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不夠愛

不夠愛

不敢發出什麽聲響, 兩人盡量控制動作幅度,只是越小心,內心的欲望擴張得越大。

像充盈的氣球, 一滴橙汁即可燃爆。

江淮序去解溫書渝的紐扣, 溫書渝得以喘息, “問題來了,你帶套了嗎?”

男人手指一頓, 卡在了貝殼扣上,漆黑的雙眸茫然瞬間,“沒有, 我是來哄你的,又不是來做這種事的。”

鎮上的房屋層高比城裏高, 白熾燈閃射而下,被空氣稀釋, 兩個人眼神凝視而笑。

江淮序将她擁在懷裏, 不敢再造次。

溫書渝:“那怎麽辦?”

江淮序斂眸思索幾秒,“我抱着你親一會就行。”

“要不……”

猜到她肯定想說那就不用套了, 江淮序直接截斷,“不可能。”

結紮不足三個月,他不可能冒這個險。

溫書渝環住他的腰, “江總,那你忍一下吧, 你忍了那麽久……”

原本想說, 也不差這一兩天。

她突然想起, 江淮序說“忍了那麽多年。”

和他之前說的訂婚後是對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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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憶力不差, 甚至是她的優勢,遙遙領先江淮序的最大優點。

江淮序未有察覺, “忍了那麽久,然後呢?”

溫書渝淡淡說:“也不差這一兩天。”

“是,我抱着你,就滿足了。”

由于沒有避孕套,溫書渝和江淮序在床上抱着睡覺,誰都不敢亂動,生怕忍不住。

蛐蛐在牆根下“吱吱”鳴叫,不知名的鳥飛上了寂靜的夜。

竹林沙沙作響,送去夜的搖籃曲。

溫書渝擡眸笑:“江淮序,你哄人好敷衍哦,都沒說什麽好聽的話,也沒什麽禮物,人來了而已。”

江淮序啞然失笑,是他的失誤,“你想聽什麽?”

溫書渝敲他一下,“你自己想。”哪有人哄人還問對方要标準答案的呀。

江淮序把玩她的手,扭頭貼在她耳邊問:“老婆、魚魚妹妹。”

“嗯?”溫書渝等着他的下文。

“是bb還是寶貝,或者是寶寶、乖乖?”

溫熱的氣息熨燙她的耳朵,磁性深沉的嗓音連着悶笑灌入耳中。

以往是在床上喊的,bb反而是第一次聽他喊。

溫書渝呼吸一滞,心髒亂了一拍,禁不住他偶然的捉弄。

遂而轉了話題,“江淮序,你在院子裏說的是什麽意思啊?”

“哪句?”他在院子裏說的太多。

溫書渝重複:“就什麽喜歡很久、忍了很久。”

她還是聽見了所有,不想讓她聽到陸雲恒沒有将她放在第一位的話,結果人的注意力全在他的真情流露中。

溫書渝用清亮的杏眼盯着他,想要捕捉他的微表情,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江淮序糾結要不要說實話,屏住呼吸,“魚魚,可能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也許很早就喜歡你了,從小的相處讓我後知後覺,看到你相親才恍然大悟。”

不算說謊、也不算說開,是他能想到的兩全法子。

溫書渝收起打量的目光,沒有小動作,“原來這樣啊。”

江淮序:“我重新給你買了一盆花,之前的花……”

溫書渝:“被你摔了?”

江淮序仰頭笑,“我又沒有暴力傾向。”

解釋之前的那盆花被他捐了出去,原來自己可以這麽小氣。

溫書渝作勢要打他,“一盆破花打發我啊。”

江淮序抓住她蔥白的手指,放在嘴邊啄了一下,“那不是,讓我想想送你什麽好。”

指尖的酥麻感直抵心髒,溫書渝猛然抽回來,“你打住,你‘兄弟’應該不想你靠我太近。”

江淮序握得更緊,“沒事,讓它受着。”

兩個人躺在床上,聊到小時候,第一次吵架是溫書渝和別的男生出去玩,被江淮序說,她氣得一周沒有理他。

最後是江淮序主動道歉。

他們吵得最長的一次架是江淮序知道她喜歡陸雲恒之後,和她說不可以早戀,兩個人足足半個月沒有說話。

後來才發現,這次冷戰,只是開始。

一周、兩周,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再也沒有了交集。

今夜,他們說了許多許多話,從摸龍蝦說到結婚,好似要補齊欠缺的那幾年。

記憶的指針走到現在,結婚仿佛是很久選的事情,溫書渝躺在江淮序的臂彎中,“你和我說結婚的時候,我第一反應是你瘋了,我倆那時已經小十年不熟了。”

說句不好聽的,她都忘了江淮序的喜好,對他的了解僅限于鄰居家的竹馬。

江淮序輕聲說:“沒有瘋。”

想結婚的人,自始至終,只有你。

從無第二個人。

溫書渝張開嘴巴打了哈欠,聲音越來越弱,“我以為我這輩子不會再次喜歡上你的。”

“我愛你。”

最後三個字是用氣聲說出來的,聽得模模糊糊,似是而非,江淮序又沒法将人搖起來再問一遍。

“睡得倒挺香。”什麽是不會再次喜歡上他,江淮序百思不得其解。

扔下一個鈎子就跑,讓他在深夜裏多想。

“喔喔”公雞打鳴,晨曦拉開了新的一天,袅袅炊煙飄在空中。

被溫書渝枕了一晚上,江淮序的胳膊早就麻了,輕輕抽出來。

出去給溫書渝買早飯。

在早點鋪遇到陸雲恒,他的黑眼圈遮擋不住。

昨晚沒有睡好。

江淮序不想和他打招呼,當做純陌生人。

陸雲恒亦如此,完全睡不着。

他天真地以為,他就去兩年,溫書渝不會喜歡上別人。

怨不得旁人,是他沒有抓住。

江淮序一個閑人,一整天做好溫書渝的小跟班,鎮子上都知道,溫律師有個黏人的老公。

他出去接電話的功夫,溫書渝不見了,給他留了個信息,【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左等右等,天完全黑透,溫書渝仍沒有回來,電話打不通。

江淮序拿起外套出了門,詢問有沒有人見到溫書渝。

有人說看到溫律師一個人上了山,替她指了路。

大晚上的,她上山幹嘛?

當下這個問題不重要,秦思晚不放心,找了一個熟悉山路的村民帶他們上山,江淮序邊走邊打電話,開始是無人接聽,後來是停機不通。

陸雲恒在人群中也聽到了,和江淮序一起,“電話不通。”

“欠費了魚魚沒有及時交。”從小就迷迷糊糊的,收到欠費短信看過就忘。

江淮序不敢一直打電話,怕溫書渝的手機電量支撐不住,三個大男人上了山,沿着蜿蜒的小路喊。

隔十分鐘打一個電話,交過話費之後迅速接通,江淮序立刻問:“你在哪兒?”

“我在……”溫書渝望望四周,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清,還有風吹樹葉的“嘩嘩”聲,溫書渝抱緊胳膊,“我一時間想不起來這棵樹的名字了。”

最後想了一個形容詞,“和蝴蝶一樣的。”

江淮序馬上明白,“在原地等我。”

溫書渝應聲,“你快來,我手機快沒電了。”

“好,你留着電,別怕,我馬上來。”江淮序輕聲安撫她。

挂了電話,陸雲恒問:“和蝴蝶一樣,那是什麽?”

江淮序:“是銀杏樹。”轉頭問叔叔,“這山上哪裏有銀杏樹?”

帶他們上山的村民立刻明了,“只有一棵,跟我來。”

陸雲恒不解,“銀杏樹的樹葉不是和扇子一樣嗎?”

江淮序解釋,“小時候魚魚覺得是蝴蝶,一直喊蝴蝶樹。”

那時他們還住在老城區,小區門口的環城公園裏有一棵很大的銀杏樹,每到秋天樹葉變黃,像無數只黃色蝴蝶在空中飛舞。

溫書渝便一直喊蝴蝶樹。

獨屬于他們兩個人的暗號。

村民帶他們走了半個小時,終于看到了銀杏樹。

“魚魚。”

是江淮序的聲音,溫書渝尋着聲音在周圍尋找,逆着光她看不清楚來人的臉。

從聲音裏聽出了焦急。

“我在這t裏。”溫書渝回應他。

男人身姿筆挺地朝她的方向跑,步履加快。

夜色朦胧,沾染少許微光,他踏月而來。

溫書渝跑到男人懷裏,江淮序伸出雙手接住了她,抱在懷裏,“江淮序,你終于來了,草叢裏有蛇,啊啊啊吓死我了。”

直到看見她,江淮序懸在嗓子眼的心才落下去。

緊緊摟住她,像抱考拉熊,輕撫她的背,“魚魚,不怕,不怕,我來了。”

緩了幾分鐘,兩個人懸着的心都放下了,江淮序說:“我背你下山。”

指了指自己的背。

溫書渝:“好。”她被蛇吓得腿軟,慢慢爬上他的背,摟緊他的脖子。

陸雲恒和村民在前面帶路,江淮序背着她走得慢,落下了一截,“你怎麽來山上了?”

溫書渝說:“聽說山上有棵姻緣樹,祈福很靈,在黃昏的時候最靈,我就來了,結果我下山走錯了路,就迷了路。”

繞來繞去,又繞回起點。

手機只剩下1%的電,溫書渝找出兩張圖片,放到江淮序眼前。

“這是上次的祈福牌,這是這次的祈福帶,都是我親手挂上去的,會保佑我們長長久久。”

紅色的祈福牌和他丢掉的那個一模一樣,只是這個顏色鮮紅,瞥到了上面的字,江淮序和溫書渝會長長久久。

祈福帶上是同樣的話,随清風飄揚,天空漫過大片橙色晚霞,與心願合影。

她上次去是為了兩個人的感情祈福,而他卻誤會了她,“對不起,魚魚,上次我誤會你了。”

溫書渝佯裝生氣,“是吼,回去罰你跪榴蓮。”

江淮序點頭,“好,任由老婆處置。”

一回頭他對上溫書渝明亮的眼睛,她的眼裏浮現淺淺笑意。

即使剛剛被吓壞了。

“我們下次一起去祈福吧。”溫書渝提議。

江淮序:“好,以後不允許單獨上山,太吓人了。”

想想就後怕得緊,萬一蛇是毒蛇呢,萬一還有其他動物呢。

溫書渝摸摸鼻頭,“好,我也不敢了,我可以自己走路了。”

江淮序放下她。

走了幾步路,與前人的距離越來越遠,溫書渝悄聲說:“江淮序,我有話想對你說。”

江淮序頭低下去,問:“什麽話?”

溫書渝拽着他的衣領,含住他的唇瓣,親了一下。

還是村裏的傳說,和摩天輪的傳說類似。

男人濃密的睫毛印落陰影,映滿她身影的墨黑眼眸裏滿是驚詫。

江淮序攬住她的後腦勺,垂頭吻了上去,抵開唇齒,深吻她。

溫書渝下意識想推開他,“前面有人。”

“沒事,看不見。”江淮序關閉手電筒和手機閃光燈,瞬間隐匿在樹叢裏。

該讓陸雲恒體會下嫉妒、吃醋的滋味。

回到住的地方,江淮序哄完溫書渝睡覺,一個人走到院子裏。

他讓溫書渝将兩張照片傳給了他,欣賞照片。

陸雲恒同樣在院中,看到江淮序一個人出來,便問道:“她睡了?”

江淮序只顧看照片,輕微點頭,并不在意他。

陸雲恒出聲,“其實,我很嫉妒你。”

江淮序擡起頭,略微颔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陸雲恒喝下一口啤酒,“你的父母很恩愛,家世和魚魚很般配,你們又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高中的時候你們看着嗆聲,但默契是無人可以打破的,她會下意識擔心你,可能魚魚自己都沒有感覺。”

江淮序眉峰緊擰,“你不要喊她魚魚,這個昵稱是我起的。”

“你很早之前就喜歡魚…她了吧。”

不需要江淮序的回答,看他表情,陸雲恒百分百确定。

之前的一切異常都有了合理的解釋,為什麽對所有人都溫和的江淮序,獨獨對他冷漠。

江淮序收起手機,盯着陸雲恒,“是。”

語氣沉沉補充一句,“比你要早。”

陸雲恒:“那你就看着我們……”

看着你們恩愛。

江淮序驀然勾了下唇角,繼而冷聲道:“如果我知道後來你不是把魚魚放在第一位,我肯定和你搶人,怎麽會輪到你去傷害她。”

可惜人生,沒有如果。

他的聲音不自覺揚起,凜聲強調,“什麽父母、怕她吃苦都是借口,說到底還是不夠愛。”

夠愛會想辦法解決困難,而不是一走了之。

江淮序直戳他的痛點,将他不敢說的話掏出來,放在臺面上“晾曬。”

他說的是血淋淋的事實,但凡夠愛怎麽會這樣,陸雲恒倚靠牆支撐。

江淮序說中了他的心裏話。

考慮了父母,唯獨沒有考慮溫書渝。

明明沒有希望,卻害怕接受現實。

江淮序最後和陸雲恒強調一次,“離開這裏之後,結束掉你爸媽的官司,魚魚不會再見你,不會和你有任何交集。”

屋內的女人因為渴,起來找水喝,将室外兩個男人的對話聽得七七八八。

溫書渝聽到了那句,比你要早,是早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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