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章

第 5 章

班級裏鬧哄哄的，程皙用下巴抵在桌子上，盯着課表看。兩節物理課連着上，程皙倒騰了兩下桌上擺着書和本，找出來物理書和筆記本擺好。

劉雯雯和她後桌何茹兩個愛聊天的碰到一起，聊天聊得愈發激動。

“我跟你說昨天那個劇裏男主差點把我帥暈了。”

“嗯，雯雯，你今天塗的唇釉真好看！”

劉雯雯和何茹聊完，轉頭和程皙說：“皙皙，今天雪下的老大了。”

程皙心系物理練習冊上那道她還沒做出來的題，轉了下腦袋，“嗯。”程皙把臉埋在物理練習冊，劉雯雯抓着她的胳膊，“中午去吃炸串呀。”程皙沒起來，還是那麽趴着嗯了一聲。

班級裏忽地安靜下來，程皙理了理劉海兒坐直了，看見陳弈捧着一摞物理卷子走進來。班級裏立馬又恢複吵鬧，前排的男生，對着陳弈喊了句，“我靠，陳弈，我以為老李來了。”

陳弈沒理會喊話的男生，徑直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物理老師穿着他經典的藍毛衣，站定在講臺桌上，“同學們，我們現在就要開始為期末考試做好準備了。”

有同學在底下喊，“好的，老師。”

“同學們，我們這節課講新課。”

兩節物理課上完，程皙再翻開練習冊，把那道題的解題思路寫在下面。

“要跑操了。”劉雯雯給自己戴上帽子，“走呀，皙皙，我今天也要出去跑操了。”

程皙烨趕緊來給自己戴上帽子，“嗯。”程皙和劉雯雯出了班級，被人群堵在一樓大廳裏出不去。

劉雯雯牽着程皙從大廳裏的最邊上擠到門口，“咱們班隊伍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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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皙摸了下自己的腦袋，“雯雯，我帽子擠掉了。”程皙看了一圈兒，都沒看到自己的帽子掉在哪。

“你先戴你羽絨服的帽子，等會兒我陪你找。”劉雯雯指了下操場中間的方隊，“我們班是站那兒嗎？”

程皙還在地上找自己的帽子，“嗯。”她馬上快要放棄了，她的帽子忽然被人扔到她身上。程皙捧着她的帽子，愣在原地。

陳弈從她身邊跑過去，留給她一個背影。

劉雯雯嘴巴張得大大圓圓的，“皙皙，是陳弈把帽子扔給你的。”

程皙把帽子戴上，遮住通紅的耳朵。

劉雯雯第一天出來跑操，跑完是程皙扶着她回教室的。

程皙回到教室裏，摘掉帽子，耳朵還是紅紅的。她手裏捧着帽子，半晌沒說話。

“皙皙，我好渴呀。咱倆出去買水吧，現在時間還來得及。”程皙沒回話，也沒看她。

劉雯雯嘆了口氣，擡手在她眼前揮了幾下，“你想什麽呢？走呀。”

程皙站起來，“啊哦，走吧。”

小雪還在下，劉雯雯和程皙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學校食堂來買水。劉雯雯是真渴了，她買完水立馬擰開喝下去半瓶。

學校食堂門口的積雪厚厚的，劉雯雯和程皙走在上面踩了兩腳雪。

程皙的笑眼彎起來，眼睛像黑葡萄似的，亮亮的。劉雯雯拎着水瓶晃了晃，“皙皙，你好開心呀。”

“有嗎？大概是我把不會的物理題做出來了。”程皙做了個歪嘴的表情，掩住笑意。

歷史課上，程皙起來回答了兩個問題。得到了歷史老師的表揚，劉雯雯在底下誇程皙，“皙皙，你可真厲害呀。”

程皙對着劉雯雯比了個耶的手勢，“厲害吧。”

第四節課的下課鈴從廣播裏傳出來，大家在幾分鐘之內，全跑出去了。

班級裏只剩劉雯雯和程皙，劉雯雯不着急走，她在座位上收好書本和練習冊，“皙皙，咱倆晚點兒出去，現在大廳裏人多。”

程皙戴上帽子，在門口掃了眼大廳裏不斷往外湧的人群，“嗯，好。”

炸串店到了學生放學的檔口，忙得熱火朝天。

程皙和劉雯雯到了店裏，輕車熟路的挑了幾樣吃的。

劉雯雯開了瓶橘子味的汽水，“皙皙，你帽子戴歪了。”

程皙聽到帽子，臉頰飛出來紅暈，她擡手整理腦袋上的帽子。

“好了。”劉雯雯在手機上滑了幾下，“今天出去跑操人是真多，給你帽子都擠掉了，還好陳弈撿到了。”

程皙聽到陳弈的名字，臉上的紅暈加重。

“陳弈好像一直在咱倆後面來着。”劉雯雯找出來一個演唱會直拍，“我估計他是看到你帽子被擠掉了。”

程皙戴着她大大的毛線帽點頭，模樣可愛得劉雯雯忍不住捏她的臉，“皙皙，你戴這個帽子真的好可愛，哈哈。”

她們倆坐的位置，能看清外面的行人。

劉雯雯在手機屏幕上戳了一下，按下暫停，“你等我下，我再去買個雞排吃。”

程皙打開手機，玩起了她愛玩的小游戲，在裏面收菜和養寵物。她幾下操作完，切換到視頻軟件，開始追劇。

劉雯雯回來直接把她倆點的東西，一起端過來了。

劉雯雯坐下看到程皙看的還是那個熟悉的劇，她記得程皙從一個月前就在看，“皙皙，你看的劇，看到哪了？”

程皙看劇注意力挺集中的，“快看完了。”程皙邊吃邊看，喃喃自語道：“真是我最好的電子榨菜呀。”

劉雯雯吃炸串的動作停住，門被拉開後，陳弈的聲音出現在店裏。

陳弈還是那個男生在一起，是上次來班級找過陳弈的男生。

男生勾着陳弈的肩膀，“吃點兒什麽？”

陳弈單手插兜兒，往點餐的臺子走，“看看呗。”

他們倆都沒看劉雯雯和程皙這一桌兒，程皙吃炸串吃得太快，被噎到了，她忍不住要打飽嗝。

程皙催促劉雯雯，“雯雯，你快吃。”

“嗯。”劉雯雯加快了吃炸串的速度，程皙被噎得難受，飽嗝開始打個不停，特別想喝水。她起身，跑到點餐臺旁邊的櫃子處選飲料。

“嗝！”程皙打飽嗝的聲音，傳到坐在點餐臺旁邊的陳弈耳朵裏。陳弈手上握着手機在玩游戲，擡眸睨了一眼程皙。

程皙止不住又嗝了一聲，“嗝！”陳弈抿了下唇，不再看她。

“嗝！老板，我買一瓶水，掃碼付錢。嗝！”程皙站得離陳弈遠了點兒，老板在後廚喊了聲，“直接掃就行。”

程皙努力讓自己不發出打嗝聲，但是控制不住打嗝時候肩膀的抖動。程皙從來沒覺得這麽尴尬過，她的臉和脖子都紅了。

她灰溜溜的跑回座位上，喝了幾口水。劉雯雯吃完炸串，瞧見程皙還在打嗝，“皙皙，我吓唬你一下。”

程皙眼睛瞪得圓圓的，“啊？”劉雯雯趁她不注意，拍了她一下。程皙用手擋了下自己的臉，“嗝！”

劉雯雯拉着程皙推開店門說：“皙皙，你這麽着急幹嘛？”

程皙臉頰紅撲撲的，“我太餓了，還有下午英語要測驗，嗝，我們早點兒回去複習。”

“你不早說，趕緊回去複習。”劉雯雯幾乎是跑起來了，“快跑呀。”

程皙晚上回到家，癱坐在沙發上，捧起來自己的帽子看。

程銘昊邊看電視邊和程皙搭話兒，“皙皙，你們馬上要開始上晚自習了。”

“嗯，對。”程皙啃了一口茶幾上的蘋果，“爸，還有雪糕嗎？”

程銘昊指了下冰箱，“我給你買了，想吃去拿。”

程皙選了根雪糕，回到自己房間裏，抱着雙膝坐在椅子上。

她想到白天自己一直打飽嗝。她越想，臉越紅，趕緊咬了一大口雪糕。

程皙吃完，躺在床上，用帽子蓋住自己的臉。她為什麽要吃得那麽快。

她在床上滾了幾圈，爬起來寫作業。腦袋裏不停的出現陳弈看她的那一眼。

程皙心不在焉的寫完作業，強迫自己檢查了一遍，才洗漱上床。

她躺在床上，舉着英語書複習單詞。手機在她旁邊震個不停。

WW：【皙皙，周末了，跟我一起出去玩呀。】

程皙放下英語書，給她回消息：【好呀，咱倆周六出去。】

WW：【好類！】

程皙背完單詞，腦袋裏還是不停回想自己打嗝的畫面。她用枕頭捂住自己的腦袋，讓自己別想了。

周六這天是個大晴天，程皙比劉雯雯先到約好的奶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