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三十九顆糖呀~
第55章 三十九顆糖呀~
薩德知道眼前的雄蟲閣下不像外表這般看起來病弱, 昨日卡德回來後将眼前的雄蟲閣下如何擊殺星獸的過程興致勃勃地給他們說了一遍,因此他并沒有留手,率先發動了進攻, 沖了上去。
薩德動的瞬間厲扶青也動了,兩蟲都以極快的速度沖出, 悍然相撞後激烈地對攻起來。
厲扶青招架住向着面部襲來的一擊, 擰身一記膝襲直擊他腹部薄弱處。薩德反應極快,後撤步拉出距離, 一記膝襲硬碰硬。卻不想厲扶青攻勢突然一收, 側步身形一轉, 一個淩厲的肘擊直擊後心。薩德一記蓄滿力的膝襲來不及收回, 身形一滞,眼見着就要被擊中,他身形猛然一墜後側身擡手格擋。誰想這一肘擊驟然停滞,竟是虛晃一招,薩德瞳孔一縮, 來不及反應就被當胸一腳踹出去兩米,險些掉下高臺。
圍觀的軍雌紛紛起哄叫好。
“好!”
“這一腳帥氣。”
“雄蟲閣下厲害。”
“雄蟲閣下不要客氣,揍他,狠狠地揍。”
在地上滾了一圈的薩德身子還沒停穩,就直接扭腰一轉翻身後跳, 險險躲過厲扶青踏來的一腳,一記未中厲扶青一步不停, 直沖而上,薩德扭身與之對攻搶招, 但是…變化太快,根本來不及招架。
幾招過後失去節奏的薩德連忙格擋, 順勢後跳,拉開距離,稍微得到喘息後捕捉到破綻的他再度扭身沖上。
沒幾招後他再度失去節奏,攻勢往往還未起就被迫中斷,只能不斷地擋,閃,退。
“好,雄蟲閣下這一招簡直帥呆了。”
“薩德你不要老躲呀。”
“嗷嗷嗷,這一招過得好驚險。”
“薩德你居然往雄蟲閣下臉上招呼,你完犢子了。”
“哈哈哈。”
圍觀的軍雌看得很是起勁,目前雖說是薩德吃了虧,不過也不能說是壓制,每次關鍵時刻薩德總能找到機會反擊,給蟲一種他随時能吹響反擊號角的驚心和期待感。
不過期待着期待着他們就漸漸地就察覺到了一點不對。
眼見着薩德被一拳轟退,借力再次拉開距離,随後再度擰身沖上。
高臺下的衆蟲逐漸有點發呆,不少軍雌臉上都出現了猶疑的表情。
從相撞開始,兩蟲的身影就不斷地在糾纏,分開,沖上,糾纏,分開中來回重複。
最初的快節奏讓他們一時分辨不清形勢,但随着時間漸長,眼力厲害點的軍雌漸漸地都察覺到了什麽,表情開始變得不對。
直到有位軍雌沒忍住,語氣不大确定地呢喃了句:“這看着不像對戰,反而像是一場…指導賽啊?”
說這句話時他表情帶了些許茫然和不敢相信。
指導賽,顧名思義就是在一些比賽和對戰場合不以勝負為目地,故意打出空當,引導對方露出破綻,再針對這些破綻給予正确的引導。
若真是這樣的話,阿提卡斯閣下的實力就未免也太過強悍點了吧。
要知道指導賽可不是誰都能打的,指導的一方水平必定要比被指導的一方高出一大截才能做到。
他們這次前來運送星獸随便護送阿提卡斯閣下一同前往K20邊緣星的軍雌,可都是第二軍團中的佼佼者,是單拎出來都能獨自獵殺成年體星獸的存在,而且在他們這些軍雌中薩德的實力能排近前五,在場的軍雌幾乎都和他交過手。
而現在,阿提卡斯閣下面對薩德輕松地打出了指導賽,這實力未免…也太離譜點了吧?!
他們是知道阿提卡斯閣下強悍,但那強悍一直表現在精神力的使用上,偶爾的體術和搏殺,面對的都還是一群才一年級的軍校生,所以他們一直覺得單論體術和搏殺的話,阿提卡斯閣下是不及他們的。
現如今赫然發現,在體術和搏殺上阿提卡斯不止不遜于他們,甚至可能還要遠超他們。
明白過來的軍雌紛紛在震驚過後裂開了,精神力上比不上就算了,畢竟雄蟲閣下自誕生的那刻就擁有極其龐大的精神海,且精神海每時每分都在以極快的速度擴充着,但雌蟲的身體素質是遠高于雄蟲的,這種情況下他們的體術和搏殺還比不過,這個事實未免就有點太打擊蟲了。
場上的打鬥還在繼續,場邊軍雌們的起哄聲和竊竊私語卻已經漸漸消失,除了厲扶青和薩德的打鬥聲外,整個訓練場能再沒有其他的聲響。
在抱着看指導賽的眼光去看後,就會發現這場指導賽無比的耐心細心,哪怕是他們還是軍校生的時候,教官和他們打指導賽時也沒有打得這般耐心詳盡徹底。
不少軍雌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懷念,在出了軍校後只有剛入軍隊的那半年還有長官能對他們打指導賽,在這之後再也沒有蟲能給他們打指導賽了。
因為他們本身的戰力就已經處在蟲族尖端,在阿提卡斯閣下出現之前,能有能力給他們打指導賽的蟲不能說不存在,只能說極少。
他們的問題、缺點和還需改進的地方已經很久沒有蟲和他們說了
場上的打鬥仍舊在激烈,但這一場的勝負,這些軍雌已經不指望了,一個敢對你打指導賽的蟲,那真要計較勝負,肯定是分分鐘的事。
只是,薩德他不會還不知道吧?
這樣想着,卡德等蟲的視線不由放到薩德的臉上,就見他一副完全進入作戰狀态,眼神中還帶着股兇悍和憋足氣的狠勁。
場上的薩德微微喘着氣,目光死死地盯着厲扶青,只覺得難受極了,往往他的攻勢還未起,就會被他的突然變招逼得不得不跟着改變,這讓他有一種自己像是被看穿了一般,
好像無論如何應對,如何出招,都在他攻勢的掌握之中。
得想辦法試探出他的薄弱點。
得,這家夥完全不知道!
确定這點的卡德他們不忍直視地收回視線,再度看向阿提卡斯閣下,發現他不僅呼吸未亂,連眉眼都依舊保持着最初的平淡,一舉一動莫名給蟲一種說不出的壓迫和強勢。
“嘭!”
從臺上飛下來的薩德在地面滑行了一段距離後,被諾恩伸腳攔下。
“咳咳咳。”爬起來的薩德捂着胸口咳嗽了兩聲,向諾恩道了一聲謝後,随即看向高臺,有些許遺憾不甘地咬了下牙:“就差一點!”
就差一點贏的就是他了。
“……”
扭頭看向他的衆軍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在薩德的視角裏,他奮盡全力,纏鬥許久,最終還是遺憾敗北。
但是在場下衆蟲的眼裏,他毫無所覺地在臺上被阿提卡斯閣下引導着将所有的破綻暴露後,就被阿提卡斯閣下幹脆利落地一腳給踹下了臺。
看這種情況,要不是阿提卡斯閣下抱着指導一下他的念頭,估計剛上去就被秒。
這場打鬥的內容說起來多,其實也才不過才過去了五分鐘。
将薩德踢下去的厲扶青站在臺上,目光掃視了一下有點安靜的場下,平靜的語氣中帶了絲意外:“沒蟲上了嗎?”
“有!”
“有!”
他話語剛落,場下立馬跳起了數十位軍雌,争先恐後地往臺上沖。
“你給我下去,我先來的。”
“幼不幼稚,軍中什麽時候講究先來後到了。”
“你他雌的放開我的腳。”
彎道超車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翻上臺的卡德大步走過來一腳将臺邊互相撕扒的幾個軍雌踹下去,低喝道:“別擱這丢臉了,滾去排隊。”
“排什麽隊?”
幾個撕扒得衣服都亂了的蟲一回頭,才發現場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排起了長隊,當即眼睛一瞪,忙不疊地跑過去搶着排在前面。
雖說被指導有點丢臉,但對于蟲族的蟲來說,他們永遠熱衷于挑戰強者,無論表面如何冷靜理智,他們天生好戰的骨血永遠在沸騰着。
連續與幾個軍雌交過手後,厲扶青發現他們的破綻大同小異,于是不再耐心地指導他們,上來一個就直接幹脆利落地解決,甚至到後來他直接一勾手:“一起上。”
場內的氣氛瞬間喧嘩到頂點,這也太嚣張了啊!
軍雌們忍不住了,面面相觑後不客氣地直接就沖了上去。
“嘭!”被一腳踹飛出去撞在牆上的軍雌,停滞了一會後滑落在地。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和背部艱難地咳嗽了兩下,表情都不禁扭曲了些許,這肋骨怕是斷了有兩根,阿提卡斯閣下他下手是真狠啊。
他擡頭望去,只見牆上,地面,屋頂都是軍雌們被踹飛、拍飛的身影。
當即忍不住咂舌。
諾恩是在軍雌們全部被打趴下才走上臺的,發絲有點淩亂的厲扶青聽到動靜後側頭看來。
沒有鋪墊,沒有話語,對上視線的那刻兩蟲像是約定好了一樣向着對方沖去,在正中悍然相撞後纏鬥在一起。
諾恩确實要比其他軍雌難纏許多,無論是速度、力道、意識還是反應都要高出其他軍雌許多,但是…還不夠。
在交手數十招後,“嘭!”的一聲諾恩被厲扶青扼住後頸掼在了地上。
他扼住諾恩後頸的手用了點勁,垂眸看着他,淩亂的發絲有一縷落了下來,金色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平靜,只是若細看,不難發現有零星的笑意在跳動:“認輸嗎?”
說這句話時他渾身那種處在戰鬥狀态時的危險淩厲感被沖淡,有種刀劍入鞘時的克制收斂。
被摁在地上的諾恩有點不自在地扭了下脖子,按理說弱點被掌握在其他蟲的手中,他應該會有種寒毛乍起的危機感,但此時的他不僅沒有那種危機感,反而在聽到阿提卡斯問他認輸嗎時,感覺到有絲麻癢自舌根處蔓延開來。
他動了動唇,嗓音有點啞地吐出一個字:“認。”
……
離開訓練場後,厲扶青就回住處洗漱了一番換了身衣服,從卧室裏出來的他盤腿坐下,側頭看了眼諾恩。
諾恩會意地走到他身後,将他披散的發攏在了手裏。
他現在的動作可比前兩天的時候熟練多了,很快就給厲扶青在腦後紮了個小發揪。
諾恩退開後,厲扶青沒忍住盯着他的手看了會。
雖說是從人均長發的滄瀾大陸來的,但厲扶青其實并不怎麽會束發,少年時期也只有代表宗門出戰時會有侍從來給他束發,其他的時候他都是披散着頭發的。
後來長期待在禁地,更不會有侍從來給他束發,連偶爾出禁地給青陽宗處理他們處理不了的事時,也是披頭散發地就去了。
那時的青陽宗并不在乎他在外的形象,他也有嘗試過給自己束發,只是在揪下兩縷頭發後就放棄了這個有些許難度的事。
察覺到他目光的諾恩覺得有點好笑,索性将手遞到他身前給他看:“看不出不同的話,閣下可以上手捏捏。”
厲扶青垂眸看着眼前這雙手,諾恩的手骨節突出,修長有力,手背青筋明顯,指腹間帶有長期握槍械形成的老繭和陳舊的疤痕,若不是顏色不對的話,還真的點像他在滄瀾大陸那具身體的手。
他看着看着還真的上手捏了一下。
沒想到他真會上手捏的諾恩有點意外,他收回手,轉移話題道:“閣下怎麽會想着打這麽一出指導賽?”
從一開始就在訓練場的諾恩,比任何蟲都要更快地察覺出那是一場指導賽。
曾經當過阿提卡斯一段時間陪練的他,在他出手的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不對,有幾處地方的刻意停頓太過明顯。起先他是在疑惑,後來在意識到他的意圖後,就不禁想到了上午才發生的那場海特軍校的首席争奪賽。
現在回想起來,那其實也是一場針對格斯和一年級生們的指導賽。
不然在将格斯的包圍圈撕破後,他大可隐藏身形直擊敵方總指揮,将這場首席争奪賽的時間直接縮短一半,沒有蟲會懷疑他能否做到這點。
但他偏偏就像是突然起了玩弄之心的猛獸,反複穿插進包圍圈,很是耐心地将格斯戰術上的問題一點點扯破擴大,再将所有隐藏的問題都暴露後,才連消帶打地擊潰他的防禦體系。
也難怪當時的格斯在愣了一下後表情那般古怪。
聞言,厲扶青反倒是有些疑惑,他幼時在狼群裏,狼群裏捕獵比他厲害的狼都會在玩鬧時教導他們這些小狼如何捕獵,糾正他們錯誤的捕獵姿勢
“在一個族群裏,能力高者和能力低者切磋的意義,不就是在于指出其不足,引導其改正嗎?”
不然意義何在?
而且蟲族的體術與搏殺術太過簡單易懂,就如同猛獸之間最簡單不過的厮殺一樣,一招就只是一招,裏面沒有暗藏任何變化,這在厲扶青的眼中簡直是破綻百出,要知道滄瀾大陸上就連一個小宗門裏最基本的拳法,一招一式中也暗藏着許多變化和後招。
蟲族的體術一招一式都用力太盡,沒有藏力,這就導致一招出盡後反應再怎麽快,動作都難免有點凝滞,這一點凝滞雖然微乎其微,但落在厲扶青眼裏,簡直是再大不過的破綻了。
聽他這麽說,諾恩愣了一下,這放在猛獸的族群裏确實是這樣的,為了壯大族群,族中的長者都會無私地教導幼崽,使其快速成長,成為族中捕殺獵物的助力。
只是,只是那是猛獸壯大族群的本能,放在蟲族誰會有閑心和耐心,費力去做這樣沒有任何利益的事?
……
自那天過後,戰艦上的軍雌們對厲扶青的态度變了不少,灼熱、好奇的視線中加上了敬佩崇拜,或許是知道這位雄蟲閣下的脾氣沒有那麽不好,他們從悄悄的偷看改成了明目張膽地看,偶爾對上厲扶青的視線會不好意思地抿唇,但是視線是不肯移開的。
這可是雄蟲閣下哎,蟲族的雄蟲閣下有多麽的少?整個蟲族有三分之二的雌蟲亞雌一生都沒機會再現實中真正地見一次雄蟲閣下。
眼下他們有機會見到雄蟲閣下,而且還是這種強大俊美,脾氣也不是很差的雄蟲閣下,不趕緊大飽眼福以後可沒這機會了。
對于走到哪都有視線追随的這件事,厲扶青不知不覺中已經習慣,甚至能很好地忽略這些視線。
偶爾也會有軍雌上前和厲扶青打招呼,不過也僅限于打招呼了,像是那天在訓練場大聲呼喊雄蟲閣下帥氣的行為沒有再出現過。
離開訓練場的軍雌們在面對雄蟲閣下時,總是格外的腼腆和不知所措。
他們試圖接近厲扶青,試圖多和他搭幾句話,但往往一句問好後就緊張得忘記接下來要說什麽,最後只能匆匆以一句抱歉為結束語就僵硬着身子離開。
往往這種時候沒什麽表情的厲扶青就會垂着眸思索,自己是不是長得越來越吓蟲了?
戰艦在瀚海的宇宙行駛了五天,離邊緣星越近,就越能發現邊緣星意味着什麽,仔細觀看的話會發現,連來往的星艦都要許久才能看見那麽伶仃的一艘。
“再有兩個小時就到K20星,我們會在那裏休整一番再前往星淵。”
諾恩向厲扶青說着接下來的行程。
喝着營養液的厲扶青點頭表示知道了。
“閣下。”
卡德突然加快腳步走了過來,神情有些許肅穆:“K20星處出現星獸潮,我們是停在這裏等星獸潮過後再啓程,還是繼續行駛?”
按照軍雌的習慣他們肯定是繼續行駛,蟲族的蟲就沒有避戰這一習慣,但眼下他們戰艦上有雄蟲閣下,雖然他不像其他雄蟲閣下那般戰鬥力低,但是他仍舊是雄蟲閣下,遇到任何事首要考慮的就是他的安危和意向。
厲扶青喝營養液的動作一頓:“全速前進,以最快的速度抵達K20星。”
話落他将喝完的玻璃管放在一旁,語氣和行為一如往常的平靜。
但諾恩卻莫名覺得他的這句話并沒有表面聽起來這般平靜。
…
在發現星獸潮那一刻起,以K20為起點的數十個邊緣星就進入了戰時狀态。肅穆的警報聲響徹整個星球上空,不過他們并不是星獸潮的第一道防線,在他們的更前面有數顆清理出來當做緩沖區的星球,那上面駐守着蟲族的軍隊,他們才是面對星獸潮的第一道防線。
這次突如其來的星獸潮的規模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來得要大,獸族連帶着蟲族這一帶幾乎都在這次星獸潮的範圍中,密密麻麻的星獸在宇宙中覆蓋出一片純黑的移動天幕。
蟲族森然冰冷的戰艦攔在了這片天幕前。
“轟!轟!轟!”
不計其數的火力朝着星獸潮覆蓋而去,耀眼的光芒将這片星域照得炫白,光影暗下去後只留下數百星獸的屍體漂浮在宇宙中,這片黑色的‘天幕看上去幾乎沒有任何損傷。
一輪火力覆蓋後,沖在最前的星獸雖沒死,但身上的鱗片多有損傷,蹲在戰艦上的軍雌見此張開了背後猙獰的骨翼,在同一時間向着星獸撲去,在穿過那些揮舞着的觸手落在星獸背上的過程中,有不少軍雌或被觸手拍飛或被觸手洞穿。
平均兩到三個軍雌一同落在一頭星獸背上,他們用小臂上帶有鋸齒的骨刃快速利落地切割開星獸受損的鱗片,露出下面黑色蠕動的眼睛,将手上拳頭大小的東西摁進眼睛裏後就在瞬間暴退。
那拳頭大小的東西被摁進星獸背上的眼睛後,按照設定好的程序快速朝着星獸的體內爬去,然後轟然炸開。
有的星獸直接被炸死,有的星獸皮厚暫時沒被炸死,但受傷嚴重的它們也抗不過蟲族接下來的又一輪火力覆蓋。
如此一番下來,才将星獸潮沖在最前面的第一層星獸殺死,而眼前的星獸潮整體看上去絲毫沒有減少的跡象。
蟲族的軍隊還能勉強應對,将戰線阻攔在緩沖地帶,而隔壁獸族的戰線已經被迫退至邊緣星。
他們的戰艦和火力與蟲族的差不多,就算稍微比蟲族先進一點,那差別也不是很大。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的單兵作戰力又遠沒有軍雌那般強大,就算想效仿蟲族的從內部爆破炸死星獸的辦法,也往往在還沒有靠近星獸時就被觸手洞穿死亡。
于是他們只能一味地用火力覆蓋,但偏偏星獸的防禦力極強不說,很多炮火還很難對它們起到作用。
無數獸人的屍體和破碎的戰艦飄浮在宇宙中。
“蘭特,我命令你現在馬上立刻脫離戰場回來。”
獸族戰艦裏的指揮室裏,上半身裹着繃帶的蘭特看向虛拟視頻裏的獸人:“抱歉父親,這次我無法遵循您的命令。”
視頻裏的男人嘴唇顫了顫:“你要知道菲比安家族這一代只有你一個繼承者。”
“父親,我很抱歉,但身為長官,我無法抛下我的士兵和身後的子民從戰場上逃脫。”
“做得好,我菲比安家族的繼承人就該有這樣的血性。”一個更為蒼老的聲音傳來。
蘭特看向他:“爺爺。”
戈德曼看向他,那雙蒼老的碧綠色的眼眸裏的情緒很是複雜:“按理說星淵這一地帶危險性一向不大,是每年出沒的星獸數量是最少的一處,這才讓你去那鍍一層金,好為以後鋪路。沒想到會遇上這突如其來的星獸潮,這或許也是命吧!”
“蘭特,去做你想做的吧。”戈德曼說這話是,語氣也沒忍住顫了下。
“是的,爺爺。”蘭特敬了個軍禮,軍靴碰撞出清脆的響聲。
宇宙中漂浮着無數獸人的屍體,蟲族這邊,漂浮着星獸巨大屍體的星域中也漸漸地出現了軍雌的屍體赫殘破的戰艦碎片。
濃郁的血腥味快速覆蓋這一片星域,蟲族的主戰艦始終沒有退出緩沖地帶。
主戰艦外表出現歪斜凹陷,能源系統被破壞,蹲在報廢戰艦上的費比安很是狼狽,全身是血,骨翼被洞穿,腰上有一個拳頭大的血洞,在他的周圍漂浮着無數軍雌的屍體。
他是第二軍團的中将,之所以來到這裏是為了協助第三軍團隊探查那股奇怪的波頻,并随便對這處星淵進行清掃。
誰叫他正巧從首都星出發趕上了這麽一趟,探查完後第三軍團撤離,他因為某些原因暫時停留留下來,誰知道又趕上了這麽一波。
這運氣不得不說該死的好。
星獸尖利的嘯聲猶如浪潮,撲打的蟲頭暈腦脹。
費比安扭曲着臉側頭吐了口血沫,眼神至始自終一直死盯着眼前看上去終于少了些許的星獸潮,骨翼上被洞穿的血洞快速愈合着,但是…來不及了。
來不及以最好的姿态多殺上兩頭星獸了,他遺憾着扛起了從戰艦上拆卸下來的粒子炮站了起來。
随着他的動作陸陸續續地有不少軍雌從殘破的戰艦上站起身,猙獰的骨翼從他們身後展開,在星獸湧上來的瞬間,他們也同樣以兇悍的姿态撲了出去,自始至終對着星獸露出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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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