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

坦白之後, 一身輕松。

施桐光明正大出門，“媽媽, 陳木到了，我走了啊。”

周虹拿錢給她, 點到即止，“喜歡什麽自己買，不夠就給你爸打電話。”

她一向有分寸感, 明白其中深意，接過鈔票，“謝謝媽媽。”

周虹笑笑, 她保養得好, 眼尾皺紋并不明顯，“別玩太久, 晚上早點回家。”

“好，知道啦。”

今天陳木自己開車，他接施桐去婚慶公司。

剛坐進去他就探身過來，捧了她的臉用力親一口。

她額頭輕輕撞他額頭, “小狗呢，這麽興奮幹嘛啊。”

陳木拇指摩挲她臉頰, 兩人鼻尖抵鼻尖, 他笑聲低沉沉的，“真說了？”

施桐“嗯”了聲。

他揚眉笑，又捕捉她唇，溫柔下來嘬了幾下, 拉過安全帶給她扣上。

陳木一退開，施桐便感到冷，手臂和小腿上浮起細小的雞皮粒子，她随手把出風口向上撥。

路上陳木問，“那你準備什麽時候帶我回去見家長？”

施桐想也不想，“當然是畢業後了。”

陳木不滿意，拉長尾音，“這也太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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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桐笑，“我還覺得早了呢。”

陳木側過頭，定定看她，咬牙切齒，“再說一遍？”

她忙把他臉推回去，說：“看路看路，好好開車。”

他順勢捉住她手親了親，“大三就結婚吧，我剛好滿二十二。”

“還在上學呢，工作都沒定下來。”

“沒關系，不沖突，我們來個愛情學業兩不誤。”

“拿到畢業證之前免談哦。”

陳木“哼”了聲，“小氣，反正早晚都要嫁給我。”

“……”

他打其他主意，“畢業就畢業，那下學期我們自己在學校外面租房子住好不好？”

施桐斜眼，“你是不是有點飄了？”

“波子和李茉莉早就同居了，說不準冉薇……”

“打住，要是被我媽發現你就完了。”

“威脅我？”

“不，恐吓你。”

餘光中，她笑盈盈的，嬌俏調皮。

他“啊”了聲，嘆道，“現在就超想和你結婚怎麽辦？”

施桐：“……”

婚慶公司在郊區，一棟獨立洋氣的歐式別墅。

陳木表姐也剛到，真人和照片裏見到的差不多，個子高高的，五官很立體，屬于大氣範疇內的漂亮。

她說話得體，壓根沒提“表弟女朋友”這茬，對施桐很親熱，喜歡摟她肩。

施桐剛開始還拘着，由于表姐親和力太強，她很快适應了，放松下來。

坐了兩分鐘就被帶上二樓選禮服，偌大的房間裝飾得粉紅夢幻，裏面挂滿各式各樣的美麗裙子。

店員指定了其中三排，“這些都是伴娘禮服，你選自己喜歡的吧。小姑娘這麽漂亮，穿哪件都好看嘞。”

表姐挑高眉毛，笑起來，“還用說，當然咯。”

“你妹妹啊？”

“是呀。”

“你們家基因真好，都是美女帥哥。”

“是麽。”

表姐和店員閑聊，接受她對她們顏值身材的吹捧，并且不忘替施桐挑禮服。

她看中件白色抹胸短裙，“你試試這，穿出來的效果肯定很好，小公主一樣。”

施桐猶豫了下，小聲表達自己的喜好，“我想穿有袖的。”

好看是挺好看，但太露了，她覺得別扭。

表姐和店員俱是一愣，緊接着兩人都笑起來。

“你妹妹太乖了。”

“是啊。”

試了幾條保守的裙子，最後選了一條改良旗袍式的蕾絲裙，立領挺括，五分袖，兩只手臂如洗淨的新藕。腰肢掐得很細，裙擺前短後長，随着她步子晃蕩，既婉約又靈動。

表姐誇張的“哇”了一聲，“beautiful！”

施桐捏着裙子，臉紅紅，有點不好意思的笑。

表姐呆了呆，“你怎麽這麽乖，我都好想親你一口啊。”

“……”

施桐心想，不愧是姐弟，哪怕是表的。

表姐攬着施桐下樓，“我們去讓陳木開開眼。”

陳木更加誇張，兩眼直發光，從表姐那兒搶過人，直接上嘴往她額頭上一印，“漂亮。”

“……”拜托你倒是注意場合好嘛。

他才不，膩着她，“好想看你穿婚紗，肯定全世界最最最好看，我等不及了，我們早點結婚吧！”

施桐：“……”

旁邊店員瞪大眼睛，驚呆了，這什麽情況？！

表姐及時說：“其實他是我妹男朋友。”

原來是這樣。

只是好奇怪，為什麽看上去姐姐和妹妹的男朋友長得比較相似？

婚慶公司不提供鞋子，表姐說她來買，施桐表示家裏有，然後這事就結了。

中午表姐請客，吃完飯急匆匆撤離。她實在太忙，今天上午特意抽出來的時間。

再說，也不愛當電燈泡——

自己表弟兩只眼睛就跟502似的粘在施桐身上，現在的小年輕的黏糊勁兒啊，真讓人受不了。

表姐走後，施桐問：“我們去哪？”

大熱的天，除了商場，哪都曬人，哪都不好玩，還不如待在家裏吃西瓜看電視。

陳木說：“要不去我家？”

施桐立馬否決，“不要。”

“家裏沒人，他們白天都在店裏，晚上十點才關門。”

“那也不要。”

“好好好，我們去哪，你定？”

“……”

“就去我家吧，你不是一直都想看看小黑嘛。”

施桐有點動搖，“它兇不兇呀，咬我怎麽辦？”

陳木笑，“它不敢，絕對乖乖的，你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不然我拔光它的牙。”

她一樂，“你就吹牛吧。”

陳木抗議，“你又不信我。”

施桐問，“你爸爸媽媽真的不在家？”

陳木點點頭，“我會騙你？”

于是施桐就沒有原則的答應了。

進了門，小黑汪汪的吠。其實以前它會矯健的沖過來，現在年紀大了，不那麽活潑了。

陳木吹了聲口哨。

小黑卷着尾巴出現，神奇的是，它見到施桐就安靜下來，還親密靠近，圍着她轉。

陳木笑，“我說的吧，它通靈，知道誰是真正的主人。如果其他人來家裏，它叫得兇得很。”

施桐沒養過狗，但她挺喜歡的，尤其是這種大狗，特有安全感。

她想摸摸它，但還是有點怕。

陳木看着她一伸一縮的可愛樣子，直接握住她的手放上去。

她低聲驚呼。

小黑張嘴吐舌頭，一動不動。

施桐安心了，嘗試着一下一下撫摸它的毛，眯着眼睛笑，“它好乖啊。”

陳木拍拍小黑，“第一次被誇獎，開心不？”

小黑腦袋直縮，嗚咽兩聲，算作回應。

等到陳木切好西瓜出來，一人一狗打成一片。

一條大狗也好意思往人姑娘身上拱？？

還膽敢舔她的手心？！

陳木放下果盤，單手揪了小黑後頸把它弄開，“你給我老實點。”

施桐：“……”

陳木帶她去洗手，再回到客廳，正在回播一檔搞笑的綜藝節目。

兩人就窩在沙發裏，啃着西瓜，吹着空調，看着電視，好不惬意。

施桐聚精會神盯着屏幕，被逗得直笑。

不過她很注意自己的形象，永遠都是含蓄文靜的，從來不會哈哈哈放聲大笑。

陳木悄悄摟了她的腰。

畫面切進廣告，他叫她，“桐桐。”

施桐笑吟吟轉頭，他壓過來吻她，兩人就勢疊在沙發上。

柔軟的皮料往下陷，他身體結實而沉重，體溫還很燙。

施桐心跳飛快，捶了他兩下，“這在你家呢。”

陳木捏捏她耳朵，“怕什麽，他們又不會回來。”

小黑趴在旁邊地上，扭過頭看他們倆，眼睛炯炯有神。

“別在這兒…”

“去我房間？”

“不去。”

“是不是想歪了？就親一親，抱一抱，不做其他的。”

“我才沒有……”

她是被他攔腰抱進卧室的。

一進去，陳木用腳踢上門，把小黑關在外面，然後放下她壓在門上，禁锢在自己懷裏。

也許因為這裏是私密的小空間，也許因為他攻勢太猛，施桐暫時失去了理智，兩手扣着他肩膀，仰着脖子配合他。

陳木有時候也會騙她。比如現在，他說不做其他的就不是真的。

施桐半推半就，節節退敗，最後關頭，因為少了重要的東西，不得不停下來——

他提議來他家真不是安了心的，只是一碰她就沒辦法了。

陳木滿腦門的汗，兩眼通紅，覆在她耳邊說了句話。

施桐漲紅臉，又是羞又是惱。

他啞聲問，“可以嗎……”

她腦袋穿過他頸窩，“嗯……”

感受完全不一樣，施桐閉着眼睛。

陳木刺激得不行，之後又帶她去洗了次手。

他消停過後，她才得以參觀他的卧室。

房間整潔幹淨，也很簡單。床單、窗簾、衣櫥，就連燈具，都是黑色的。

施桐驚訝，“你這麽喜歡黑色？”

陳木說：“還好啊，以後咱們的卧室，你喜歡什麽顏色就弄成什麽顏色。”

“……”

施桐沒敢在陳木家裏待太久，不到五點就離開。

暑假期間也沒天天見面，見了面也只有短短幾個小時。

直到表姐結婚前一晚，她終于有機會在外面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