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高調回府

高調回府

翌日一早, 唐伯爺就帶着家丁和轎攆等在了第二山莊門外，漾漾走了出來，身後還跟着蘇璃、瓊英和薰風,還有幾個丫鬟。

她想唐伯爺行了萬福禮, 問道:“祖父，這些我慣用的人，我想一并帶去伯爵府, 祖父不介意吧？”

唐伯爺看了眼她們，道：“随你心意。”

漾漾斂衽行禮道：“多謝祖父。”

伯爵府接回小姐的轎攆從長街上走過, 街上的百姓無不議論紛紛。

“真是沒想到第二山莊的莊主小姐竟然是宣岚伯爵府的小姐。”

“如此說來, 三小姐以後便是貴女了！”

“真是奇事年年有啊！”

頤谙坐在食語齋的包廂裏, 從窗外看去正能看到經過的轎攆, 她沒想到低賤的唐漾漾竟然是宣岚伯爵的親孫女！雖然伯爵府比她這個郡主還差了點身份, 但商女變成了貴女, 就足以讓她百爪撓心，她氣得就要将手裏的茶碗摔出去, 被眼疾手快的丫鬟急忙攔住了：“郡主不可啊！這裏不是府裏, 但凡鬧出點動靜都是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如今郡主若是再鬧出點不好的傳聞, 只怕老太君以後不會再管你了。”

丫鬟的苦口婆心終究是讓頤谙冷靜了下來, 可這并不能消除她心中的恨意, 她氣得眼眶都紅了：“唐漾漾！我恨不得将她磋磨成灰！”

“這不是頤谙小郡主嘛。”章喬語經過門外意外道。

頤谙冷冷轉過去看到是章喬語，因為上次荊南王妃的宴會, 她們相熟了一些, 她的臉色便有了一點不自然的轉圜。

“是你啊。”

章喬語走了進來在她對面坐下, 笑得溫柔：“是誰惹郡主生氣了？”

頤谙不答，章喬語看向窗外, 轎攆剛剛走過，她輕嘆一聲：“漾漾的運氣總是這樣好，好像極所有人的寵愛于一身似的，有時候我都會羨慕她呢。”她笑的眼睛眯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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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就像是一根刺似的紮進了頤谙的心底。

“以後，她可不是什麽卑賤的商戶之女了，而是貴女了，那她就有了嫁給彧安世子的資格了。”章喬語輕輕笑着。

頤谙臉色一白，語聲顫抖：“她要嫁給景珩哥哥了嗎？”

章喬語笑着搖手：“還沒有，是我猜的，畢竟彧安世子為了漾漾還特意不遠千裏去了巴蜀。”

頤谙緊緊握着茶碗，幾乎要将茶碗捏碎了。

忽然章喬語“噗嗤”笑了出來，頤谙皺眉：“你笑什麽？”

章喬語道：“我想起漾漾小時候就非常讨小郎君喜歡，有一次有位小郎君送了一盤松子做的糕點給漾漾，結果漾漾對松子過敏，渾身起了小紅疹，非要立即将衣服脫了擦藥不可，那次可是鬧得很狼狽呢。”

頤谙沉默了，章喬語看了看時辰起身道：“我出來也有一會了，該回去了。”

“姐姐慢走。”頤谙起身相送，等章喬語離開，她又出了神。

＊＊

宣岚伯爵府到了，漾漾扶着蘇璃的手下轎來，府門口一衆門房小斯已經等候迎接，齊齊喊她：“漾漾小姐。”

漾漾含笑跟着唐伯爺入府，遠遠就看到正廳裏站了一衆人，是唐家衆人。

唐伯爺領着她走進正廳，道：“他們你都見過了，只是從今日起你要改口稱呼了。”

漾漾笑靥如花，一一見禮，先是叔父，再是姑母，最後是唐聞意表姐。

唐明遠和臻如不愧是姐弟，二人是如出一轍的淡淡的表情，淡漠之下皆是一抹不屑的冷笑，輕蔑地掃了漾漾一眼，不再看她，十分高貴的模樣。

倒是唐聞意，噙着淡淡的微笑，說不上歡迎她，但也說不上厭惡她，挺讓漾漾意外的。

“都坐吧，今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今日彼此也好相熟些。”唐伯爺坐在主位上，擺的是家主的架勢。

唐明遠和唐臻如淡淡應了一聲，并不熱絡。

漾漾也不理，徑自坐了下去，丫鬟上了茶來，卻被蘇璃攔住了，她硬聲硬氣地問道：“這是什麽茶？也能端來給我家小姐喝？去換上等的君山若葉來。”

唐明遠和唐臻如瞠目結舌，這君山若葉上等成色的便要百兩銀子一兩......

瓊英道：“唐家乃是簪纓世家，哪裏喝得起這樣名貴的茶葉，你少放肆。”

她明着斥責蘇璃，卻是羞辱唐家，頓時唐家衆人的臉色立刻變了，浮上薄怒。

蘇璃笑道：“早說嘛，我帶了好多，小姐，待會回房我再沏給你喝。”

唐明遠冷笑一聲：“到底是上不太臺面的東西，即便成了貴族的小姐還是那樣世俗的嘴臉，連丫鬟都如此沒有教養，可見上梁不正下梁歪。”

唐臻如柔聲道：“女兒家還是該矜持優雅些，這點我對聞意就很放心。”

漾漾盈盈一笑：“叔父和姑母的教誨我都記下了，只是叔父當年和我爹同在巴蜀游學，日後我還得多向叔父請教請教我爹的事。”

唐明遠臉色瞬間變了，冷冷盯着漾漾。

漾漾起身向唐伯爺道：“祖父，我先回房休息了。”

唐伯爺颔首：“也好，晚上還有家宴，讓劉總管領你回你的院子。”

他們看着漾漾退下，唐臻如就忍不住冷嗤道：“爹你看她輕狂的樣子，半點世家小姐的模樣也無，領回來做什麽！平白看了讓人生氣。”

唐伯爺沉聲道：“領她回來自然有用。”

唐臻如和唐明遠對視一眼，瞬間明白了唐伯爺的話，唐臻如不由嗤笑：“爹，你該不會當真信了傳聞所說的彧安世子和她的事吧？”

唐伯爺睨她一眼：“你不信？”

唐臻如呵呵地笑了起來，仿佛聽了多大的笑話：“彧安世子是何人，能看得上她唐漾漾嗎？若真看得上唐漾漾也不用浪費那麽多年的時光了。”

唐聞意默默聽着，沒有告訴自己的母親她之前所見到的事，只是道：“彧安世子似乎真的挺在意漾漾。”

唐明遠笑道：“不過是男人的勝負欲在作祟罷了，更何況是彧安世子那樣的男人，出生便是天之驕子，什麽都是唾手可得，如今唐漾漾和旁人傳出風月，他不過就是不能容忍罷了，一個女人罷了，他還能真放在心上，爹，你若是将寶壓在唐漾漾身上，只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将來世子定然還是會娶一個門當戶對的世子妃，唐漾漾，她壓根配不上，充其量将來做個侍妾。”

唐伯爺拍案怒道：“混賬！我們伯爵府的小姐怎能去做侍妾！”

唐臻如一愣，難以置信地尖聲道：“爹！難不成你要讓她嫁給世子為妻？！”光是這樣說出口，她都難以接受，她的聞意尚且不能嫁給霍景珩，她唐漾漾憑什麽！

“好了，不必再說，去準備晚宴吧。”唐伯爺擺擺手離開了正廳了。

唐聞意也告退回去準備了，只留下唐臻如姐弟倆，唐明遠一眼就看出了唐臻如的心思，開口道：“姐，你若是不願看唐漾漾高嫁，如今她既進了府裏來，又無父無母，她的婚事你自然也是能做主的，随便什麽高官的侍妾打發了就得了。”

唐臻如心思一動，卻又有些躊躇：“只怕......”

唐明遠道：“将生米煮成了熟飯，彧安世子即便有心思，總不會為了她和士族為敵吧。”

“你說的有理。”唐臻如眼睛一亮，“只是這個人選不好選......”

“齊赫川如何？”唐明遠湊近她道。

“他？”唐臻如有些意外，還有些不太同意，齊赫川一表人才，還有戰功，讓唐漾漾做他的妾室，豈不是便宜了唐漾漾！

唐明遠道：“他有戰功在身，彧安世子自然不敢動他，他的妻子還是唐漾漾的閨中密友，如此不是一場好戲？何況上回在紫夜洲，我看出齊赫川對唐漾漾似乎動了那麽點心思。”

唐臻如眼底逐漸浮上笑意。

＊＊

漾漾等人回到小院後，蘇璃就将小院裏原本的下人都趕走了，只讓她們帶來的丫鬟在院子裏的整理打掃，她和瓊英薰風跟着漾漾在房間裏，忍不住抱怨道：“小姐，我們還是盡快回去吧，這裏這麽小，也不如我們山莊豪華，也不如我們山莊自在，那個唐臻如和唐明遠看着你的眼神真是讓我很不舒服。”

瓊英道：“我也有同感，而且小姐，我和薰風為何要穿成這樣？”她低頭扯了扯自己的裙子，素日裏她要練武，從來不會穿裙子。

薰風卻是稀奇道：“偶爾換下衣服挺好的啊。”漾漾道：“這是為了不讓他們知道你和薰風會武功。”

薰風皺眉道：“莫不是這裏有危險？”

漾漾眨眨眼：“留個心眼總是沒錯的，總之我們還得在這住一段時間，你們記得處處留心時時在意。”

蘇璃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後齊齊看向漾漾正色點頭應了：“誓死保護小姐！”

＊＊

暮色降臨時，家宴也開始了，漾漾帶着蘇璃進入雅宴廳時，除了唐伯爺已經到齊了，熱熱鬧鬧站滿了宴會廳，漾漾看過去，都是唐家外家的女兒和二房家的親戚，他們在看到漾漾時不但沒有打招呼，還一眼而過，不願搭理，漾漾也不在乎，卻看到一位陌生男子坐在唐聞意身邊，其貌俊郎其形軒昂，很是貴氣。

他也看到了漾漾，起身和她見禮，漾漾不知怎麽稱呼便屈膝行禮。

這時唐臻如難得對她露出好臉色，笑得合不攏嘴：“這是木蘭府的孟華世子，這次進京是與你表姐定親的。”

原來是唐聞意的未婚夫婿，漾漾不禁多看了兩眼，和唐聞意倒是般配。

孟華世子溫和道：“原來是漾漾小姐，久仰。”

漾漾笑了笑，唐聞意問道：“祖父何時出來？”

唐臻如看到唐聞意有一絲不悅，笑道：“快了。”

等到唐伯爺入席，這場家宴也正式開始了，漾漾以為這會是一場不尋常的家宴，會是一場鴻門宴，但沒想到這是一場極為炫耀的家宴，還有嫁出去的唐家長女一家，堂叔家的子侄，滿滿當當将這場宴會廳坐滿了，雖是給漾漾的歸家家宴，但觥籌交錯間，都是唐明遠領頭，唐家親戚衆人對孟華世子的極度誇贊。

這一場家宴，簡直成了孟華世子的歡迎宴。

“賢侄當真是如今年輕一輩中的翹楚啊，年紀輕輕就已在尚書省們在門下做事，前途可謂不可限量啊。”唐明遠贊賞地與孟華世子碰杯。

“可不是，賢侄如今可是得到了尚書令的賞識，将來飛黃騰達，可也得提攜着聞意她表兄表姐夫們。”唐家長女唐臻玉附和着，說着還要回頭對唐臻如羨慕道，“妹妹你總是個有福的。”

唐臻如整場宴會笑得眼睛都在放光，偶爾看過漾漾一眼，再輕輕飄過。

怪不得今日家宴這樣的場合，孟華世子還未與唐聞意定親，就已經來參加了，看來是唐臻如為了顯擺得此乘龍佳婿，也為了壓漾漾一頭了，漾漾素知唐臻如要強不願趨于人後，愛顯擺，但沒想到她這般沉不住氣。

在衆人一句句的贊揚中仿佛迷失了自己，仿佛這孟華世子已然是她的賢婿了。

漾漾咬着東坡肉，看着唐臻如沒忍住笑了一聲，好在她今晚是最為不起眼的一個，這樣笑一笑也沒人在意。

目光不經意看過唐聞意時，見她今晚尤其的溫柔優雅，靜靜坐在孟華世子身邊，聽着他和唐明遠說着朝堂的事，在表兄們敬酒時，她會優雅地舉杯，在眼底盡是享受追捧的姿态，和唐臻如倒是如出一轍，唯一的區別，便是唐臻如是外放不加掩飾的，而她是內斂的。

她想唐聞意對這個未來夫婿應當也是滿意的，畢竟像孟華世子這樣的家室和人品模樣，在京都也是少有出其右的。

蘇璃借着給漾漾倒酒的機會忍不住啐道：“這是給小姐辦的家宴還是她唐聞意的訂婚宴啊！你瞧瞧唐臻如的嘴巴都快裂到耳根後了。”

唐臻如正看過來，見漾漾獨自一人坐在末位，與她的聞意衆星捧月的關注如此天差地北，當真是心中快意極了！

回到唐家如何？成了貴女又如何？在唐家人眼裏，名副其實的千金大小姐只有她的聞意，而她的聞意也即将高嫁，她唐漾漾即便得到彧安世子一點另眼相看又如何？彧安世子還能娶你不成嗎？還不是配一妾室，唐臻如笑出了聲。

漾漾并不知唐臻如心中所想，只是看着那些所謂的至親把酒言歡，沒有任何人為她的父親可惜，沒有任何人提到她的父親，即便在今時今日她的父親已經昭雪，呵，還真是涼薄的唐家衆人呢。

這時門房匆匆跑了進了來：“伯爺，大将軍府來人了！”

滿堂熱鬧的高談闊論瞬間安靜了下來，唐伯爺臉色一緊：“哪個大将軍府？”

小厮道：“自然是彧安世子的大将軍府！”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不由自主都将目光移向了漾漾，漾漾也是愣住了。

唐伯爺問道：“世子有何吩咐？”

小厮道：“是來送禮的！”

言畢，只見承書已經從昏暗的庭院中昂首闊步地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一排打扮得體且貴氣的丫鬟，每個丫鬟手裏都捧着托盤，陣陣香氣從托盤上飄來。

“見過唐伯爺。”承書先是像唐伯爺行了禮。

俗話說宰相門前三品官，承書是霍景珩的随身侍衛，便是當朝太傅也會給兩分薄面，唐伯爺幾遍再倚重身份，也少不得站了一站：“承書大人莅臨，可是要替世子殿下傳話？”

承書笑道：“唐伯爺不必緊張，屬下只是奉世子之命前來給漾漾小姐添菜。”

這麽一說，衆人皆是一愣，承書擺手，身後的六名丫鬟羅列走到漾漾的矮桌前，将一盤一盤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擺放妥當。

承書向漾漾躬身作揖，竟是比方才對唐伯爺的禮還重些：“恭喜漾漾小姐回府。”

身後的丫鬟齊齊跟道：“恭喜漾漾小姐回府。”

滿場鴉雀無聲。

蘇璃“呀”的一聲，喊得十分高昂：“小姐，都是你素日裏愛吃的菜！”

這一喊，在場所有人臉色皆變，唐伯爺面色鐵青地瞪了唐臻如一眼，唐臻如則頓時冷了臉狠狠瞪着漾漾。

這送菜一舉像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了唐伯爺的臉上，他還得含笑道謝：“世子有心，對漾漾如此上心，改日老夫必然登門拜謝。”

承書揚聲道：“世子說了，漾漾小姐與他不必言謝。”說完，他朝唐伯爺作揖，“不打擾唐伯爺一家共聚天倫，屬下告退。”

等承書等人退了，漾漾看着那一桌的菜，忽然感覺到一道道熱切的目光，她擡眼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她，或驚訝或羨慕或嫉妒，漾漾不予理會，輕輕喚了聲：“祖父。”

唐伯爺才醒過神來，此時面上已經露出三分喜色，讓衆人開懷暢飲。

這時唐臻玉等女眷已經離開位置走到了漾漾身邊，帶着長輩的目光對她噓寒問暖。

“漾漾，你才回府，總是有不順心的地方，盡管與姑母說，姑母給你安排的妥妥當當。”

漾漾覺得不可思議，這樣變臉竟是一點都不心虛的嗎？她笑着道謝，擡眼正看到唐臻如的方向，她冷冷盯着她的目光恨不得将她碾碎了。

下半場的宴會，唐臻如再也沒有真心笑出來過，漾漾見她氣結于心，反而笑得歡心，胃口大開，霍景珩送來的菜她都吃得七七八八。

宴會散場，私下無人時唐伯爺就将唐臻如訓斥了一頓：“你辦的什麽事！再看不過眼漾漾，這樣的明面場合你也該做足了！為她辦的家宴，竟是連她愛吃的菜一個沒有，還要外人巴巴地送來！還是彧安世子！這讓彧安世子怎麽看我們唐府！”

唐臻如氣惱道：“不就是送幾個不值錢的菜嘛！爹你這樣緊張做什麽呢！就這幾個菜彧安世子還能對我們唐家如何嗎？她唐漾漾還沒到這麽重要的地步呢！”

唐伯爺氣得直哼哼：“你就是這樣要強！連自己的親姐姐都不能比過自己，見不得別人壓你和聞意一頭！如今不管彧安世子對漾漾是何種想法，從明日開始，明面裏你定要做到毫無錯漏！”

唐臻如不說話，唐伯爺喝道：“聽明白了沒有！”

唐臻如不情願地悶聲道：“知道了，爹。”

＊＊

漾漾和蘇璃回到自己的小院笑得直不起來腰，瓊英和薰風聽着蘇璃說了剛剛的事，直道：“真是可惜我們不在場！”

蘇璃哈哈笑着：“你們是沒瞧見那群人的嘴臉，真是好奇這唐家是怎麽傳承了那麽多年，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薰風笑得暧昧：“要不怎麽說還是咱世子威武呢，這樣大張旗鼓地為小姐撐場面！”

漾漾臉頰一紅，嗔道：“什麽咱世子，他是你的世子嗎？”

薰風笑得沒心沒肺：“那咱們将來的姑爺，可不是咱......”

漾漾趕緊上前捂住了她的嘴：“這裏不是咱們山莊，可別胡說！”

薰風收聲，瓊英道：“但是小姐，咱們是不是要謝謝世子啊，老爺能夠昭雪除了江澄王的證人，他也是千裏迢迢親自去了巴蜀找的物證，今晚又這樣維護小姐，論理也該謝謝他的。”

漾漾想了想：“你說的有理，他和荊望堰都該謝的。”

她在房裏來回踱步：“你們覺得該送什麽謝禮呢？”

蘇璃道：“他們都是要錢有錢要權有權的，要什麽沒有，小姐若是送什麽金銀玉器之類的一來沒甚心意，二來他們也不缺，不如小姐就親自做個什麽東西。”

薰風贊同道：“蘇璃說的對！”

瓊英懷疑道：“做手工？小姐怕是不行......”

蘇璃卻道：“诶，重在心意，再過不久就是三月三了，三月三有祓禊的祭禮，除惡清除不詳，小姐不如就繡個簡單的香囊，香囊裏再放些去除邪祟的東西，算是一種祝福祈願，豈不是好。”

漾漾三人一聽，覺得蘇璃說的在理！簡單的她也能秀的來：“那就這樣決定了，你們去準備，我就做兩個香囊。”

蘇璃應了一聲，立刻去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