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章

第 3 章

指節大小的鮮魚，一口下去完全感受不到魚肉的存在。這種小魚生吃的感覺甚至還不如水草。海草只是沒有滋味，小魚多細碎魚鱗，生吞的口感更加一言難盡。

要不是沒有其它食物可選，也沒有條件把這些小魚做熟，海貝也不會選擇生吞。

不管怎麽樣，魚總比海草能止餓一點，還能補充更多身體所需要的養分。

海貝面無表情地咀嚼，努力忽略嘴裏的魚腥味。一頓吃不完這許多，剩下的小魚也被扔到了上面的大甲板。二層的甲板不容易被海浪打濕，即使有點水漬也會很快順着排水口排幹淨。

清理完底倉的積水後，夜色已然深沉。清理幹淨底倉的海貝仰面躺在二層的大甲板上，放松勞累的筋骨。

這裏的夜色沒有什麽星星，只有一輪格外巨大浩瀚的月亮挂在夜幕中。海貝看了很久，只覺得月亮比最初更明亮了一點，并沒有發生什麽明顯的位置移動。

在船上呆了大半天，海貝依舊是沒有發現任何其它船只和飛機的蹤跡。身下的這艘游艇有着比海貝預想中更平穩的漂浮能力，這樣的船只讓海貝莫名相信，這片海域存在人類科技。

躺久了感受到海風的寒冷。海貝轉移到船艙內，在疲憊中沉t入夢鄉。

第二日清醒的時候，日光已經照亮船艙的每一個角落。海貝睜開雙眼，感受到嘴唇和喉嚨的幹燥，不得不面對一個新的問題。她沒有淡水。

昨日新鮮的小魚多少還能為海貝補充一點水分，如今這些小魚都已經快被海風吹成魚幹，想用來解渴已經是不可能。

海貝先從空間中摸出木魚，連續敲擊三次，“功德值+1”的字跡也如數閃過三次。擴充完今日份的空間，海貝才起身先去二層甲板摸索點食物充饑。勉強填飽肚子後，海貝來到了船艙的駕駛臺。

這一次，控制臺的按鍵按下去總算有了反應。

控制臺的屏幕整個被點亮，可喜可賀屏幕上的文字也是海貝所認識的文字。屏幕的最角落顯示着這個控制臺的剩餘能量，只有淺淺的一個底。

海貝把所有按鍵都試了一遍，大體摸清了這個控制臺的作用。這個漂流船果然是沒有什麽動力設備。船上的這個控制臺更像是一個有距離限制的無線電通訊。

根據海貝自己的摸索猜測，控制臺在某種範圍內可以搜索到相類似的裝置。如果是小型漂流船，控制臺開啓時可以進行短句對話，雙方的船能不能相互靠近要看天意，畢竟大家可能都沒有動力系統。

Advertisement

這種時候還要防備小艇相互碰撞發生海難。控制臺上有建議搖槳距離。不過海貝沒在船上找到槳，可能船槳已經在沉入海底時丢失。

同樣，如果控制臺檢測到大型的漂流基地，可以使用控制臺的無線通訊向基地申請物資交換。

海貝找到了這艘船經過的上一個漂流基地的交易目錄，金屬和塑料都能和基地換到基地的生産物資。

上一任船長貌似還擁有一架可以和他人交易物品的遙控飛行機，可惜這個遙控飛機也已經不在船上。

上一單的交易記錄，根據控制臺的內部時間計算，大概是在六十多年前，所以目前這艘帆船游艇大約已經算是無主。

海貝順理成章地重新激活了這艘游艇，成為這艘船的新主人，然後關閉控制臺，盡可能為它節省能量。等看到其它船只或者漂流基地再打開也不遲。

海貝醒來的第二天，依舊是為填飽肚子憂心的一天。在上一任船主的交易清單中，淡水存在但占據的份額并不大，要不然就是這裏的人可以喝海水生存，要不然就是這艘游艇上曾經存在淨化淡水的儀器。

然而很可惜，如今這艘船只剩下一個空殼子。就如今這些東西，想收集點淡水太過困難，海貝選擇了直接先喝海水。

雖然味道不怎麽樣，這裏的海水十分清澈，甚至能隐約看清水底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人煙稀少，不管是水底還是水面上看不到任何漂浮的垃圾。

甲板上那點小魚和海草吃不了幾頓。海貝決定再冒險下水摸點東西。今天的海上沒有什麽風浪，這游艇一時半會兒也飄不了太遠，只要不是突然起風，海貝靠游泳也有希望再次追上游艇。

何況這海域的水足夠清澈，海貝即使是在水底也能看到龐大的游艇漂浮的方向。若是真漂走了，大不了在水底再找點東西供自己在水面上漂浮。

打定主意，海貝填飽肚子，再次一頭紮進海裏。游艇漂浮在上方，為水底帶來一片陰影，海貝随着陰影而動，盡量不離游艇太遠。

經過了一夜漂流，這次的海域裏并沒有什麽珊瑚群。海貝的落腳地是片荒涼的水底沙地。

一只巴掌大的八爪魚從沙子裏悄悄帶着扇貝的殼鑽出蓬松的黃沙。

海貝直接上手抓一上一下捏住兩扇貝殼，八爪魚被困在殼內。海貝也不急着上浮，而是用合攏的貝殼扒拉腳下的沙地。

八爪魚在殼裏掙紮，可惜完全抵不過海貝合攏貝殼的力量。松散的沙子被刨開，海貝很快收獲一片新的堅硬貝殼，于是把八爪魚連帶貝殼一起扔進了自己獲得的空間。

八爪魚進去空間之後，徹底失去活力，就連爪子都不再彈動，仿佛是被時間凝固在了某個瞬間。

海貝掃過一眼，很快把注意力集中到腳下的沙地。頭頂的游艇已經飄出一點距離，海貝要速戰速決。

挖出的沙子順手被海貝填入自己的空間，挖了二三十厘米的土層，除了貝殼再無其它收獲，海貝只能帶着現有的東西上浮，追着自己的游艇游過去。

這個時候就發現了游艇有這個深入水中的臺階的好處。海貝雙臂用力一撐，整個人就爬上了平緩的臺階順利登船。衣服上的水滴滴答答落在臺階上，又盡數滑落回海裏。

海貝拾階而上走了幾步，走到浪花打不到的地方就順勢坐下。船艙裏并沒有桌椅板凳，地板坐起來還沒有臺階舒服，臺階至少有高低差可以讓腿腳舒服一點。

休息夠了，海貝把空間裏的東西盡數堆到甲板上。挖來的海沙依舊濕漉漉全是鹹濕的海水。夾着八爪魚的貝殼放進去時什麽樣，拿出來時依舊什麽樣，除了八爪魚咽氣的很徹底。

這一次總共收獲五個貝殼片。既可以暫時拿來當刀子用，又能暫且做個碗盤使用。

海貝先把八爪魚的牙齒擠出來扔進船艙，又暴力把頭部翻轉出來，把不适合吃的內髒扔進一個貝殼盤裏。

接下來，似乎也只能生吃？

海貝皺着眉頭，一臉嫌棄地從八爪魚的爪子啃起。別說，味道可比海草和小魚棒多了！脆彈爽滑，讓海貝很想再來一只。

一只八爪魚再怎麽細嚼慢咽，還是很快消失殆盡。海貝咂咂嘴，感覺自己對食物的要求越來越低了。

再次沉入水面，這一次海貝沒能收獲海鮮，倒是從沙子裏挖出三個沒有瓶蓋的礦泉水瓶子。瓶身上的塑料封紙還完好無損。

海貝坐在臺階上研究這三張小心翼翼從瓶身上扒下來的紙。三個瓶子的形狀大小都不相同。從塑封紙上可以看出都是純淨水，三個廠址也各不相同。不管是牌子還是地址，依舊都是海貝聞所未聞的存在。

東西全部清理幹淨後都扔進船艙。即使船艙的通道都一直打開着，底倉的水漬依舊還沒有完全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