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二十三顆糖果呀~
第39章 二十三顆糖果呀~
聽到兄長的名字, 厲扶青緩慢地掀起眼簾看向他。
費比安看着他,他很狼狽,汗濕的發絲淩亂地粘黏在額前, 額角頸側血管鼓脹,咬肌咬緊, 面部充血, 肩背處肌肉繃緊,撐着地面的手臂時不時打着顫。
明明如此狼狽, 他看着他的眼眸卻平淡得像是一汪永遠不會掀起波瀾的深潭。
看着看着費比安突然起了股想挑起他眼裏波瀾的沖動。
厲扶青嘴動了動, 像是想說什麽, 然而一張嘴就嘔出一口血來。
這一口血把費比安吓得瞳孔一縮, 心髒都驟停了一拍。
這吐血可和滴兩滴鼻血不一樣。
他臉色難看地起身就往外沖去,那速度快得在重力室內連殘影都跑了出來。
監控室裏本就嚴陣以待的教官更是吓得要死,轉身就朝外跑去,只留拉文一個在控制臺面前調減重力。
場內的重力開始緩慢消失,當重力恢複到正常後, 大腦一陣眩暈的厲扶青急促地喘息了會,等緩過點勁來後,就嘗試動了動肩膀,發現動不了後就往地上一坐,低着頭任由鼻血一滴接一滴砸落在地面。
他倒是想将鼻血止住, 但是脫力的手暫時動不了。
不遠處快被壓成餅的薩爾诃斯也嘗試着坐了起來,隔着這麽一段距離厲扶青都聽見了他那清晰的磨牙聲, 可見是氣到了極點。
只是再怎麽氣都只能忍着,就算是雄蟲一樣。
在蟲族雄蟲在任何地方都能有特權和優待, 可唯獨在軍校時這種特權和優待被削減到了最低,這也是很多雄蟲不願上軍校的原因。
進了軍校, 就代表着很大概率會上戰場,尤其是指揮官,在戰場上一個任性和失誤,害死的就是成千上萬的軍雌。
所以雄蟲在軍校除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優待外,在訓練上,吃苦上,考核上的待遇通通與雌蟲亞雌一視同仁
這也就是當初兄長為什麽會和他說軍校很苦的原因。
想着這些的厲扶青聽到動靜,掀起眼簾看去,就見總教官擡着一臺十分眼熟的醫療艙跑到他面前,轉手就把他給塞了進去。
在費比安身後還有更多的教官扛着治療儀和醫療艙跑來。
沒一會場館內的新生們都得到了治療,其實大多數雌蟲都沒什麽傷,就算有受傷的也只是有輕微的頭暈惡心和肌肉拉傷,就連薩爾诃斯身上也只是有多處淤青和肌肉拉傷。
這場訓練,除了厲扶青的傷要重一點外,其他新生的傷都只能說是小擦傷,以他們的愈合能力根本用不上治療儀,休息個五分鐘左右就能痊愈。
只是教官們讓吐血的厲扶青給吓到了,扛着治療儀紛紛都給治療了一遍。
費比安皺着眉緊盯着治療艙門上檢測出來的數據,确定除了骨裂和輕微內髒傷外沒其他事後,就壓抑着心裏的火氣轉頭看向地上累癱了一片的雌蟲:“今天是第一天,訓練就到這,明天早上五點四十在二號場集合。”
說話不等他們歡呼就又道:“從現在起你們還有四十分鐘的時間去填飽肚子,作戰系一食堂關門後明天之前校內不再提供食物。”
“若是自己趕不上的話。”費比安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那麽就只能餓一天肚子了。”
他話語剛落,原地躺屍的雌蟲們都顧不上向他飛眼刀,齊刷刷地坐起起身就往外沖。
缺德教官這是誠心折騰他們啊,四十分鐘的吃飯時間,路上就要花去差不多大半,這還是要運氣好趕得上懸浮列車的情況下。
薩爾诃斯走到治療艙前,伸手拍了拍艙門,對着裏面的厲扶青咧出個大大的笑容:“放心,我會給寶貝你帶飯的,我可舍不得你餓着。”
厲扶青:“…不用。”
薩爾诃斯充耳不聞,離開時背影都帶着股說不出的喜意,像是很高興厲扶青受傷不能出治療艙,只能乖乖等他帶飯的這件事。
場內的蟲很快走光,只剩費比安還坐在不遠處守着治療艙。
“你倒是不擔心餓肚子。”他還以為這個叫阿提卡斯的雄蟲會從治療艙裏強行爬出來去食堂。
畢竟從他先前的要強行為來看,極可能這樣做。
一早就察覺他沒離開的厲扶青聞言回了句:“不擔心。”
“因為那個雄蟲?”
“不是。”
費比安沒再說話,室內一時間安靜下來。
而此時,作戰系一食堂裏的薩爾诃斯看着面前兩個能噎死蟲的饅頭,眉頭壓抑不住地跳了跳。
這東西能吃?!
躺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身上的傷好得七七八八後,厲扶青就從治療艙裏邁出來,場館內除了他外早已沒有任何蟲的身影。
回到宿舍後厲扶青第一時間進了洗浴室,洗漱了一番擦着頭發出來坐在沙發上,剛打開光腦就看見赫斯安澤發來的十多條語音。
打開一聽,發現每一條都是在吐槽咒罵費比安這個總教官的,可見當年也沒少在費比安手裏吃虧。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厲扶青在光腦上點了下開門鍵,沒一會就見雷坦提着恒溫食盒走進來。
厲扶青接過食盒打開,發現菜色很豐富,嘗了一口後味道也不錯。
“你們今天的特訓怎麽樣?”坐在對面看着他吃的雷坦沒忍住問了一嘴。
主要是這個費比安在校園指揮系論壇上的名聲不好,尤其是有雄蟲的那幾個年級,吐槽起來十分不留情面,看得雷坦忍不住有點擔心。
其實從論壇上說的種種來看,費比安教官還是沒有作戰系的教官那般心黑手狠,畢竟指揮系的特訓強度一直都沒有作戰系的強。
但是阿提卡斯的身體給他的印象仍舊停留在風吹了會咳嗽,太陽曬了會昏厥,受不得一點風吹日曬的地步。
尤其是才受了傷不久的厲扶青臉色還沒緩過來,看在雷坦眼裏顯然是受了不少罪。
“還行。”厲扶青咽下嘴裏的菜道。
雷坦狐疑:“真的?”
“嗯。”
見此雷坦将信将疑地沒在多問,主要是問了他也沒什麽辦法,海特軍校的新生特訓一向很嚴,不允許任何蟲插手。
不過他可以将這事不經意地透露給厄涅斯,他以前是第二軍團的總指揮,這個費比安也是第二軍團的,他出面的話多多少少會有點用。
剛吃了兩口飯敲門聲就響起,門開後拿着兩個大饅頭的薩爾诃斯走進來後就看見了窗邊小桌上豐富的菜色,他臉色驀地沉了下去,沉默了會後擡眼看向了雷坦。
對上他視線的雷坦下意識往厲扶青身後躲了躲,雄蟲腦子都有病,阿提卡斯是難得腦子沒病的。
“明天我也要一樣菜色的。”薩爾诃斯突然開口道,語氣十分地理所當然。
厲扶青當然不會讓其他的蟲使喚自己的弟弟,直接開口:“沒有。”
薩爾诃斯眯眼:“阿提卡斯大寶貝,我可是給你帶了兩個饅頭哎。”
“我不需要,你自己吃。”
“這可真是讓蟲傷心啊。”薩爾诃斯說着坐在了桌前,無比自然地就要去拿厲扶青手裏的筷子。
厲扶青直接起身薅住他的後領,就将他一路拖着丢出了門。
關上門後厲扶青走回來坐下繼續吃飯。
自從上次那個夢後,他的神魂與這具身體互相之間的排斥不再那麽激烈,融合的速度稍稍增加了一些。
這也導致他外表看着沒什麽變化,力道卻在與日俱增,現在若讓他再與薩爾诃斯打一場的話,他能輕輕松松地将他給摁在地上摩擦。
吃完飯後還沒等厲扶青動手,雷坦就将飯盒收起來走進廚房三兩下洗了。
從廚房裏出來雷坦就打算離開,本可以直接走,但是看着起身走到他面前的厲扶青,不知道怎的突然解釋了句:“作戰系晚點還有訓練任務,時間有點緊,我得走了。”
“好。”厲扶青說着往他兜裏塞了糖。
“我又不是蟲崽,總拿糖敷衍我。”雷坦嘀咕着,卻也沒阻攔厲扶青的動作。
糖塞完了,雷坦提着食盒轉身離開,厲扶青站在門口目送着他,等看不到他的身影後,又走到陽臺去繼續目送着他。
他原本是打算送雷坦離開的,但是雷坦拒絕了。
哥哥送弟弟離開是件很正常的事,為什麽要拒絕?
厲扶青不明白,只是覺得房間又再度安靜下來。
從指揮系離開的雷坦跑步前往作戰系,路上瞥了眼兜裏的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阿提卡斯很孤寂,好像只有在厄涅斯、赫斯安澤、諾恩和自己面前時他看上去才會鮮活一點外,其他時候他總像一片死寂的海。
所以他才總是下意識找借口往他身邊靠,明明他們之間的關系也不是很親近,但是他莫名的就是看不得他獨身一蟲的樣子。
…
深夜刺耳的哨聲響起,厲扶青瞬間睜開眼睛,緩了一會明白過來這聲音是什麽後,就起身迅速穿上作戰服下樓。
總教官費比安穿戴整齊地站在樓下,挑着眉眼對着匆忙趕來集合的新生們一陣挑刺。
“帽子沒帶”他散漫地敲了敲身前雌蟲的頭:“十圈。”
走了兩步後又用腳踢了下某個雌蟲的腳:“只穿了一只靴子,十圈。”
“腰帶沒系好,八圈。”
走到薩爾诃斯面前後,上下打量了一眼:“笑得太醜,八圈。”
聞言,薩爾诃臉上的笑意更盛了幾分,笑意滿滿地眼睛像是毒蛇般黏稠地落在費比安身上。
費比安毫不在乎地無視他的眼神繼續往前走:“啧,褲子沒穿太辣眼,十八圈。”
“靴子綁帶沒系,八圈。”
等走到厲扶青面前時他站定腳步,用種極讓蟲火大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會後,目光落在他還沒恢複過來的蒼白臉色上道:“身體不好就盡早退學,軍校可不是什麽蟲都能待得下去的。”
“而且戰場上并不适合你們這些高貴嬌氣的雄蟲。”
“若真想做點貢獻,倒不如回去乖乖待着多娶幾個雌侍為蟲族多生點雄蟲崽。”
說了些刻薄難聽的話,發現眼前的雄蟲情緒一如既往地平靜,并沒有出現他期待看到的憤懑一類的情緒後,費比安就沒再白費力氣,只是道:“不聽勸那就跑個七圈吧,給你這臉色上上血色。”
他話音剛落,厲扶青就幹脆利落地轉身跑了起來。
費比安看着他的背影不言,過了會才繼續挑其他雌蟲的刺。
一晚上哨聲反複響了六次,第二天每個蟲的臉色都帶着幾分萎靡。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各種體能強訓和數百種槍械的拆卸組裝,學習辨認各種能源類型,在虛拟艙裏進行各種複雜環境與地形的負重障礙越野,駕駛小型殲滅戰艦穿越宇宙風暴外圈與隕石地帶等等。
特訓一天比一天過分,第四天時更是把各種體力訓練都移到重力室去。
這意味着他們不僅要頂着數倍的重壓,還必須要在規定時間裏完成訓練任務。
在總教官特殊的照顧下,厲扶青和薩爾诃斯是一天比一天狼狽,其他雌蟲和亞雌也看出總教官在針對兩位雄蟲閣下,多次試圖幫忙說話,然後通通被加了三倍訓練量,幾次下來後除了法布這個雄蟲腦外,通通敗下陣來。
不是他們不想幫雄蟲閣下,而是這條爛命真的不允許。
上午的陽光從窗外落進,蹲坐在地上的薩爾诃斯手臂随意地搭在膝蓋上,汗水順着脖頸滴落,黑色的作戰背心變得黏稠,急促的呼吸和劇烈起伏的胸腹都代表着他已經到了極限。
他低着頭,胸腔炸裂般的疼,每口呼吸都帶着疼痛,暗紅色的眼眸裏卻全然是興奮,這樣的感覺倒是少有。
餘光瞥到和他同樣姿勢的厲扶青,不知怎的突然低聲笑了起來,斷斷續續的笑聲引來其他蟲詫異的視線。
費比安走上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笑什麽?”
薩爾诃斯頭也沒擡地道:“你猜。”
“我猜你還想來兩圈負重跑。”
薩爾诃斯歪頭看向他,暗紅色的豎瞳裏帶着說不出的危險:“猜錯了,沒有獎勵。”
費比安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我猜錯了沒獎勵,但你這兩圈負重跑可沒錯,十分鐘之內完成它。”
薩爾诃斯:“……”
一旁的厲扶青又再度聽到了他那清晰地磨牙聲,有那麽一瞬間他想,特訓結束後薩爾诃斯的牙會不會被磨平。
打發完薩爾诃斯的費比安走到厲扶青身前停下腳步:“那天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你認同你哥哥說的那句話嗎?”
脫力的厲扶青擡眼看向他,潮濕的發絲下金色的眼眸看不出情緒,過了會後吐出兩個字:“你猜。”
一分鐘後,重力場裏又多了一道奔跑的身影。
上午訓練完成後,一肚子火氣的薩爾诃斯風風火火地就沖向了一食堂,怒吃四個饅頭。
他倒是也想像阿提卡斯那樣讓其他年級的蟲給他送飯,但是赫斯安澤那個牲口放話不允許任何蟲給他幫助,蟲生地不熟的他只能暫時忍下這口氣。
厲扶青坐在訓練場外的座椅上等着弟弟的午飯,然後就看到費比安提着一個十分眼熟的食盒走到他面前。
發現他盯着這個食盒,費比安同意晃了晃手裏的食盒,慢條斯理地打開後評價了一聲:“菜色不錯。”
認出這個食盒是雷坦給他準備的後,厲扶青的目光下移落在費比安的雙腿上,面上看着沒什麽表現,嘴角的弧度卻在不知不覺中拉平了。
精神力從意識海裏溢出,悄無聲息地破壞着周圍的一切監控設備。
監控室裏的教官發現視頻一個接一個黑了,當即察覺到了不對勁。
以極快的速度解決食盒裏的飯菜,吃得很滿意的費比安擦了擦嘴,一邊收拾食盒,一邊極欠揍地道:“這飯菜味道不錯,叫那個給你送飯的雌蟲以後就專門給我送吧。一食堂裏簡陋的飯菜是特意安排來磨煉你們的意志的,若是這點苦都吃不下的話,阿提卡斯閣下可以趁早考慮退學,回家享…”
話還沒說完眼睛就是一黑,費比安眼神瞬間淩厲起來。
用外套罩住他頭的瞬間,厲扶青就已經迅速閃到了費比安身前,擡腳向着臉就狠狠踹去
…
等食盒被截的雷坦轉回宿舍拿着自己下午訓練準備吃的能量棒來給厲扶青填肚子時,看到的就是躺在地上互相都慘不忍睹的兩蟲。
雷坦手裏的能量棒啪嗒一聲掉地上。
毆打教官這個習俗,作戰系歷來就有。
要知道作戰系的教官可和指揮系的不一樣,哪是個個心黑手狠嘴還賤,而且訓起新生們來,那是只要虐不死就往死裏虐。這就算了,一點身體上的苦作戰系的雌蟲們還是能熬下來的,主要是他們嘴還賤,集盡各種嘲諷貶低的話來刺激作戰系的新生。
蟲族本身就好戰,更何況年輕氣盛的軍校生,那脾氣更是軟不了一點,在被壓抑到一定程度後直接就爆發了。
只是教官之所以是教官,就代表着有一定厲害之處,去圍堵教官的雌蟲無一例外躺着回來。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抑制不住每屆新生想毆打教官的欲望,久而久之毆打教官這項習俗就這樣在作戰系傳了下來。
只是指揮系沒聽說過有這樣的習俗,因為指揮系的特訓一直比作戰系來得溫和,而且指揮系的新生大多是理智型的,脾氣沒那麽暴。
治療艙裏的厲扶青吃着雷坦帶來的能量棒,那如同嚼蠟的口感讓他本就不好的心情愈加不好了。
其實若是要殺了那個雌蟲的話,有了些許靈力的他是可以在十招內拼着手上辦到,但是不能殺,只能打斷腿。
這就導致了這場戰鬥很是慘烈,厲扶青和費比安都受了不輕的傷。
費比安右腿骨折,鼻梁骨被打斷,掉了一顆牙,脖子上更是有一道鮮紅的痕跡。
厲扶青右手與左小腿骨折,肋骨斷了三根,臉上更是不忍目睹,眉骨,鼻梁骨斷裂,下颌骨骨裂。
相比較起來厲扶青要更慘一點。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費比安是一個成年多年并且在戰場上拼殺了一身軍功的雌蟲,遠不是海特招生試時那些未成年或者即将成年的雌蟲能比。
要不是厲扶青是劍修,這段時間身體又健康了不少,在加上精神力和些許靈力的加持,還真可能在他身上留不下傷。
坐在治療艙旁的雷坦臉色很難看,他深吸了口氣想說些什麽,看着厲扶青的可憐樣又什麽都說不出。
聽聞消息的薩爾诃斯趕來,一臉興奮地趴在艙門上,滿眼深情地道:“寶貝,你居然揍了那個教官,真是太棒了,我可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一旁黑着臉的雷坦聞言直接伸手,将薩爾诃斯拎起來丢出門去。
門外的薩爾诃斯沉默了會後氣笑了。
現在是随便一個蟲就敢這樣對他了嗎?
…
厲扶青出手之前用精神力模糊了費比安的感知,又用靈力将外套死死地套在他頭上。這導致費比安根本察覺不出跟自己打的是阿提卡斯這個雄蟲,遭到襲擊的那刻他甚至還下意識扭身以一種保護意味的姿态擋在阿提卡斯的面前。
後來回過味來的他以為是哪個雌蟲新生學作戰系那邊毆打教官,下起手來那更是不留情。
要是讓他知道對手是雄蟲,他還真不一定下得去手,哪怕他很讨厭雄蟲,特訓起來更是毫不留情,但這與他親自下手去揍是不一樣的。
這一點從他得知與自己打的是阿提卡斯後,那難看至極的臉色就能看出來。
躺在治療艙裏的費比安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讓拉文毫不懷疑他下一秒會從治療艙裏暴起,然後沖出去拎起那個不知死活的雄蟲的衣領,暴怒地罵出他此生能罵出的所有最難聽的話。
……
夜晚,費比安一身血腥味一瘸一拐地來到厲扶青門前敲響了門。
剛從治療艙裏爬出來不久的厲扶青聽到聲音後打開門,發現走進來的是他後有點詫異。
費比安走進來坐下,厲扶青發現他整個後背都被血給洇濕,想了會後道:“你是來借治療艙的?”
費比安搖頭,嗓音沙啞:“不是。”
他剛在刑罰室裏受完罰回來,雖說身為教官,他确實可以對雄蟲進行嚴苛的訓練,但出手導致雄蟲受傷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看着厲扶青,沉默了好一會後道:“我是來向你要那句話的答案的。”
厲扶青很是不明白:“你為什麽一定要一個答案?”
費比安不言,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那麽執着于想得到一個沒有意義的回答,或許他已經不正常了吧。
早在五年前暗中加入反叛軍時,就已經不正常了。
不過如果真要追究的話,那應該是在七年前受傷落入荒星被反叛軍惡意告知那個真相時就不正常了。
在被反叛軍惡意告知那些事的時候,他腦海裏第一個閃過的畫面,就是當初還是第二軍團總指揮的希瑟爾厄涅斯長官踩着他的頭告訴他這句話的畫面。
那般高高在上又傲慢到極點:‘過剛易折,很多時候服軟才能活下來,才能活得更好。’
‘該舍棄的時候得舍棄,執着沒有意義的事是蠢貨才會做的事。’
那時腦海裏閃過這些畫面的他,心裏湧上的就只有荒謬和可笑,若說還有其他的話,就是更濃烈的厭惡和讨厭。
那天過後,本就讨厭雄蟲的他,越發地厭惡和讨厭起雄蟲來。
甚至時常控制不住地在想,他們怎麽不在同一時刻全都死了呢?
“這個問題你不想答的話,那我換一個問題問你。”
“我事先了解過你,你的精神力與大多雄蟲不同,很厲害,具有很大的殺傷力。”費比安看着窗外夜空中高懸的雙月:“但因為有基因病的原因,你的身體強度低于其他雄蟲,那天在重力場,你比在場的任何一個蟲都有資格有理由躺下。”
費比安回頭瞅了他一眼,眼裏的情緒不明:“那種程度的重力,大多數雌蟲都堅持不住,既然難受痛苦,那為什麽不躺下呢?”
既然扭曲,不甘,那為什麽不放棄呢?
“所以你到底在堅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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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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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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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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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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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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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