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有人撐腰
有人撐腰
頤谙哭着奔向院首, 抹着眼淚哭訴:“求院首為我做主,唐漾漾失徳在先,欺辱同窗在後......”
院首皺着眉看着頤谙臉上的擦不幹淨的墨汁, 怒勢洶洶看向漾漾:“唐漾漾, 這是你做的?”
唐漾漾直言:“是。”
院首見她絲毫沒有悔過害怕之意,怒從心底起:“你簡直放肆!”
漾漾面不改色直面院首:“試問院首大人,若是有人污蔑羞辱你的父母, 你當如何?”
院首微滞,頤谙睨向漾漾:“如此說來, 唐漾漾你是承認那話本上影射之人便是你的親生父親?你是承認你的父親曾經犯下那樣不恥的罪行?”
漾漾看向她, 再一一掃向在場所有貴女, 擲地有聲:“是, 話本上影射的确是我的父親, 那又如何?他是我的父親, 我不會羞于承認,但我的父親是冤枉的。”
滿場靜了下來, 就連蘭歡和祁仲景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漾漾, 祁仲景急忙上前在她耳邊低語:“你怎麽能承認呢?”
這時頤谙跪了下來:“唐漾漾家風失德,其身不正, 還請院首處置。”
自從方姚私會之事事發後, 學宮就被受争議, 如今唐漾漾又發生了這樣的事,京都已經了有了國子學宮藏污納垢之言, 院首冷肅地看着漾漾, 沉吟一聲:“既然如此, 削去唐漾漾在學宮的名籍,收繳學牌, 逐出學宮。”
此言一出,蘭歡立刻慌了神,以這樣的方式逐出學宮,便是一生的污點,即便漾漾不是貴女,那以後議親都會受到歧視,她上前道:“院首大人,還請給漾漾一個機會......”
漾漾卻是面色平靜,絲毫沒有求情的意思。
頤谙瞄了漾漾一眼,眼底盡是勝利的得意。
祁仲景急忙走到了院首跟前,顧不得場合與尊卑,湊到院首耳邊低語:“院首大人,可否暫緩處置,等彧安世子回京。”
院首有一瞬的面色微變,他自然也是聽說過彧安世子和唐漾漾的傳聞的,學宮的名聲要緊,可彧安世子也是輕易得罪不得,他一時有些猶豫。
Advertisement
頤谙大概是看出了院首的猶豫,冷冷擡頭瞪視祁仲景:“祁将軍是在要衆目睽睽之下威脅院首大人嗎?殊不知院首大人高風亮節,若是被你三言兩語便改了主意,如何其正自身,又如何領導學宮,便是傳到皇上耳邊,也要治你一個行事不正之罪。”
祁仲景恨恨地瞪着頤谙,院首聽得頤谙的話,骨子裏那文人風骨開始作祟,的确,他如何能因為權貴而低頭呢。
“來人,将唐漾漾逐出學宮!”院首一聲令下,立即有護衛從學院門外沖了進來,正要将漾漾押下。
“慢着。”
突然一道漫不經心的聲音幽幽傳來,滿場愕然,齊齊門外看去,就見大公主儀态優雅地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媽媽大丫鬟一衆侍婢,聲勢隆重。
院首等人立即走下來站在了最前面,朝大公主深深作揖。
大公主淡淡道:“免禮。”她掃了眼跪在地上的衆人,“都起來吧。”這時她垂眸看去,見頤谙低着頭便關心道,“頤谙,怎麽不擡頭呢?是不想見到我嗎?”
頤谙臉色一紅,緩緩擡起沾了墨汁的臉,委屈的眼眶紅了:“公主娘娘......”
大公主微驚,連忙扶起她來:“呀,這是怎的弄的?”
頤谙柔柔看了漾漾一眼:“公主娘娘,是唐漾漾......”她見大公主這樣關心自己,連忙将漾漾扯了出來,希望大公主對漾漾厭惡再加重處罰。
誰知大公主輕輕笑了一聲:“你們小女兒家的就是愛胡鬧,漾漾來,到我跟前來。”
漾漾愣了愣,祁仲景在身後推了她一把,漾漾走到大公主面前,大公主拉起她的手,見她手上也沾了墨汁,竟是不嫌棄地拿出手帕給她擦拭,柔聲道:“下次若是要發脾氣,換個不會弄髒自己的方法。”
這樣一來,其他人都震驚了,這大公主的态度是何意?怎的對唐漾漾這般親密。
頤谙愣愣地看着大公主,不禁心慌起來。
大公主忽然疑惑地看向下面:“對了,你們剛剛在鬧什麽呢?”
蘭歡見狀,連忙上前道:“啓禀大公主,院首大人正要因為一本話本上的內容要把漾漾逐出學宮。”
大公主想了一會:“哦,是前兩日出的話本嗎?聽說那書肆的老板已經被抓了,因為書肆藏書有污蔑朝廷的內容......”大公主幽幽看向院首大人,眼底浮上一絲涼意,“院首大人是覺得那書肆出的話本都是寫實之言?”
院首大人臉色一白,頓時大驚,跪了下去:“微臣不敢。”
頤谙急忙道:“可是公主娘娘,方才唐漾漾已經承認了那話本上說的就是她的父親。”
大公主看向漾漾,漾漾肅容毫無躲避,也無懊悔,沉聲道:“是。”
大公主非但沒有惱怒,反而看向漾漾的目光中有了一絲憐惜,她拍着漾漾的手道:“好孩子,我已經向皇上陳情,重查當年巴蜀一案,定然還你父親一個清白。”
漾漾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她,半晌後才跪下道:“謝大公主。”
大公主扶起她:“我帶你下去洗洗,弄得這樣狼狽。”
頤谙不甘心地喊道:“公主娘娘......”
“對了。”大公主突然轉過身來,看向頤谙的眸光已經盡顯冷意,“頤谙也下去好好洗洗吧,這樣實在有玷郡主尊銜,傳到老太君耳裏,平白惹老太君不高興。”
頤谙驀地站住了腳,心砰砰砰跳個不停,全是慌張不安與恐懼,看着漾漾被大公主牽着手的背影,妒恨的牙都快咬碎了。
**
可對于大公主突如其來的關心和示好,漾漾也不知所措,心中忐忑,湘茴溫柔用洗手香油給漾漾搓手指上的墨汁,大公主只是在一旁喝茶看着她眼含笑意。
祁仲景上前給大公主作揖,頑皮道:“還是娘娘威武,三兩句就把院首大人唬住了。”
大公主笑得合不攏嘴一直擺手:“哪有哪有。”她笑着,忽然想起了霍凜,若是今日她還是霍凜的夫人,那今日她仗着權勢威脅院首的事,他一定會板着臉訓斥她太過胡鬧吧,她眼神凝在一處良久,看來還是做大公主自在啊,想怎麽胡鬧都可以,不用顧及名聲。
漾漾洗好了手,被湘茴帶到大公主身邊,漾漾疑惑道:“公主為何幫我?”
大公主盈盈一笑:“因為我兒子喜歡你啊。”
漾漾“轟”的一下臉漲得通紅。
不需要什麽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是随心而發,大公主都能說的那樣理直氣壯。
忽然大公主疑惑地問道:“漾漾,你究竟是喜歡我兒子還是喜歡江澄王?”
漾漾方才還沒褪去的紅又浮了上來,她揪着手指,按捺住緊張的心,鎮定道:“二位對于我來說都是高不可攀......”
“這麽說你也不喜歡江澄王了?”大公主興奮地打斷了她的話,“那就好。”
漾漾愣了愣,沒再說什麽,大公主便高興地離開了學宮,漾漾沉悶地往學院走去,斜刺裏突然走出來一個人,漾漾吓了一跳,擡眼看了,竟是唐聞意。
唐聞意震怒地看着她:“你們姐妹是何意?一定要将這件事鬧大,讓我們唐家丢人是嗎?”
漾漾皺了下眉,聽唐聞意這樣說,看她的神色,她大概是最不想這件事鬧大的人,她冷嗤:“是怕鬧大了,別人說你們唐家心狠手辣嗎?”
唐聞意道:“便是換了任何一門貴族出了這樣的事,都是如此,要怨就怨你父親做錯了事!”
漾漾冷凝道:“我父親是冤枉的。”
唐聞意冷哼:“是嗎?冤不冤枉你說了不算,事實說了算。”
**
若是說事實,漾漾必須要查清當年發生的事,她想去巴蜀,莺莺卻不同意,她此時不能離開京城,自然也不同意漾漾一人前去巴蜀,她拿出手稿:“先查清是誰在搞鬼。”
漾漾看着手稿,突然想到:“若是幕後之人不能露面,也不想落下把柄,自然不會找與自己有關的人書寫,那這手稿幕後之人就會找人代筆,這字這樣工整秀氣,會不會是專門替人寫家書之人?”
莺莺眼前一亮:“對啊!”她立刻喚來滄溟,着她去調查京都所有的女先生,轉身看到漾漾一籌莫展,“漾漾,在想什麽?”
漾漾道:“只怕查到是哪位女先生代筆,也查不到幕後主使。”
莺莺安撫道:“一步一步來。”
這時荊望堰急匆匆走了進來,滿臉驚喜:“說來你們可能不信,那位奶娘有消息了!”
漾漾莺莺大驚:“是那位自殺小姐的奶娘嗎?”
聽說當年那位小姐自殺後,她身邊的奶娘就失蹤了,莺莺和荊望堰當初也找了許久,竟是半點消息也無。
“怎麽突然有消息了?”莺莺疑惑道。
荊望堰道:“今日有人将這個送到了行宮,裏面寫着奶娘所在地地地址。”
漾漾看了後只覺得心裏不安:“這麽多年都沒有消息,突然有了消息,還将消息送給你,會不會是什麽陷阱?”
荊望堰看着她:“即便是陷阱,我也要去看看。”
漾漾心頭一暖:“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成!”莺莺和荊望堰異口同聲。
“若是陷阱就太危險了!”荊望堰道。
莺莺也道:“我讓瓊英和薰風陪着王爺去,你就老實地待在京都,哪兒也別去!”
“姐姐 輕聲道:“聽你姐姐的話,我很快回來。”說完,他便匆匆離開了。
漾漾不由自主握住莺莺的手:“姐姐,我心裏很不安......好像被罩進很大的一張網裏,掙脫不得......”
莺莺又何嘗不是如此,但還是安撫漾漾道:“別擔心,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安撫了漾漾,可莺莺的心也不平靜,獨自一人喝着酒排遣,梅栀雪悠然走了過來:“還在想莫名出現的線索?”
莺莺微愣:“你怎麽知道......”她驚大了眼睛,“莫不是奶娘的消息是你告訴荊望堰的?”
梅栀雪道:“準确來說,是宗主告訴我的,讓我給荊望堰消息。”
“為何這樣做?”
梅栀雪攤手,給自己倒了杯酒:“我猜是宗主想讓荊望堰在漾漾跟前賣個好,總之你放心,不是什麽陷阱。”
她說完,看着莺莺依舊眉頭緊鎖,瞬間明白過來:“我知道你不喜将漾漾牽扯進來,但漾漾和彧安世子之間的糾纏,已經牽扯進來了,既然宗主的意思剛好和你不謀而合,将來荊望堰帶漾漾離開也好。”
**
章喬語來看漾漾,見漾漾提不起精神,她不顧漾漾的反對,拉着漾漾出門散心,兩人去了江南兩岸,這裏的的客人一見到漾漾都眼神就變了,或輕蔑,或厭惡,漾漾不予理會,心中不悅。
章喬語卻像是沒事人一般拉着漾漾坐在了大廳裏,不一會,相熟的夫人過來跟她打招呼,用不輕不重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語:“你怎的還和唐漾漾在一起,你不知她如今是下作之人嗎?”
那聲音生怕漾漾聽到又生怕她聽不到似的,章喬語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年輕的夫人又道:“我只是勸你,可別連累了你和齊将軍。”
章喬語送走了夫人,才坐在漾漾身邊笑道:“她本意不壞,只是說話随性些,你別放在心上。”
漾漾不語,喝着茶,周圍頻頻投來輕視的目光,章喬語更為熱切地點了舞曲,說是讓漾漾緩解一下心情。
江南兩岸每日都有舞姬助興,更有富商權貴意上興頭會像點戲一般點舞曲,今日章喬語也這樣做了,周圍看向漾漾的目光更為大膽而厭惡。
漾漾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看向章喬語:“成了親的人是不是都會變?”
章喬語笑容一僵,轉而笑道:“什麽?”
漾漾也笑:“從前你總是不願出頭做這樣的事,如今竟也高調了起來。”
章喬語擔心地看着她:“我這不是為了你嘛。”
漾漾笑而不語,這時蘇璃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小姐,小姐!王爺回京了!”
漾漾大喜過望,話也沒來得及和章喬語說,就跑了出去,章喬語莫名也跟了出去。
**
得到消息是今日荊望堰就會帶着奶娘回京,按時辰算,應該快要進京了,漾漾直接跑的城門,想要第一時間見到他。
幸好京都的雪早已經停了,地上的厚雪化了,她不至于跑的艱難,提着裙子一路跑到城門也不覺得累。
此時霍景珩正策馬進城,一眼見到了漾漾,他平靜無波的眸光微亮,岳浔州騎在他身側,幽然道:“她倒是有良心,還知道來接你。"
霍景珩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策馬加快了馬速,連日趕路的風霜都消融了,下一刻他對上了漾漾的眼眸,漾漾驚愣地看着他,他策馬的手微頓,馬速就慢了下來。
見到霍景珩,漾漾是驚訝的,下一刻才想起他也出京了,真巧,也是今日回京。
“漾漾。”這時荊望堰的聲音響起。
霍景珩赫然回頭,在看到荊望堰的那一刻眼眸驟沉。
漾漾卻已從身側跑過,興奮的眉眼藏也藏不住,荊望堰也從馬背跳了下來,漾漾緊張地問道:“找到了嗎?”
荊望堰點頭:“在車裏。”
漾漾看了眼他身後的馬車,眼睛越發的明亮。
霍景珩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看着他們,眸色沉的可怕,岳浔州輕嘆:“她可真沒良心,你為了她父親的事遠去巴蜀,還特意開棺驗屍,不怕髒不怕累的,她竟是多看你一眼也無。”
這時荊望堰看了過來,對霍景珩道:“彧安世子也出京了?可是要回宮?”
霍景珩冷冷道:“不錯。”
荊望堰道:“那本王随你一起回宮。”
說完,他低頭看向漾漾,輕聲道:“你回去等消息。”
漾漾愁眉點頭,目送他上馬騎到了霍景珩身側,漾漾的目光也随之對上了霍景珩不悅的目光,不由一愣。
但她此時滿心都是她爹的事,并沒有多想,讓開了路。
對于她的不在意,霍景珩心裏像是被刺了一下。
章喬語跟了過來就看到他們幾人,表情莫名,她心裏不由不安,等霍景珩他們走後,她才走到漾漾身邊問道:“怎麽了漾漾?”
漾漾看着她微微一笑:“沒什麽。”
看着她開心的模樣,章喬語笑起來都有些勉強。
**
漾漾乖乖回了第二山莊,莺莺也早早回到了山莊,姐妹二人坐在前廳,沉默不語,只是望着庭院外的大門,坐立不安,連茶也沒心思喝,直直從天明坐到了暮色微降。
“來了來了!”蘇璃忽然從大門跑了進來。
漾漾臉上一喜,立刻站了起來:“是荊望堰嗎?”
蘇璃咽着口水搖頭:“不是......是,是宣岚伯爵府的伯爺來了!”
莺莺驚愕起身,和漾漾一樣心裏震撼着,兩人都緊張了起來,漾漾走到莺莺身邊,結舌道:“......他怎麽會來?”
宣岚伯爵府的伯爺便是漾漾和莺莺的親祖父,自從小時候将她們趕出唐府後,即便遇到,伯爺也會冷漠的裝作不識,更不用提會親自上門。
蘇璃見她二人的臉色,小心問道:“可是要出府迎接?”
莺莺冷哼道:“等着就是了。”
蘇璃會意:“那我再去瞧瞧。”
她又跑了出去過了一會又跑了回來,彙報道:“馬車停下了,只是伯爺還沒下車。”
莺莺嗤聲:“到底是伯爺,架子十足,卻不也看他要在誰面前拿架子。”她幽幽坐回了圈椅上。
漾漾當年被趕出唐家時,她尚在襁褓,對這個祖父唯一的印象就是眼睛長在頭頂上,事實上他們唐家的人看到她時,眼睛都長在頭頂上,總是一幅輕蔑不屑的眼神,漾漾自然對他們沒有好感,此時也幽幽地坐了回去。
蒲叔很配合地讓下人倒了茶,靜靜侯着。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蘇璃又匆匆跑了進來:“莊主,他下車了!”話音剛落,門房小斯就領着伯爺走進了大門,穿過庭院的燈籠,儀态十足地走進大廳。
如今的唐伯爺雖然已經年逾古稀,但身板依舊挺得筆直,大概是唐家的遺傳,不論男女都長得十分好看,不笑時還有一股威嚴在。
莺莺此時才起身,皮笑肉不笑:“不知伯爺突然到訪,所為何事?”
唐伯爺看着莺莺趾高氣昂的模樣,氣結于心,但因長子的事情被揭露,霍景珩和荊望堰又帶着證據回京為長子翻案,若是他仍舊坐視不理,等這件事完全了解,他就會落得個殘忍涼薄虐待親孫女的罪名,不得已,他只能立即進宮向皇上哭訴,以為了不讓親孫女因其父落得污名為由讓親孫女離開唐家,再哭求皇上為長子翻案,要求接親孫女回府......
而事實果然如他所想那般,霍景珩竟然開棺驗屍證明當初恩師之女在自殺已經被擰斷了脖子,荊望堰也帶回了當年的奶娘,證明了長子的清白,皇上非但沒有怪罪他的涼薄,還讓他接唐漾漾姐姐回府,他才踏入了第二山莊。
思及此,唐伯爺只能暫時壓制那股大家長的尊嚴,軟了聲音嘆息道:“你爹的事已經洗雪沉冤,當年你爹和叔父在巴蜀游學,出了那樣的事,我又才在京都任職,分身乏術,當時又證據确鑿,找不到破綻,才使得你的父親蒙冤,如今皇上已還你父親清白,特命我來接你們回府,将你們的名字再入族譜。”
因當年他才進京,唐父就出了事,所以京都之人知他有兩個兒子的人幾乎沒有,當年才能這麽輕易将漾漾和莺莺趕出唐府。
當年他這般狠心,如今竟能面不改色說接她們回府,自然也是因為如今漾漾風頭正盛,不管是彧安世子還是樊國的江澄王,于他們唐家來說都是一件尊享榮華富貴的喜事。
但即便到了現在,他依舊不願拉下老臉對她們說一兩句溫情的話,聲音雖軟,但姿态卻依舊高高在上。
莺莺冷哼:“我這第二山莊住的挺好的,并沒有要搬家的打算。”
唐伯爺正冷了臉,卻聽到漾漾道:“我願意跟祖父回府。”
莺莺吃驚地看向她:“漾漾!”
唐伯爺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容,唐聞漾還是聰明的,知道恢複貴女的身份,對她來說将來不管嫁給誰都是一處捷徑。
漾漾笑道:“想來祖父來的匆忙,府裏還沒有準備我的居所,不若祖父先回去依我的喜好準備一番,明日一早再來接我回府。”
唐伯爺眯眼瞧着漾漾,見她容色傾城,眼底都是天真的明亮,以為她是小女兒的心思,便應承好:“也好。”
漾漾道:“怕是府上對我的喜好不了解,蘇璃,你帶一波人去唐府教她們布置一番。”
這倒也無可厚非,唐伯爺應允,正準備走,漾漾卻喚住了他:“祖父,明日一早你會親自來接孫女的吧?”
唐伯爺轉身擰眉看着她,這并不在他的打算中。
卻見漾漾微微欠身,笑道:“祖父,我年紀尚小,姐姐又不在身邊,獨自一人去了伯爵府只怕生怯,何況若是祖父親自來接,皇上知曉也有感祖父體恤孫女的心。”
唐伯爺扯了下嘴角,表示笑過了,才道:“自然。”
漾漾又期待道:“那明日進府,我能見到所有的親人吧?”
“可以。”唐伯爺應承道,轉身離開。
漾漾再度欠身:“祖父慢走。”
莺莺站到她的面前:“你為何要回去,難道你忘了他們唐家的人是怎麽對我們的?唐臻如那刻薄陰險的嘴臉,唐明遠狗眼看人低的目光你都忘了?”
漾漾正色道:“沒忘,所以我才要回去,姐姐,你有第二山莊還有你的商戶,你不能回去,若是回去,貴族不能經商,你的産業都會收歸皇家,資産也會有皇家和伯爵府均分,所以你留下,我一個人回去。”
這的确是莺莺不願回府的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自然是因為她身不由己。
漾漾安撫道:“姐姐你放心吧,皇上才為爹爹平反,唐家定然要善待于我,可他們心裏定然也恨極了我,你不覺得很有趣嗎?”
“有趣什麽!萬一她們私下使手段呢,唐臻如那個女人你不了解......”
“姐姐,沒事的不如你把瓊英和薰風給我。”漾漾打斷她。
莺莺卻道:“那四個你都拿走。”
漾漾俏皮道:“不要了,我就要兩個,另兩個留給你。”
莺莺握住她的手,凝重地叮囑:“萬事小心。”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