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32章 第 32 章

春季大會開始了。

春季大會并不是一個多麽重要的比賽, 東西京一起比賽，進入決賽的兩個學校能進入關東大會。

關東大會的含金量比不上夏甲，但也是個能和關東強校比賽試探實力的大好機會！

在比賽前一天, 成宮鳴表現得很興奮，大半夜在床上烙煎餅似的睡不着。

“蒼，你睡了嗎？”

禪院蒼其實已經睡着了, 但被窩裏面突然多了一具熱乎乎的身體, 就算是睡着了也會立刻醒過來的。

“正常來說才不會呢！”跑到人家床上夜襲之後才詢問是否睡着的成宮鳴明明理不直，但氣也壯得很！

禪院蒼身上那些不太好的條件反射的已經有了很大的改善，如果換做是去年，成宮鳴早在剛摸到被子的時候就被他踹飛出去了，春季大賽什麽的說不定也會成為泡影。

禪院蒼一邊慶幸自己的防禦模式幾乎被削弱為零, 一邊又有些無奈地說：“下次夜襲前要提前跟我說啊。”

禪院蒼剛睡醒, 聲音有些沙啞，低低的嗓音配合着無奈又縱容的語氣, 讓成宮鳴的耳朵都有些紅了。

春天的氣溫讓睡覺和穿衣都變得麻煩了起來, 不像冬天那樣冷, 不需要蓋厚厚的被子, 但又不像夏天那樣熱到開空調, 反複的天氣讓禪院蒼選擇了一條毛毯加一床薄被的保溫方式。

如果半夜熱起來的話, 可以将薄被踢開。

今天的氣溫有些低, 禪院蒼蓋的依舊是毛毯和薄被。

但原本舒适的保暖方式再多加一個人後，就不适應了。

“好熱……”

Advertisement

狹小的單人床讓兩人只能緊挨着彼此, 短袖睡衣遮不住多少皮膚，兩人幾乎是黏在一起了。

就是因為這麽熱, 所以耳朵才會這麽燙啊！才不是因為禪院蒼說了偷.情什麽的話呢！

“蒼，你戳到我了！”

禪院蒼連忙将他的嘴捂住：“原田前輩已經睡了, 你別吵醒他。”

壓低的聲音似乎帶出了更多的熱量，附在他耳邊的話讓他興奮了起來。

之前在腦海中閃過的念頭又冒了出來。

等禪院蒼松開捂住他嘴的手時，成宮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我好像也興奮起來了，蒼，一起吧。”

禪院蒼的夜視能力不差，借着透窗而來的月光，禪院蒼能看到成宮鳴臉上的紅暈和亮晶晶的眼睛。

不用去觸碰那裏，這個家夥臉上的興奮已經要克制不住了。

“互相幫助而已，不是好朋友之間很正常的事情嗎？蒼，你究竟在顧慮什麽啊！”

成宮鳴向來是坦坦蕩蕩的，就連這種事情也是……

和成宮鳴的坦蕩比起來，禪院蒼的猶猶豫豫就顯得有點不正常。

禪院蒼腦子都在沸騰，那根名為理智的東西好像随時都會崩斷。

人是一種很貪婪的生物，一旦開始放縱自己，事情很可能就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禪院蒼連克制着不要太過頻繁地觸碰成宮鳴都已經需要用盡所有的力氣，這種事情——

“說是正常……但你有和勝之、卡爾羅斯他們做過嗎？”

明明喉嚨裏什麽東西都沒有，但禪院蒼卻覺得有什麽無形的力量掐着他的脖子。

好痛，食道、聲帶……連帶着心髒也痛了起來。

理智想要拒絕，但是身體卻用疼痛妄圖控制他。

“欸？這種事情……”

白河勝之以及卡爾羅斯的臉在成宮鳴的腦海裏浮現出來，然後他很快搖頭。

“我的要求可是很高的！又不是誰都能和我一起做這種事情。我不是說過嘛！我和蒼天下第一好，所以做這種事情很正常——”

猛地被人推到在床上，床鋪雖然鋪着柔軟的床墊，但鉗住他肩膀的手太過用力，成宮鳴忍不住皺眉。

“好痛，蒼你發什麽瘋——”

成宮鳴的抱怨停住了，屋內雖然有透窗而來的月光，但并不明亮，成宮鳴沒有那麽好的夜視能力，他看不見禪院蒼的臉。

雖然看不見，但幾乎要化為實質的壓迫感卻讓他的身體動彈不得。

禪院蒼的頭發又長長了，将後面的頭發留長後，這家夥對額前的發絲更不上心。

成宮鳴這會有些生氣他為什麽不能把前面的碎發剪一剪，如果頭發再短一點的話，至少、至少能看見對方的眼睛吧。

雖然是這麽想着，但不知道為何，成宮鳴同時又存在着一種看不到眼睛也很不錯的慶幸。

“！”

帶着薄繭的手指有些用力地在成宮鳴的臉頰上劃過，注意力全在禪院蒼會是什麽表情上的成宮鳴被吓得身體一顫。

禪院蒼像是突然醒過來似的，放松了身體，卸去力道抱住了成宮鳴，将所有的重量都放到對方的身上。

“抱歉……”禪院蒼将臉埋在對方的頸窩，“我不太會把握和人交、相處的距離。”

交……什麽？

這家夥剛才是想說交往才對吧，那不是很正常的詞嗎？！幹嘛要突然改……口……

不對，還是相處更好一點，他又不是女孩子，說交往什麽的……很有歧義啊。

“唔……”

糟糕了，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更興奮起來啊。

“蒼……”

禪院蒼爬起來，将外套丢給他：“一起去廁所吧。”

高中生會有這方面的需求很正常，但偏偏大家都是三人間，所以一般都會去廁所解決。

只是……兩個人一起去什麽的……

好像也有的吧。

禪院蒼雖然沒跟他們一起去解決過，但男高中生聚在一起多少會聊到這方面的話題。

所以，互相幫助而已，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從廁所回來的成宮鳴很快就困了，運動少年的精力本就更加旺盛一些，上一次處理還是春甲結束的時候，都過去那麽久了，積攢了很多。

最重要的是，禪院蒼的手雖然有點笨拙，但是很舒服，比他自己弄還要舒服。

借着賢者時間的餘韻，成宮鳴很快就睡着了。

禪院蒼：“……”

倒是回自己的床上去睡啊！

禪院蒼認命地爬上上鋪睡成宮鳴的床。

雖然已經處理過，但和對方一起睡的話，今天晚上就別想閉眼了。

倒是原田雅功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問了一句：“你們鬧別扭了嗎？”

禪院蒼的身體僵住了。

成宮鳴倒是一臉的神清氣爽，勾着禪院蒼的脖子大聲道：“怎麽可能！我和蒼可是天下第一好欸！”

原田雅功狐疑地看向禪院蒼，顯然他是不相信成宮鳴的一面之詞。

“什麽嘛！幹嘛一副不相信我的嘴臉！”

原田雅功：“看在今天你要上場的份上，我就不揍你了。”

成宮鳴躲到禪院蒼的身後去：“好可怕！雅前輩好可怕！明明我是王牌，結果還要在比賽前揍我！”

原田雅功的額頭青筋直跳：“再吵就真的要揍你了。”

禪院蒼把太過得意忘形的成宮鳴來了個手動閉嘴。

“唔唔唔——”沒想到會被禪院蒼背刺的成宮鳴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

原田雅功看他們打打鬧鬧的樣子的确不像是吵架了，也就放下了心。

“今天是春甲之後第一場正式比賽，會來很多記者，比賽的時候不要有壓力，好好發揮原本的水平就可以了。”

有一些隊伍在春甲上表現很好，但因為“甲子園魔咒”這種東西在之後的比賽裏表現越來越糟糕——這種事情也不是沒出現過呢。

一般來說，夏天的賽程最魔鬼，從甲子園回來後燃燒殆盡的情況會有更大概率出現。

但春甲的“詛咒”同樣不少。

明明連春甲的壓力都扛過來了，這個時候再緊張隊伍狀态什麽的……簡直太不成熟了！

“牙白，雅前輩的臉色好可怕，他等一下不會真的要揍我吧？！”成宮鳴湊在禪院蒼的耳邊跟他說着悄悄話。

禪院蒼的耳朵因為他的熱量迅速紅透。

禪院蒼：“……”

其實并不難理解原田前輩的氣憤。

成宮鳴是徹頭徹尾的享樂主義，換句話說只要他開心了就好，才不管別人是什麽樣的心情呢！

雖然知道，雖然早就不是第一次體驗這種唯吾獨尊的任性……

但是，好可愛。

就算是要把人氣死，也好可愛。

“完蛋了……”

禪院蒼捂住了臉，痛苦地蹲了下去。

成宮鳴大驚失色：“蒼你怎麽了？！堅持住別死啊！至少先把比賽打完啊！”

好生氣。

“乓——”

“乓——”

“乓——”

從早上開始就是低氣壓的禪院蒼一上場就火力全開，第一局在已經拿到一分，二三壘有人的情況下，禪院蒼打出了第一支全壘打。

得分3。

第三局的時候，又是一個大好的局面，一出局，滿壘。

選擇保送就要擠給稻實一分。

但比起全壘打，白送一分就白送——

禪院蒼對着壞球出手了，又一支全壘打。

觀衆席沸騰了。

對方王牌徹底被打崩。

雖然換上了繼投，但沒能止血。

第五局再一次輪到禪院蒼的打席，捕手站了起來，走到禪院蒼絕對打不到的位置讓投手投了四個壞球。

他們的王牌已經被打爆了，不能讓繼投也被打爆。春大會止步于此雖然很可惜，但更重頭戲的是夏天！

保送。

禪院蒼無趣地丢掉棒球棍往壘包跑去。

11：0，五局提前結束比賽。

為了增強士氣，春大會的首戰自然是成宮鳴出場。

五局一共投了45球，奪三振9，開局不穩投了1次四壞球，無安達無失分。

成宮鳴直接用再強勢不過的投球表現告訴所有人——想要從他手裏拿到分數，至少要有全國制霸的水準才行。

“看到青道那些人的表情了嗎？！他們一定是在想‘該死的成宮鳴那個家夥怎麽又進化了！這不是完全沒辦法攻克了嘛’，噗噗噗，絞盡腦汁去想吧！反正也不可能想得到的！”

成宮鳴的心情很好，尤其是接受完記者的采訪（吹噓）後，成宮鳴的臉上一點都看不出來剛打完一場比賽的疲憊，黏在禪院蒼的身邊叽叽喳喳地說了好多好多話。

白河勝之被吵得耳朵疼：“真該讓剛才的記者看看你的本性。”

雖然很嚣張任性，但成宮鳴在面對記者的時候，多少還是會裝乖一下的。

畢竟比賽贏了心情好，多“體諒”一下別人也是可以的。

成宮鳴呲牙炸毛：“我本性怎麽了？！我不管怎麽樣都是天下第一可愛的ACE！而且說到本性蒼才是最可怕的吧！明明私底下是省略號大王，但是在記者面前就能說一大串讓人聽不懂的客套話。”

從春甲開始，禪院蒼的超強打擊就在全國範圍內引起了轟動，每次都有一大批記者都是奔着他來的。稻實的投打雙子星更是出了很多的報道和專訪。

禪院蒼不太擅長和人交談，成宮鳴他們一開始還擔心過禪院蒼應付不來該怎麽辦，結果在應對記者這方面，禪院蒼的熟練度比原田雅功這個隊長都來得厲害。

每次看到這種反差都會大吃一驚呢！

禪院蒼愣了一下，然後解釋說：“這些官方回答都是有套路的，只需要背好一些詞就能拿來用了。”

“所以說啊，你背這些沒用的東西幹嘛啊！”

禪院蒼抿了抿唇，垂下眼睫。

禪院蒼雖然依舊姓禪院，但禪院早就不給他生活費了。

目前的一切開支，都是五條悟在負擔的。

禪院蒼雖然不常去五條家，但并不是完全對五條家的态度一無所知。

五條家是個大家族，五條悟的堂兄弟更是多不勝數，明明有那麽多更好的選擇，為什麽就是要帶着一個姓禪院的普通人呢？

五條家不喜歡禪院蒼，但因為五條悟願意養着他，所以也只能對他表現出還算友好的态度。

禪院蒼不想讓五條悟左右為難，就算是減少一點麻煩也好，他也會盡可能地去做。

“剛才喝太多水了，蒼，陪我去廁所嘛！”

成宮鳴不等禪院蒼回複，就拉着他的手往廁所的方向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