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章
第 2 章
“啊!”
“啊!”
“七、八、九……”
漆黑刑房中,主位上的人微微擡手:“好了。”
扭扭脖子,瞥眼刑凳上滿頭冷汗的男人:“伯爺還不說實話麽?受了這麽多皮肉之苦,又是何必呢?”
雪柏川咬牙:“何全,事無定論……你怎能在此刻濫用私刑……難道獄署司一向都是這般行事麽?我、我……我冤枉……”
何全看一眼旁側,刑官立刻彎腰恭聽。
“沈家還沒動靜麽?”
“回大人,沒有。”
何全低聲:“這沈大人的态度如此暧昧,本官到底該怎麽對待他這岳丈?罷罷罷,規矩都是他定的,既然不說話,那就按規矩接着行刑。”
刑官點頭,提着棍子正要再打,“彭”地一聲,鐵質門被猛地推開。
逆光看不清楚,只見來人身姿高大挺拔。
何全登時拍案怒道:“大膽!知道這是什麽地方麽!竟敢擅闖!來人,把他給本官——”
“何全,你不認得我?”寒滄烈轉身,目如利刃。
這下何全才看清來人相貌,頃刻間吓得哆嗦起來:“寒寒寒、寒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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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應過來,撲通一下跪地:“大人恕罪!!下官瞎了眼竟冒犯了您,下官……下官不知大人回來,沖撞大人,請您不要怪罪……”
寒滄烈走到雪柏川身邊,彎腰伸手搭了下他無力的手腕。
半晌他放手:“将宣寧伯帶下去診治。”
外面人立刻上前,将雪柏川小心架起背出去。
何全大氣也不敢出:“寒大人……”
寒滄烈一腳将他踹翻在地。
何全被踢得雙眼翻白,卻連爬起來都不敢,就這樣跪伏在地:“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并、并非是下官暴虐動用私刑,是……是沈大人代掌獄署司,換了些規矩,下官只是按規矩辦事……”
許久,也沒回應。他白着臉,小心地擡眸看。
寒滄烈站在牆壁小窗投進來的一線光亮中,俊美的臉上光暗各半,沉默如一尊雕像。
何全試探:“寒、寒大人?”
“宣寧伯犯了何罪。”
“回大人的話,是三日前戶部丢失一批赈災款,後來從宣寧伯府搜出……大人知道,皇上最厭貪污,這一經發現,才立刻——”
寒滄烈道:“如何證明是宣寧伯親自竊取。”
“尚未查證……所以,所以正在審問……”
何全看着寒滄烈,也不知他聽沒聽自己說話,只垂着眼,指尖蹭過刑凳上暗紅粘稠的血,眸光晦暗不明。t
“好。”
好?好是什麽意思?
他說完便是一段長長的停頓,漫長的令人煎熬。何全與幾個刑官面面相觑,心都提到嗓子眼。
寒滄烈回身,目光終于落下來:“此案我親自查。”
“是……”
“不僅如此,過往三年凡是動過刑的,我都會重新徹查。”寒滄烈道,“若是無疑,有賞。”
即便是聽到一個賞字,也無人面露喜色。
寒滄烈目光一沉:“一旦叫我發現有任何一點冤假,經辦之人連同沈輕照——都提頭來見!聽明白了麽!”
*
“轟隆——”
一聲驚雷入夜,沈輕照看一眼窗外,雨伴滾雷暴烈傾盆。
他笑了一下,閑适地放下手中書本:“月兒。天色正好,我們該歇息了。”
雪月僵坐在床榻邊,板板正正如一個了無生氣的木偶,垂着眼眸,臉孔雪白。
沈輕照走過來:“月兒啊,從過來你就一直發呆,動都沒有動一下。為夫記得你從前不是這樣的,你活潑可愛,那靈動勁兒啊,別提多招人喜歡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坐在雪月身側,雪月身軀下意識緊繃。
“緊張什麽?我不喜歡你這樣。月兒,你應當不想惹我不快吧。”
雪月聲音幹澀:“你想要我如何?”
沈輕照捏着雪月下巴,迫她轉過頭來看着自己,聲低含涼:“妻子自然該服侍夫君。此刻,驚雷暴雨,別有意趣,月兒,你說是不是?”
雪月垂落的手緊緊攥住。
若是以往,她還能用些手段,激怒,冷待,抗拒,總能想辦法攪合他沒了興致。可此刻他言語中的威脅幾乎要凝成實質,她念着爹爹在獄署司,不得不忍耐。
他的手漸漸不規矩,落在自己腰間,像吐信子的毒蛇一般緩慢冰涼向上爬:“今日我去看過岳丈了。原本我決定,倒不如就讓他坐實了罪名,你也就沒了娘家這個靠山,就會乖一點了。”
雪月不敢置信:“沈輕照你還是不是人——”
沈輕照的手略一用力:“別急,我沒這麽做。到了獄署司後……總之,我改了主意,怒斥了欺辱岳丈的刑官,還對他愧疚不已的道歉。岳父大人沒有怪我,還反過來安慰我。你放心,我會照顧他的,這些可都是為了你,月兒。”
雪月幾欲作嘔,就在沈輕照氣息越來越近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道急急的聲音:“大人!大人!高姨娘身體不适,動了胎氣現下難受的厲害呢!老夫人請您即刻過去——”
沈輕照眼眸一暗:“慌張什麽,沒有點規矩。”
他收手,皺眉看向房門:“告訴母親我今晚不過去了,讓府醫盡心,照顧好玉心的胎。”
小厮急道:“大人,您不去怎麽行啊,這——老夫人可是下了通牒的。晌、晌午的時候,夫人去看了高姨娘,還帶了一盒點心,結果高姨娘到了晚上便開始不舒服……老夫人的意思……哎!總之大人您快去看看吧!”
沈輕照心中一陣煩躁。
靜了靜,忽然擡眼看雪月:“你竟敢與我耍花樣。”
雪月道:“我不知你在說什麽。”
“是麽……月兒,你去看玉心還給她帶糕點,你何時與她這般交好了?”沈輕照笑意淡薄,“是因為厭惡我?”
“因為不願與我共處,才用了這種手段把我逼走。對嗎?下毒,虧你想的出來。”
“我沒有下毒。”
雪月單薄的背脊挺直,如傲立寒風不折的花枝。
“我從不弄髒自己的手。身為正妻,關懷懷孕的妾室無可厚非,我的糕點幹淨。”她目光清澈明朗,“但若有人借題發揮,栽贓誣陷,實在非我所控制。”
沈輕照咬牙:“我說了——你今晚不該惹我!”
“我沒有。”雪月倔強仰頭,“我只是送了一份幹淨的點心,我怎麽會知道高姨娘要做什麽。是她惹你,不是我。”
沈輕照沉着臉色,忽而一笑,猛地甩手将雪月掼在一旁。
她摔在床側,烏發散亂狼狽不堪。
“好!好,好個不知。你早不送晚不送,偏偏今日去送糕點,就為了躲過今晚。月兒,原來你寧可讓人算計你,也不願意和我一起。好,很好。”
他低下身:“我成全你。我走。但是月兒,我們就看看,殘害子嗣的罪名——你這個主母,是不是能擔待得起。”
說完他甩手就走。
雪月虛脫一般慢慢滑下,纖細手臂一點一點環住自己。
雙玉從外面跑進來:“姑娘!姑娘你有沒有事?!”
雪月看見她,忽地委屈哽咽伸出雙手,雙玉難受地一下抱住她:“不怕不怕……雙玉在呢……”
“他、他走了麽?”雪月小聲問。
“走了走了,奴婢看着的,已經走了。”
雪月伏在雙玉懷裏,緊緊抓着她的手:“雙玉,我與你說的你可都辦妥了?高玉心沒有發現吧?”
雙玉忙道:“姑娘放心,萬無一失,奴婢躲在衣櫃裏,一直暗中盯着。高玉心果然派人偷偷摸摸往我們屋子裏藏東西,奴婢按你的吩咐,已經悄悄把那東西處理了。”
“好……那就好。”
雙玉還擔心:“姑娘,但如此機會,高姨娘未必只争個寵便善罷甘休,她懷着身孕被帶回府,野心早就日益膨脹。”
雪月搖頭:“沒關系,我能打發她。”
不是擔待不起,是她絕不領受毒害子嗣這等欲加之罪。借了高玉心的手,卻也不能真的讓她害自己。
雙玉心頭一酸,望着雪月清瘦許多的臉頰和眼底餘悸,心疼地輕輕拍撫她背脊。
這樣的溫柔拍哄下,雪月心勁松了,身子一軟縮在雙玉懷裏:“雙玉,我好害怕……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他了……他靠近我,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我好想吐……”
雙玉難受的直掉眼淚:“姑娘不怕,雙玉拼命也護着你。今晚安全了,他不會再回來了……”
雪月怔怔瞧着她,下意識伸手給她擦淚。
今晚安全了,明晚呢?
她又要用什麽辦法脫困?
第二日一早,就如雪月所想,沈老夫人派人叫她過去。
正廳裏,高姨娘坐在沈母下首哭的哀婉可憐:“妾一己之身有什麽打緊……不過是看着沈郎子嗣單薄,一心想為他保住這來之不易的孩子罷了……母親——母親就算不為妾,也要為這個孩子做主啊……”
沈母淡淡拍她後背:“好了好了,你不要哭。老身絕不輕饒膽敢傷害沈家子孫的人。”
她雙眼微眯:“雪氏,看看你幹的好事。你自己生不出嫡子,便不允庶子先降生麽?我們沈家,如何能容你這般歹毒之人!”
雪月站直身體,不卑不亢:“母親,我沒有害過高姨娘。”
“玉心就是吃了你送的東西才嘔吐不止,你還敢狡辯。真要老身拿出證據撕了你的臉面嗎?”
雪月坦然道:“母親若要搜證,我不敢不從。但不敢只勞累母親的人,可叫我的侍女和嬷嬷同去。”
“怎麽?難道我這個侯府的掌家人,還會誣賴你不成?”沈老夫人冷道,“搜你房間有何用,想必你早已處理幹淨,不會留下什麽證據。”
雪月想了想:“那麽,也可搜查我昨日帶去的糕點。府醫瞧過,自然會知裏面是否放了任何不利于養胎之物。”
高姨娘先是皺眉,旋即眼睛漸漸亮起,對沈老夫人道:“母親,妾的胎一直是由孫大夫照看,飲食上的沖克之道,他最清楚。不如便請孫大夫來瞧。”
沈老夫人沉吟片刻。
終于,她側頭吩咐:“張嬷嬷,去請孫大夫。昨日的東西,也一同拿來。”
沒一會兒,張嬷嬷回來,手裏提着一盒糕點,身後跟着畢恭畢敬的孫大夫。
她當衆打開食盒,裏面擺放着油紙包好的糕點。
高姨娘眼尖:“母親,這正是昨日夫人拿給妾的,夫人心思別致,手也巧,每塊糕點上都用油紙包着,還打了絲絡,妾見過一次便記得。”
“雪氏,你來看看。”沈老夫人瞥向雪月。
雪月目光落在那些糕點上,從容道:“的确是昨日我親手包的。”
沈老夫人:“查。”
她一聲令下,孫大夫立刻上前,不動聲色與高姨娘交換了眼神,幾不可察地點頭。
高姨娘好整以暇,佯裝用帕子擦拭眼角淚痕,悄悄掩飾上揚唇角。
孫大夫手腳麻利拆開絲絡,打開油紙,瞬間傻了眼:“這……”
這裏面包的,竟是疊的四四方方的紙,中間還夾了枚銅錢壓重量。
沈老夫人抿唇:“再拆。”
全拆開後,都是一模一樣的紙包銅錢。
高姨娘臉色白了,拉拉沈母的袖子:“母親……”
“閉嘴。”沈母沉聲。
她是深宅刀子裏滾過來的,怎麽回事其實早心裏明鏡。答應請孫大夫,只是還沒有權衡好,到底要不要給雪月扣這罪名。
誰知道這高姨娘如此拖後腿,這可真是打臉。
再打臉,場面也得圓:“雪氏,你這是何意?送了這些廢紙銅錢,難不成是刻意羞辱t?”
雪月不卑不亢:“母親說是,就算是吧。”
“你——”
沈老夫人暗怒:這句可算得上頂撞,若是借此機會将雪氏休了……
不行,不妥。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父親的事情還無定論,萬一是無罪釋放……到底是個世襲伯爵,能用一個女兒維系住的關系,還是先不要樹敵為好:“你竟敢頂撞長輩,老身命你即刻回房思過——至于高姨娘,也要安分些,靜心養胎,不要再生事端。”
說完一通,她直接道:“好了,此事就到此為止。”
老夫人發話,這便是徹底結束了。
雪月低下頭,清潤的大眼睛中閃過一抹失望。
回去的路上,雙玉柔聲開解:“姑娘別失落,咱們好好的,幹嘛要被人休了啊。和離那都是給他臉了,要我說,應該咱們休了他!”
雪月悶悶不樂:“我原來,想着不能給爹爹娘親添麻煩,只求和離。可是昨天才發現,只要能遠離沈輕照,便是被休我也認了。可是沈老夫人不知怎麽,竟沒有借此機會把事做絕。”
雙玉嘆氣,這事也真是難辦,一方面她也希望姑娘早點離開免得日日害怕,另一方面又心疼她家姑娘這麽好,憑什麽落一個被休的結局:“姑娘,你不要灰心,我們再找機會便是。”
“嗯,爹爹的事怎麽樣了?”
“信已經送出去了,想來很快就——”
“不會有結果的。”
前面忽而一道聲音,雪月和雙玉一起白了臉色。
只見沈輕照站在前方,溫文爾雅微笑:“信,我已經攔下了。月兒,我說過的,我不喜歡你出門,也不喜歡你與外面的人聯系。”
雪月心下一片涼:“你到底要怎麽樣?”
“過來,”沈輕照看着雪月,對雙玉随意揮揮手,“你先下去。”
雙玉幾乎要沖上去,雪月在下面死死按住她的手,低聲道:“雙玉,你先回去。”
“我不!”
“聽話。你答應過我的。”
雪月推開雙玉向前走,今日無風,她卻覺得每一步都好艱難。
到沈輕照面前三步,她實在走不下去了。
他就像是一頭野獸,冰冷殘忍,真的會撕咬她的血肉與骨頭。
“我的月兒,真是冰雪聰明。怎麽會被一個姨娘擺布呢。”沈輕照輕輕撫摸雪月的臉頰,“但是月兒,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麽母親沒有将錯就錯替我做主休了你?”
他剛碰到她,她就吓了一跳側開臉。
沈輕照縮回手,微笑:“因為昨晚我跟母親說了一句話。我告訴她,宣寧伯還沒一敗塗地,若是無罪釋放,他還是伯爺。再軟弱無能,當岳丈總比做敵人要好。”
雪月咬唇:“你不要诋毀我爹爹,我爹爹本來就是清白的。”
“是麽?那要看你的表現啊。”
話音未落,沈輕照擰着雪月手腕将她往屋裏拽。
雪月吓得魂飛魄散,不停掙紮抽手卻根本抵不過對方的力氣:“你幹什麽——放開……現在還是白日裏……”
“白日裏怎麽了?輪得到你挑時間?縱了你這麽久倒縱的你不知天高地厚了,怎麽?還等到晚上,等着你再想什麽招數來算計我麽!”
男人的手掌如如鐵箍,雪月絕望地胡亂掰,連一根都沒有掰動,被他抓着踉跄進屋,竟奔着書桌方向。
救命……怎麽辦……誰救救她……
沈輕照一手桎梏雪月,一手将書桌上的東西揮掃而下,輕輕松松拎起怯弱的姑娘往上一放。下一刻,外面一陣慌張的腳步聲。
“大人!大人——”
沈輕照大喝:“滾!”
若是平時怎麽也該滾了,但這回不一樣:“大人!獄署司的寒大人指名要見您,現在正等着呢!您快去吧,耽誤不得啊!”
“……”沈輕照怔了怔,“你先去外面候着。”
“候不得了大人啊!!寒大人說,只給您半盞茶的時間,遲到一息一刑棍……哎呀!眼下快馬趕過去都只怕要挨幾棍子!這、這真的沒時間了!”
沈輕照咬牙,下一刻恨恨甩開雪月,疾步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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