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冷靜的季雲

穆宇凡在永工街一無所獲。只能讪讪的趕往季雲的診所。

在一路上，穆宇凡仍然喋喋不休。

喬陽卻說道：“事情已經接近查到真相了，你倒真的不必如此。”

穆宇凡瞪了喬陽一眼。

“我是和你置氣。”

兩人趕到了季雲的診所之中，而這時秦朗已經将季雲控制了起來。

兩人在門外就聽到了屋裏的争吵聲。

“你們憑什麽封我的診所，我需要一個說法。”

這是一個男人激烈的聲音。

喬陽拿出本，記下了這聲音的特征。合上了本子之後，才跟着穆宇凡走了進去。

這間診所不大，但內部設施堪稱豪華，只不過擺放有些淩亂。

各種醫療器材随意的擺放在門外，似乎是将這些東西随意甩賣，可這邊的小販也會整齊擺放，這裏反倒像是雜亂無章一般。

買過這些雜亂的醫療器材，才走進了內屋。

喬陽看到一個帶着眼鏡的中年人正在和秦朗争吵着。

他情緒十分激動，眼鏡框似乎都在有節奏的擺動，表達着他的憤怒情緒。

這男人身高不高，穿着一個白大褂，看起來十分的整齊幹淨，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臉上也十分潔淨。

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十分愛整潔的人。這與池處的雜亂無章，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于喬陽來看，這又是一個一點。

喬陽用筆記下了這人的每一句話，如果他猜得不錯，此人是可怕的兇手。

亦是可怕的對手。

秦朗氣得面紅耳赤，用手上的調查令拍在桌上，将桌子拍得山響。

喬陽感到有些好笑，秦朗畢竟只是法醫，若論及審訊的手段，可就業餘的多了。

秦朗見穆宇凡走進來，氣的面紅耳赤的說：“你來跟他說吧。”

說完便拂袖走出門外，連喬陽都沒理。

喬陽透過窗戶看到秦朗在外面點燃了一顆煙，一邊吐着煙圈，一邊憤憤的叨咕着。

喬陽心知，秦朗是很少抽煙的，只是極氣的時候，才會抽煙來發洩郁悶。

很顯然，現在便是他氣急敗壞之時。

換到穆宇凡上場，男人仍然叫嚷：“這事情跟我沒關，你們憑什麽帶我走。”

穆宇凡倒比秦朗有經驗的多，只是微笑着，語氣十分平緩。

“季雲先生，并沒有說這事情跟你有關，只不過回去錄一個口供而已。”

季雲擡起頭望着穆宇凡，語氣陰沉的說：“我這裏事情許多，病人更是多得忙不過來，沒時間和你回去。”

穆宇凡轉過身，對邊上的兩個警察說：

“帶走！”

這倒并不是以暴制暴，只不過對這種胡攪蠻纏之人，不得已的一種辦法罷了。

“我要告你們诽謗。”

季雲仍然在叫嚷着，可那聲音中的憤怒，在喬陽聽來卻更像是一種示威。

季雲這叫嚷聲中，被帶上了警車。有兩個警察過來鎖門，卻發現喬陽在診所之中。

“小子，收隊了。”兩個警察笑着喊道。

喬陽這才驚醒過來，穿過雜亂的醫療器材，走了出來。

兩警察将診所的門徹底鎖上，衆人這才上了警車。

到達警局之後，季雲直接被關押，當然現在他的身份還不能定性為犯罪嫌疑人。只能作為一個證人的身份，暫時留在派出所之中。

當然，時間只有24小時。

如果到了24小時之後仍沒有查到季雲是犯罪嫌疑人的有力證據，那就只能将季雲放了。

“跟我一起去審訊室？”穆宇凡問喬陽。

喬陽搖頭說：“審訊讓別人去做，咱們兩個在外面看着。”

穆宇凡細細想了，也覺此言有理。

陝西的任務交給女警小周來做，有另一位刑警小陳輔助。

而喬陽三人來到了審訊室外。

隔着厚厚的透明玻璃，仔細的觀察裏面的情況。

男人都戴上了耳機，穆宇凡和秦朗準備紙筆，開始準備做記錄。

喬陽卻又拿出了魔方。

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喬陽卻覺得這魔方與此時的情景正配。

一切都看起來雜亂無序，但是總能拼湊出完整的一面。

只不過這應該是紅還是黑，卻也說不定了。

想要把魔方整個拼湊起來，要六個面完全一致。最主要的一點就是，不能太早的拼好其中任何一面。

否則的話，一切都沒有了轉機的餘地。

喬陽心中覺得，探案亦是如此。先說如同波亂複雜的一團麻團，他只有一條源頭，可是卻無數了露出來的源頭，讓你去拉扯。

若是扯出了一頭，那麻線可就更加亂了。

喬陽覺得有些心亂，便調整了幾番呼吸。只用了幾秒鐘的時間，就将魔方拼整完齊，直接放在了眼前。

看着魔方變化的顏色，喬陽心中才算漸漸清明。

帶上耳機，裏面的審訊已經開始。

透明玻璃裏面的季雲。全然沒有了剛剛嚣張的那種感覺。反倒坐在那裏是一臉平淡的樣子。

他眼鏡下的眸子，似乎閃爍着奇異的光芒。

那似乎是在嘲諷誰一樣。

女警小周先問道：“季雲，殷倩死的那天14點到20點之間你在做什麽。”

季雲擡起頭，奇怪的看了眼女警。

“我忘了。”

女警小周面色一寒，拍了一下桌子。她從檔案袋裏拿出了幾張照片，扔到了季雲的身前。

“你看看這幾張照片，這車是不是你的？開車的人是不是你。”

季雲拿起照片，仔細的看了又看，把照片扔回給女警。

“這的确是我。”季雲平靜的說着。

女警小周繼續問道：“當天15:30的時候，你的車出現在太原街，太原街距離案發現場不過500米的距離，你能解釋你到太原街做什麽。”

季雲看了女警一眼，低下頭想了許久才說道。

“路過。”

那個男警察小陳頓時拍案而起。

“季雲，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勸你最好老實點。”

季雲只是一笑，卻并不回答。

穆宇凡摘下耳機，看向喬陽問道：“這事你怎麽看？”

喬陽搖了搖頭。

“繼續聽下去吧。”

喬陽帶上耳機之後，裏面又傳來了小陳暴怒的聲音。

“當天的15:30，你出現在太原街，然後這40分鐘之後你又出現在南五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