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章

第 17 章

程皙和劉雯雯的奶茶做好，程皙急忙起身去拿。奶茶店裏的人變少了，氣氛也不像剛剛那樣熱鬧。

劉雯雯扶着沙發扶手站起來，不經意碰到路嘉軒的胳膊，“不好意思。”

路嘉軒在手機上噠噠噠的敲字兒，沒太在意旁邊的人，“沒關系。”

程皙和劉雯雯走出奶茶店，挑了好走的路走，路面上的冰雪鏟得極幹淨。

“喲呼，皙皙，明天下午去吃燒烤呀，就是你說的那家。”劉雯雯跳起來去碰程皙的胳膊，程皙喝了口草莓大福，“好呀，先去逛商場，我想去買盲盒，那個戴帽子的小手辦，我還沒有呢。”

“嗯，我這次化學發揮得挺好的。”劉雯雯踢了腳路面上被鏟起來的碎冰，馬路的對面是排成一列的出租車。

寒風吹起來的力度減弱，程皙和劉雯雯的腳步放緩。

“哈哈，好事呀！寒假我們要常見面呀。”程皙的臉白白淨淨的，皮膚通透得似雪，傍晚的夕陽落下，落日餘晖灑在程皙身上，劉雯雯看程皙的臉說：“皙皙，你真的好白，皮膚好好呀。”

程皙掩面笑起來，黑葡萄似地大眼睛，望進去是一片澄澈，“哈哈，你也白呀。”

“曾幾何時，我确實以為自己挺白的，但是自從我認識了你，我就感覺自己一般白了。”劉雯雯也笑起來，一腳踢飛腳下的冰碴兒。

程皙傍晚到家，接到了姜萍蘭給她打的電話，說她和程銘昊出去應酬，飯菜都在廚房裏，讓她自己吃飯。廚房的餐桌上擺着三菜一湯，程皙簡單吃完，在房間裏整理書本。

高一上學期結束，她把一部分書本帶回家，準備假期溫習知識點。

室內的溫度高，程皙房間的窗戶，虛掩着開了個小縫兒，能聽見樓下叫賣打糕涼糕的聲音。程皙只穿短袖和睡褲，抱着雙腿膝蓋，坐在椅子上擺好書本。

“嗡嗡！”

程皙的手機在書桌邊上震動，是劉雯雯給她發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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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皙皙，我回家路上路過學校前面的烤肉店，看到咱班申娜娜了，她跟在陳弈後面。】

xixi：【啊，哦。】

Ww：【但是陳弈好像甩開她了，我看到他上出租車。】

xixi：【嗯。】程皙抱着膝蓋，手指在手機屏幕點了兩下。想起來陳弈看她的那個眼神，鋒利得像能割傷人。程皙拍了兩下自己的腦門兒，讓自己清醒點兒，翻出來她一直在追的劇看。

“皙皙！皙皙！起床吃早飯了！”姜萍蘭敲門兒喊程皙，程皙坐起來，理了理自己睡得淩亂的頭發。

“媽，吃什麽呀？”程皙閉着眼睛，摸索着走到洗手間。

“煎蛋和面包，快吃吧。”姜萍蘭提包，準備出門，“你爸出差了，媽媽着急上班，你今天和雯雯出去玩，記得早點兒回家。”

程皙刷完牙，清醒了一半兒，“嗯。”她從客廳的窗戶看到下雪了，是小雪。

她咬了口面包，劃開手機，彈出來劉雯雯給她發的消息。

Ww：【皙皙，下雪了。】

xixi：【嗯，待會兒我到商場等你。】

Ww：【好，我先去穿衣服。】

程皙到商場，在商場休息區的長椅上坐了不到五分鐘，劉雯雯從遠處跑過來，她腳上穿的皮靴太有存在感，程皙隔了挺遠，就認出來她。

劉雯雯坐下，抱怨道：“雪下大了，路超級難走。”

“嗯，積雪厚了，希望晚上下得小點兒。”程皙幫劉雯雯撣了幾下身上的雪，“走呀，去買手辦。”

程皙買到的手辦，是她想要的那個，她抱住劉雯雯，“雯雯，我終于買到這個了！”

劉雯雯回抱她，“嗯嗯，我剛剛好像看到那個劉思浩和柯笑笑了。”

“啊？”程皙嘴巴張大了，“你确定是他倆？”

“确定以及肯定，我可是體檢5.0的視力。”劉雯雯拉起程皙的胳膊挽住，“又被我吃到瓜了，我感覺他倆應該關系挺不一般的。”

“行吧。”程皙對八卦其實不太感興趣，但她還挺願意聽劉雯雯講八卦的，劉雯雯講起八卦來，是聲情并茂，每次都能把人給聽入神了。

外面的雪勢逐漸變大，程皙和劉雯雯到燒烤店。燒烤店門口的積雪堆積在兩側，像兩座小山一樣。

燒烤店裏下午的人少，大部分的服務生都在後廚幫忙串串。前臺點單的服務生，給程皙和劉雯雯選了個最裏面的位置坐下，她們倆位置的前邊兒，還有一桌中年女人在喝酒，酒氣熏得人發暈。

“吃點什麽？”服務生遞了張菜單到餐桌上，大喊了一句，“6號桌這邊兒點餐！”

程皙扯掉圍巾，“牛肉羊肉串都要吧，先各來十五個，再來點兒什麽，雯雯你看。”

劉雯雯捧着店裏的大麥茶，倒了一杯，“我要吃烤雞爪和幹豆腐卷兒。”

“先烤着呗。”服務生收好菜單，“喝的呢？”

“我喝個礦泉水。”程皙的手放進被她疊起來的羽絨服縫隙裏，暖手。

“我喝大麥茶就行。”劉雯雯的手縮進袖子裏，不願意拿出來，“真挺巧的，都放假了，還能看到柯笑笑和那個劉思浩。”

“嗯，我以為他倆不認識呢。”程皙倒騰了幾下自己包裏的東西，掏出來手機。

“他倆肯定認識呀，于微亞上次說過，軍訓時候，柯笑笑去找過劉思浩。”劉雯雯講到這兒，表情誇張起來，“對了，劉思浩還和你打招呼呢，皙皙，你倆什麽時候認識的？”

“我倆也不算認識吧，就是有一次他來班級找陳弈，我和他說了兩句話。”程皙的手都從羽絨服裏拿出來，摳了兩下礦泉水瓶上面的皮兒。

“哦哦，我尋思他怎麽和你打招呼呢，那估計他是自來熟那挂的。”劉雯雯眼睛沒看程皙，“串來了！”

肉串用大鐵盤端上來，燒烤的肉香味兒濃郁。羊肉串和牛肉串都是肥肉相間的，且肉質新鮮鮮嫩，烤得火候恰到好處。程皙迫不及待的拿起一根肉串吃，肉是外面焦香，內裏鮮嫩，勾得人大快朵頤。

“雯雯，你多吃這個，我記得你愛吃牛肉。”程皙幫劉雯雯挑了下牛肉串，推到她那邊兒。

程皙和劉雯雯吃飽喝足，推開燒烤店的門兒。程皙縮着脖子說：“變成小雪了。”

“走呀，去前面那條街的新百城逛逛，陪我買個面膜。”劉雯雯跺了幾下腳，“天要黑了。”

程皙調整好脖子上戴的圍巾，“嗯，好。”

新百城離燒烤店隔了一條街，走到街上新百城的大廣告牌。程皙陪劉雯雯買完面膜，夜幕正式來臨。

“皙皙，我要回家了。”劉雯雯一個手提了一兜兒面膜，一個手按手機給她媽回消息。

“嗯，拜拜。”程皙縮着手跟劉雯雯揮手，“啊，到家給我發消息。”

入夜後，雪停了，但寒風帶雪，吹到程皙臉上，凍得她程皙身子抖了幾下。

程皙要從燒烤店這條街走回家，這條街上被連着開的飯館和商鋪的燈光照得通亮。程皙走到中間，看到奶茶店，想喝杯熱奶茶，順便到店裏取暖。

奶茶店的門口三個臺階，最上面的臺階上結了層厚厚的冰。程皙扶着門把手進到店裏，“老板，我要喝熱的椰椰抹茶。”

老板臉上挂着的微笑非常标準，“好的，稍等。”

程皙環顧了一圈兒奶茶店，她的左手邊是奶茶店的用餐區，是一個單獨的小方廳。程皙想看一眼小方廳裏面，她忽然聽到了一個她倍感熟悉的聲音。

陳弈在小方廳裏面的沙發上，翹着二郎腿，“今天我得早點兒回家，我媽在呢，等過幾天跟你們開黑。”

“奶茶好了。”老板娘露出來八顆牙齒，幫程皙打包好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