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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 第 7 章
卡爾羅斯在他背上用力拍了一把:“丢掉的分就用自己的棒子去打回來,還有一次機會,一支陽春炮就能追平,壘上有人就能反超,要不要試試?”
卡爾羅斯這話好像十分有道理,但全壘打哪裏是這麽輕易就能打出來的。
但因為自己讓全隊輸掉比賽,這種事情……
“我會努力的!”
白河勝之提醒:“不過在那之前,必須要有人上壘才行。”禪院蒼是第三棒,九局上半輪到第九棒,如果九一二都出局了,別說能不能打出去,禪院蒼就連上場的機會都沒有了。
“safe!”
“好快!滾地球也能變成內野安打,他的速度到底有多快啊!”
卡爾羅斯上壘了。
第二棒的白河勝之站在打擊席上,偏過視線,穿好護具的禪院蒼已經在他身後站好,握着棒子一臉的嚴肅。
這個家夥,難不成還真的指望打出全壘打逆轉嗎?開什麽玩笑!不要把高中棒球想得這麽簡單啊!
白河勝之有些生氣,或許是因為禪院蒼對待棒球輕慢的态度。
白河勝之的身上散發出驚人的氣勢,雖然在心裏對禪院蒼的異想天開很是惱怒,但輪到他的打席時白河勝之的專注力便是驚人的。
教練席沒有下達短打的指令,白河勝之便專注于飛來的白色的小球,纏鬥了十幾球後,終于選到了四壞球。
禪院蒼站起身,一步步地走向打擊席。
“蒼,只要一個長打就好了!我絕對會跑回去的!”站在二壘的卡爾羅斯雖然在之前刺激過禪院蒼,但真到對方的打席時,他還是希望禪院蒼能更加冷靜專注地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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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勝之也吐槽道:“只是讓你打個球,不要恐怖得像是去殺人!”雖然很不爽,但站在賽場上,他們就是隊友。
禪院蒼沒有多說什麽,只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目光專注地看向投手丘。
失敗,放棄,對他來說似乎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非術師者非人,雖然姓“禪院”,但他并沒有被當做一個【人】對待過。
沒有天賦的他從一出生就被判了死刑。
年幼的時候他還能仗着同齡的族人不能很好的運用咒力,靠着蠻力用拳頭回擊孤立霸淩他的小禪院。
但随着年齡的增長,他的力量就完全比不上擁有咒力增幅的禪院。
他也不是天與束縛,作為一個再普通平庸不過的“普通人”,接受自己的無能是最明智的做法。
不去憎恨命運的不公,不去怨恨上天為什麽不給他更好的天賦。
他沉默且認命地接受了現實。
但是,他的無能是他自己的事情。
如果因為他連累了別人,那不是比接受自己的無能更糟糕嗎?
至少不能因為他輸掉比賽。
一分、不,三分。
如果下半場又失誤了,那一切就都結束了。
轟出去。
不轟出去的話,就不行。
“嘎吱——”
手套和棒球因為過于用力而發出了細微的動靜,蹲捕的捕手看了他一眼,向搭檔打着暗號。
保送他。
這個打者太恐怖了,上一個打席兩次界外球都擦着危險線,如果沒出界的話,就是兩個全壘打。
還有一個空壘,保送他再抓雙殺也可以。已經一出局了,就算是追平也沒關系。
沉默。
在短暫的沉默後,站在投手丘上的投手搖了搖頭。
他的後面是四棒,滿壘對上四棒太危險了。放心吧,一個一年級罷了,我會解決他們的!
“抱歉,暫停。”
裁判做了一個手勢:“暫停!”
投手丘上的投捕搭檔溝通了不短的時間,禪院蒼沒有去關注,他只是閉上眼睛在原地不知道想什麽。
“那就拿出你最好的狀态吧。”溝通完的捕手回到了本壘板,從這對搭檔的表情裏不難看出是要正面對決。
禪院蒼的打擊雖然不錯,但他沒有将球打到合适位置的能力。
只是将球打出去,簡單,粗暴。
運氣不好就是接殺,再好一點就是界外球,長打和全壘打反而是極少數的“好運氣”。
五輪打席,兩次接殺,一次三振,一次二壘安打,然後就是這一次。這個家夥,顯然不是運氣好的類型。
不需要內角球,只需要足夠遠——
“嘭——咚——”
棒球狠狠被金屬棒打出去砸在外野大牆上的聲音大得吓人,投捕搭檔臉上是相似的空白。
“全壘打!三分全壘打!在清野逆轉比分後的九局上半,稻實再一次逆轉了比分!”
和表情破碎的清野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稻實隊伍,但禪院蒼的表情似乎沒有太大的變化,他切實地踩完了壘包,跑回本壘後,自顧自地就去倒水喝了。
被無視的前輩和同年生們原本還想給禪院蒼一點冷淡-歡呼的反差,結果反倒是他們被冷淡道了。
“可惡啊!雖然不是正式比賽,但你小子幹得還真不賴啊!”
禪院蒼立刻就被淹沒了。
“可惡!你小子怎麽這麽會打啊!”
“竟然真的打出去了!把我的風頭全部都搶走了啊!”
“你這個盲炮,只要蒙到了就是對方的噩夢啊!”
一下子被圍住的禪院蒼臉上露出了茫然又有些無措的慌張。
“抱歉,下次我努力減少失誤。”
卡爾羅斯一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惡狠狠地說:“誰在乎那個啊!只要是人都會犯錯的,之後狠狠訓練就是了!”
前輩們也說:“一次兩次的失誤不必耿耿于懷,如果每一次打席都要得分才算是發揮正常,天吶這個世界太可怕了!”
在他耳邊說話的人太多,禪院蒼一時間也無法準确地分辨出誰都說了什麽話,但是……
“我會努力的。”還不賴。
雖然在耳邊大喊大叫真的很吵,但是,禪院蒼莫名地覺得有些歡喜。
豪強的強靠的不是虛無缥缈的運氣,龐大到令人身體都發出痛苦呻吟的訓練量才是一切的基礎。
黃金周是個寶貴的練兵期,早上有三校循環賽,也就是說兩場比賽,下午依舊是兩場。
不知道是不是早上的全壘打打出了手感,接下來的比賽中,禪院蒼就像是被打開了什麽開關,火力猛得連隊友都震驚了。
“可惡!竟然連續兩個全壘打?!剛才那個是壞球吧!你竟然也出手了?!”
“唔,當時沒想到四壞球的事情,覺得打出去也不錯,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打出去了。”
“啊啊啊你這個家夥是在炫耀嗎?!”
“勤前輩,不要獨占蒼啦!我也要摸一下沾沾喜氣!”
“1,2,3,4,四支全壘打得分10,你這個家夥還真是可怕!”
“最後一場比賽了,再來個全壘打為這場煙花秀落下完美的謝幕吧!”
二軍的對手雖然不是頂級豪門,但也是有自己的傲氣的,只是練習賽罷了,對着一個一年級丢四壞保送,怎麽想怎麽丢人——雖然是這麽想着,但一想到對付的恐怖火力就不由自主地丢偏啊!
最後一場比賽,在對方王牌全力投球的進攻下,禪院蒼七打席只打出了一個二壘安打,三次保送。
“這樣算下來的話,打擊率太低了。”打擊教練看完禪院蒼的表現,雖然很驚喜他的火力,但禪院蒼明擺着就是一個盲炮。
一旦打中,球就會飛得很遠,給投手帶來沉重的打擊,但運氣這種虛無缥缈的東西太不可靠了。
練習賽結束後,白河勝之似乎是受了什麽刺激,狠狠地瞪了他好幾眼才拿着棒子走了,禪院蒼覺得他不像是拿棒球棍,反而像是要去砸什麽。
“哈哈哈,被白河的眼神吓到了吧!”卡爾羅斯勾着他的脖子,湊在他耳邊小聲地說,“那個家夥的眼神雖然很兇惡,但人還挺好的。”
禪院蒼沒聽清他說什麽,全身的肌肉都因為卡爾羅斯的突然靠近緊繃了起來。
這不是他的本意,只是身體習慣。
他試着放松下來,然後問卡爾羅斯:“你好像很會把球打到右邊,是有什麽技巧嗎?”
“哈!你還真是不客氣啊!在問這個之前不應該先把全壘打打得那麽好的訣竅告訴我嗎?”
禪院蒼認真地想了一下:“大概是和力氣以及習慣有關吧。”他能打中的全是高速的直球。
或許是之前被拉去給天守前輩練習的緣故,越快的球他打得越順手。
“力氣啊……”卡爾羅斯捏了捏自己胳膊上的肌肉,準備給自己再加點重訓。他的優勢在非常規的速度,腿部的肌肉很發達,但上半身有些是胳膊的肌肉就沒那麽漂亮了。
初中生被看管得還很嚴,少棒的訓練太多可是會被家長委員會投訴到關門的。
高中就不一樣了,着魔一樣的甲子園情節讓家長也跟着一起“放松”了對孩子的訓練強度監督力度。
只要訓練不死,就往死裏訓!不管是教練還是學生,都是抱着這個信念往甲子園前進的。
禪院蒼不是很能理解這種執念,但他很快就沒什麽去疑惑迷茫了。
“哈?!蒼那個小子竟然比我還出風頭?!”遠征回來的成宮鳴下車時原本還是萎靡不振地蒼白着一張小臉,一聽禪院蒼竟然轟出了四個全壘打,而且還是1234的完全打擊,瞬間就精神了。
“可惡啊!這樣我的完投不就顯得有些太小兒科了嗎?!”成宮鳴抱着腦袋懊悔不已,“可惡可惡可惡!早知道我不該投那顆壞球的!這樣的話就是無失分無安打的完全比賽了!”
“但最後的結果就是失三分呢。”
“啊啊啊!”
成宮鳴雖然是作為一軍的替補人員,但被當做下一任王牌候選培養的他也被安排了一場先發比賽。
原本是想看看他的極限在哪裏,卻沒想到以超乎意料的完美表現作為先發投手拿下了比賽。
但即便贏了比賽,成宮鳴在比賽中所暴露出來的問題同樣不小。
首先就是體力問題。
從第七局開始,成宮鳴就在強撐,第八局因為一個壞球被打掉了三分,如果不是稻實的防守足夠堅固,那一局成宮鳴絕對會被打爆。
不過這也很正常,畢竟初中的比賽是七局,上了高中後,身份雖然轉變成了“高中生”,但只是一個多月的時間并不能讓這群學生非常迅速地适應習慣。
加上遠征帶來的疲憊,成宮鳴能憑借着自己的力量走上大巴車就已經讓很多人驚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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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