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章

第 14 章

“所以，迪克是要嫁去種花家？”提姆表情古怪，嫁這個詞更是咬了重音

整個廠房附近都被哪吒先前探索過一圈，确定安全後，布魯斯又十分謹慎地扔出七八個不同類型功能屏蔽儀在腳下，所以三人談起事來無所顧忌，直呼其名。

“我不同意，布魯德海文離不開夜翼。”布魯斯爸爸不答應嫁兒子。

“嫁雞随雞，嫁狗随狗，迪克嫁去種花家後，布魯德海文自然會有新的超級英雄。”

哪吒不相信布魯德海文離開夜翼就運轉不了，超級英雄若是被自己所保護的城市所束縛，那也太過悲哀。

“不行。”布魯斯不松口，并對哪吒發.射蝙蝠俠不贊同的目光。

對正聯衆人殺傷力巨大的目光，在哪吒這裏還沒有游戲失敗管用，哪吒無動于衷繼續勸說：

“兒子大了，該放他自由飛翔了。”

“他已經飛了一個城市了，難不成還要放他飛出國？”那下一步是不是就飛上天。

哪吒一時語塞，決定換個角度以柔克剛。

“種花家與你們國家風土人情不同，民族習俗也大為迥異。”

哪吒并非說謊，只是把老家洪荒的人族情況和現代社會的妖族情況融合了一下。

他總不能說蛇族要不然在一起，要不然雌蛇吃掉雄蛇給孩子當養分吧，他要真實話實說，哪吒敢肯定，布魯斯和提姆能把那條青蛇做成嘎嘣脆的蛇肉幹。

“比如，在我們哪裏，一個女子失了貞操，只有兩個選擇，殺了那個男人和嫁給那個男人。”

陳三給他講過，忽悠的最高境界就是說真話，但是不說全，再颠倒一下時間，種花家語言的藝術就在于此，反正哪吒就是沖着布魯斯和提姆不懂瞎幾把亂吹，先把人鎮住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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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崇尚戀愛自由，婚姻自由。”三好弟弟提姆為自家大哥的自由努力抗争。

“那你們是打算眼睜睜看着他們二人打生打死，只活其一？”哪吒反問。

布魯斯和提姆也不敢确定哪吒說的究竟有沒有問題，他們對種花家習俗都不甚了解，更別說在種花家都少見的妖精。

若是真如哪吒所言……

迪克的性子，是絕對不會主動對剛有過關系的女生出手的。

就布魯斯推測，迪克的實力還不一定及得上修行百年的蛇妖，二人一時躊躇，猶豫不決。

哪吒趁此機會，再接再厲道：“實在不行，他們倆先結婚，迪克入個籍，那條青蛇再陪着他在布魯德海文工作幾年，直到培養出新的超英，迪克退休後跟那條青蛇回國。”

“退休？”提姆臉色複雜，濃濃驚詫布滿眼底，他第一次聽到有人形容超級英雄是種職業，能工作能退休。

布魯斯也為這句話心頭一震，在他的認知裏，他的退休即代表着死亡。

哥譚永存，蝙蝠俠永不消亡，而肉.體凡胎的布魯斯韋恩卻會死去，在他死之前，他會找到蝙蝠俠的繼任者。

“是啊，退休。”哪吒很奇怪他們兩個的反應，“對了，你們國家的超能力者退休年齡是多少歲？如果不大的話，多待幾年也不是不能商量的事情。”

哪吒表示自己是個很好說話的娘家人。

妖精壽命悠長，與人雙修可采陰補陽共享法力，哪吒也不擔心迪克熬不到那個年齡，而且，迪克的身體情況是那條青蛇應該思考的問題，與他無關。

他只要确保種花家人才不流失就行。

“種花家超能力者退休年齡多少？”布魯斯關掉變聲器，聲線優雅宛如大提琴。

“好像因種族分類而各不相同，長生種是在崗五十年可申請退休，最長在崗不超過三百年，短生種按比例計算，具體的得問楊一大哥，我只是湊巧聽到過幾句。”哪吒捧着臉，仔細回憶。

提姆突然懂了布魯斯的用意，提問道：“普通人類呢？”

哪吒終于明白這兩個人拐彎抹角在打聽什麽了。

“你們是不是對自己的定位有什麽問題？超級英雄可不能算是普通人類。”哪吒糾正道：“你們出衆的意志力與超越常人的頭腦就是你們的超能力。”

“種花家，人類超能力者，類似于你們這樣暗中守護一個城市的，短則五年，長則二十年，基本上就會換人，換下來的人或調去後勤輕松崗位悠閑自在，或進入中央重要決策層繼續發光發熱。”

布魯斯和提姆聽完後，陷入思考。

哪吒也不說話，任他們倆想，最好是對比一下種花家有多好，集體投入種花家懷抱，他們不嫌人才多。

“我們之前不是在讨論迪克的問題嗎？”提姆感嘆完種花家的寬松環境後，終于想起來被自己忘到腦後的大哥。

哪吒攤手，“我以為你們已經默認我的意見了。”

提姆想到哪吒說的先結婚入籍，再工作幾年，培養好新人後退休的建議。

這麽安穩平淡的人生聽起來可真美好。

對于超級英雄來說最為遙不可及的平凡人生活，此刻在哪吒口中卻是那麽容易實現。

說實話，提姆心裏都有羨慕點迪克了。

當然，不是羨慕迪克嫁人入贅，而是羨慕有人如此為他打算考慮。

提姆不相信哪吒的主意全是自己想出來的，內裏必定還有其他人參與，工廠內那條要報恩的青蛇就脫不了關系。

如此情深意重，到叫人不知道說什麽好。

提姆能想到，布魯斯也能想到，還想得更多，更為深遠。

“迪克交往過很多女朋友。”從來沒想過定下來。

在西方國家，迪克這個年齡的男孩子，更享受戀愛的快樂，很難想要安定下來。

布魯斯了解自己的大兒子，外人都說他跟自己學得風流成性，但實際上，迪克的無數段戀情中，他永遠是被先甩掉的那個人。

若是真有一個女孩子能夠跟他認認真真談一場不分手的戀愛，又不介意迪克夜晚的特殊身份，還有着不低的自保能力，作為父親，布魯斯樂見其成，他也很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看見自己的大兒子走進婚姻的殿堂，獲得幸福。

他自己這輩子是不指望結婚了，可孩子們還年輕着。

“既然那條青蛇會看上迪克，還執意報恩，自然是不會介意過往的。”哪吒雙手叉腰，內心小人唉聲嘆氣，為什麽他要在這裏跟人讨論戀愛問題，他自己都是一條千年單身狗。

“我們擔心的是迪克不想這麽早結婚。”提姆明白布魯斯說不出口的話，主動點明。

萬一迪克覺得自己還年輕，不想踏入婚姻的墳墓，要多玩幾年呢？不就耽誤人家姑娘了嗎？

韋恩家父子補充完種花家婚俗文化後，憂慮的點從自家孩子轉移到別人家姑娘。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吒說到這裏有點不耐煩了，小眉頭一挑，直接道：“你們不需要管迪克怎麽想，他有其他人搞定。”若是那條青蛇不能讓迪克同意跟她結婚，那這姻緣不要也罷。

“兒孫自有兒孫福，別想太多，容易老得快。作為親家，你們只需要點頭就好。”當媒人和娘家人可真麻煩，哪吒決定之後一定要讓那兩個人給他包個大紅包。

布魯斯沉吟良久，最後說道：“一切看迪克自己的意願，如果他同意，我沒意見。”

他本來就不管兒子的私生活問題，這次只是因為哪吒要把人拐帶走，他才插手，既然對方都願意為迪克留下來，他當然沒什麽好說的。

父親閉嘴了，三兒子更沒什麽發言立場，最後只能獻上自己的祝福。

“只要迪克能夠幸福，別說是入贅給女人當上門女婿，就算是嫁給男人去種花家，我們也沒有意見。”

他只要自己的家人幸福就好。

提姆隐約查到一點當年二代羅賓的事情，他明白，父親最想要的就是他們這些兒子能夠安穩下來，不再涉足危險。

最主要的是他們仨在這裏說破天也沒用，只要迪克自己不願意，哪吒也不可能真把人綁走，現代文明社會有商有量，反正嘴上說說而已。

提姆相信自家父親也是打的這個主意，先答應哪吒，免得哪吒糾纏不休，之後的等迪克在場再說。

“說不定我們以後還要去種花家看望嫁出去的迪克，是吧，父親？”提姆笑意盎然，打趣自家大哥。

“可以。”布魯斯附和自家兒子的調侃。

哪吒伸出雙手，彎起小拇指，一邊一個鈎住布魯斯和提姆，“答應就好，我們拉鈎。”

胳膊晃了晃，哪吒念道：“拉鈎，上吊，一萬年，不許變，誰騙人，誰小狗。”

幼童的行為天真，說的話也孩子氣，不過布魯斯和提姆都願意寵着他，也就有樣學樣，跟哪吒拉鈎約定。

了解一樁心事，哪吒心裏的大石頭落下，笑眯眯地收回手，摸着自己兩手的小拇指，笑得像剛偷吃蜂蜜的小熊崽。

偷樂一陣後，哪吒拍拍臉，正色道：“事情談妥，我們也該進去看看作為當事人的未婚夫妻。”

哪吒直接給廠房裏面的兩個人扣上未婚夫妻的名頭。

他們三人談論的時間裏，他也沒忘注意工廠內動靜，耳邊的聲響停了好一會兒，應是雲歇霧散。

重點是，哪吒感應到廠房內有一道妖氣直沖他而來，卻不帶惡意，他估計是裏面那條青蛇給出的信號。

聽哪吒一說，布魯斯和提姆也就站起身，推開緊閉的大門往內。

哪吒走在最前頭，入眼便是一雙璧人。

黑發藍眼的帥氣青年身上破碎的制服不再，轉而換了一身迷彩衣，那款式一看就出自種花家，應該是旁邊的蛇妖提供的。

長發及臀的蛇妖，蛇尾逶迤在地輕輕擺動，拍賣臺上還存在着的累累傷痕此刻不翼而飛，渾身上下光潔如玉，不染塵埃。

哪吒的目光滑過蛇妖精致的五官，秀麗的輪廓，最後落到沒有長發遮掩後一眼可見其平坦的胸膛，以及其下排列整齊的六塊腹肌。

哪吒倏然轉頭，看向身後呆愣住的提姆和停下腳步的布魯斯。

“記住你們答應的，只要他能夠獲得幸福，就算是嫁給男人去種花家，你們也沒有意見，以後還會去探望。”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二位，慎言。”

“反悔的人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