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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許澤起床,發現窗臺上的小雪人被打地稀巴爛。
寫着毛筆字的紙落在雪上,被浸地濕噠噠黑兮兮一大片。
“怎麽地,來咬我啊。”剛好這個咬字旁邊的口字旁被雪水化了開,讀起來就是,“怎麽地,來交我啊。”
交朋友?
交往?
交合?
打住,打住,這都什麽跟什麽,睡懵逼了吧這是。
許澤打開窗戶,把那張半濕的紙條拿了進來,放在書桌上,等幹了,在交字旁邊補個口字旁,不然被別人看到還以為他這是要幹什麽呢,十分影響他溫潤如玉的形象。
許澤在窗臺上撿起小雪人的鼻子,一顆恰恰香瓜子,還是焦糖味的。
但這顆瓜子已經全碎了,瓜子殼連着果肉,生生被打碎了。
旁邊躺着一顆小石子,這想必就是兇器了。
又狠又準。
許澤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突然有點慶幸,幸虧昨天砸中他的是一個雪球,要是這顆小石子的話,他的鼻子得被砸出一個血窟窿。
許澤往對面看過去,那邊窗簾開着,人該是已經起床了。
簡寧起地早,洗漱好,疊好被子,背了會英語單詞就下了樓。
樓下只有保姆在忙活,其他人都沒起。
說其他人,其實也就簡家阿姨一個人罷了,她的親生父親現在在外面出差,簡奶奶平時不住這,在墅區另外一棟房子裏。據說這個家還有個和她同父異母的哥哥,在英國留學。
簡寧來到廚房,笑着跟琴嬸問了好,想幫着煎荷包蛋。
琴嬸沒讓,說不能讓大小姐動手。
不多一會,姚靜雲從樓上下來了。
“媽,早”簡寧從廚房出來,站在樓梯口,笑着說道。
她笑容清澈,聲音清甜軟糯,令人想發火都不好意思發出來。
姚靜雲怔了一下,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叫她媽,她有什麽資格叫她媽。
“早。”姚靜雲走下樓梯,揉了揉太陽穴說道,“你先叫我靜姨吧。”說完端起餐桌上的水杯,坐了下來。
她偷偷瞟了她一眼,心裏很快作出論斷,這個女孩不簡單。
簡寧走過來,彎了彎眼角。
早餐,吃的有吐司漢堡、披薩、荷包蛋、小籠包、紅豆粥,喝的有豆漿、牛奶、果汁。
簡寧第一次面對這麽豐盛的早餐,以前她就喝點水,吃一個菜包子。
她坐下來,等姚靜雲拿起一個漢堡,她才夾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塊披薩,一小口一小口咬着。
對上別人目光的時候,她就笑,可能是披薩太好吃,也可能是,面具戴久了,就已經不會摘了。
“靜姨,早上好。”一個清亮的聲音傳來,帶着少年特有的清朗,“我來蹭個早飯,老遠聞見香味了。”
“過來坐,琴嬸添雙碗筷。”姚靜雲笑了笑,她挺樂意許澤過來,起碼可以打破她和這個私生女之間的尴尬。
“這位妹妹,你好,我叫許澤,許多的許,光澤的澤。”許澤坐在簡寧對面,饒有興致地看着她。
“你好,我叫簡寧。”女孩把披薩放在小盤子上,沖他笑了笑。
這是許澤第一次聽到簡寧的聲音,嬌中帶柔,柔中帶媚,聽起來有些飄有些軟,像一只輕柔細膩的鵝毛撓在人心口上,癢癢的,卻又怎麽都抓不到。
這很難令人聯想到窗臺上碎裂的焦糖味恰恰香瓜子。
“澤哥哥,還熱乎。”簡寧說着把桌上裝滿牛奶的玻璃杯輕輕往他那邊推了推。
許澤趕緊接了過來,生怕她一個用力把這玻璃杯給捏碎似的了。
不過這聲澤哥哥,他很愛聽,女人嘛,就适合軟噠噠地叫他們這種熱血硬漢哥哥。
哦,不是他們,是他,專指他一個人,別人不行。別問為什麽,沒原因。
她吃飯很乖巧,舀一勺粥放進嘴裏,輕輕咽下去,再喝一口豆漿,一口粥一口豆漿,安靜地沒有一點聲音,仿佛她這個人不存在一般。
而且只吃離自己近的食物。
簡寧正要去夾眼前的小籠包,突然伸過來一雙筷子,小籠包沒了。
操。
她輕笑着頓了一下,把筷子往小漢堡那邊挪去,正要去夾,又被人搶了先。
再操。
簡寧看了許澤一眼,沖他笑了笑,沒說話,臉上沒有一絲惱怒,許澤看得很清楚,這個女孩眼睛裏,沒有半點波瀾,始終是隐隐含笑。
簡寧只好放下筷子,正要去拿眼前吃了一半的披薩。
又是那雙手,給她搶走了。
呵,杠上了,簡寧默默在心裏操了他第三遍,簡單粗暴。
許澤拿起她吃過的披薩,一口咬了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就特別想看她哭。
簡直變态。
姚靜雲沒什麽胃口,吃得很少,沒吃幾口就回房間去了,琴嬸也去忙別的了,餐廳裏只剩下簡寧和許澤。
“再叫聲哥哥來聽聽。”許澤咬了口披薩,側過頭來看她,臉上挂着絲玩世不恭,一副吊兒郎當樣。
她的聲音很好聽,他想聽她說話。但這一開口就一副流氓相,是他自己都沒想到的。
他從沒對一個女孩這樣過。
太欺負人了這,把人飯搶了還調戲人,許澤心裏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被一股莫名的暗爽淹沒了。
他又咬了一口漢堡,看着她,悄悄豎起耳朵,等她說話。
簡寧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他身邊,微微彎下腰,輕聲說道,“你死定了。”
她耳邊垂下來的頭發,掃在他脖子上,輕輕柔柔地滑過他的肌膚,猶如春風拂過,心裏像是有什麽東西要蘇醒,卻又像電一般閃了過去,消失不見,令他來不及捕捉。
明明是一句狠話,偏偏又是那樣溫柔的語調,帶着她發絲間飄來的清清淡淡的茉莉香。
你死定了,這話聽起來怎麽感覺有點兒色.情。
“怎麽地,來交我啊。”許澤側過臉去看她。
“教你什麽?”簡寧回到椅子上問道。
他剛才是說了什麽,交朋友?交往?交合?
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
“怎麽地,來咬我啊。”許澤提高音量糾正道。
幼稚。簡寧笑了笑,一仰頭,喝掉杯子裏最後半杯豆漿,又伸出手,把他盤子裏最後一小塊漢堡拿過來,三兩口吃掉了。
明明剛才還是一小口一小口抿的,還只吃離自己最近的食物。
小白兔變身大灰狼,還是,這本就是一只大灰狼?
“寧寧兒。”簡奶奶從門口進來,穿過客廳,走過來說道。
“小澤,昨晚為什麽要清我野區?”看到許澤也在,簡奶奶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拉着一張臉坐在簡寧旁邊看着許澤。
“我只是想拿個buff。”許澤說道。
“滾!不準拿,你拿了我發育不好。”簡奶奶說道。
“好好好,給您給您,野區是您的,兵線是您的,除了人頭,都是您的。”許澤說道。
“人頭也是我的。”簡奶奶說道。
“這游戲不玩了,玩不下去了。”許澤攤攤手說道。
……
簡寧聽着這一老一少,你一言我一語的,最後都差點打起來了。她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于是起身,倒了杯水端給簡奶奶。
“奶奶,喝水。”
“還是我們寧寧兒最乖。”簡奶奶接過水杯,喝了一口,繼續跟許澤打嘴仗。
“我嘴巴也幹了,要喝水。”許澤看了看簡寧。
簡寧笑了笑,站着沒動,伸出手來在簡奶奶背後輕輕敲敲,捏捏。
“我也累了,要按摩。”沒水喝的許澤看着簡寧說道。
“小兔崽子,杠上了是吧。”簡奶奶對許澤說道,“敢使喚我家孫女兒,趙也他們呢,都叫過來,就說奶奶要給你們這幫兔崽子開會。”
“什麽會,這麽大陣仗。”許澤一邊拿出手機撥電話,“喂,趙也,上簡叔叔家來一趟,叫上衛誠誠他們。”
“還有東邊的二東、小驚他們,整個墅區的大孩子都叫過來。”簡奶奶補充道。
簡奶奶退休前是本市最著名大學的校長,在這一帶很有威信,現在是放寒假,又是早上,基本上能來的都會來。
趙也嘴巴裏叼着一口油條過來了,簡奶奶坐在客廳沙發上,昨天那個軟萌小甜妹坐在簡奶奶旁邊,許澤靠在再旁邊的小櫃子上。
“簡奶奶早。”趙也擦了擦手上的油,又笑着對簡寧說道,“這位妹妹早上好,我叫趙也,也許就是你的也。”
“你臉洗了嗎,滿嘴油看不見嗎。”許澤看了趙也一眼說道。
“來,擦擦。”簡寧從茶幾上抽出來一張紙巾遞給趙也說道。
剛才吃早飯的時候,她都沒給他遞紙巾,許澤看了趙也一眼,發現這小子今天特別欠揍,哪哪都不順眼,那頭發亂的都能住小鳥一家了。
趙也壞笑着看了許澤一眼,接過軟萌小甜妹遞過來的紙巾,在嘴上擦了擦。
衛誠誠第二個到,出場方式跟趙也如出一轍,先跟簡奶奶問了好,看着簡寧又說道,“這位妹妹早上好,我叫衛誠誠,誠然就是你的誠。”
“我叫簡寧。”簡寧笑了笑說道。
“阿澤,怎麽回事你,臉拉這麽長,昨晚沒睡好?”衛誠誠沖趙也眨了眨眼,朝許澤走了過去。
也許就是你的也,誠然就是你的誠,這倆商量好的吧,許澤靠在櫃子上沒說話。
下回再想借作業抄?門都沒有!
很快,其他人也都到了,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簡寧身上,簡家接回來的那個女孩兒。
女孩兒,女的。
她的頭發又軟又細,她的眼睛又大又黑,閃着光,好像有星星躲在裏面。她的聲音又嬌又柔,骨頭都要被融化了的感覺。她溫溫柔柔的,對誰都笑,好想躺在那一對甜甜的小酒窩裏打滾。
整個房間飄滿了粉紅泡泡,只有許澤的頭頂上,烏雲密布。
而簡寧也很快發現,整個墅區,相仿年齡的,除了她,全是男孩子。
這是何等的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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