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章

第 10 章

“陳弈，你回來了！”許智成在座位上，站起來喊陳弈。

陳弈雖然沒回應許智成，但走路的速度加快了。

許智成給陳弈讓道兒，讓他進去。

“陳弈，你籃球打得越來越好了，下次打球帶我一個。”許智成倚靠在書桌上坐着，本來想耍個帥，結果讓坐在他後面的李欣妤給怼了，“許智成，你快坐下吧，你那個打球的技術，你還是別打了。”

許智成坐下，轉頭和李梓瑞說：“拜托，我以前打球可是也給陳弈傳過一次球的。”

陳弈抿着嘴唇，輕聲笑了一下，“嗯，還是別打了。”

許智成沒聲了，默默寫起了數學作業。

班級裏沒什麽聲音，有幾個人在聊天，但也都壓低了聲音。午後的太陽光，照進教室裏，教室裏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橘色柔光。

程皙心慌後，便趴在桌子上，視線飄到陳弈那兒，看到他擰開脈動的瓶蓋喝水。她在想那瓶脈動是不是申娜娜給他買的，申娜娜出現在教室後門。

她在教室後門和柯笑笑說了幾句話，程皙瞥見她手裏拎了兩瓶脈動飲料。

申娜娜路過程皙的書桌，程皙又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申娜娜身材纖細，即使穿着大衣，她的兩條細腿也能看出她有多瘦。

劉雯雯小聲說：“皙皙，看樣子，陳弈是沒要她的水，被我吃到瓜了。”

“啊？哦。”程皙翻開數學書，準備好上老李的課。

“皙皙，你快看這道題，我沒解出來。”劉雯雯的練習冊攤在程皙眼前。

程皙在練習冊上，列好公式，帶着劉雯雯做了一遍，“你看這個公式，其實挺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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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懂了！皙皙，你快看！”劉雯雯讓程皙去看陳弈那兒，申娜娜過去推了下陳弈的肩膀，陳弈摘掉耳朵上的耳機，眉頭皺在一起，“你的東西落在籃球場了。”

申娜娜把陳弈落在籃球場上的盒裝薄荷糖放在陳弈桌子上，陳弈低下頭，“嗯。”了一聲，專心看自己的手機。

“劉雯雯給陳弈薄荷糖？”劉雯雯的視力極好，一眼看出來那是一小盒薄荷糖。

“嗯。”程皙的說話聲音悶悶的，她下巴抵在書桌上，心裏和腦袋裏都很亂。

傍晚，程皙和劉雯雯在學校門口的小吃街排隊買飯包吃。

冷空氣不斷盤旋，一陣冷風吹起來，還會拐帶着雪撲到人臉上。冷人程皙把手縮進袖子裏，不敢拿出來，但即使是這樣，她的手還是凍得通紅。

程皙看到陳弈和讓她那個眼熟的男生，從校門口出來，走向和小吃街相反的方向，程皙想他們大概是去小胡同了。

“皙皙，你要不要加個蛋。”劉雯雯冷得嘴唇發抖。

程皙抓住劉雯雯的胳膊，喊了句，“老板，我那份加個蛋。”

“好類，小美女，你的馬上好了。”老板打包好飯包，一份份遞給幾個排隊等飯的人。

程皙和劉雯雯再回到教室，教室裏只有三四個人，何茹從前排跑過來找劉雯雯，“雯雯！我來了！”

“快來！”劉雯雯讓何茹坐她前面的位置，“茹茹，你吃完飯了？”

“哈哈，我剛吃了一個大面包。雯雯，你看到申娜娜給陳弈薄荷糖了嗎？”何茹也是愛八卦的，平時班裏有什麽風吹草動，她都會來找劉雯雯說。

“嗯，當然。”劉雯雯咳嗽了一下，用最小的聲音說，“我還看到申娜娜給陳弈買水，但是他好像沒要。”

何茹起身，給劉雯雯和程皙一人一塊旺仔奶糖，“啊？你怎麽知道？”

劉雯雯給何茹送去了一個眼神，讓她看申娜娜書桌上，擺的兩瓶脈動。

“呀，還真是，雯雯，我先回去寫題了。”何茹來去匆匆，劉雯雯側目看程皙，“皙皙，你想什麽呢，快吃飯呀。”

程皙這才解開飯包的包裝袋，“啊，嗯。”她心裏隐隐的有些不舒服。

劉雯雯用紙巾擦了兩下嘴，“皙皙，別忘了，待會兒我們倆去問題。”

“嗯，雯雯，我們早點兒去。”程皙莫名感到有些恍惚，夜幕逐漸低垂，班級裏的人慢慢多起來，大家聊天聊得愈發激烈，吵嚷聲不斷。

程皙和劉雯雯還未走到物理老師辦公室，沒想到，先和物理老師碰上了。

物理老師用手扶着結霜的眼鏡，“你們倆來找我問題？”

劉雯雯舉起卷子說：“嗯，老師，卷子上最後一道題不會。”

物理老師拉開辦公室的門兒，“行呀，有好學之心，真是好孩子。”

辦公室裏的其他看到物理老師，“張老師來得挺早。”

“哈哈，一會兒去看晚自習。來吧，給你倆講講。”物理老師給程皙和劉雯雯理順了一遍思路，又把公式單獨寫在了一張紙上，遞給她們倆。

物理老師喝了口水，“聽懂了嗎？”

程皙收好卷子，“聽懂了，謝謝老師。”

劉雯雯捧着卷子，臉上還挂着疑雲，“老師，我還是不太明白。”

“那我再給你講講。”物理老師又帶着劉雯雯做了一遍，程皙在一邊兒站着，等她一起回教室。

程皙在物理老師的辦公桌上，看到了他們前幾天交上去的卷子，陳弈的在最上面。陳弈兩個字，他寫得蒼勁有力。她盯着看了會兒，愣住了。

“老師，我會了！”劉雯雯轉身過去推程皙的胳膊，“謝謝老師，我們倆回班級了。”

程皙和劉雯雯走出辦公室，程皙走到窗戶邊上，“雯雯，外面天黑了。”

“嗯。”劉雯雯陪着程皙，在走廊裏多待了一會兒，“皙皙，我去個廁所，你先回班級吧。”

程皙一個人慢悠悠的走，她望見了陳弈的身影。陳弈和其他班級的男生，一起傾靠在窗臺上，舉着手機互相看。

陳弈旁邊的那個男生，個子比陳弈稍低點兒，陳弈跟他聊天，笑得痞痞的，手臂撐在窗臺上的姿态慵懶。程皙走到後門兒，看清了他嘴角勾起來的弧度，撩人心弦。

程皙一晃神，被從後面沖過來的劉雯雯推了一把，她險些摔倒。劉雯雯扯住了她的衣服，“皙皙，我來了，你想什麽呢？回班呀。”

“雯雯，你吓到我了，哈哈。”程皙捂臉笑起來，露出來笑眼在走廊裏的燈光照映下，水汪汪的亮。

“哈哈，快回班。”劉雯雯繼續推着程皙走，她們倆鬧出來動靜，陳弈旁邊兒的那個男生，看了她們倆兩眼，“陳弈，你真去和劉思浩開黑，那晚上我也加入。”

陳弈眼睛沒離開手機，“一起呗。”

老李是從後門進來的，陳弈跟在他身後。

“同學們，期末考試在即，要抓緊晚自習的時間學習。”班級裏肅靜得，僅能聽見風刮在窗戶上的聲音。

待到老李從教室出去，才出來點兒響動。

程皙寫完兩樣作業，劉雯雯在她旁邊收拾書包，“皙皙，放學了，馬上打鈴。”

“啊？”程皙啊字一出口，鈴聲響起來。程皙偏頭瞅見，挨着後門的同學，是第一個走的。

程皙收東西有點兒慢，班裏的人走了一半，她們倆還沒出去。

劉雯雯是個急性子，上手幫程皙裝了兩個筆記本。

程皙走到班級後門，感覺自己身後有人，她側着身子看，是陳弈站在她身後。

兩個人的距離太近，程皙的眼神明晃晃的看他，眼睛含水，好似也含情。陳弈回視她一眼，抿了下唇，比她先走出教室。

“皙皙，快走。”劉雯雯只顧着牽程皙走，沒注意到程皙臉上的紅暈。

走出教學樓，劉雯雯才注意到陳弈在她們倆前面，“皙皙，是陳弈。”

陳弈和兩個男生并排走，他左面的男生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說話。

“陳弈，我今天聽我班女生說你了，說你籃球打得好。”

劉思浩在陳弈右邊，“陳弈不止球打得好，游戲也玩得好。”

“陳弈帶我上分兒。”

後面的話，程皙沒聽清。劉雯雯縮着脖子說：“皙皙，你書包拉鏈沒拉好。”

劉雯雯在後面給她拉好拉鏈，“皙皙，陳弈右邊兒那個劉思浩，是上次跟你打招呼的。”

“嗯。”程皙的鼻子凍紅了，“雯雯，明天早上我要值日了。”

“啊，那你又要早起了。皙皙，我媽催我了，我們快點兒。”劉雯雯步子邁得大，程皙被她牽着小跑。

劉雯雯和她道別後，程皙一個人走在學校正門兒的寬闊大街上，學校教室逐一熄燈，對面小區的樓宇都被燈光裝點。

程皙走了幾百米，在一家超市門口又撞見了陳弈。

他穿着黑色的巴寶莉羽絨服和黑色工裝褲，站在超市門口玩手機。超市的燈光，照得陳弈比平時多了幾許溫柔。

“诶，陳弈你喝不喝脈動了？要不要吃其他零食？要不要泡面？”超市裏頭有人喊他。

“喝，來個青檸味兒的。”陳弈重新拉開超市的門進去，

程皙揉了揉眼，臉埋在圍巾裏，她要快點兒回家，太冷了，寒風在吹她身上，她止不住的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