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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小說
沈绮南瞧了眼滿意的勾起唇角,“我給蕭哥哥留着。”
霍瑛在遠處聽着,心思百轉,她已經顧不上沈绮南口中的“蕭哥哥”是不是蕭珩,她現在心裏只想着霍家的東西,她腳尖一轉,朝着府外走去。
沈绮南聽着聲音連忙問:“走了嗎走了嗎?”
“走了走了。”
當夜蕭珩的暗衛就拿到了圖紙密卷,蕭青鶴連夜将其謄抄下來,又将喬添帶去蕭珩的私宅,讓他在這裏安定下來。
喬添這一年任勞任怨,加上蕭珩在背後扶持,他年紀輕輕已經成為了大理寺寺丞,多數事宜都需經過他的手,而他也聽從蕭珩的吩咐,暗中找一些卷宗,他并不知其中的利害,只當是樞密院需要,便也照做了。
這些事情一般都是蕭珩親自安排,但蕭青鶴猛然收到他的密信,心裏總覺得蕭珩遇到了什麽事情,不然他定然會回來之後再處理這些,他只能将蕭府的人全都弄走,其餘的還是要等蕭珩回來再做打算。
*
蕭珩同梁軍第一場交戰就勝了,讓梁軍退守二十裏地。
寧衍川收到消息的時候淡定自若,他知道蕭家的實力遠不止這些,他魏麟又怎會一直蟄伏呢?
薛重琅倒是歡喜不已,但身處異鄉,她也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生怕寧衍川會不悅。
“現在信我說的了嗎?”
薛重琅還佯裝不懂,寧衍川一語道破:“他勝了你該是比誰都要高興的,你在我跟前還裝什麽?”
話都這樣說明了了,薛重琅也直接問:“那你什麽時候帶我去見他?”
“那得看我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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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衍川不過是想逗她,這些日子相處下來覺得薛重琅是個極有趣的人,倒不像才來的時候那般端着,冷着臉,瞧着怪無趣的。
“那你什麽時候心情好?”
寧衍川挑起唇角:“贏的時候。”
薛重琅嘆了口氣,想來與蕭珩見面又是遙遙無期了。
*
蕭珩當天回到軍營,瞧見蕭雲逸正被人押着跪在一旁,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好好聽聽蕭珩究竟是怎麽勝的。
他再見蕭珩時,蕭珩提劍朝他走來,銀色甲胄上鮮血無數,就連蕭珩的臉上也沾染着血跡,不知是敵軍的還是他自己的,但他看着蕭珩一步一步逼近他時,他心中又泛起一陣惡寒。
蕭珩提劍挑起他的下颌,眼眸深邃且帶着森森寒意:“可曾知道怎麽勝的?”
蕭雲逸當然聽說了,雖然這些将士不知那個陣法叫什麽,但是他蕭雲逸知道啊,那是他自小看着訓練的陣法,兒時的記憶湧上心頭。
他苦笑一聲:“蕭家軍,好多年沒有看見過了。”
“兄長既然早已認出我,為何還要留我性命?”
邊塞的寒風凜冽刺骨,軍營的戰士因今日這戰贏的光彩,正點燃篝火吃肉慶祝。
篝火映在蕭珩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的細長,如十殿閻王中的惡鬼,正怒目看着蕭雲逸。
“我倒是想問問你,為何?”
蕭珩的聲音帶着幾分顫抖,手背青筋暴起,一手緊握成拳,他在極力地克制自己。
“為何要認賊作父?為何要迫害蕭家?”
蕭雲逸慌亂否認:“我沒有,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說着說着他伏地痛苦起來:“我沒有想要害死他們,我以為只會讓祖父撤職,我不知道,不知道會變成這樣。”
他當初想要從軍,想要像蕭老将軍那樣馳騁沙場,但蕭老将軍始終不願他從武,還說讓他一心科考,以後當個文官也好,但他哪裏甘心,後來趙子全找到蕭雲逸,說他只要幫個小忙,就能讓他從軍,不光可以從軍還能當上大将軍。
大将軍啊,那是多少兒郎的少年夢,年少的蕭雲逸自然也想,他便答應了幫助趙遠,他和趙遠約的時間是七月初五酉時,那日恰好魏麟要和蕭青鶴前往揚州游玩,但他為了能當上大将軍,他稱病并未同去,但他沒想到,只是一個小小忙,竟然讓蕭家家破人亡,他慶幸魏麟不在其中,慶幸魏麟活了下來,但是趙遠趕盡殺絕,重金懸賞魏麟的頭顱,結果魏麟也死了,當時的他心如死灰,但是他已經無路可走了,他只有假裝投靠趙太師,才能為蕭家報仇,但是趙遠無心讓他回京城,故而這些年什麽事也為蕭家做不了。
“什麽忙?”
蕭雲逸起身,火光映在他的臉上,滿臉淚痕,“一封信,但是寫的什麽我不知道,他不讓我看,就說讓我放到祖父書房的抽屜裏。”
“信呢?”蕭珩厲聲問着。
時間太久了,那時的他還太小,記憶有些模糊了。
蕭雲逸想了良久:“信,信好像被刑部……不對,好像被大理寺拿走了。”
這些話蕭珩是相信的,與他所猜的差不多,不管被誰拿走,最終都會和卷宗在一起,也就是最終會放到藏經閣內。
蕭珩單膝蹲在蕭雲逸的面前,“你知道那封信裏寫的什麽嗎?”
蕭雲逸悲傷地看着蕭珩,他不知道後來在牢獄發生了什麽,他沒臉去看蕭家的人,只知道是非常重的罪,蕭府上下滿門抄斬,就連最受寵的蕭貴妃也被打入冷宮,蕭家自此覆滅,從前的鐘鳴鼎食之家,一夜之間從京城消失了。
“通敵叛國。”
蕭珩一字一字地說着,每個字都紮在了蕭雲逸的心窩子裏,“外祖父一生馳騁疆場,赤膽忠心,為國殺敵數不勝數,因為你的私心,讓外祖父蒙羞,讓蕭家的百年榮光頃刻崩塌,這是祖祖輩輩的心血,是祖祖輩輩拿命換來的榮耀,你!”
“不過是外祖父善心大發撿來的棄嬰,你怎麽敢?你怎麽能這樣對蕭家?蕭家從不期望你能帶來什麽榮耀,但你也不能讓蕭家的百年心血毀于一旦吧。”
“就因為你的私心,蕭家上上下下數百口人無一幸免,最小的不過三歲稚兒,你怎麽忍心的?就因為通敵叛國的罪名,如今蕭家的數百口人只能葬在京城外的荒野中,連墓碑都不敢有,你真的還有良心嗎?”
蕭珩起身,深吸一口氣,“這一封信,關乎的并非蕭家一家,還有呂家,還有整個北魏,如今的北魏風雨飄搖,兵弱馬瘦,都是因為你……”
蕭珩越說越氣,這一番話幾度哽咽,最後直接難以說下去,他平複了好久的心情,再次看向蕭雲逸。
蕭雲逸也知道,如今的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若不是他利欲熏心,北魏的定然比現在好數十倍不止。
當年他太小了,只一個勁的想要從軍,想要立功,想要給蕭家證明什麽,還看不了那麽長遠的事情,才釀成了當年的慘像,他才是人人得而誅之的罪魁禍首。
蕭珩問着:“你知道當年外祖父為何不讓你從軍嗎?”
這個問題着實困了蕭雲逸數年,如今依舊想要得到答案。
他聽蕭珩說:“蕭家位高權重,不能再有人從軍争取兵權,物極必反,盛極而衰,我們能做的是維持這份榮耀,而不是再去累加這份榮耀,外祖父是在保護你,所以才讓你科考,讓你從文,你怎麽就不能明白外祖父的良苦用心呢?”
“你是他親手養大的,他對你比對我還要好,你為什麽不聽他的話,為什麽還要覺得他在害你,為什麽?”
蕭雲逸聽此一番話又痛哭不止,他不知道是這樣,他不知道祖父是這樣的用意,他自小知道自己是撿來的,覺得蕭家所有人都瞧不起他,他太需要一份榮耀證明自己了,他現在覺得自己就是個混蛋,枉費了祖父對他的栽培。
今日言至于此,蕭珩尚未想好要如何處置他,便命人将其看押好,但不許缺衣少食。
蕭雲逸也沒想到,都到這個時候了,他曾經的兄長竟然還擔心他凍着餓着,愧疚感油然而生。
他看着蕭珩遠去的背影,孤獨且肩負千鈞之重,他大聲道:“哥,對不起……”
呂憬琛一直看着蕭珩的背影,直到他回到自己的營帳,他才放下酒杯走了過去。
魏枭當晚收到戰報在府裏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曾經他也是行軍打仗之人,還沒見過幾次以少勝多的戰役,當晚他便換上戎裝奔赴軍營。
兩日後,蕭珩正在營帳同呂憬琛議事,就聽有士兵前來報,蕭雲逸死了。
是了,他無顏茍活于世,趁着看守的将士去取飯,提劍自刎于營帳,待看守的将士回來送飯時才發現,已經來不及救了。
呂憬琛默默地看向蕭珩,他二人多少有些兒時的情分在的,不然蕭珩也不會讓人不要苛待了蕭雲逸。
蕭珩遲遲不作聲,呂憬琛說:“知道了,你下去吧。”
如今的呂憬琛已然坐上副将一職,蕭珩事事與他商議,多少有些話語權的。
這段日子以來,蕭珩尚未想清楚要如何處置他,兒時的記憶揮之不去,他記憶裏的蕭雲逸是個善良聽話的,總跟他一起讀書習字,時常早起看他練劍,他接受不了蕭雲逸後來的所作所為,他寧願聽他說當初的所作所為是遭人逼迫的,可他竟然不願騙他一下,還是當初那麽傻。
許久,蕭珩開口:“照秋,讓人厚葬了他吧,所有開銷全部走蕭府的賬。”
要說蕭珩心裏不難受那是騙人的,他比誰都要在乎蕭雲逸,若不是如此,蕭珩怎麽會讓他在邊關安安穩穩的,又怎麽會讓他做上将軍的位置,即便他如今自刎謝罪,他也想要走私賬厚葬他,無論生死,不願他受人欺辱。
照秋欲言又止地看向蕭珩,之後又默默低下頭往營帳外走,蕭珩又說:“就葬在邊塞吧,他應該是不願去見蕭家先輩的。”
呂憬琛看向蕭珩:“他死了你連人證都沒有了,又該如何翻案?”
“他活着也不一定能成為人證,趙遠也不會留下他的。”
幾日後又是一場交戰,此次魏枭親自率軍與北魏交戰,直到魏枭見到蕭珩時,他神情恍惚一瞬,他眉宇間的氣魄與他的皇兄如出一轍,他心生困惑,魏麟不是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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