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章

第 15 章

一連串的話從哪吒叭叭的小嘴裏吐出來，硬生生堵回去提姆梗在喉嚨口裏的疑問——“你怎麽是男的？”

布魯斯帶着頭盔，也看不清楚面色好不好，不過到底是沒說話。

哪吒滿意地扭回頭，眼尖地看見蛇妖長長的蛇尾上有一處污漬，在青翠的鱗片上十分不和諧。

噠噠噠幾步，輕松跨越地上躺屍的罪犯，哪吒走到蛇妖跟前，從豹皮囊裏取出巴五給他買的水果圖案小手絹遞給蛇妖。

“你把尾巴尖尖上的白色污漬擦一下吧。”

衆人的視線随着哪吒的話語，一同移向蛇妖的尾巴尖尖。

一直在心底給自己打氣，力求鎮定的迪克臉色爆紅，一把搶過蛇妖手上的手絹，撈起他的蛇尾把那小片白色液體幹涸後的污漬擦掉。

“那是別人送我的禮物，很重要的心意。”見迪克擦完就把手絹收到自己兜裏，哪吒急了。

“我回去洗幹淨消毒後再還給你。”回去他就買一條一模一樣的，這條必須銷毀掉。

斜睨一眼迪克，看出他在想什麽的蛇妖輕笑出聲。

笑聲清越如山間竹林被風吹過，又帶着一絲柔媚之意，雌雄難辨，提姆暗道難怪最開始在地下拍賣會沒看出這是條雄蛇。

蛇妖一手握拳橫放胸前，蛇尾盤成蛇陣，微微降低高度，向來此三人行禮。

“蛇族葉青，見過父親，三弟，和哪吒大人。”

布魯斯：“……？”這就叫上父親了？

提姆：“……！”改口得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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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驚奇的眼神投向一旁目光飄忽，四處亂瞟的迪克，随即收回視線看向氣質清雅的葉青，坦然受了他的禮，還誇贊一句：

“動作真快。”真棒！這麽快就把人叼回家。

聽到哪吒的話，迪克更不自在了。

本來被孩童樣貌的哪吒撞破現場，他就尴尬至極，剛才還被他發現了沒有清理幹淨的尾巴，現在又是對葉青的贊美。

迪克不确定哪吒是真知道葉青對他做了什麽，還是單純就鼓勵一下。

不過不管是那樣，這間廠房，他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我到這以後……”迪克幹脆走到自家父親和弟弟身邊，跟他們交流情報，努力讓自己無視身後火辣辣的視線。

父親意味深長的眼神，提姆微妙的笑意，迪克都堅強地貫徹目不斜視原則，認真作報告。

這邊，哪吒逮着葉青也在說悄悄話，等迪克三人把該收集的收集，該打包的打包，連地上的罪犯都送去警察局又回來一趟了，這倆才堪堪說完。

“回去再說。”一家之主韋恩老爺環顧一圈在場的人妖神，略感頭疼地道。

葉青自覺地游走到迪克身邊，小鳥依人般靠了上去，迪克只得頂着父親弟弟調笑的眼神把人抱上蝙蝠戰機，蝙蝠車的駕駛位塞不下葉青的蛇尾。

哪吒本想自己踩着風火輪飛，速度更快，結果被布魯斯以不認路的理由拽進蝙蝠車。

蝙蝠戰機和蝙蝠車一前一後進入蝙蝠洞，阿爾弗雷德管家等候已久。

平日裏他就會協助布魯斯進行一些蝙蝠俠的工作，後來羅賓上崗，他才漸漸放手，只在所有人都有事時，才留守蝙蝠洞。

哪吒與布魯斯提姆的交談，迪克和葉青的事情，阿福在蝙蝠洞這邊，通過在線頻道聽得七七八八。

要說韋恩家裏，誰最在意韋恩家老小的人生大事，非阿福莫屬，這次他好不容易看到一點迪克結婚的希望。

因此，自葉青踏入蝙蝠洞起，就受到了阿福最大規格的照顧，享受着作為未來韋恩大少夫人的待遇。

愛屋及烏，哪吒的樣貌又十分讨喜，個性活潑可愛，老人家阿福就喜歡看孩子在跟前轉悠，于是葉青和哪吒被阿福請到沙發邊坐下，并奉上了熱騰騰的牛奶和小甜餅。

而另外三位韋恩家老小，得到的就只有一個裝滿傷藥和繃帶的托盤。

這對比強烈到令人心酸。

極其心酸的提姆，仗着自己今晚一點沒受傷，悄咪咪地混入沙發二人組，被二人接納後愉快地一起分享小甜餅，時不時說些關于迪克的糗事。

被剩下的布魯斯和迪克脫下戰甲衣物，熟練地互相給對方上藥。

布魯斯纏好繃帶後，拉過托盤，準備也幫迪克處理一下傷口，迪克脫下外套和T恤後露出的赤.裸上身讓他微挑眉尖，嘴角一抹輕佻的笑意浮現，葉青的及時到來打斷了布魯斯即将出口的調侃。

迪克不好意思地想要遮掩自己身上斑斓的痕跡，葉青握着他的手把他拉到更遠一點的座位，單獨幫他上藥。

提姆伸手擋住哪吒直勾勾瞅着那邊二人的大眼，單手扳回他的小腦袋正對自己。

哪吒撇撇嘴，行叭，不看就不看。

換個世界，師兄都不在了，還有人管他，生氣.jpg

這時，阿福做好了宵夜，下來叫他們上樓去用飯。

“哇，是小羊排，好香啊！阿福你手藝真棒！”哪吒蹦蹦跳跳地來到餐桌前，深吸一口氣，擡頭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老管家，滿滿是吃貨對廚神的崇拜。

“很高興能得到您的贊賞。”阿福眼角的皺紋都染上了笑意，伸出手把布魯斯面前他剛切好的小羊排跟哪吒還沒動的交換了一下，并囑咐道：“老爺，牛奶溫熱時最有助眠效果。”

布魯斯無奈道：“阿福。”差別待遇不要這麽大吧。

最終蝙蝠俠又一次拜倒在管家俠的無聲堅持下，端起杯子一口氣灌下整杯牛奶。

阿福滿意的笑了，視線轉向下首的迪克和提姆，“我相信兩位少爺明白榜樣的力量。”

迪克和提姆還能說什麽呢？

端起牛奶杯相互敲擊一下，假裝自己是在喝酒，閉眼同樣一口悶。

睜開眼，迪克就見自己面前的小羊排已經被切得整整齊齊一口大小，身邊的葉青正對他微笑，迪克耳根微紅地叉起一塊送入口中，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面對葉青老是臉紅，明明以前交往過那麽多女朋友，在戀愛之中游刃有餘。

對面的提姆睜眼就是一口純正狗糧，再低頭看到自己盤子裏還是原樣的小羊排，不由悲從中來。

布魯斯咽下最後一口小羊排，拿起餐巾擦拭嘴角，似是不經意間開口道：

“葉青，你對我們的身份好像并不驚訝。”不僅是不驚訝，連事先得知的早已預料都不是，更像是整天見到，習以為常才沒什麽好驚訝的。

“我十多年前曾出國，機緣巧合之下被小小的迪克所救，後來我輾轉找到他時，他已經被您收養，我化身為小蛇，做了迪克五年的癡.漢跟蹤狂。”葉青說起這話毫不臉紅，反而十分驕傲。

“迪克尊敬愛戴您，我愛他，因此同樣敬您為父親。”

鋒銳審慎的藍眸對上沉靜平和的雙瞳，布魯斯首先垂下眼，“我會一直看着你的。”

明白這是布魯斯變相同意的意思，葉青高興地在桌子底下握緊迪克的手。

提姆：“……”不愧是父親，兒媳變兒婿，還能接受的這麽快。

站起身，提姆走到迪克身邊，手臂搭上他的肩膀，笑着說道：“加油啊，迪克，争取在父親之前結婚。”

迪克好笑地甩開兄弟的手臂。

哪吒在無人注意的角度對葉青比出大拇指，雙眼同情地掃過迪克，有條心機蛇做伴侶，可真不容易。

手掌捂着嘴，哪吒微微打個哈欠，在種花家被人養成習慣的生物鐘開始吵着要睡覺。

見此，布魯斯讓老管家先帶哪吒上樓睡覺。

哪吒一一跟衆人說過晚安後，牽着阿福的手上樓。

躺在床上，閉眼前，哪吒還想着明天必須去趟阿卡姆人才基地。

夢裏，哪吒來到阿卡姆門口，只不過這個阿卡姆看起來有點眼熟。

一座七層寶塔形狀，讓哪吒心裏直犯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