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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的臉上掠過一抹尴尬。
永安帝說道:“這是朕的尊榮夫人,暫時替皇後協理六宮事宜呢。”
燕敏長公主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原來妃子的衣裳也能繡牡丹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北魏後宮人人都是皇後呢。”
薛重琅将手中的玉盞擲在案上,不輕不重道:“若是長公主覺得本宮不配協理六宮,那自今日起便由長公主擔起協理六宮之責,正好本宮還不想管呢。”
燕敏長公主驚詫地看着薛重琅,她這是什麽态度?滿朝文武誰敢這樣跟她說話?
太後和永安帝兩邊勸和,之後永安帝笑呵呵道:“用膳用膳。”
酒過三巡,氣氛活絡起來,太後問道:“不是說昨兒就能回來嗎,怎麽到這會子了?”
燕敏長公主放下筷箸,“回來想着先去大佛寺燒香的,結果下山途中,山路崎岖,險些滾下山坡,幸得一姑娘相救,才得以無礙。”
太後聽的揪心,薛重琅的心裏卻頓感不妙。
“那救你的是何人?可曾問了家住哪裏,名字叫什麽?”
燕敏長公主笑着:“我瞧着與她投緣,便将她帶回來,打算留在身邊。”
“她說她叫阿笑,名字不錯,人長得也機靈。”
薛重琅這回能确定是薛雲笑無疑了。
她倒是命好,沒吃幾日苦就攀上了長公主,還成了救命恩人,那就看着她能風光到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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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重琅微不可察地挑了挑唇角。
太後聽着欣慰不少,話鋒一轉道:“你如今也到了議親之齡了,可有心儀的人選?”
席間的小公子們紛紛側目,好整以暇地看着燕敏長公主,若是能成為驸馬,連帶着家族都跟着沾光,在京城的朱雀街上可以橫着走。
燕敏長公主雖身在皇室,卻是個不拘小節之人。
“我還不想議親呢,以後再說吧。”
她頓了頓繼續道:“我回來路上聽聞朝中有個叫蕭珩的帝師,長得那叫一個郎豔獨絕,世無其二,我就想瞧瞧這位帝師究竟是何模樣。”
永安帝連忙說着:“這些日子他回鄉祭祖了,等他回來了朕讓你瞧瞧。”
薛重琅仰頭飲酒,眼底滿是不屑。
滿嘴謊話,什麽理由都能編出來。
席間的小公子們紛紛洩氣,誰能跟帝師比啊,帝師要才華有才華,要相貌有相貌,年紀輕輕就坐上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能成為帝師的夫人,那在整個北魏也是風光無限啊。
酒過七旬之後,天色已晚,永安帝這些時日累的緊,便讓人都散了。
薛重琅早都不想呆了,要不是永安帝以前給她說過不準提前離席,給他點顏面,燕敏說那番話的時候她就走了,誰陪她一直坐到最後呢。
*
薛重琅前腳踏進重華宮後腳蓮南就跟來了。
“你真莽撞。”
“那個魏燕敏是你能惹的嗎?從前她仗着自己得聖上和太後寵愛,在宮裏一言不合就打人,她手上的那個小馬鞭還抽過妃嫔呢,你說你,惹她作甚?!”
薛重琅不以為意,“是她先招惹我的。”
蓮南擰巴着臉嘆了口氣,“蕭珩沒回來前你切勿莽撞,在燕敏跟前我可幫不了你。”
這時內室的風鈴響起,雲茗道:“是不是窗子沒關好,我去瞧瞧。”
薛重琅的神情微秒一變,這個風鈴……
她扶額,佯裝果酒喝多了,有些暈,将蓮南打發走了。
“姑娘,這個風鈴是那日照秋侍衛放的,他也沒說是做什麽的。”
薛重琅擡手搖了搖風鈴,又打開了衣櫥。
“姑娘,你這是做什麽?”
薛重琅低聲,“是他。”
大約兩刻鐘,蕭珩從暗道走出。
薛重琅擡眼看着他,他的眉宇間滿是疲憊,薛重琅的手不經意間攥緊裙擺。
蕭珩大步上前将薛重琅擁入懷中,他心安。
“琅琅。”
他的聲音帶着幾分哽咽。
薛重琅的手緩緩擡起環住他的腰間。
北魏的權臣,向來都是精致到頭發絲,從前他的衣裳都是香熏過的,如今他的身上都是塵土的味道,想來是一路奔波趕回來的。
久久,蕭珩啞聲:“可還生氣?”
薛重琅輕輕“嗯”了一聲。
蕭珩微怔,“嗯?”
薛重琅鼓起勇氣道:“蕭珩,我不會成為你的拖累,我生氣你一直瞞着我,生氣你不辭而別,生氣你從始至終都覺得我會成為拖累,可你我本該同氣連枝不是嗎?”
“呂家不是你的錯,即便沒有蕭家的事情,呂家也不一定能自保,所以我們更應該相信彼此。”
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從最開始的生氣到逐漸接受,再到她入宮之後的種種,蕭珩雖有意瞞着她這些,但在某些方面卻給了她足夠的偏愛。
燈火搖曳,珠簾後面的佳人緊緊相擁。
蕭珩道:“好。”
之後他牽着薛重琅的手走到桌邊坐下,給自己沏了杯茶水,茶水還溫着,像是特地為他而備。
一盞茶水下肚,蕭珩道:“我去見了一個人,只是他不願回來,卻告訴我讓我好好照顧你。”
“誰?”
十年孤苦無依,蕭珩就是她的親人,她想不到還能有誰會如此在意她。
“你小舅舅,呂憬琛。”
薛重琅的呼吸都停滞一瞬,她記得她的小舅舅,是外祖家最疼她的小舅舅,從前她阿娘責罰她,只要去找她小舅舅,總能被庇佑着,時日長了,她阿娘就不敢再責罰她了。
她曾經說過:“小舅舅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以後我要找的郎君也該如小舅舅這般好。”
“他竟然還活着。”
薛重琅的眼眸含着一汪池水,是激動,是喜悅。
“你為何不帶他回來?”
蕭珩不答。
“是他不願回來對不對?”
薛重琅無奈笑了笑,“我就知道,他怕給我們惹麻煩”
蕭珩看出薛重琅的失落,他擡手揉着薛重琅的頭,柔聲:“不過他答應我,若是有需要他必定會出手相助。”
薛重琅這才微微勾起唇角。
蕭珩奔波多日,已然有些疲倦,“我困了。”
“那你早些回去,明兒我們在說。”
蕭珩搖頭,薛重琅疑惑道:“你不是想歇在我這吧,若是給人發現了……”
“怎會有人發現,這從前是……”
話鋒戛然而止,“我不管,我今晚就要歇在這。”
蕭珩此刻的模樣像極了從前破皮耍賴的樣子,“那內室留給你,我去金絲軟榻睡。”
蕭珩想将床榻留給她睡,可到底是擔心有人突然闖入被瞧見,便依着薛重琅。
燭火熄滅,皎潔的月光透過支摘窗灑進屋內。
瘦弱的美人側卧在金絲軟榻上,腰間橫着一條錦被,和衣安然入睡。
蕭珩透過珠簾看着薛重琅,聽着薛重琅均勻的呼吸聲,他的唇角微微翹起,阖上了眸子。
*
次日薛重琅醒後是在內室的床榻上,夏季炎熱,支摘窗一宿開着,屋內沉水香的味道蕩然無存,想來他走了許久。
她依稀記得夜半時分有人輕撫她的秀發,将她打橫抱起,原以為是一場夢……
雲茗端着洗臉水走進來,“姑娘醒了,昨晚奴婢瞧見帝師真是吓死了。”
薛重琅看着衣櫥邊兒的風鈴,她的唇角微微翹起。
“帝師當真喜歡姑娘,冒着殺頭的風險都要來見姑娘。”
薛重琅起身,低聲叮囑:“萬不可給旁人知曉了。”
“那是自然。”
雲茗替薛重琅梳妝,妝奁盒內擺着一水兒京城新上的首飾,是蕭珩送的喬遷賀禮,昨兒雲茗想着給薛重琅換些簪釵才從庫房裏拿出來的。
薛重琅拿起一支碧色簪子,上面花紋簡單,又不顯招搖,她甚是喜愛。
“這支碧玉玲珑簪在京城甚為歡迎,不少世家貴女相中了,但因為價值不菲只能看看,誰料竟被帝師買回來讨姑娘開心。”
“帝師真是面冷心熱。”
薛重琅挑眉看着銅鏡中的雲茗,“蕭珩花錢買你的嘴了?”
“啊?沒呀。”
雲茗只是覺得她家姑娘好不容易和蕭珩和好,真的很為她高興,再也不用戰戰兢兢伺候這兩個主子了。
薛重琅擡手将碧玉玲珑簪插入靈蛇髻,雲茗瞧着薛重琅的皓腕光滑,總覺得少些什麽。
“姑娘,妝奁的屜子裏有玉镯,您要不要戴上?”
薛重琅這些年過的艱難,在女孩子最愛美的年齡居住在山野,即便想打扮也沒有條件,好不容易回到京城,面對着自己不在乎的人也無心妝容,現如今兩人解開心結,倒是有一番女為悅己者容的意思了。
屜子裏的镯子成色料子雖為上品,但她都瞧不上眼,倏然說道:“那個羊脂玉镯子放哪了?”
“在櫃子裏。”
雲茗将羊脂玉镯子找出來,薛重琅唇角含笑将其戴上,原本白皙的皮膚被羊脂玉手镯襯的越發白嫩。
拂曉端着早膳走進寝殿,薛重琅将将坐下,就瞧見薛雲笑笑着走進重華宮。
薛重琅優雅地拿起筷箸,眼底掠過一抹不屑,轉瞬即逝。
“許久不見,姐姐過的可好?”
無人招待薛雲笑,她倒是自覺,直接坐在了薛重琅對面。
不嫌尴尬。薛重琅想着。
薛重琅身姿優雅,一舉一動都透露着大家閨秀的感覺,即便位至尊容夫人,渾身上下也沒有太多的首飾妝點,便能瞧出她身份不凡。
薛雲笑有些嫉妒,分明自小養在山野,她是如何做到如此金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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