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
第 19 章
任風清只覺得自己臉頰有些一道溫熱的液體緩緩流下, 他伸手一碰臉頰,才發現自己竟然落淚了。
他狼狽地用手背抹了抹,一言不發地走到坐在椅子裏的妹妹面前, 盯着她看了兩秒,握緊拳頭給自己打氣,才彎腰便把她抱起來。
妹妹還以為哥哥要跟她玩,便開心地站起來, 配合他的動作。
不管怎麽說, 任風清也只有六歲,他抱起妹妹, 力道沒控制好, 扯到她的腋下。
她委屈地推開他,掙紮着看向蘇星荷,“麻麻~”
任風清卻氣憤地抱住她,把她的兩只手夾到兩人的懷裏, 不讓她伸手。
他好想快點長大啊。
這樣就不會總是想着需要爸爸媽媽陪, 他一個人也能把妹妹照顧得很好。不去指望誰,他自己也可以!
任月朗被他抱得喘不過氣來,同時也被哥哥這模樣給吓住了,哇地一聲哭出來。
掙紮得更厲害了。
任風清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不要被她騙了, 她就是假裝的!她在騙我們!”她就是在讨好那個男人, 還說什麽愛他,都是騙人的!
“等她達到目的, 她會毫不猶豫地抛開我們,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樣。”任風清把腦袋埋在妹妹脖頸間, 聲音嘶啞。
此時,蘇星荷才恍然大悟, 剛才她在任正陽面前說的話,被他聽到後,就誤會她了。
頓時她有些委屈。
“風清,我沒有騙你們……”蘇星荷過去把妹妹從他懷裏抱起來,與他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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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後怕地依偎在她懷裏,打着哭嗝。
任風清執拗地瞪着她,這雙稚嫩的眼神滿是仇恨,讓人無端心疼。兩行清淚緩緩滑下。
稍微安撫妹妹後,蘇星荷抱着妹妹在他面前跪下,不顧他的掙紮,把兩人抱在懷裏。
“聽媽媽說,媽媽并沒有騙你們。”蘇星荷語氣有些焦急和急促,“媽媽與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還記得我前幾天問你,我們倆分開後,你想要跟誰嗎?”蘇星荷側過身,看着任風清殷紅的眼睛。
任風清與她對視上,立刻迅速地撇過眼神,不去看她。
她的眼神看起來像是春風一般溫柔,他害怕多看亮兩眼,就會迷失在她的眼神中。
拉着他的手讓他坐在椅子上,蘇星荷也把妹妹放在寬大的椅子上,他們兩人緊緊地依靠在一起。
“聽着風清,媽媽承認之前沒有好好陪你們,把過多的精力放在你爸爸身上,這點是媽媽做得不對。但我之前也跟你說過,我以後會好好彌補你們。”
任風清扭過頭去,但是耳朵卻豎起來,認真地聽着她說話。
“我跟他肯定會分開,至于什麽原因,你遲早會知道。但我對你們好,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你認真想想,若是我要靠着對你們好來挽回他,我不是早做了?”
此時任風清才回過頭,嘴巴癟着,看起來委屈巴巴的。
他沒問,但他的眼神已經率先提出疑問。
蘇星荷站起來,大手把兩個孩子撈到自己懷裏,一只手撫摸一個孩子,深深地嘆一口氣。
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也不知道怎麽跟孩子說現在的情況。
她一向不喜歡撒謊,就算是善意的謊言,她也覺得當孩子知道真相後,對他們也不太好。
可,這麽小的孩子知道自己的父親這麽迫害他們的母親,想讓她身敗名裂,榨幹她的價值,真的好嗎?
三個人緊緊地依偎在一起。
王媽從廚房出來,看到他們母子三人貼在一起,站着看了幾分鐘,聽她說的話,嘴角忍不住上揚。
這孩子終于開竅了!丈夫不愛自己的時候,孩子才是自己的根。她終于知道任正陽沒把她放在心上了嗎?
不行,這件喜事她必須要跟夫人說才行。
王媽急匆匆地就離開大廳,給周玲英,也就是蘇星荷的母親打電話。
“可為什麽?”任風清不解地詢問,他年齡小,但并不蠢笨。她的話行為有巨大的矛盾。
“媽媽現在也不知道怎麽跟你解釋,總之你要相信媽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們好。”蘇星荷看他鎮定下來,松了一口氣。
看他還是一臉疑惑的模樣,嘴笨的蘇星荷也不知道怎麽解釋了,“要是媽媽真的騙你,陪伴你們是為了他,那你就去跟爸爸說媽媽要跟他離婚。”
任風清意外地看着她。她不是最喜歡爸爸了嗎?
如果這些話被他知道的話,他肯定會生氣吧。
這麽想,任風清微微松了一口氣。
蘇星荷看他徹底冷靜下來,幫他把眼淚擦幹,“好了,我們家最帥氣的哥哥,以後可不要随便鬧脾氣了。”
這話說得任風清臉一紅,他躲開她的手,快速地跑開了。
看着他的背影,蘇星荷嘆了一口氣,孩子可真難帶,特別是這種聰明有想法的孩子。
說得太明白,害怕他受到傷害;說得不明白,他自己又會鑽牛角尖。
所以當全職媽媽,真的沒那麽簡單。
一回頭,就撞入宛若星河的眼眸中,寶貝女兒正炯炯有神地看着她。
看着她軟綿綿可愛的模樣,蘇星荷忍不住親了她一口,“哎喲,媽媽的小心肝,媽媽真是愛死你了。”
妹妹被她親得癢癢,忍不住發出咯咯的笑聲。
這笑聲把她剛才的所有郁悶全都趕走了。
也許,無痛當媽也沒她想象中的那麽糟糕,這不,還有天使一般的女兒嗎?
節目播出後,蘇星荷的名聲可謂是一落千丈。不僅在娛樂圈名聲t不好,就連原身之前所在的圈子,也流傳着蘇星荷的各種黑料。
等她出完畫稿,有空的時候,她的名聲已經從‘蘇星荷經常泡夜店’傳到‘蘇星荷出軌五個帥哥,夜馭五郎,好不生猛’。
“……你也多關心一下你的名聲啊!”何瑩瑩跟她把網上對她的評論說完,聽對方還是興致缺缺的模樣,恨鐵不成鋼地吼道。
蘇星荷平靜地安撫她:“瑩瑩,不要太激動,小心氣壞身子。”
“你是不是又被任正陽洗腦了?他那天晚上回去跟你說了什麽?你不是說要跟他分開嗎?你再這樣下去,名聲就要被他敗壞完了!”何瑩瑩真的痛心疾首,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被任正陽那個壞蛋洗腦成這樣呢?
蘇星荷哭笑不得,“我只是最近比較忙,對了,之前讓你幫我找的顏料,你知道了嗎?”她知道的近期有個重要的繪畫大賽,但是缺少幾種重要的顏料,她就委托瑩瑩幫忙找。
何瑩瑩:“你的事我怎麽會拖着?早就幫你找好了,下午李叔就會給你送過去。不過你這種什麽石頭,真的是顏料嗎?”
她廢了老大勁找了,好像叫什麽赭石?反正一些奇奇怪怪的石頭,并不比珠寶便宜多少。
“愛你哦。”蘇星荷感激地說道。要是沒有她幫忙的話,自己肯定要廢好長功夫。
“咿呀?”妹妹聽到媽媽說這句話,疑惑地擡頭,布靈布靈的眼睛看着她。
受不了她這亮晶晶的小眼神,蘇星荷把她抱起來,吧唧地親了她一口。
聽到寶寶的聲音,何瑩瑩:“!”
“我也想親親寶貝兒!”她激動地大喊。
最近她叫哥哥找關系調查任正陽的事情,代價就是在公司待半個月,幫他做點事。所以她最近都沒空去找星星。
等她有空,星星又去拍攝了。兩個人時間總是錯開,導致她只能在視頻裏看小寶寶!誰不想抱一抱乖乖巧巧可可愛愛,還軟綿綿的寶寶呢?光是看着她的笑顏照片,壞心情都能被趕跑。
蘇星荷:“等你有空過來跟寶寶玩兒啊!”
何瑩瑩馬上應下來,“好,等我忙完,我馬上過去找你們!”
任月朗伸手扒拉着媽媽的手機,她也想要聽。
蘇星荷哭笑不得地把手機放到她耳邊,她哦哦兩聲,便凝神靜聽,沒聽到聲音,她疑惑地看了一眼媽媽。嘴巴嘟起來圓溜溜的,又嗷嗷兩聲,開始凝神靜聽。
還是沒聽到聲音,她推開媽媽拿手機的手,氣憤地指着手機,咿咿呀呀地好像在說:為什麽沒聲音。
被她模樣逗得直不起腰,蘇星荷忍住笑意,感覺自己的腸子笑得快要打結了。
蘇星荷把女兒抱在膝蓋上,收起手機,直視她的眼睛,認真地跟她說道:“姨姨已經挂掉電話了,等下次她打過來的時候,媽媽再給你聽。”
任月朗似懂非懂地看着蘇星荷,看到媽媽好看的容顏,也忍不住伸出手來扒拉她的臉,小嘴巴湊上去,給她糊了一臉的口水。
蘇星荷一邊笑一邊擦口水,長牙齒的孩子口水就是會流得比較多。
晚上,周玲英帶着大包小包的禮物過來。
蘇星荷看到原身的母親,有些局促。她還未做好與他們見面的準備,畢竟她不是原身,與原身的性格完全不同,若是被發現什麽端倪……
周玲英身材姣好,長得貌美如花,看起來似乎只有三十多歲,皮膚白皙透亮,頭發濃密,整個人纖細又帶着一些富态。像是八九十年代明豔的大美人,美得富有攻擊性,猛一看過去,完全令人移不開眼。
“星星,我聽王媽說你想通了?”周玲英欣喜地上前,她注意到女兒有些許的不同,她的穿衣風格多了一些風情,少了一些露骨。
整個人神态也更加柔和,更重要的是,她竟然不怕自己手臂長肌肉,親自抱着小外孫女了!
蘇星荷意外地看了一眼王媽,她今天沒有避諱王媽就與任風清談論任正陽的事情,也是因為信任她。
“你看王媽幹什麽?有什麽事不能直接跟我說嗎?”周玲英抱着可愛的小外孫女,斜視着蘇星荷,帶着不滿指責道。
然而蘇星荷視線卻瞥向另外一個方向,那是王媽的侄女王穎異,一個大學生,因為王媽的關系,她來蘇家幫忙打掃院子做兼職。原著中,原身那麽慘,也有王穎異的功勞。
她偷拍原身,在網上匿名給原身潑髒水,同時還把原身的所有行蹤都跟任正陽彙報。是的,她嫉妒原身的出身。所以看到原身變慘,她就很開心。
“媽,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什麽我想通了?”蘇星荷故作不知周玲英說的是什麽。
若是現在就讓任正陽知道她想與他離婚,那他肯定會想各種辦法分得蘇家的財産,并讓他自己立于道德的制高點。
她自己不在意自己的名聲,可是孩子們呢,已經逐漸年邁的父母呢?
周玲英眉頭一皺,“你不是想跟那姓任的離婚?”
蘇星荷備受驚吓般地看着她,“媽,你在胡說些什麽?”她連忙捂住任風清的耳朵,“你別在孩子面前說這個,哪有父母盤着女兒離婚的?”
任風清安靜地坐在她身旁,雖然不知道她什麽用意,但因為那天晚上的談話,讓他知道,她會演戲。實際上,他也想知道她究竟在幹嘛。
看她這般慌張的模樣,周靈異遲疑地看向王媽。王媽也驚訝地看着蘇星荷,她不是跟任風清說要與任正陽分開嗎?
“我看你真的是被任正陽蠱惑了!”周玲英恨鐵不成鋼地用食指狠狠地戳着蘇星荷的腦袋,氣得直喘氣。
任月朗坐在外婆懷裏,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看着她氣喘籲籲的模樣,然後不知道從哪學來的東西,她側耳趴在外婆的胸膛上,藕節似的小手輕輕地拍打她的胸膛。
這讓周玲英忍不住濕了眼眶,這孩子怎麽那麽懂事啊!
擡起頭來,又狠狠地瞪了蘇星荷,“你看月朗還會心疼我這個外婆,你就只會氣我!”
蘇星荷一臉懵地看着她,嗫嚅道:“媽,這是兩碼事……我跟正陽相處得好好的——”
周玲英打斷她的話,掏出手機丢到她身上,“你是沒手機嗎?你看網上的人都把你說成什麽樣了?說你人盡可夫,說你不顧家庭,還說你是□□犯!但你那親愛的丈夫有為你說過一句話嗎?”
任月朗從外婆身上起來,看着她氣呼呼的模樣,大大的眼睛裏透着滿滿的疑惑。
任風清一聲不吭,他的視線在兩個女人之間來回移動,最後定在手機上。
蘇星荷把她手機遞給老媽手裏,剛才的局促已經在她的怒罵下不知不覺消失了。她這模樣,總讓她想起院長媽媽。擔心人的時候,總是不會好好說話,以罵人的方式讓她醒悟。
餘光瞥到王穎異的身影,蘇星荷不慌不忙地笑道:“正陽說那只是網友的無端猜測,他們不了解我,等節目繼續播出,大家了解我後,就不會那麽說了。”
“更何況,媽你不知道,他前兩天還因為這事兒回來了呢。”說着說着,蘇星荷臉上浮現幸福羞澀的微笑,“他工作那麽忙,還特意跑回來讓我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呢。”
周玲英看着女兒這般模樣,又忍不住狠狠地戳了戳她的腦袋,“我看你真的是被他洗腦了!”
“整天就知道跟在他屁股後面,哪天他把你賣了你都不知道!”天知道她跟她爸看到網上那麽說自己的女兒時,心裏有多擔心她。
現在倒好,因為那個男人的一番話,她竟然不放在心上。
早知道如此,當初說什麽都不讓他們結婚。
最後周玲英氣呼呼地離開了。
蘇星荷捏了一把冷汗,她隐晦地看向牆角,早就沒了王穎異的身影。
必須要讓任正陽相信,她現在還全身心地愛着他,不可能對他産生任何懷疑。這樣,他在之後的節目裏,才能更加肆無忌憚地跟喻霜白眉來眼去,甚至私下偷情。
想到任正陽受到王穎異的消息時是多麽開心,蘇星荷就忍不住開心起來。
只是苦了原身的父母,讓他們這麽為她擔心。
蘇星荷低頭,任風清正用一種看不懂的眼神看她。蘇星荷想了想,拍拍任風清的肩膀,“你爸爸要做壞事,但媽媽現在還沒證據,所以先讓他放松警惕,露出馬腳,媽媽才能抓到他把柄——”
她蹲下來,實現與他齊平,“這件事你不要跟他說,明白嗎?”
任風清不說話。
蘇星荷嘆了一口氣,摸了摸他的腦袋,“有件事t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你爸爸他根本不在乎我們。他只是把我們當做他事業的跳板,你看他可曾陪你出去玩?可曾帶你去了解的工作?”
任風清抿嘴,他只是年齡小,但并不傻。
這些事情他當然知道。班裏很多同學的爸爸媽媽更忙,都有空陪他們出國游玩,帶他們到公司了解他們的商業版圖。就只有他,只能在大屏幕上看到爸爸。
蘇星荷語重心長地說道:“他并不愛我,也并不愛你,更不會愛妹妹。”
“所以,你還想讓他繼續當你爸爸嗎?”
任風清沒回答她的話,鴉羽般的睫毛顫了顫,他緩緩煽動睫毛,那清澈而深邃的瞳眸望着她,“你當初,真的強迫他嗎?”
蘇星荷愣了一下,随後緩緩的,她把任風清抱在懷裏,輕輕地撫摸他的腦袋,妹妹在沙發上睡着了,客廳裏除了牆壁上挂着的始終滴答的聲音,再沒其他的聲音。
她幽幽地嘆一口氣,“當然不是呀,你也是在充滿愛意中出生的呢。”
任風清擡頭看她,只看到她精致的下巴,良久,他低下頭,依舊沒說話。
蘇星荷把他用力地摟住,生怕會露出眼底的心虛。這是她第一次撒謊,原身與任正陽結婚,雖說不是強迫,但她感覺與愛并沒有什麽太大的關系。
可她知道,若是直接告訴孩子:你的出生沒有任何人期待,那他會直接墜入深淵吧。
“當媽媽得知懷孕後,你不知道媽媽有多開心,”蘇星荷想着若是自己懷孕的話,肯定會是欣喜,期待的,“只是中間出了一些意外,所以有好長時間都沒能陪你。”
她在福利院的時候,就時常在想,若爸爸媽媽把她找回去,她就馬上原諒他們。他們肯定也有難言之隐,只是缺席了她人生的一小段時間,以後補回來就好了。
她常常這麽想,可從來沒人來找她。
她想,或許這麽說,這個孤獨的男孩會好受一點。
任風清輕輕地挪了挪臉,這還是第一次,他與她這般親密。像是小雛鳥似的,依偎在母親的懷中,那麽溫暖,那麽安全。
他輕聲問:“真的嗎?”
像是為了說服自己似的,蘇星荷快速地回答:“當然是真的!”
“哪有媽媽不愛自己的孩子呢?”蘇星荷知道,這是一句謊言,因為她的父母就不曾愛過她。但,說給這個孩子聽,應該是最合适不過的了。
她把他再抱得緊一點,仿佛這樣,就能更貼近他的心,“清兒,你可以原諒媽媽嗎?”
“嗯。”任風清在她懷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蘇星荷驚訝地把他從懷裏拔出來,眼中滿是欣喜,像是散落天邊的點點星光,“真的?你真的能原諒媽媽?”
他伸出手,動作輕柔地抱住她,“只原諒一次。”他把頭重新埋在她的懷中,聲音消散在空中。
心頭仿佛湧上一股酸澀但又甜蜜的巨浪,把她擊得差點昏了頭。
她用力地回抱他,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這種喜悅真的難以言喻,就好像種了許久的花長出了花骨朵,在一天一天細心的照顧下,開出最美的花。
王穎異看到這一幕,連忙拍下來給任正陽發過去,她知道,任正陽不喜歡蘇星荷與孩子們太過親密,雖不知道是何緣故,但只要她不聽話,就會被任正陽怒罵,看到蘇星荷沒好下場,她就高興了。
收起手機,王穎異欣欣然離開。
任正陽收到信息的時候,正在拍攝定妝照現場。
他們這部戲講述的是一個功高蓋主的将軍與一個前朝公主的故事。他扮演的是男主将軍,喻霜白扮演的是女主的姑姑,也就是男主的白月光。
他剛換了一套重達三十斤的将軍服,此刻黑流浃背,背心被汗水浸濕逞不同顏色,微微隐着結實的肌肉。
這種要露不露的模樣才是最性感的。在場已經有好多人悄悄地打量他。
喻霜白也不例外,她眸光中閃過一道光,他比幾年前更有魅力。
似乎被目光吓到,他連忙披上了一件罩衫。拿過手機,看到家裏的小園丁給他發來的照片,他點開放大來看。
化妝師看到圖片上顏值極高的母子倆,忍不住調笑道:“任老師真是好福氣。”
任正陽只是笑笑,便把手機關了,閉上眼睛專心化妝。
這個女人,最近到底怎麽回事兒?她怎麽會跟孩子那麽親密?那孩子不是一向不喜歡她嗎?怎麽……
不行,不能讓孩子轉走她的注意力。
晚上,蘇星荷給孩子們洗漱好,讓他們兩人到一旁玩,便認真趕稿。
有兩個重要的繪畫比賽她要參加,第一個是國內有權威,隆重的國際會展比賽,截止交稿時間只有一個多月了。另一個是計算機動畫比賽(CG)。
很早之前她就想參加了,但是連載自己的漫畫作品後,就一直沒時間畫其他畫作。
沒想到這個世界也有這種比賽。
等她看手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兩個孩子已經依偎在一起睡着了,她把兩個孩子分別抱回他們的床上,才點開任正陽發過來的信息。
下午六點。
任正陽:不是跟你說了,男孩子要放養,跟媽媽在一起久了會變得脆弱、膽小,像個女孩子一樣,以後長大還能成什麽大事?你也別天天抱着妹妹,她要是産生依賴性,對她成長也不好。
許是看她沒回複,他八點半的時候又發過來一條。
任正陽:我是為了你和孩子好。只有這樣,孩子們才會成才。對了,給風清報個奧術的補習班。我聽他老師說,他上課不太專心。妹妹也快一歲了,該給她找個鋼琴老師。
十點半的時候,她依舊沒回複。此時他的态度看起來軟一點。
任正陽:老婆,你是不是想歪了?我也是為了孩子們好,若是我當初有人逼着學點什麽東西,現在也不至于這麽辛苦。所以,你能明白我為孩子們的苦心吧?更何況,你這麽辛苦,我會很心疼的。
蘇星荷看完,忍不住笑了。她現在明白原身為何陷入他的陷阱無法逃脫了。任正陽簡直就是蠱惑人心的高手,求而不得永遠會是原身的疙瘩,他利用自己的美貌,一步一步地把原身引入他苦心孤詣做好的陷阱裏。又利用他貧苦的出身來獲得她的同情。
當一個人同情另外一個人的時候,往往是感情的開始。更別提他完全就長在了原身的審美上。
他現在肯定很害怕自己發現了他的陰謀詭計,所以只好提起他最痛苦的事情,告訴她:你看我都這麽愛你了,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生活在蜜罐裏的白富美容易同情他,可她從小就生活在艱難困苦中,這種人她見多了。
蘇星荷以原身的口吻回道:嗚嗚嗚,老公你真的太好了,我一定會記住你的話的!
若他真的關心妻子,早就打電話過來了。哪像這般,一條一條信息的發?不過是沒把她放在心上罷了。
與喻霜白談請的任正陽受到蘇星荷的信息,松了一口氣。
喻霜白推開他的胸膛,挑眉看他,“怎麽?老婆查崗?”
任正陽嘿嘿地笑着,把她攬到懷裏,“哪能啊,她有什麽資格查我的崗?能查我崗的人只有你——”說着,一張俊臉便湊過去。
此時喻霜白已經意興闌珊,她徹徹底底地推開他,坐在沙發上,微微仰頭,眼神還有些情動的迷離,“正陽,我們這樣是不對的,若我們的事情被大家知道,你我的名聲……”
她期期艾艾地垂下眸。
任正陽連忙撲過去,整個把她抱住,“你放心,我不會讓這件事發生的。該打點的我都已經打點好了。”
他蹭了蹭她挺翹的鼻子,“我哪舍得讓你受委屈?”
喻霜白環抱住他他,“正陽,你真好,但……”
任正陽松開她,看着她多情的眼眸,“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麽,是我考慮不周,那你等我,嗯?”
喻霜白猶猶豫豫地點頭,她輕輕地靠在他結實的胸膛,“好。”
呵,男人。
現在白羊cp已經席卷而來,白羊cp的剪輯已經開始風靡各大視頻平臺。多年來未曾同臺的遺憾讓cp粉們怨聲載道,此時他們同臺,他們肯定無比開心,再稍微添點油加點醋,白羊cp的粉絲會更多。
到時候他們倆同臺的畫面再一播,再順水推舟,就不信他們倆不爆火。
兩個互相擁抱的人都在互懷鬼胎。
在蘇星荷準備新畫作期間,第二期拍攝開始了。
還是那個長得有t些憨厚的王星導演,他看起來比上次要更加的和藹可親。
“蘇老師,”他帶着極具親和力的笑容打招呼,“這是今天拍攝的流程,您過目一下。”
萬萬沒想到,最不被節目組看好的蘇星荷母子三人竟然是收視冠軍!五組嘉賓裏,她的播放片段最穩定,雖然占比時長不算長,但是很少有被跳過的,甚至好多人都跑回去看重播。
與一開始預期的收視有巨大的差別,作為流量密碼,現在他們肯定不能得罪她。
任正陽也說過,可以搞事,但千萬不能真的惹毛她。态度該好的時候也要好一點。不然真的把她逼急了,她肯定會撂杆子不幹。
蘇星荷早起在瑜伽墊上做運動,妹妹正在一旁爬,時不時地學着媽媽的動作趴在毛絨玩具上。
任風清則在一旁寫作業。一家三口和樂融融。
蘇星荷意外地看了一眼王星,才接過他遞過來的卡紙,上面寫着今天拍攝的大致流程。
《媽咪向前沖》從第二期開始,各組嘉賓便開始抽各自的身份,然後按照對方之前的生活方式生活,同時節目組也會根據崗位出一些小任務。
在原著裏,原身就是因為什麽都不會,與其他嘉賓,特別是喻霜白形成慘烈的對比。這也是她擁有絕美容顏,卻不受待見的原因之一。
首先是抽簽。
工作人員配合地拿過一個小箱子,側面破了一個圓形口子,那個圓形的小板子搖搖晃晃的,幾乎都能看到裏面的紙張。
“蘇老師,請抽吧。”王星導演指着箱子禮貌地說道。
蘇星荷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揚,看起來仿佛有些在嘲諷。
王星看着她這模樣,莫名有些心虛,不過混久了,也是個人精,他不動聲色地看着她。
蘇星荷颔首,懶洋洋地伸出纖長白嫩的手到箱子裏,掏出一張折疊好的彩紙。
王星示意她打開。
蘇星荷打開,當看到紙條上的字時,整個人明顯地頓了一下。
随後在王星的催促下,才緩緩地舉起紙條,似笑非笑地看着鏡頭。節目組這是公然搞事?估計是在任正陽的指使下,才故意搞這一出吧?
上面寫着:喻霜白的身份:娛樂公司總裁,制片人身份。
原身本就是易怒的性格,若是原身,已經被任正陽親自從忙碌的工作中跑回家特意跟她強調他與喻霜白的關系而醋意大發。她肯定早就把喻霜白當做自己的眼中釘肉中刺。所以此刻抽到喻霜白的身份,她肯定會覺得節目組瞧不起她而大鬧一場。
在這個檔口讓她抽到疑似情敵的身份,他們真的,很會搞事。
不過,這正好合了她的意。
同一時間,同一個城市的另外一個別墅區。
在喻霜白的家裏,她穿着運動服,臉上滿是運動過後的汗水,整個人看起來陽光又帥氣,微微露出來的肌膚是雪白緊致的。
畫面裏沒有小甜心的身影,一直到她從外面跑回來,保姆才抱着小甜心從書房裏出來。
一看到喻霜白,小甜心就端坐在她身側,一雙葡萄似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喻霜白摸了摸她的小辮子,才在工作人員示意下抽簽。
她看到字條上的字時,與蘇星荷如出一轍的神态。
她把紙條翻過來面對鏡頭:蘇星荷的身份;家庭主婦。
不過她落落大方地看着鏡頭,手攬住女兒的肩膀,“我們家寶寶今天有口福了,媽媽今天全職在家帶你,開不開心?”
甜心眨巴着萌萌的雙眼,“一整天嗎?”
喻霜白肯定地點頭,“那當然!”
小甜心非常收斂地舉起雙手,“耶!”
另一邊,蘇星荷在節目自的催促下,收拾好東西前往水果衛視的總部。
一只手牽着兒子,一只手攬着背在胸前的女兒,望着着富麗堂皇的大樓,她揚起了自信的笑容:渣男惡女們,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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