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章

第 38 章

幾串字母斜斜的排列在衛衣的背面，字母是繡上去，看上去很有質感。程皙看到劉思浩摸了幾下字母，陳弈揮開他的手，笑着和劉思浩說了句什麽，劉思浩放下手，放進自己的衣服口袋裏。

晚自習的時間，程皙強撐住自己幾次快要合上的眼皮，沒讓自己睡過去，還寫完了兩樣作業。

——

最後一節晚自習的鈴聲伴随着大家的哄鬧聲，響徹整個校園。劉雯雯先收拾好，跑到洗手間上廁所。再回來找程皙，興沖沖的說：“皙皙，我剛看到柯笑笑了。”

程皙拽着書包帶兒，“啊？她不是應該在準備藝考嗎？”

劉雯雯：“不知道呀，我看她在五班門口，估計是在等劉思浩呢。”

程皙和劉雯雯是放學走得比較晚的，走廊裏沒剩多少人。

劉思浩和柯笑笑的說話聲傳到走廊裏，劉雯雯探着腦袋聽他們倆說話。

柯笑笑：“那你再陪我吃頓飯。”

劉思浩：“好呀，吃什麽你定。”

程皙和劉雯雯出教學樓，兩個人走在學校裏的主街上。主街上的人，熙熙攘攘的往校外走。

劉雯雯長出了口氣，一團白氣飄散在夜空裏，“今天其實挺累的，還沒從寒假作息調回到上學的作息。”

程皙扒開圍巾，猛吸了口涼氣，“嗯，要好好調整作息了。”

劉雯雯：“皙皙，明天是不是到你值日了？”

程皙：“嗯，明天我是要擦窗臺和講臺桌。”冷風直接襲擊到程皙的額頭上，程皙捂住自己的額頭，“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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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雯雯跳到主街的臺階上，按着程皙的肩膀走，“再冷一段時間開春兒了，就不會像現在這麽冷了。”

程皙捂着額頭挺有喜感的，劉雯雯多瞅了幾眼，笑出聲來，“哈哈，皙皙，你這麽冷，我們快點兒走。”

——

陳弈放學和路嘉軒在麻辣串小攤兒燙毛肚吃，小攤兒上除了放學的學生，沒其他人。

路嘉軒嗦一口熱冷面配毛肚，“陳弈，周末我去打高爾夫，你去不去？”

陳弈：“有時間我去找你。”

路嘉軒：“我說劉思浩天天幹嘛呢，都不跟我們一起塊兒玩了，天天跟女孩子混一塊兒。”

陳弈懶得接話兒，拿了一把牛肉扔進鍋裏。

路嘉軒：“對了，陳弈，等周末我想去新一區吃燒烤去，寒假我一直在廣州好長時間沒吃了。”

陳弈手機木質的桌子上嗡嗡嗡的震動，他撂下碗筷接電話，“喂？”

徐雨琴：“喂？我在學校前門兒，你過來。”

陳弈單手插兜兒，後背全貼在椅子上，“老板，我這兒結帳！軒兒，你自己吃吧，我媽喊我過去。”

路嘉軒：“嗯，走吧，拜拜。”陳弈走了後，路嘉軒一個人兒在小攤兒吃東西，感覺挺無聊的。

“老板，我要一份兒煮冷面，帶走！”

劉雯雯清脆的聲音，出現在清冷的小攤兒上。

路嘉軒收好手機，偏頭看在菜品區撿香菜牛肉的劉雯雯，“劉雯雯？”

劉雯雯把香菜牛肉遞給老板，“老板，這個也加裏，放在一起就行。”

“路嘉軒？”劉雯雯掃了眼路嘉軒坐在椅子上的姿勢，一副少爺姿态。

路嘉軒放下翹起來的二郎腿，“嗯，知道我名字？”

劉雯雯：“嗯，您還是挺有名兒的。”

路嘉軒起身，“說什麽呢？哈哈。”劉雯雯借着泛黃的燈光看路嘉軒，路嘉軒在笑，臉上有兩個酒窩。

劉雯雯掃碼付完錢，“我先走了，你繼續吃吧，拜拜。”劉雯雯推開小攤位的門兒，冷風嗖的灌進小攤位裏，把劉雯雯紮的半高馬尾辮吹得飛起來。

路嘉軒本想回一句拜拜，劉雯雯人已經走了。路嘉軒的兩個酒窩還露着，嘴角也壓不住，“老板，結帳！”

——

程皙因為肚子疼，一晚上翻來覆去的沒怎麽睡。天還沒亮，就醒了。她按亮手機，是淩晨四點多。

程皙在被窩裏想到了自己不會那幾道物理題，撲騰一下，坐起來在書包裏找到物理筆記看。她在物理筆記的角落上寫了一句，想再進步五名。

她寫完題，聽到了程銘昊和姜萍蘭的說話聲。

程銘昊：“早晨給皙皙煎個雞排吃吧。”

姜萍蘭：“行，你吃不吃呀？再烤幾個面包片。”程銘昊：“我吃，給我煎雞蛋吃。”

程皙：“爸，媽，你們起的真早。”

程銘昊：“還行吧，皙皙你起得也早呀，這才五點多。是不是最近學習壓力大？”

程皙癱坐在廚房的餐桌上，“還行吧，就是想把不會的題弄懂。”

程銘昊：“嗯，要加油呀！不過也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姜萍蘭端上來一盤兒煎得兩面金黃的雞排，“對呀，別給自己太大壓力，皙皙，吃雞排，是藤椒味兒的。”

程皙把胳膊放在餐桌上，做了個思想者的姿勢，“我要加油！”

姜萍蘭：“這孩子，哈哈。”

吃完早飯，六點十分，程皙出門兒上學。天是蒙蒙亮的，天空是淡淡的灰色。程皙從小區裏出來，一路上碰到了好幾個北程中學的學生。不過都是面熟，并不知道叫什麽。

程皙擡起腦袋，看着天空中漂浮的雲，時間真的過得很快，她剛上高一時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那時候真的很稚嫩，不像現在這樣堅定和有沖勁兒的學習。程皙本來以為她會是最早到教室的人，沒想到教室裏的燈開着，劉芯芯在座位上安靜的寫數學練習冊。

劉芯芯：“程皙，來的這麽早？”

程皙：“嗯，我今天值日，要擦講臺和窗臺。”程皙和劉芯芯短暫的交流後，程皙用浸過水的抹布，擦了一遍窗臺，劉芯芯還是極專注的捧着數學練習冊看。

擦完窗臺，程皙到講臺邊上取拖布。她心裏忽然燃起了想要努力學習的火，她想要再進步幾名，到班級第五的位置。

值完日，程皙開始背英語單詞。在默寫本上，寫下一行行的英語單詞，她的心也變得沉靜下來。

陳弈因為不想在家裏聽徐雨琴打電話和陳梓強吵架，也是早早的到學校。他上了二樓，其他班的男同學攔住他，“陳弈，今天晚上開黑帶我一個吧，求求了。”

“行。”陳弈答應得爽快，攔住他的男同學高興得揚了二正的奔到自己教室去了。陳弈兩個手插兜兒，臉上的溫度又降了幾度。他踏進教室，眼神立刻鎖住了程皙。

陳弈單肩背着書包，步子邁得穩健，到程皙的座位，他把手放在她的椅子背上，“來這麽早？”

程皙細白的手如柔荑，尖尖的手指，點按在英語單詞上，“我來值日。”

“哦，好好學習，有不會的來問我。”陳弈說罷，手伸到前面摸了摸程皙的頭發，“加油。”

程皙心房裏升了溫，加大了握筆的力道，“謝謝。”

——

開學後的第一個周末，陳弈睡到早上九點多被敲門聲兒吵醒了。

敲門聲持續了大概有兩三分鐘，樓道裏空曠且寂靜，敲門聲回蕩在樓道裏，聲音被放大了幾倍。

陳弈聽到了門外的談話聲才起床開門兒。他随手套了件連帽衛衣，帽子扣在腦袋上把門打開。陳弈開了門兒，立馬拽門，要合上門。

陳梓強和陳弈四目相對，眼睛的怒意快要噴出來，“陳弈！”

陳弈兩個手插兜兒，靠在牆上，“你怎麽來了？”陳梓強穿着皮鞋踩在瓷磚上，有種特別诙諧的感覺。

陳梓強的皮鞋踩在地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他站到客廳中央，“我來看看你現在住的地方。”

陳弈沒再跟陳梓強說話，到廚房的冰箱裏取了冰鎮的礦泉水灌下去半瓶。

陳梓強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陳弈，你吃早飯了嗎？”

陳弈：“沒，你要是不來，我還沒起床。”

“你媽呢？”陳梓強巡視了一遍客廳，沒看到徐雨琴的東西。

陳弈把礦泉水瓶兒捏扁了，投進廚房的垃圾桶裏，“我媽忙呗。”陳弈覺也不用繼續睡了，回自己房間換了身衣服再出來，陳梓強和他的司機聊到了要打電話找徐雨琴。

“先生，要不要找雨琴小姐呀。”

陳梓強：“嗯，現在打電話吧。”

陳弈換完衣服，在玄關處挑了雙鞋換上，

陳梓強也坐不住了，他騰的一下起身，“你要走？”

陳弈動了動脖子，手按到自己的後頸上，“當然，不在家聽你和我媽吵架嗎？”

陳梓強：“你去你小姨那兒？”陳弈不想說話，推門走了。

上午十一點多，陳弈到徐舒婉店裏吃飯。趕上飯點，店裏的人挺多的。徐舒婉忙前忙後的，跑到後門兒的啤酒框裏取啤酒，瞧見陳弈出現在後門兒，把徐舒婉吓了一跳，“小弈，你來了！吃飯了嗎？待會兒小姨給你做個雙椒炒牛肉。”

“嗯，好。”陳弈找了椅子，坐到店裏沒人坐的角落，掏出來手機開了把游戲玩，他出來得急，忘帶耳機了。

“penta-kill！”的聲音挺大的，有個七歲左右的小男孩兒吃完包子，聽到這聲音，跑到他手邊看了會兒他玩游戲。

“哥哥，這個是什麽游戲呀？”

陳弈沒搭理他，着急推對家的水晶。小男孩兒不依不饒的扒拉着他的胳膊，“哥哥，到底是什麽呀？”

陳弈：“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游戲界面出現了勝利，陳弈切換到vx的界面，最近和他聊天的第三個是程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