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狎昵之意

第三十八章 狎昵之意

更深夜濃,屋內寂靜,兩人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血腥味越來越重,掩蓋了淩初在安逢身上聞到的花香,那是安逢所用的脂膏的味道。

安逢胸口起伏,身軀出現不自覺地抖顫,他并不相信這個莫名出現在房裏的人說的話,聽說自己以前被擄走過,誰知這回是不是又來一個打他主意的人!

就是這人太厲害了,動作迅猛,力大無比,武功深厚,彈指就震落了他手中的刀,讓他現在手腕又疼又麻,這人臂膀大腿也猶如鐵做的一般,将他手腳壓得動彈不得,明明自己也是練武的,卻怎麽也逃脫不開。

安逢心中恐懼,口鼻都被捂住的他呼吸不暢,他終于知道自己這幾年為何刻苦猛練武功,因為被人挾制的感受實在是太可怕,自己一定是受了極多的苦,才願意練得這樣累,會進步得這麽快。

可他已經夠快了,出手時連自己都覺得驚訝,這人還是能擋下……

到底是誰!

安逢轉着眼珠想看那人面巾未遮住的眉眼,想着就算是在夜裏,他也要努力瞧個分明,可那人卻埋在他脖頸處,頭也不擡,呼吸即使隔着面巾都噴得安逢脖子直癢癢。

“我聽人說你失憶了,竟是真的。”淩初刻意壓低聲音,假裝兩人認識,他不能招來護衛,也不想安逢以後夜裏都害怕,好不容易忘了陳一示的事,總不能他自己再吓着安逢。

如今之計只有哄騙,說是互相認識,人也安心些,而後順便再将寶石還了,再來個幾回就漸漸把聯系斷了。

安逢聞言,不出聲,他今日才去了大理寺,知道他忘了事的人多了好幾個,今夜就來了個生人說以前認識,如此巧合,真是誰信誰傻!

還有宮裏來的人,個個都知道他已失憶,說不定這人就是宮裏來的!此舉是來騙取自己信任!

不如先讓人松手,他再喊護衛,心上已有一計,安逢竭力放松身子,示意自己信了。

淩初卻不敢大意,疑心是安逢計策,便還是不松手,可身下軀體溫熱,他心中有欲,胯下本就未消的陽物又漸漸硬了,戳到安逢的大腿。

淩初和安逢身體同時僵硬,安逢掙紮得劇烈,“唔……”淩初被他蹭得欲火愈盛,胸口燥熱,他下身退開些許,低聲道:“別動!”

安逢不動了,他怒目圓睜,氣得發抖,心裏充滿惡心羞憤。依着衣箱旁的腳印,這人定是聽見自己、自己用那東西了!叫了什麽好粗好大,這人定是都聽見了!

竟還對着他硬……嗚……安逢氣得眼角沁淚,太惡心了!他一定要殺了這人!

兩人胸膛緊緊相貼,幾乎都能感受到彼此心跳,安逢害怕得直抽抽,這姿勢令他極為不安,打心眼兒裏覺得恐懼,一直發着抖。淩初以這個怪異的姿勢抱着安逢,感受到身下人的情緒,想直接劈暈人,卻又怕傷着安逢,他壓低聲音道:“我來還書,你沒發覺你的那些話本圖卷不見了嗎?”

安逢驚詫:話本丢了的事他可沒跟任何人說過!

淩初繼續編:“我只是晚了幾日來還,沒必要就拿刀要殺我吧?書我給你放房梁上了。”

房梁?話語如此篤定,語氣如此熟稔,安逢這下都不知道自己該信還是不該信了,難道真認識?他眨眨眼,不對!就算自己認識,光明正大來不行?非要深更半夜來?說不定是打聽到的來碰個巧糊弄自己!

呵!不信!

“你刀上缺了顆寶石,在我那兒。”淩初又道。

這句話讓安逢心中一顫,玉英刀這事他更是對誰都沒說過……連娘親和姑母都不知道的!

不對!許是方才拿刀被人看見了!

還是不信!

淩初見安逢态勢少有和緩,心道過猶不及,及時退了一步,輕聲道:“算了,我與你相識也無他人可知,你不信也意料之中,我下回便拿來那寶石給你,你見了就信我了。”

下回?

安逢心想,這賊人還敢來?

還未等安逢反應過來,淩初終于下定了決心,趁着安逢愣神,極為小心地控着力道劈在安逢頸側。

“唔……”安逢頭頸一軟,歪頭昏了過去。

淩初摟腰抱起安逢,掌住安逢的後腦,無意間嘴唇似有似無蹭過安逢臉頰,他頓了頓,移開些許,指腹擦了下安逢的脖子,真切地嘆了口氣。

腦袋的傷還沒好全,這脖子可就又要疼了。

淩初不敢多留,他随意拿了東西止血,便疾步離開。

袁若全見淩初帶着傷回來,大驚失色:“副使!”

淩初捂着左肩,随意解釋幾句,省去了安逢自渎和他又騙了人的事。他知道袁若全更聽淩君汐差遣,自然對人有所保留,于是玉英刀的事也沒說出來。

淩初脫下衣服,左肩傷口深可見骨,不同于刀劍所致的傷口,那玉英刀雖乃玉石所做,但淩君汐托人做時也是開了刃的,傷口十分猙獰。

袁若全見着吓了一跳,剛要說話,就聽見外面鑼鼓聲聲的動靜。

淩初面色蒼白,替自己擦着血:“定是安逢喚了人去,你先過去,我随後就來,而你不該說的就別說。”淩初眉頭擰得死緊,眼神陰沉,“那夜你罰跪我去見你如何,知你将元宵那夜的事同義母說了,事關安逢,又是義母主動問起,她是主将,你不瞞她,我不怪你,可這回不同,我與安逢不過一場誤會,區區小事不必驚動她。”

“副使……”袁若全面露慚色,想解釋,但也說不出個什麽來,便應了聲是,離開了。

淩初思緒極亂,他沒想到安逢能這麽沉得住氣,發現了腳印也呼吸未變,更是遲遲未睡一直警惕着,也沒想到安逢出手如此狠,再偏下一些就會傷到心髒了。

最讓他沒想到的還是玉英刀,居然一直在安逢手裏?他雖有猜測,但只想過是安逢也不知放在了哪兒,沒想到人是知道的。

自己也是莽撞多事,怎想着去摸人家?

而且都沒摸到,就差點被人捅死,若是被抓了瞧見是他,那可真是個笑話!

淩初說不清心裏是何感受,既氣自己魯莽,又氣安逢隐瞞,還氣自己管不好自己下半身,說不上有怒,可不氣又心中難平。

更心煩的是,他又騙了安逢,明明方才都還後悔欺騙,現如今又騙一道,也罷,再去幾次就及時止損,斷了聯系,當作從未發生……

他眼中暗色愈濃,匆匆擦好藥換好衣,再三确認身上沒什麽血跡和血腥味,神情也正常,才往安逢院子走去。

門口站着一衆護衛竊竊私語,見淩初來了都不約而同停下了嘴,淩初問:“出什麽事了?”

護衛們左看看右看看,道:“有個賊人闖進小公子屋裏頭!小公子刺了那賊人一刀!”

淩初臉上帶了點适度的驚愕:“可抓住了?”

“已經讓人去追了,不過怕是追不上了……”

淩初點頭,瞥見還有三個人站在近處,神色茫然。

段禀知他認識,那剩下兩人就是安逢選的人,不得不說容貌都是上乘,面貌靈動,各有韻色。

淩初看了他們一眼,走進屋。

成端雲小聲道:“那是守衛軍副使?為何這般看我們?”

趙飛韻不在意道:“我們才來将軍府,小公子就遭了賊,不懷疑我們懷疑誰?”

“啊?”成端雲戰戰兢兢,“我、我們可是宮裏來的人……”

段禀知抱臂睨他一眼:“不會懷疑你的,就你這身子骨,連小公子打你三個都綽綽有餘,還能逃跑?”

被段禀知一句話就撇清了嫌疑,成端雲也不高興,他咬唇不答話,神情委屈,眼中波光幽幽。他不愧是安逢第一個選中的人,唇紅齒白,面若粉敷,眉頭一皺就讓人瞧着生憐。

段禀知見成端雲這副模樣,面上毫無波瀾,冷冷道:“說一句便要哭了?心頭可是脆弱得很啊,你究竟是怎麽過的選?就看你長得好?”

成端雲眼泛淚花,不言。

眼見段禀知越說越過分,趙飛韻看不過去,皺眉道:“行了,你怎老是欺負他?好好站着不行?非要多嘴。”

段禀知陰下臉,不說話了。

成端雲扯了扯趙飛韻衣裳,道:“飛韻……多謝你,我們都是擔心小公子,一時情急,莫要因我鬧了不愉快,生了龃龉……”這話說得巧妙,将口舌之争都擺成了擔心安逢安危的好意,可他說是這樣說,語氣還是帶着若有若無的委屈。

趙飛韻順了臺階下:“沒錯,我們都是擔心小公子。”她說着看了看段禀知,示意也跟着下了,免得這裏護衛瞧着報給了将軍,說他們在公子門前都還要吵事,引來将軍遷怒不滿。

可段禀知根本不買賬,他目光落在成端雲臉上,成端雲見他看來,忙面有俱色地低下了頭,段禀知瞧他片刻,眼中情緒閃閃爍爍,而後意味不明地冷笑一聲。

成端雲聽見他冷笑,更是瑟縮得連頭也不擡。

趙飛韻見段禀知不改态度也無可奈何,其實她也挺怕段禀知的,于是并不再勸,只在心裏翻了個大白眼。

段禀知平日裏還好,怎一遇上成端雲就這樣無禮?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淩初:(唧唧硬)

安逢(兇狠舉刀):(*`へ′*) v(噗呲)

淩初(中刀):咳……(唧唧被疼軟)

淩初(打鬥):(壓住安逢)

安逢(掙紮):(動來動去)

淩初:(唧唧再硬)

安逢:!(# ` n′ )

淩初(自我控制)(想起身上有傷):(唧唧又被疼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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