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懂事

懂事

轉眼,薛元知站在了藏經閣裏。

有弟子大聲報:“薛元知,通過試煉。”

相延予等人一直在外面等着,見她出來都圍了上來。

謝雙華道:“元知,你運氣也太好了,打都不用打,想當初我被妖獸追了好久呢。”

花至鈞道:“那是你自己太害怕了,磨蹭半天才敢出手,我看了都恨不得替你收拾了它。”

無相珠裏發生的事會展示給外面的人看,以防止試煉時發生意外無人發現。

所以薛元知在試煉時的一舉一動,他們是都能關注的。

相延予問道:“你說你見過半魇,是在什麽時候?”

薛元知道:“在沈府密室,我暈倒之前看到它了。”

花至鈞道:“我想起來了,是不是我們都被拉入夢中那一次?”

薛元知點點頭。

“可是怎麽沒有聽你說起過,它的元神是并蒂花的事?”相延予道,“之前我們在煙錦樓救你時,你們不是就是陷在并蒂花下的池子裏嗎?”

遭了,伏階的本命法器千金缽,分身正是池中花的形态。

她忘了桐花谷的人到煙錦樓,是見過那千金缽的。

“也許是太害怕,忘記了。”就在這時,大師兄司佑海在旁笑道,“還是要先恭喜薛師妹,看來有時候,機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對呀對呀,沒說就算了,反正阿翦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謝雙華挽着薛元知的胳膊道,“從今以後,元知就是我們正式的小師妹啦。”

薛元知順着她的話,拱手作揖道:“師兄師姐好!”

好在相延予心中雖有疑惑,卻也沒太較真。

他笑着回禮道:“師妹好!”

司佑海道:“師尊明日會出關來參加你們的的入門儀式,這些天準備試煉也辛苦了,今天就給你們放一天假。”

相延予忙湊到司佑海面前:“大師兄,那我呢?我幫師妹的這些日子也不容易,我有沒有假?”

“你恐怕不行。”司佑海道,“淇城裴家的人又找來了,我想讓你出谷一趟 。”

相延予問:“這次是怎麽了?”

司佑海正色道:“裴适昨天死了,裴家人說他是被妖殺死的,請我們去降妖。”

花至鈞不耐道:“他又做了什麽被妖物纏上了。”

司佑海道:“裴家人說他請了一堆道士在家裏,還把阿翦生前留下來的一盒香燒了。那香一燒,就引來了大妖,他請的人都是些半吊子,根本鬥不過那妖,大妖把他們都給殺了。”

相延予道:“大概是那盒香引來了大妖,可知是什麽香?”

司佑海搖頭:“裴适一人拿着,其他人就沒接近過。”

薛元知上前道:“在煙錦樓時,我在阿翦身上聞到過一種很奇特的香,仿佛美人纖纖玉指輕點鼻尖,好像是叫……紅酥綿綿。它出品時間不長,但在淇城很受妙齡女郎們的喜愛。”

謝雙華舉手:“這個我知道。這種香尋常人家根本用不起,從來就只在淇城的夙迎香行售賣。”

薛元知對相延予道:“師兄,我記得阿翦身上的味道,可以幫忙分辨到底是不是那個香。反正今天放假,我跟你一起去吧。”

相延予還沒說話,司佑海已經替他應下:“也好,你們互相幫襯一下,早去早回。”

于是,薛元知和相延予又出谷來到了淇城。

作為淇城最大的香行,夙迎香行的位置簡直不能再好找了,他們很快就到了香行門口。

“真香啊。”薛元知貪婪地吸了吸鼻子。

香行內不似街上人多,偶有衣飾華麗的人來挑選名香,或是富貴之家的奴仆代為購買。

迎接他們的是一個年輕夥計,他恭敬地引着他們看各色各樣的香。

所有的香都被裝在細膩通透的骨瓷小盒裏,或清麗隽永,或靈動自然,令人無限遐想。

開蓋可以看見那凝脂般的誘人,征服鼻子的驚喜即轉為視覺的沖擊,蕩漾心神。

薛元知邊看邊問夥計:“這裏買香的客人可都有登記在冊?”

夥計道:“有的。無論是到店還是預定的客人,我們都會詳細記載,這是我們一個重要的客源。”

相延予往夥計手裏塞了一兩銀子,道:“那方便給我們看看嗎,有勞了。”

夥計将銀子收下,笑道:“這是哪裏的話?小的願意為客官效犬馬之力。不知二位想要看哪一種香的記錄呢?”

“紅酥綿綿。”

“好的,稍等。”夥計不知從哪裏抱來一本大冊子,熟練地翻到了滿滿當當的一頁,他指着那上面說:“從這裏開始,往後的部分都是有關紅酥綿綿的交易記錄,有很多呢,你們得耗上一陣子了。”

薛元知眼睛掃過香行內懸挂着的名香介紹,念道:“紅酥綿綿的存期很短,一盒最多只能用七天。”

夥計解釋道:“此香與別香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制作,一個瓷盒中就只覆蓋蟬翼那麽薄的一層,多一分少一分都會影響成效,且一經開啓,只需過上幾天,便會漸漸失了那股調子。”

相延予翻着手中冊子,上面幾乎每隔一兩頁就會出現阿翦的名字。

他問夥計:“你們這個香為什麽這麽特別呢?用的什麽材料?”

夥計搖頭:“那只有我們掌櫃的才知道。”

薛元知道:“能否帶我們見見你們掌櫃的?”

夥計道:“掌櫃行蹤不定,我們也經常找不到他。”

見在夥計這裏也問不出什麽來,相延予買下一盒紅酥綿綿,兩人動身去裴府。

走了一段路,前面圍了很多人,擡頭就只能看見那被擁在人群中間高高挂起的“酒”的旗子。

“聽說裴家公子不是昨天死了嗎?這裴二爺怎麽就和沒事人一樣聚衆拼酒?”

“裴二爺向來和裴老爺不和,明争暗鬥許多年,如今是裝都懶得裝了。”

“還真是人情淡薄啊,我們家狗死了我還要難過幾天呢,更別說裴适是他親侄兒,竟這般着急出來撈錢。”

“嗬,裴二爺哪次不是借着酒王争霸的幌子下套,交五壇酒或五壇以上的錢,抽簽按照簽上的壇數将酒喝完便百倍奉還,交的錢越多可能回來的錢就越多,這條件太誘人了。”

“可是,抽到的簽從未有下過五壇,他們家酒又霸道,挑戰的人都是豎着來橫着去,少有清醒離開的,更別說贏回交上去的錢了。”

還有這樣的好事?

薛元知聽着心癢,她拉住相延予:“我去掙點輕松的錢來。”

相延予攔住她道:“你要這麽多錢幹嘛?”

“有錢不撿是傻子。”薛元知從他手下鑽過,擠進了人群。

相延予緊跟在她後面,兩人撥開人流,到了最裏圈。

薛元知去報名處道:“我要挑戰。”

衆人哄笑,登記報名的小厮擡頭:“小姑娘,你來錯地方了吧。”

薛元知把帶的銀子往桌上一拍:“我說我要挑戰。”

讨論聲此起彼伏,言語裏都是等着看熱鬧的隐隐興奮。

小厮為難地看向身後的裴二爺。

裴二爺深目絡腮,有種不怒自威的震懾力,如電的眼神從薛元知身上瞟過:“讓她挑戰。”

鑼鼓聲響,薛元知抽到的是八壇。

雖然見識過她的酒量,但這八壇酒,還是讓相延予為她捏了把汗。

“好!”

薛元知抱着壇子仰頭便喝,贏來一片喝彩。

一壇,兩壇,三壇……

酒壇子堆疊,裴二爺的臉色也越來越差。

“這位姑娘真的是好酒量,看裴二爺那臉黑的,都快要變成炭啰!”

“可真是大快人心,裴二爺終于要出錢啦。”

裴二爺沉不住氣了,下令道:“來人!這人肯定有鬼,給我拿下她,帶回去仔細盤問。”

相延予擡手扔出一個銅板,大家都還沒看清楚怎麽回事,裴二爺旁邊擺着的那些酒壇子全部倒下,人們慌忙避退。

他笑嘻嘻道:“你這人真的是,有話好好說嘛。”

酒淌如河,醇味四溢,薛元知頗為惋惜地踩在一塊碎片上:“讓我痛快喝一場不好嗎?你看,現在全部浪費了。”

見場子都被掀了,裴二爺覺得顏面掃地,操起家夥親自領着打手們要給他們教訓。

看熱鬧歸看熱鬧,見裴二爺發火,稍稍識趣的人都躲得遠遠的,唯恐殃及自己,畢竟裴家人可不好惹。

薛元知将凳子踢向裴二爺膝蓋,出拳如風,往他肚子上揮去。

裴二爺擡腳勾住凳子,上身側躲過她的拳頭,揚掌劈來。

薛元知擺腰避過,撈起地上碎片,往他手上刺去。

裴二爺來不及收手,魚際處被剔掉一層皮肉。

打手們見狀皆是倒抽一口冷氣,沒有想到一個姑娘家下手這麽狠厲,正要圍攻上去,以人多來治她一治。

誰料那扔銅板的少年身手更是了得,他們甚至還沒有挨到他的一片衣角,便已經被點了穴,像根根木樁子被定在原地。

少年也不加入一起對付裴二爺,只是優哉游哉地坐到桌上,看着那姑娘打架。

那邊薛元知按下裴二爺的傷手,擒住他另一只手的手腕,往他脖子上一繞,人已轉到他的身後。

她手上碎片嵌進裴二爺頸間,笑道:“我下手沒個分寸,你要是再動,這脖子可能就一分為二了。”

裴二爺怒道:“你們到底要幹什麽?”

薛元知道:“二爺這話把我給說糊塗了,我是來參加挑戰的,當然是贏了錢就走,我還能幹嘛?倒是你們,我這快喝完了,你們沖上來便要抓我,我也想問問,你們要幹什麽?”

相延予提高音量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二爺從來是只進不出,今天遇上你這麽個不懂事的,可不得教訓一下。”

躲在遠處瞧着的人們,都笑了起來。

裴二爺的目光一掃,大家立馬又噤了聲。

“給他們!”

裴二爺悻悻地沖小厮喊道。

小厮從臺子下爬出來,哆哆嗦嗦地清點了銀錢,奉給相延予。

薛元知撒手:“早這樣,何必動粗呢?”

說罷,拉着相延予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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