西很難忘記,這倒是讓他兩個月後過海特軍校的筆試有了可能,就是以他這具身體的病弱程度,這實戰目前還沒有一點頭緒。
既然是軍校,無論是指揮系還是作戰系,這身體素質怎麽也要看得過去,斷不可能招一個弱不禁風的蟲進去,畢竟這是要真上戰場的。
正當厲扶青頭痛時諾恩走到了身旁,察覺到的他擡頭看去,驚得瞳孔猛然縮了一下。
眼前的諾恩竟然是全衤果?!
這和在黑塔時不一樣,在黑塔雖然他也不着寸縷,但是黑塔光線黑暗,他又因遭到折磨,不僅一身的血污,全身還爬滿了黑色的蟲紋,在加上他自身下意識的遮擋,幾乎看不到什麽。
而眼前的諾恩,坦蕩得一覽無遺。
他肩寬腿長的站在身前,淺色的唇緊抿着,左眼因為還沒完全好而蒙着一層白翳。因為不習慣袒露在蟲前,身體有很明顯的緊繃,溝壑分明的蜜色肌膚上疤痕縱橫交錯,上面有沒擦幹的水澤,附着在線條飽滿的肌肉上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有一顆水珠順着下颌滴落在鎖骨,沿路滑向腰際,順着人魚線隐向更深處。
有點懵的厲扶青張了張嘴:“你這是幹嘛?”
“沒換洗的衣物嗎?”
“我這就讓管家送幾套過……”
“請雄主…享用。”
諾恩低着頭顱跪下,最後那不堪的兩個字說得尤其艱難。
這讓厲扶青不禁想起了昏迷半年在醫院醒來的那天,在天網上看到的那些污穢言語。
他驚得指尖顫了顫,話尾帶出了不易察覺的顫音:“你說什麽?”
蟲族都是…都是…這樣的麽?
諾恩欲張的嘴輕顫,雖然有了心裏準備,但還是不免覺得難堪。
“你,你,你先起來,享用什麽,我不享用。”
第一次面對這種場景,饒是厲扶青都不禁有點無措,一時也顧不上維持雄蟲的性格了。
他左右張望着,想找個東西給諾恩披上,可這個天氣萬沒有蓋毯子的,找不到的他眉頭一皺,打算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他披上。
見他這樣,諾恩心裏一松,賭對了。
他往前挪了兩步,挨近了厲扶青,學着曾經看到過的畫面,将下巴搭在厲扶青的膝蓋上:“雄主,我是您的雌奴,取悅您是我的本職。”
厲扶青将衣服兜頭一脫甩在他身上,語氣快了幾分道:“本職,什麽本職?趕緊把衣服穿上,回房間裏待着。”
諾恩将蓋在身上的衣服扯下來丢在一旁,或許是篤定了自己不會有事,眼下他倒沒有那麽難堪了,他拉過厲扶青的手放在自己身上,不甚熟練地道:“雄主,您摸摸。”
指腹傳來詭異的溫度,厲扶青瞳孔顫了顫,整個蟲都僵住了。
下一秒,他忙不疊的将手抽回來,他這是,他這是被調戲了?
居然有人,哦不,有蟲敢調戲他?!
見他這樣,諾恩一咬牙起身坐到他腿上,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雄主?”
諾恩很高,長年在處在厮殺中的他肌肉練得很結實充滿了爆發力,相對的他體脂較高,換種說法是他很重,眼下坐在厲扶青腿上,壓得他腿有點疼。
也就是這點疼讓他從些微的慌亂中逐漸平靜下來,他發現諾恩看似熟練其實身體很僵硬,像是本能地在抵抗着,卻又因為一些原因不得已這樣做。
厲扶青眼神裏帶上思索,想到什麽的他突然伸手扶上諾恩的腰,動作有點僵硬生澀地用指腹暧昧又旖旎地蹭了蹭。
諾恩渾身一顫,身體愈發僵硬。
厲扶青的手順着他的腰側逐漸撫摸到背脊,湊近了他的耳邊,想着腦海裏的畫面,低沉帶着焦灼潮潤的語氣有些許不自然:“取悅我?如果就是這種程度的話,還不夠。”
這下輪到諾恩慌了。
雖然他确定眼前的雄蟲确實有不一樣,但是這并不代表,他不會做出意料之外的事。
不過他所求的本就是能出去,如此,取悅眼前這個掌握着他自由的雄蟲,是避免不了的事。
他壓下微顫的指尖,去解厲扶青的褲子。
厲扶青一把按住他的手,使用巧勁将他從自己身上掀了下去。
沒想到他如此豁得出去的厲扶青抿唇扶額,這完全與記憶裏的場景不一樣:“你要做什麽就去做,我不攔着你,你也不必這樣。”
諾恩看着他,眸光明明滅滅:“當真。”
“真,當真,趕緊自我眼前消失。”
…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諾恩背靠着門坐在地上,想起剛剛的種種,難堪的同時也實實在在的松了口氣。
他剛剛确實抱着失身的覺悟去的,好在,他賭對了。
諾恩回想阿提卡斯的一舉一動,還有他在荒星上種種救賽達的舉動。
确信了他如自己猜測的那樣,因自己曾在荒星救過他,所以趕去黑塔打算救一救他,還了欠的救命之恩。
昨日米勒走後,賽達就趕來醫院看他,得知他成了阿提卡斯的雌奴後,愧疚地将他曾去找過阿提卡斯的事告訴了他。
這倒讓諾恩想明白了,阿提卡斯得知他成了他的雌奴後的驚訝和抗拒,也想明白了他來黑塔找他的原因。
只是他不敢确定,所以才要試探阿提卡斯對他的态度。
眼下看來,阿提卡斯确實并沒有讓他當雌奴的意思,而且他好像很不喜欠蟲情,凡是欠了都要一筆一筆地還回去。
他成了雌奴這事,只能說是各種巧合因素下導致的結果。
如此來看只要阿提卡斯不幹涉他的行動,雖然成為雌奴很不堪,但除了表面上的不堪外,從另一種角度來看他也算披了一層保護皮。
至少不用再擔心被其他雄蟲看上。
只是還是要小心,畢竟自己的一切都掌握在了一個雄蟲的手裏,雖然這個雄蟲因為以往的經歷,與大多數雄蟲不一樣,性格也有些許古怪。
其實這招還是險了,就算他沒有讓自己當雌奴的想法,也不代表一個雄蟲會放棄送到嘴邊的肉。
好在他故意拒絕了蟲醫幫他祛除傷疤的好意,很難說阿提卡斯拒絕他這塊送到嘴邊的肉,沒有他這布滿全身,讓蟲倒胃口的傷疤的作用。
得保持,至少在解除雌奴烙印前,他這滿身倒胃口的傷疤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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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