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農家

農家

“鬼谷傳人？”平複了呼吸的盜賊在聽到衛莊的名字後，倒是第一時間反應出了衛莊的身份，把震驚掩得很好。

話說衛莊的師門在這個世界這麽有名的嗎？師從鬼谷仿佛像名校畢業，一出師就擁有了一張各大企業通行的畢業證，我要是去鬼谷能鍍個金嗎？

在哪裏提到衛莊的名字，都會伴随着鬼谷的提及，好奇衛莊是不是一下山就拿着把劍打了個群架，然後向整個世界宣告了自己要闖江湖的消息。

我還在腦補衛莊初入江湖的場景，旁邊忍不住不講話的盜跖就開始湊到我身邊，“你和他有仇嗎？你是怎麽認識鬼谷傳人的？難道是愛恨情仇？你向他表白心意被拒絕了嗎？偷他劍的話是為了威脅他嗎？他們用劍的一般都很在乎自己的佩劍，你這一招說不定有用。”

喋喋不休，像極了我八卦讨厭上司的情感歷史。

“所以你能偷到？”雖然我也能偷到但是這種行為違背了我的淺薄良知，如果是別人偷了再給我，勉強可以規避我自己的道德譴責，“偷的時候能不能順手帶下韓非的那把？”

感覺劍靈很适合做随行管家。

“咳咳，我可是盜王之王，這天底下還沒有我偷不到的東西。”

他說得這麽自信，我自然配合他，用虛假的仰慕之情看向他。

“只不過……”

轉折詞一出，我有預感他估計辦不到了，收起剛才的崇拜眼神，抱臂，準備随便聽聽聽他後面的理由。

“我可不是尋常只為錢財的飛賊，”他難得正色，“畢竟盜亦有道……”聽到這裏，後面的我就沒繼續聽了。偷不到就偷不到，扯什麽大道理。

“你去哪裏？我還沒有講完呢！”

才不聽他的挽留，和客棧老板繼續往前走，順帶讨下精神賠償費，“庖丁掌櫃，我今天可是在你們客棧被惡人騷擾了，夜宵的話……”

“本店一定會好好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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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手藝絕佳還有其他外快的掌廚人，報了幾個菜名，全是我愛吃的，懂我。

第二天，那個家夥竟然又出現了。

我正在海上的懸崖處垂釣，同時思考遠在新鄭山底的替身屍體為什麽還沒有被發現。不管是流沙還是夜幕，真讓人失望。我都辛苦營造了物證，為什麽不按照我定的劇本去發現屍體。

“你從哪裏搞來的這麽長的魚線？”他在懸崖邊探出半個身子往下邊看邊問，看起來搖搖欲墜，令我好想踹他一腳，只不過懸崖太高，擔心搞出人命，所以大發慈悲放他一馬。

他看完了魚線，又竄到我身邊四處打量，即使不回答他也很是活潑，“在這裏真的能釣到魚嗎？你的釣餌呢？”

因為想釣釣看有沒有海怪，所以我放的是會吸引怪物的魔力誘餌，但要跟他解釋的話就很麻煩，擺出故作高深的神情，惜字般開口，“願者上鈎。”

感謝我之前在新鄭遇到的些文化知識分子。

以為唬住他了，他聽完我的言論後，愣住了。

正當我要內心洋洋得意的時候，他開口了，“這種風格……不适合你。”

他話音剛落，我幹淨利索——給深海裏的海怪投擲一粒人類魚餌。

等待許久，沒有聽到落水聲。

身手真好，他爬上來了。

真可惜。

他躍上懸崖的那一刻，還不忘擺一個帥氣的落地姿勢，“第二次了，你已經把我踹進海裏兩次了！”但情緒很是激動。

這個世界，會點武的男性似乎都有很重的外貌包袱，比如衛莊收劍就花裏胡哨，白鳳用輕功姿勢必須要帥，墨鴉很重視羽毛效果。

“要不第三次試試從半空中入海？”直接從空中把他扔下去，沒有借力點不知道他還能不能飛上來。

“沒必要這麽不死不休吧？”他終于收斂了，“我們和平相處怎麽樣？”

“你不僅夜闖，還跟蹤我，”遲遲沒有海怪咬鈎，好想試試再扔下人餌，“你可是人渣。”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可不是，”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也辯白不清罪行，“我本來是想帶你去潛龍堂賠罪來着？”

“潛龍堂？”

“你不是很想去易寶大會來着的嗎？之前還問了很多人。

原來是這裏，我說他怎麽總跟我提潛龍堂呢。

“你不會對我一見鐘情吧？”

他大驚，比之前幾回臉色還要震驚，甚至身體往後退，急得耳泛紅，“不不是……”

“那你調查我做什麽？”不給他狡辯的機會，我才不是真的關心他倒地是不是真的見色起意，“你沒有調查我的話，那你為什麽會知道我想去參觀那裏？

不是喜歡我的話，那你為什麽會關心我想去哪裏？

難不成，你有其他，

不可告人的秘密嗎？”逼近他，越來越近，在咫尺之間，和他對上視線。

沉默的近距離裏，他變得局促不安，現在不止耳朵，連面色都染上紅意，喪失言語的敏捷，連支支吾吾都止于口中，在後退和後傾中，嘗試遠離。

他，絕對，不安好心。這家夥，心裏有鬼啊。

“可是我已經去過了，你的情報落後了。”雖然之前救的那個家夥除了錢多其他都很讨厭，但辦事一直很可靠，我到處問的下午他就帶我去了。

交換寶物的活動比我想象的無聊多了。

逼向他越近，他後傾越厲害，仿佛我是可怕的怪物，被觸碰到就會中毒般，“你的長相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死纏爛打我們之間也不會有可能的。”

說完，讓距離重新回到一開始。

誰管他藏了什麽禍心，先把他繞到我自己的邏輯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