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傳聞四起

傳聞四起

蘇黎給漾漾梳妝完披上鬥篷, 莺莺才帶着漾漾走到前廳來荊望堰站在廳中望着庭院裏的雪兀自出神,等她們腳步聲近了,才轉過身來, 一眼瞧見了莺莺身後神色悲痛的漾漾, 他心頭一緊。

再去看莺莺,莺莺醞着怒意瞪着荊望堰,倒是把荊望堰瞪得一愣, 她看上去,有點像是進入了戰争狀态。

“江澄王此時不請自來, 所為何事?”莺莺的确草木皆兵了, 又因她實在覺得荊望堰面熟想不起來而煩躁, 此時發生這件事, 她難免懷疑到荊望堰頭上, 也顧不得他乃是國賓了。

荊望堰對于她的敵意也不惱, 拿出那本書,凝重道:“此事已經傳遍了京都大街小巷, 是今日城中最為津津樂道的傳聞了。”

莺莺心下一沉, 面上卻是淡淡一笑:“不過是京都富庶百姓素日無憂,看些話本子, 打發打發時間, 又碰巧按到我們姐妹身上, 你知道,百姓就喜歡這種捕風捉影的事願意相信那些牽強附會的傳聞。”

這時蒲叔也笑呵呵地上前附和:“是啊, 王爺, 您也知道, 如今我們莊主和小姐風頭正盛,莫說這種話本都是杜撰, 便是有人含沙射影刻意為之,焉知不是故意污蔑我們家主子呢。”

荊望堰看着莺莺,又看向漾漾,她始終沒有開頭,頭低的很低,他擰眉,有了一聲妥協的嘆息:“那麽事已至此,莊主預備如何?”

“不如何,傳聞而已,不必理會。”莺莺嘴上這樣說,心裏已經打算下狠手了。

荊望堰道:“既是有備而來,沖着你們姐妹倆,這件事絕沒有幾日就消停的道理,以我的意思,不如離開大瞾。”

“什麽?”莺莺震驚地看着他。

“離開大瞾去樊國生活,這件事我和漾漾提過,莊主有經商才能,在樊國才能逍遙自在,而不是在大瞾仰人鼻息,受着貴族的冷眼。”

莺莺心念一動,倒不是她要去樊國而是漾漾,若是漾漾能離開京都甚至離開大瞾,都是一件好事,她心動了,可是心裏還是猶豫,她睨了荊望堰一眼,冷笑了一聲:“去樊國?是跟着王爺去嗎?雖說這半年王爺與漾漾交好,但與我們來說畢竟還是陌生,未曾知根知底,我們又如何相信王爺說的陽光前程,放棄我們在大瞾原有的一切。”

她側過身去,不再看他,荊望堰對漾漾有心不假,但是這份真心到何種地步,她沒有把握,她想借此機會打探荊望堰的底細。

“這樣呢?不知能否讓莺莺小姐全心信任我。”荊望堰沉聲道。

莺莺悠然轉身,驀地一怔,荊望堰舉起的手,一枚玉墜系着紅繩,另一頭纏在他的手指上,玉墜在他掌下搖動着,晃進了莺莺的心,她的心強烈震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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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疑惑地看着玉墜,又看看莺莺,她問道:“姐姐,這是什麽?”

莺莺紅了眼圈,聲音哽咽:“這是,這是……爹爹送的……”她睜大了眼睛去看荊望堰,難以置信,“你是,你是……小時候那個癡兒?”

荊望堰點頭:“是,唐伯伯當年在巴蜀游學,不嫌我是癡兒,教我認字讀書,手把手教我寫字,給你們特意定制的玉墜,連我都有份,待我如親子,那時候漾漾尚在襁褓,所有人都讓我遠離漾漾,只有他讓我抱她,我一抱漾漾,她就對我笑……”

他看向漾漾,眸光溫柔如水,對他來說,漾漾的笑就像是冬日裏的暖陽。

怪不得,怪不得莺莺總覺得他面熟,只是沒想到,她沒想到小時候那個癡兒竟然會成為樊國的異姓王!如今這氣宇軒昂文武無雙的模樣,哪裏有一點小時候癡兒的模樣。

怪不得他對漾漾那樣維護。

“可是,你怎麽會……”莺莺疑惑地看着他,并不是懷疑他說的真實性,而是意外他的經歷。

幾人已經坐到了花廳,下人上了茶來,莺莺屏退了其他下人,只留下蒲叔和蘇黎。

荊望堰眉心微蹙:“那年唐伯伯被誣陷玷污了老師家的小姐,害的小姐羞憤自盡,唐伯伯被抓時,鄰居告訴我唐伯伯要被處死了,那時候我還不懂處死的意思,鄰居告訴我就是再也見不到了,我就去追唐伯伯的囚車,不慎摔下了懸崖,是樊國路過的商隊救了我,并治好了我的隐疾。”

他喘息,目色變得惱怒:“清醒後,我才得知唐伯伯被流放了,我不信他會做那樣的事,但那時我才七歲,什麽也做不了,就先在樊國求生,我進了軍營,一路坐上大将軍的位置,被封異姓王。”

他輕描淡寫說着他的經歷,但莺莺和漾漾都知道,一個無權無勢的孤兒,能坐到這個位置,要受到多少折磨。

“後來我查到唐伯伯已經輾轉到了北陵,我去的時候,他已經是強弩之末,我用了移花接木,接唐伯伯到了樊國……”

莺莺立時激動起來:“怪不得我派人去找,卻得知我爹身死的消息,那我爹現在呢!”

漾漾也激動起來:“他在樊國嗎?”

荊望堰抿緊了唇:“他到樊國的兩年後,就撐不過去了。”

這就是他當年沒有及時告訴莺莺她們真相,那種以為有了希望又絕望的心情,她們如何承受。

一如現在,姐妹倆哭得哀痛凄怆,不如一開始就接受父親已死的消息。

莺莺到底堅強些,她擦掉眼淚,鄭重地看向荊望堰:“我不能離開京都,你帶漾漾走。”

“我也不走!”一直沉默的漾漾忽然堅定開口,她止不住眼淚道,“既然爹爹是冤枉的,為何不替他正名?”

莺莺和荊望堰同時沉默了,半晌後,莺莺道:“我曾經派人去查過,當年事件的涉事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無從查起。”

荊望堰道:“這件事突然被提起,通篇繞着你們姐妹二人和唐伯伯,一點沒有講唐家牽扯進來,看來就是沖着你們來的,或許,是沖着漾漾來的。”

的确,如今朝野上下都在讨論漾漾是彧安世子心尖上的人,那麽想借此事羞辱漾漾,給她潑髒水就說得通了。

但是,誰會做這種事?誰又知道這件事呢?

莺莺沒有心思細想,握住漾漾的手道:“你跟着王爺離開吧。”

漾漾瞪大了眼睛,轉過身去拒絕:“我不,我就待在這,我倒要看看背後之人想做什麽,我若是走了,豈不是讓那人稱心如意!”

“漾漾!”莺莺喊一聲,她倔強起來真是誰也拗不過。

才過年,京都就發生了兩件大傳聞,漾漾這自然是其一,其二自然是頤谙郡主。

那晚頤谙郡主醒來後發現是趙公子在她身邊,并且平靜地告訴她方才發生的事,她不可遏制地尖叫出聲,用手邊所能抓到的東西發瘋似的砸着趙公子,她瘋了,渾身都是激烈的顫抖。

她為了嫁給霍景珩,不惜毀壞自己的清譽給霍景珩下藥,可她沒想到霍景珩自制力那樣強,不僅把他打暈了,還丢下她一個人在香羅院。

“景珩哥哥呢!景珩哥哥呢!”她發瘋似的尖聲叫喊,纖細的手指抓着趙公子,趙公子已經不耐,又怕被她抓傷臉,說不過去,只得忍着痛抓住她,将她壓在床榻:“你的景珩哥哥此時正和唐漾漾在一起!”

她驀地睜大了眼睛,整個人像是凝固了,過了半盞茶的時候,一聲凄厲的尖叫聲劃破夜空,帶着不可遏制的恨意。

過了許久,頤谙終于安靜下來,她的頭發是散亂的,臉上妝容全亂,臉色蒼白只有眼睛猩紅。

趙公子見她冷靜下來,才将之後的話說了出來。

為今之計,只有承認兩人是兩情相悅,而荊南王妃為了不将自己牽扯進去,也會同意這套說辭,這是這件事傷害最低的解決辦法,當然,唯一的獲益者,只有趙公子。

頤谙自然不肯聽他的,她狠狠瞪着他:“我會告訴國公,告訴姑祖母,是你對我欲行不軌,是你……”

“好啊,你去說。”趙公子冷哼一聲,“方才荊南王妃和幾位小姐都看到你躺在我懷裏,衣衫不整,即便你說我欲行不軌,你的清白已毀,我便說你和我厮混,我們各執一詞,誰會信誰?況且如今的鎮國公府可還受得了這樣的醜聞?”

他看着頤谙人都呆了,好聲好氣道:“郡主,只說我們兩情相悅,在此對月暢談,是對彼此都最好的結果。”

……

這件事第二日就傳了出來,說是趙公子和頤谙郡主兩情相悅,對月互許終身……

鎮國公府上下皆驚,老太君心力交瘁,她看着失魂落魄的頤谙,哪裏瞧不出當中的貓膩,可她連發火的力氣也沒有了。

這時下人來報,說趙大人和夫人親自帶着媒人上門了,老太君揮揮手:“讓他們稍等片刻。”

頤谙忽然驚醒一般,緊緊握住老太君的手,放聲痛哭:“姑祖母,我不嫁,我不嫁……”

老太君幽深的眼眸看着她:“你不加嫁?若非還要嫁彧安世子不成?”

頤谙觸及老太君眼底的嘲諷,驀地白了臉色。

老太君重重嘆口氣:“事已至此,你只能嫁去趙家。”

她撐着拐杖起身,走出兩步,停了下來:“當初你若是安了心,不去想其他,何至于此。”

老太君雖未親眼目睹,但也大概猜到了一些。

頤谙倏然瞪大了眼睛,在老太君走出門前,跑過去跪了下來:“姑祖母,讓我再見一面景珩哥哥……”

老太君垂眸看過去:“你還不死心?”她嘆息,“彧安世子今日一早就已經出京了。”她拂開頤谙

頤谙頹然地跌坐在地,丫鬟上前扶她,她也像是行屍走肉一般,如果,昨晚她拼命拼命地留下霍景珩,就不會是這樣的結果了……

她痛哭地沖到梳妝臺上,一把拿起黃金小剪子,一旁的丫鬟吓壞了沖了過去攔住她的手:“郡主!不能沖動啊郡主!”

頤谙緊緊握着小剪子,悲痛欲絕地哭了出來,她連死的勇氣都沒有……她好恨,想到昨晚趙公子說的話,想到了唐漾漾,眼中迸發出濃烈的恨意,恨不得把唐漾漾千刀萬剮,她處心積慮,結果卻是給她人做了嫁衣,還把自己搭了進去,她不會放過唐漾漾的,不會放過唐漾漾的……

偏巧這時候她的丫鬟為了讓她振作,心知她家郡主痛恨漾漾,連忙跑去自己房中把今天才發行的書拿來給頤谙看:“郡主你看,這話本上寫的姐妹花像不像唐漾漾?”

頤谙翻過來看,漸漸冷冷笑了起來。

這種有暗指性的話本總是流傳的更為快速,幾天後正當一些後知後覺的百姓要去書肆買一本時,卻發現書肆竟然被查封了!

“怎的回事?”才來的百姓問起隔壁的商鋪老板。

老板道:“聽說韓老板店裏的書有影射朝堂的污蔑言論,查封一大批,今早大理寺來封的館!”

有人道:“這樣巧……該不會是因為第二山莊……”

“诶!慎言!”

隔壁老板吓得掉轉臉去,見沒有官差,才放下心來。

這查封的時機這樣巧,他們自然也懷疑,但官家給的理由也不是不能讓人信服,一時還真不知是巧合還是……

至于書肆的老板被抓了去會受到什麽樣的懲罰,他們就不得而知了。

**

大理寺地牢裏,一處天窗照進來一抹亮堂,照在滿臉痛苦的書肆老板臉上,他匍匐跪在地上,喃喃着求饒。

燕王端坐在上方,冷冷睨他一眼:“你還不說嗎?”

老板哭求着:“實在不知貴人要小的說啥了,小的真的不知那個女人是誰啊!她從頭到腳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小的一點也瞧不見吧......小的冤枉啊,小的只是想賺些養家糊口的錢啊!”

燕王毫無溫度的目光猶如寒冰:“手稿呢?”

老板痛苦的點一震:“手稿,手稿......手稿毀了了......”他懊悔地痛哭,“那女人說印刷後手稿就要盡毀......”

這時一起被抓來的夥計跪在一邊直打着哆嗦:“手稿,手稿我有!當時老板讓我毀了,我怕以後有難,所以特意留了一張。”

夥計連忙将懷裏珍藏的唯一一張手稿拿了出來,他家老板就是不将這件事放在眼裏,覺得不過就是些一個商戶的傳聞罷了,可他卻留心了。

大理寺的衙役立即呈上手稿,燕王拿在手裏仔細瞧了,這字跡倒是秀氣,大理寺正卿在一旁瞧着,遲疑道:“光憑這手稿,也難以查出幕後指使啊,京都少說也有幾十萬的百姓,這字跡一一查去......”

燕王收起手稿:“總是有跡可循。”

大理寺正卿又問:“王爺,這二人......”

燕王掃了他二人一眼,二人皆是渾身一哆嗦,他緩聲道:“夥計放了,老板趕出京都。”

**

他拿着手稿就直奔第二山莊而去,正碰到王公子也在。

王公子将特意買了的山楂糕放到莺莺面前,安撫道:“話本的事我也聽說,都是些捕風捉影的事,你別放在心上。”

莺莺強打着笑容道謝,王公子端着山楂糕的碟子遞到她的跟前,卻突然被奪走。

王公子擡眼,愣住了,連忙起身行禮:“參見王爺。”

燕王擰眉:“你不知她山楂過敏嗎?”說完,他随手将山楂丢出了窗外。

莺莺和王公子一愣,王公子觸及到燕王眼底的不悅,忽然心頭一驚。

“你退下,本王有話和莺莺談。”燕王一眼也不再看他,王公子目光又移向莺莺,見她只是蹙眉看着燕王,心下微沉。

他後退兩步,擡手作揖離開了。

等他走後,莺莺才不悅道:“王爺,他是我的客人。”

燕王冷嗤:“客人?你還有心情宴客?”

他将手稿放在了桌上,莺莺拿起定睛一瞧:“哪來的?”

“這字跡你可認得?既是沖着你姐妹而來,定然是與你姐妹結仇之人。”

莺莺細細看了,搖頭。

燕王倒也沒有失望,認不出來也正常,能做這種事的人也不會自己落下把柄,他見莺莺眉頭深鎖,沉吟道:“你也不必過于擔心,目前只能按照這個手稿查下去,至于你爹的事,景珩已經去了巴蜀。”

莺莺怔住了:“世子?他竟然去了巴蜀?”

燕王沉聲道:“這件事牽扯到了漾漾,你想,他會坐視不理嗎?”

對于霍景珩去了巴蜀,莺莺并不抱太大希望,當年她和荊望堰前後都去調查過,都沒有線索......

“漾漾呢?”燕王問道。

“她去了學宮。”

燕王倒是有些意外,這個風口浪尖還去學宮?

**

漾漾像往常一般去了學宮,蘭歡在門外碰到了她:“你怎麽這時候還來呢?”

漾漾故作輕松道:“這京都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各樣的傳聞,莫不是我因為這傳聞連門也不出了嗎?”

蘭歡皺眉:“話是這樣說的,可是這次傳聞鬧得好兇,你知道的,前段時間方姚兩家的事,學宮對于這種傷風敗俗的事很是......”驀地她打住了話頭,面露歉意,“漾漾,我不是......”

她這樣一道歉,反而證明了她也相信了話本上的事件,人為她爹德行有失。

但是漾漾沒有怪她,畢竟她從來沒有見過她爹。

蘭歡不敢再亂說陪着漾漾進了學院,卻見本來相聚高談闊論的貴女們忽然散開了,各自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熱鬧的學院立即變得靜悄悄的,但那輕蔑又不屑的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着漾漾。

漾漾一一掃過去,她們更是冷嗤,漾漾冷着臉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雪白的宣紙上赫然寫着大大的一個“奸”字。漾漾“轟”的渾身的血液都凝聚到了腦門,她冷冷擡眼,目光盯住了頤谙。

頤谙冷笑一聲:“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怪不得漾漾小姐這樣不知羞恥,八歲就敢追着郎君跑,明明都那樣拒絕了你,你還恬不知恥地上趕着,原道是家學淵源啊......面上已經如此放的開,真不知背地裏如何與男人勾搭......”

在頤谙心底,已經認定了漾漾和霍景珩在那晚已經行了夫妻之實,她恨不得撕裂漾漾的那張面皮,以些心頭之恨。

蘭歡瞬間就炸了,扯落宣紙沖到了頤谙面前,她罵道:“頤谙,好歹你也是念過書學過理的大家閨秀,那種話本上消遣的事,你竟也能拿來當做事實,真是可笑,這麽多年的聖賢書你竟是一點道理一點分別能力都沒有學會嗎?”

頤谙并不惱,反而笑了:“我學會了,所以我不會做出這等下賤的事。”

她站了起來,慢悠悠走到漾漾跟前:“我真是很好奇,遺傳是不是真的這麽神奇,你爹做出玷污恩師之女的事來,而你扒着景珩哥哥,是不是早已自薦枕席?”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頤谙繼續道:“那日方姚二人的事,我們都看到了,該不是你私下裏勾引了方敬言,所以他才會跑錯了房間......”

舊事再提,這裏的貴女都是當日沐浴房的目睹者,此時聽頤谙這樣一說,不由覺得确實有道理,哪裏有人幽會還記錯地點的!

看向漾漾的目光,不禁都從輕蔑變成了厭惡嫌棄。

“真是不知羞恥,我們整日裏和這種人在一起上課,當真是玷污了毓秀之德!”

“對!将她趕出去!”

這時所有的貴女都站了起來,開始驅趕漾漾。

頤谙眼底有一絲洩憤的快意。

漾漾很鎮定,她彎腰拿起書案上的硯臺,然後舉起了手,在衆目睽睽之下,将硯臺從頤谙頭頂傾瀉......

濃墨的墨汁從頤谙的發絲順流而下,墨色的汁水瞬間占滿了頤谙的額頭和臉頰。

猝不及防間,頤谙驚聲尖叫:“唐漾漾!你個賤人!”

她憤力去推漾漾,漾漾被推了好幾步,站穩後将手裏的硯臺狠狠砸向一旁的廊柱,“啪”硯臺碎的四分五裂。

所有人都噤聲一瞬,漾漾冷笑:“這墨汁正好洗刷你滿腦子的污垢肮髒,你不是很會用迷香嗎?”漾漾意有所指。

頤谙瞳孔驟大,就要去打漾漾,祁仲景突然出現将漾漾帶離了危險的距離,冷冷盯着頤谙:“頤谙,你冷靜點。”

“祁仲景?哈,你居然也來了,你也護着她,怎麽你也和她有一腿嗎?”

祁仲景難以置信地看着頤谙:“你還是我認識的小妹妹嗎?滿嘴胡言亂語。”

“你們在做什麽!”

問訊而來的院首,身後跟着學宮的執法祭酒,一行五人怒氣沉沉看着她們這些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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