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

第 4 章

海貝下水幾次後，很快掌握了追蹤自家漂流船的技巧。

漂流船上雖然可以想怎麽休息就怎麽休息，可是沒有食物儲備，想填飽肚子也就只能在海底尋摸點食物。

抱着即使損失了船只也無所謂的心情，海貝在水裏呆的時間越來越久。漂流船就作為一個短暫的休息地。

雖然每次下海游泳的體力消耗非常大，但多多少少還能得到一點新鮮的食物裹腹。

現在的海域依舊沒有什麽大型的魚類，正是海貝儲存一點食物的好時機。若是遇到大型的魚群，即便是都是小魚，海貝也不敢貿然下海。

就這樣反反複複下水挖沙，太陽的光線弱下去的時候，海貝的空間裏已經儲備了三只巴掌大小的八爪魚。

海貝倒是也在海底碰到了看起來非常好吃的青蝦，然而海蝦的速度比海貝快得多，海貝不僅沒能收獲鮮蝦，手指還被蝦須狠狠戳出兩個小孔，還好傷勢經過唾液消毒後很快愈合，不過這也說明了海貝依舊還是會受傷。

這一天入夜時分，海貝依舊是睡在家徒四壁的地板上，好在地板多少有點彈性，才讓海貝一覺醒來時不致于腰酸背痛。

只要習慣了漂流船的搖擺幅度，夜晚也就不算太難熬。漂流船底下的海水依舊清澈見底，這一次的海域與之前不同，水底終于又有了水草和游魚。糾結成一團的海草叢中，還有一些花花綠綠的東西被海草捆住，半埋在海沙之中。

海貝從空間裏先取出木魚，敲擊領取了“功德值+1”，又從空間裏摸出一只昨日裏放進去的八爪魚充饑。

經過了漫長的一夜，從空間裏取出來的八爪魚和放進去時一樣新鮮，并沒有出現任何腐爛變質的跡象。看來這空間還有保鮮的功能。

八爪魚的牙齒照舊扔進船艙。這一次內髒直接抛灑在臺階的下方。尚帶着汁液的內髒一路向下沉，并沒有什麽體型龐大的魚從水草裏鑽出來覓食。

海貝咀嚼着八爪魚細細的須子，看水底的魚群湊近八爪魚的內髒，争先恐後地張開嘴吞食。并不算大的內髒很快被搶食得一幹二淨。魚群又依依不舍徘徊了一陣兒才相繼散去。

八爪魚的內髒掉落到海底的時間比海貝預期中要短很多。看來這邊的海水更淺一些。這是個好消息，既能争取在水下停留更長時間，上浮時的體力消耗也會随之下降。

三兩口吃完剩下的八爪魚，海貝當即跳入海中熟練下降。魚群似是聞到食物的味道，紛紛湊上前來。海貝揮動手臂，帶起更為劇烈的水花，用力轟走魚群。小魚被這不同尋常的動靜t驅散，紛紛躲入水草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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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沙裏埋了尖銳的物品，海貝依舊是把空間裏的貝殼當短刃使用。海草中花花綠綠的顏色十分招人，進入海底後看得更加清楚，這些花花綠綠的顏色都是一些被海草捆紮住的塑料制品。鮮豔的色彩來自于塑料瓶身的彩色塑封。

海貝先用貝殼解出一個深藍色的塑料桶。這個塑料桶僅憑個頭就很顯眼，上面标注着10升的容量，最上方有一個提手，桶口的圓形桶蓋已經不見了蹤影。

海貝努力把這個大桶從五花大綁的海草中解出來，在海水中借着上方的光線，分辨塑料桶上凸出來的浮雕字跡，發現這個不透明的藍色方桶原本裝的可能是化工原料，于是幹脆利落地放手，任憑手中的藍色方桶被水底的暗流沖走。

曾經用來裝化工原料的塑料桶，海貝實在沒有什麽信心用它來盛放自己的日用品，更不用說拿來存放吃食。

考慮到大型塑料桶大部分可能都不會是普通家庭使用。海貝将目标轉移到小一些的塑料制品。至少純淨水和飲料的瓶子，洗幹淨大概還是能繼續使用？

于是，一個容量2升的純淨水瓶被從海草叢中解出來。這個塑料瓶無色透明，同樣也丢失了瓶蓋，如今被灌滿海水和泥沙。看起來輕飄飄的瓶子，在水中拿起來時頗具分量。

海貝把瓶子裏的泥沙甩出來，随着泥沙落地，還順手收獲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小八爪魚。

八爪魚被送去空間，2升的塑料瓶比較占空間，且又不方便收納進空間，放下一個它，就要少裝很多東西。海貝終是沒舍得再丢棄這個瓶子，于是找了一根又長又韌的海草割下來，打個死結系住了瓶口。水草的另一端則是纏在手上。

裝滿水的瓶子在水底顯得格外有重量，尤其是在把它往水面提的時候。漂流船已經漂出一段距離，海貝不敢耽擱太久，割了幾根海草系在瓶身上，又收了幾個小型瓶子塞滿空間，就去追趕漂流船。

沖上水面之後，海貝首先把沉重的塑料瓶裏的海水盡數傾倒幹淨，瓶口用水草盡數堵住。

空瓶身在水面上多少有些浮力，海貝拖着瓶子和成串的水草，花費了一點體力才趕上漂流船。

拖着一串食物爬上臺階，食物先甩上船，海貝就直接在臺階高出躺倒休息。帶着2升水和這麽一大串水草上浮，比想象中的更耗費體力。

下次如果不能碰到有瓶蓋沒裝水的瓶子，海貝絕不會再給自己整這麽大的難度。左右這些瓶子也不能吃。

海草再次放置到二層的甲板上晾曬脫水。因為有空間，空間裏硬是塞了好幾個小型的塑料純淨水瓶子，再次拿出來的塑料瓶已經被相互擠壓得變形，好在并沒有出現什麽破裂。

給這些小瓶倒幹淨海水，再重新整理一下形狀，海貝挑了一些比較細長的海草編成一股，把這些小塑料瓶綁在周邊的護欄上吊起來，塑料瓶剛好沒入海水。

這塊海域貌似生活着不少小型八爪魚，希望這些塑料瓶能帶來新的收獲。唯一的一個大塑料瓶很容易墜斷這些水草，被海貝暫時扔到了底倉。

再一次下水的時候，水底依舊是一片花花綠綠。不過放眼望去，依舊只是些大大小小的塑料瓶。

海貝如今對塑料瓶也沒有太大的需求，于是把小瓶子塞滿空間，在水底随着漂流船漂流的方向游動。

滿坑滿谷的塑料瓶讓這塊海域看起來像是一個水流沖刷出來的垃圾場。

海貝閑極無聊，也會順手拆下一些瓶子的塑料封紙塞進空間的空隙，好歹花花綠綠的還有字，占用的地方也不大。

海貝游過兩座小山丘，終于發現了一點不一樣的地方。泥沙裏露出白色漁網的一個邊角。海貝立即揮舞着貝殼開挖。

貝殼沒挖幾下，就感覺觸碰到了沙子以外的東西。白色漁網很快露出了它的真面目。原來是一網兜的玩具。

網兜裏的積木摸起來都是塑料的材質，積木塊整體也是深藍色，上面沒有鑲嵌的孔洞，這積木大概也就只能随便擺擺。這兜積木少說幾百個，若是按照六十年前的漂流基地的物價，怎麽也能換取三罐金屬罐頭了。

更讓人驚喜的是這個白色的網兜，雖說有點小，大概率沒法撒網捕魚，但能放置一些日用品也是一件好事。

海貝拖着一網兜的塑料積木，心滿意足地往漂流船的方向上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