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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鳴醬, 你有覺得禪院君最近的狀态有點奇怪嗎？”

趁着課間禪院蒼被吹奏部的學姐叫走的時候，女孩們憂心忡忡地找成宮鳴商量起了禪院蒼的事情。

“蒼？他怎麽了嗎？”成宮鳴回想了一下禪院蒼最近的表現，“最近蒼經常被誇, 找他告白的女孩子也越來越多，該不會因為這樣所以飄飄然起來了吧？！”

“最重要的春甲馬上就要開始了！這個家夥要是敢因為戀愛發揮失常的話，我絕對饒不了他！”

“不是啦！鳴你也真是的, 偶爾也要關心一下禪院君棒球以外的事情啊。”女孩有些擔心地說, “雖然禪院君一開始看起來的确有點令人害怕，但相處久了就知道對方只是不善言辭。”

“偶爾也能見到他和棒球部以外的人好好交談了，進步真的很大呢！”

成宮鳴左手撐着臉，右手随意地翻着書，看起來十分不在意的樣子：“那不是很好嗎？”

“但是啊！最近不知道怎麽回事, 禪院君又有點回到了最初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感覺, 怎麽說呢……”女孩的臉上流露出顯而易見的遲疑，“稍微, 有點擔心禪院啊……”

成宮鳴量子速讀的手一頓, 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你感覺錯了吧。蒼明明越來越開朗了啊！”

“欸？！”

“昨天還在和我做兵庫縣的游玩計劃呢！”成宮鳴得意地擡着下巴, “等拿下冠軍後, 我們要好好地在兵庫縣玩上好幾天再回來！”

“蒼也超級期待的, 很多游玩地點都是他查資料提議的哦~”

聽到成宮鳴這麽說, 女孩們終于松了一口氣：“這樣就太好了！”

“我們應該是不小心誤會了吧。”

禪院蒼踩着上課鈴聲回來的時候, 圍在成宮鳴身邊的女孩們已經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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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宮鳴轉過頭問：“佐藤學姐找你什麽事？又是告白嗎？”

禪院蒼雖然明确地在拒絕告白的時候說過自己并沒有戀愛的打算，但架不住他有一張池面臉, 而且還是備受期待的超級新人。

別說女孩子了，成宮鳴還聽說有男孩子蠢蠢欲動地在想要跟他告白。

“只是更換應援曲的事情。”

成宮鳴有些驚訝：“要換嗎？之前的那首不是挺好的嗎！”好奇寶寶眼睛睜得大大的, 一副不被滿足好奇心就決不罷休的樣子，“換成什麽了？”

應援曲這種事情, 雖然最後都會知道，但不知道為什麽，禪院蒼這個時候沒辦法好好地順暢地說出口。

“吶~蒼不要小氣嘛！告訴我告訴我告訴我嘛~”

“比賽的時候就會知道了。”

“欸~~”成宮鳴拖長了聲音，“但我就想比其他人更早地從蒼的嘴裏知道答案啊！而且為什麽這種事情我不是比佐藤前輩更早知道的‘第一個’啊！”

加重音的“第一個”是成宮鳴明顯要開始鬧脾氣的标志。

禪院蒼伸出手在他腦袋上揉了一下，金色的發絲柔軟又溫暖，讓人眷戀。

“別用對待小孩子一樣的态度對待我啊！”

“是‘目标是神奇寶貝大師’。”禪院蒼說，“不是和‘目标是全國制霸’很貼合嗎？”

成宮鳴的注意力馬上就被轉移，也不顧上生氣了。

“什麽嘛，你這家夥到底有多喜歡寶可夢啊！”他說着，視線就往禪院蒼腦後的小揪揪上飄。

略長的發絲被紮了起來，他的角度看不見後面黑色發繩上的紅白球，但一想到自己送的禮物綁住了禪院蒼的頭發，他的嘴角就忍不住往上翹了起來。

“我只是去跟佐藤學姐說想要換應援曲，鳴你才是第一個知道應援曲的人。”

“上、上課了，別找我說話！這次考試不合格的話，可是連甲子園都沒辦法去了啊！”

成宮鳴轉回頭，卻能感覺到一股存在感很強的目光一直在他的身上。

“別看我，看黑板啊笨蛋……”

不知道是不是嘟囔的話太多讓腮幫子活動量太大，所以臉上能感覺到熱熱的溫度。

“蒼這家夥，在搞什麽嘛……”

不過，沒有像女同學們說的那樣，又回到之前不理人的狀态裏去。

太好了……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慶幸什麽。

禪院蒼盯着成宮鳴的後腦勺看了很久，才收回了視線。

雖然從前沒有嘗過被愛的感覺，但如此陌生的情愫無法被忽視。

或許從對方第一次跟他搭話的時候，或許是第一次對着他投球的時候，或許是第一次在球場上哭得亂七八糟的時候……

喜歡和憧憬一點點積累，等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成了強烈到無法忽視更無法自欺欺人的情愫。

他沒有告訴成宮鳴。

哪怕再不懂常識，也知道這種心情一旦暴露，他們或許連朋友也沒辦法做。

要忍耐，要克制。

不要緊的，禪院蒼最擅長的就是忍耐、克制以及沉默。

*

在春甲開始前，首先到來的是三年級的畢業典禮。

三年級的前輩們引退前和他沒有建立什麽羁絆，更沒有留下什麽特殊的美好回憶，反倒是秋天之後關系才好起來。

那個時候三年級的前輩雖然因為學業的關系幾乎不來棒球部了，但想到前輩們畢業後連同處一片校園也辦不到了，總覺得……

等三年級畢業後，他和鳴還能見面嗎？還能像現在這樣每天在一起嗎？還——

“哇嗚！蒼你是要哭了嗎？！好難得！往這邊看一點啊，讓我先拍一張嘛！”

禪院蒼：“……沒有哭。”

三年級前輩畢業離開的傷感并沒能持續多長時間，因為春甲開始了。

經過一整個休賽期和春天的查漏補缺，禪院蒼終于将守備這個短板補了上來，順利地進入了首發隊伍。

雖然知道自己能拿到首發資格的可能性不小，但真的拿到號碼牌的那一刻，他狂跳的心髒終于安靜了下來。

“鳴，我跟上來了。”禪院蒼的臉上是放松又期待的笑容，“請讓我和你一起去——”

“哈哈哈蒼你在搞什麽啊！”山岡陸拍着他的肩膀大笑出聲，“這也太嚴肅了吧！臺詞換掉搞不好都能拿去求婚用了啊！”

禪院蒼：“……”

明明只是一句再正常不過的調侃，但成宮鳴卻有種禪院蒼說話時大氣不敢喘的緊張，被山岡陸這個白癡打斷，成宮鳴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悄悄松口氣。

“總之，輕松地去比賽，然後拿下勝利吧！”

成宮鳴的狂妄和傲慢源自他的強大，就像他說的那樣，春甲的前幾場比賽大家都是以一種較為輕松的心态去打的。

伴随着一場又一場的勝利，成宮鳴“世代第一左投”的報道越來越多。

同時，作為第五棒的禪院蒼也讓整個日本都躁動了起來。

31次打席，5支全壘打，打點21，打擊率0.617。

這是一個十分可怕的數字。

地方大會的時候，打者的高打擊率是有“水分”的，因為能從弱隊那裏拿到較多的安打。

春甲雖然不如夏甲那樣殘酷，但能進春甲的隊伍再差也差不到哪裏去，都是厮殺出來的隊伍。

禪院蒼去年的成績也沒有過高的參考價值，因為他作為代打出場的機會太少了。

但今年所有的比賽，禪院蒼都是作為首發隊員以左外野手和第五棒的身份比完全程。

和他可怕的打擊率以及全壘打數比起來，打點有點不夠看。

但這也沒辦法，很多投手已經不敢和他正面對決，在壘上未滿壘的情況下，幾乎都是保送他。

倒不如說，能在那麽多保送的情況下還能揮棒将球打出去，禪院蒼也是很強的！

禪院蒼的名字，以極快的速度被每一個棒球愛好者熟知。

但禪院蒼本人卻高興不起來。

稻實輸了。

決賽的第十五局上半，比分3:3，一三壘有人，兩出局，打擊輪到稻實的第七棒，一分就能獲得優勢，兩分就能拉開差距，三分就能觸摸勝利的大好局勢——

“乓——”白色的小球被擊飛，飛出了內野，然而卻落到了游擊手的手套裏。

“啪——”

三出局，稻實的進攻結束了。

“還有半局……”連投了192球的成宮鳴整個人都是水，明明是涼爽的春天，他卻像是從盛夏的烤爐裏走出來的。

“守住這半局，明天的比賽絕對是我們贏！”

延長賽進行到15局還沒分出勝負的話，第二天就要加賽一場決出勝負。

任性.愛耍小性子的成宮鳴累得已經快站不穩了，但他卻可靠地對信任他的隊友們說——

“走吧，好好地結束這場比賽！”

“嘟————”

“比賽結束！帶領隊友站在4012所高校頂點的是來自愛工大電名的小林ACE！！！”

禪院蒼表情空白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