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62章 第 62 章

決賽那天, 明治神宮棒球場的觀衆席擠得很滿,一眼看去全部都是人,比職棒重要比賽的球隊主場更加誇張。

“禪院君, 加油啊——”

“鳴,一定要去甲子園啊——”

人山人海的現場,喊的最多名字依舊是禪院蒼和成宮鳴。

青道的前園一臉暴躁:“可惡, 都是喊稻實那兩個的, 為什麽沒有人給我加油啊!決定了!今天一定要打爆成宮鳴那個混蛋!”

“不要在賽前立flag啊!這種事情放在心裏就好了,萬一說出來變成flag今天所有的打席都沒辦法碰到球怎麽辦?!”

“那你就把這句話也放到心裏別說出來啊!本來沒有毒奶的被你這一句話變成了真的怎麽辦啊!”

“好了別吵了。留着一點力氣去對付稻實吧。”

“奇怪,你們不覺得今天好像少了點什麽嗎?”

被這麽一提醒,衆人也後知後覺地回過味來:“說起來澤村那個笨蛋在幹什麽啊?”

“已經去牛棚熱身了。”

“欸?!今天的首發不是他啊!”

今天的戰術依舊是青道最擅長的投手輪換戰,首發是降谷, 中繼是東條和澤村, 救援投手則是川上。

“澤村,還輪不到你上場, 快回來給我保留體力啊!”

“不不不, 戰場可是瞬息萬變的!對手可是禪院前輩啊!萬一降谷第一局就被打爆了怎麽辦?!我必須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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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持洋一:“別在賽前說這種喪氣話!”

降谷曉:“不會被打到的!”

兩人的背後都燃燒着熊熊火焰, 只不過燒的情緒不太一樣罷了。

降谷曉的火焰是鬥志和不服氣燃燒的投手之魂, 夏天被禪院蒼打出的全壘打, 他到現在也無法忘懷。

怎麽可能忘懷啊!才上場不久就被打出了全壘打, 雖然被打出了全壘打, 但他覺得自己還可以投,然而監督卻幹脆利落地将他換下去了。

不甘心, 好不甘心。

他一直抱着要更強要讓誰都打不到的鬥志一路拼搏到現在,終于要和那個人正面對決了, 好激動!這一次,一定要三振他!

“澤村你不用熱身了, 我不會讓任何人打到球的!”

“哈?!你在說什麽大話啊!以你現在的體力根本做不到完投吧!”

降谷曉身體僵住,心虛地移開了視線:“總之,我會想辦法的。”

“不要逞強了,禪院前輩就交給我這個命中的對手來對付吧!”

“不,我來對付。”

“我說了我來就我來!”

小湊春市一臉無奈地站在兩人中間:“好了,大家一起對付,只要能贏就好了嘛。”

澤村榮純很大聲地說:“不一樣!完全不一樣!禪院前輩是我敬重的前輩,所以必須由我來打敗!”

降谷曉也拔高了聲音:“我才是會讓他被三振出局的那個人。”

眼看着兩個平時關系很好,但恰恰是因為關系太好,所以在這個時候吵起來的笨蛋投手,小湊春市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後撥開眼前的頭發,露出了一個會讓人感慨“不愧是兄弟”的微笑。

“降谷,澤村,你們在吵什麽呢?”

不止是兩個笨蛋吓得身體僵住了,周圍的青道隊友們全部被波及。

“……”

瑟瑟發抖.jpg

青道那邊的動靜不小,哪怕隔着幾十米,也能到到一些聲音。

“只是禪院禪院禪院的,那群家夥是在看不起我們覺得只有蒼才值得對付嗎?可惡!我要讓他們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

“想也知道青道肯定又是‘投手陣讓遏制禪院的打擊、努力消耗成宮鳴,只要打延長賽勝利的一定是自己’這種無聊的作戰方式。”

空氣突然安靜了一下。

“……怎麽突然都不說話了?”

“雖然已經知道了對方了戰術,但簡單就是有效啊……”

棒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數據戰,甲子園冠軍很少有連霸記錄也出在這個上面。一旦出名,就會被徹徹底底的研究。

作為春甲準優勝和夏甲冠軍的稻實,早就成為各大隊伍重點研究的對象了。

每一場和稻實有關的比賽攝像機是最常見的東西。

勝利的次數越來越多,也就意味着被掌握的信息更多,想要繼續印下去的難度只會越來越大。

“……這時候不應該說一些‘今天的我們一定會比昨天的我們更強所以一定會贏’之類的話嗎?”

“……說點什麽啊你們。”

“老大,你的球棒呢?怎麽突然又拿起金屬球棒了?”矢部浩二注意到禪院蒼從袋子裏拿出來球棒顏色不對勁,發出了疑問。

禪院蒼已經很習慣木棒了,雖然這麽多場下來木棒斷了好多根,但也正因為如此他的打擊技巧進步得很快。

木棒會碎,說明那一次和前幾次的打擊沒有找準球心,再多模拟複盤幾次,漸漸地就能更快更準地打中。

當然,實際操作起來并像說起來這麽簡單。

“難道說——老大你也覺得青道的投手陣非常棘手?!”

“笨蛋,這種事情不要說出來動搖軍心啊!”

“并不是的。”禪院蒼已經好久沒有用金屬棒了,突然換掉還有些不習慣,他擺好姿勢猛地揮棒,巨大的破空聲在隊友們的耳邊炸開,瞬間清醒了。

“反正對方也不會給我好打的球,我用什麽球棒都沒影響。”

稻實的衆人已經聽不見禪院蒼在說什麽了,腦子和耳朵裏回蕩着的,只有禪院蒼剛才揮出的破空聲。

“好、好爽!”

不僅是聲音,更因為那是禪院蒼揮出來的,漂亮幹脆的揮棒姿勢、冷靜自信的氣勢,配合巨大的破空聲,威懾力十足,換一個不那麽堅定的投手,只是被禪院蒼看一眼,就好像要被吓破膽。

“贏定了!”

略帶凝重的隊伍氣氛因為禪院蒼的簡單空揮瞬間就凝聚了起來。

“區區青道而已,打爆他們!”

“打爆他們噢噢噢——”

“嘟————”

航空警報拉響,比賽也正式開始,贏了猜拳的稻實選擇先攻。

降谷曉的球速很快,但控球不太行,還有開局不太穩的致命弱點,最好的結果就是在第一局拿下分數打爆他的心态。

但或許是禪院蒼的存在讓降谷曉慎重了起來,第一局他并沒有飚速度,舍棄了速度開始追求控球,在禦幸一也的配球下,稻實第一局三上三下,根本沒有禪院蒼上場的機會。

“啊,氣我了!”被看透的成宮鳴吃了個三振出局,氣得也給青道來了一個三上三下。

第一局,誰也沒有得分,但第二局才是讓大家将心髒提到嗓子眼的關鍵——

是稻實的四棒禪院蒼能一口氣打出全壘打打爆降谷,還是青道的四棒禦幸一也能給隊伍撕開一道口子争取得分的機會呢?

“老大,打出去啊!!!”

“吓死他們啊老大!!!”

禪院蒼沒有去看成宮鳴,他們已經整整一天兩夜沒有說過話了。

但是沒關系,等打他出了全壘打,就能哄鳴開心,他們又能和好了。

禪院蒼走到打擊席上,擡頭看了一眼太陽。

“今天的溫度有點高啊……”青道想要用延長賽拖死成宮鳴 ,身為四棒和隊長,在明知道對方有這個打算的情況下,還不去擊碎他們的幻想,就屬于他的失職。

要打出去。

深紫色的眼睛平靜地看着前方,雖然對勝利和分數充滿了渴望,但在禪院家養成的習慣讓他總是能很好地隐藏自己的情緒。

比起吵鬧的對手,平靜但又蓄勢待發的野獸更能給人膽戰心驚的恐懼。

降谷曉雖然是個天然呆,但腦子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當初自己被他打出去的球。

“但是我已經不是夏天的我了!這一次,一定不會讓你打到的!”

第一局的投球已經讓肩膀徹底活動開,降谷曉朝着禪院蒼投出了這場比賽裏速度最快的直球。

“反正禪院也不會管飛來的球是好球還是壞球,第一個球你只需要用最快的球投出去就好了!能吓住他最好,吓不住他也能誘導稻實其他的打者。”

和稻實有些沉默不善溝通只會用全壘打來率領球隊的隊長不同,禦幸一也可是出了名的一肚子壞水。

“天!154!他才一年級吧!竟然能投出這麽快的球!”

觀衆們激動的聲音都破音了。

球速這種東西,還真的是只能吃天賦。有天賦的選手随便練練球速就很吓人,沒天賦的選手練到死也上不去。

“一年級就有154,三年級搞不好都有160了——”

就在觀衆中尖叫連連的時候,巨大的撞擊聲中斷了所有人的讨論。

“乓——”

雖然是明顯的壞球,但禪院蒼還是出手了,金屬棒毫不留情地打在白色的小球上,在大屏幕的特寫慢動作回放下,小球變形的慘狀讓每個人看得都到吸一口涼氣。

球高高地飛了出去,在所有人或期待或恐懼的祈禱下,越飛越高……越飛越高——

“出界!”

裁判無情的宣判讓在場的所有人回過了神,緊接着就爆發了無比熱烈的歡呼聲和尖叫聲。

“好快!這也太厲害了吧!”

“這都能打出去?!這也太犯規了吧!”

不管是青道的支持者還是稻實的支持者,都在這一對抗中獲得了自己想看的東西。

降谷曉的投球沒有放松,不斷地投出球威可怕的快速球。

禪院蒼也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球,無論是好球還是壞球,通通打出去。

用慣了木棒之後,再用回金屬棒的确是有些不适應,但這麽多個界外球打下來,禪院蒼對金屬棒的掌控力也回來了。

所有人都很重視決賽,所有人都希望今年的稻實能進甲子園能拿下春甲冠軍。預選賽還沒有結束,為他們加油的支持者已經想到了甲子園。

這是信任,但同時也給球隊的所有人帶來了幾乎喘不過氣的壓力。

禪院蒼不擅長溝通開解,但他作為隊長,調和球隊的氣氛也是他的責任。

他只能用最簡單的辦法——靠氣勢給隊友們打氣。

至于手生了的不适,這是他自己要去克服的困難。

好在木棒和金屬棒的細微手感不至于讓他的水平起伏太過,用幾個界外球漸漸找回了感覺。

可以打出的!

“暫停!”禦幸一也突然喊了暫停,連搭檔降谷曉都有些不解。

“是暗號有什麽問題嗎?”

禦幸一也若無其事地說:“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要告訴你。”

“什麽事?”

禦幸一也的大腦飛速旋轉,急中生智想出了一個借口,靠近降谷曉小聲地說了什麽。

回到本壘板後,禦幸一也的表情如常,但心裏卻是後悔不已。

他太大意了!完全沒想到禪院蒼剛才那些界外球是在适應“新球棒”。不,這不能怪自己。禪院蒼的實力比他想象得更加可怕。

哪怕是突然換了“新球棒”打起來不是那麽順手,但差點将降谷曉最快的球打了出去,差一點就成了全壘打。

他會這麽謹慎也是很自然的事情,換做任何一個捕手都會謹慎地用壞球去試探對方。

他根本就沒往“禪院蒼打不好”這方面去想,反而錯過了解決對方的好機會。

剛才他會喊暫停,也是因為出于捕手的直覺——會被打出去的危機剛刺激了他,突然意識到了這件事。

解決對方的好機會雖然錯失,但好在目前沒讓對方得分。

不要責怪自己,不要內耗,不要讓投手跟着一起焦慮。

禦幸一也深呼吸一下調整好了心态,将手套架在了內角偏下的位置。

不要猶豫投過來!

“咻——”

一道白色的箭矢朝禪院蒼飛來,禪院蒼出棒将它打了出去。

“界外球!”

這已經是第十個界外球了,但禦幸一也和前園看着那個緊貼白線的印記都有些緊張地吞咽了一下。

下一個球絕對會被打出去——

無聲的宣告威懾着他們。

禦幸一也站了起來:“保送他。”

讓禪院蒼上壘很麻煩,而且還是這種消極的四壞保送。

但保送總比丢分好。現在才第二局,比起勝負欲和投手的驕傲,勝利更重要。

降谷曉顯然很不情願,但禦幸一也用眼神警告了他。

“出于戰術的保送不是丢人的事情,王牌必須要有包容一切的心胸。”

被觸發了關鍵詞“王牌”的降谷曉一下子就被順好了毛。

“第三個打席,讓我和他一決勝負吧!”如果他能一直三上三下的話,最後一局就能和禪院蒼對決了!

禦幸一也同意了。

但在第二個打席的時候,降谷曉就必須要和禪院蒼來一次正面對決了。

想要好好表現徹底坐穩王牌位置的降谷曉很努力,但他的體力條很短,一年級的王牌到現在也沒有過一場完投,又在第二局的時候對着禪院蒼投出了11個全力以赴的高速球,讓打者被三振出局的投法本來就是很消耗投手,降谷又不會分配體力,卡爾羅斯第二次站在打擊席上的時候,他的球數就已經達到了可怕67。

卡爾羅斯沒打好,但是速度快,最後半秒安全上壘。白河勝之繼續消耗,纏鬥了13個球後選中了四壞被保送上壘。

成宮鳴打出了二壘安打,卡爾羅斯跑回本壘拿下一分。

第三局上半,兩出局,二三壘有人,走到打擊席的是四棒禪院蒼。

而降谷曉的球數——76。

降谷曉的呼吸已經不穩了。不僅是因為投了76個球,更是因為他投的球大多都是非常消耗體力和投手的高速球。

第一次投出了154的球,但投完那個球後,他就能明顯感覺到手臂有一點點不對勁。

為了贏,他假裝若無其事。

但緊接着為了解決禪院蒼和稻實的其他人,一個又一個的高速球被投了出去。

消耗戰,不僅是青道用來對付成宮鳴的,同樣也可以是稻實對付青道的戰術。

150的球成宮鳴也能投,但他很少投,這樣的球太過消耗,而且高速就代表着控球下降,成宮鳴已經是個成熟的王牌支柱了,不會為了賭氣去連續投高速球。

但降谷曉不一樣,他不僅瘦弱,而且沒有控球。

沒有控球和靈活多變的變化球,只能用速度硬扛。

禦幸一也作為捕手的确很厲害,但再厲害的捕手也得有球可配,才能配球。

雖然球速和球威很可怕,但一旦陷入消耗戰,最快崩潰的也是降谷曉啊。

稻實選手席的隊友們現在才回過味來,明明老大已經習慣了木棒,卻在決賽這麽重要的場合突然換成金屬棒,不僅是揮棒時能發出更大更吓人的聲音威懾對手,更是要引-誘對方進入陷阱。

“老大的智慧真是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乓——”

就在隊員們吹彩虹屁的時候,禪院蒼已經打出去了。

為了不打出界可以收斂了一點力道,白色的小球在青道外野手的追逐下飛快地落下,砸到白線邊緣——是界內!

三壘的白河勝之立刻沖向本壘,成宮鳴也向着本壘沖去。

稻實連續拿下兩分,禪院蒼也踩到了三壘的壘包,但他的餘光掃到了對方傳球的動作,跑壘指導雖然沒有發出指令,但他沒有停下,直接沖向了本壘。

“青道失誤了!”

“safe!”

計分板上的數字從0變成了4。

兩支連續的安打,讓稻實一下領先4分。

降谷曉的臉色蒼白,瘦弱的身體看起來有些搖搖欲墜。

“還有一個出局數!”

嘶吼的應援聲從青道的牛棚處傳來,澤村榮純喊得脖子血管都突出來了:“還有一個出局數!”

降谷曉清醒了過來,雖然丢了四分,但監督沒有說要換下他。身體雖然晃了一下,他還是接住了禦幸一也扔來的球。

至少,第三局上半這個爛攤子,要他自己來收拾。

被領先4分,青道很想從成宮鳴這裏扳回一點分數,然而第三局下半還是三下三上。

第四局上半,青道換了投手,澤村榮純上場。

前幾天才見過面,稻實的隊友對他還很有印象。

“是那個很崇拜蒼的後輩啊,可惜是青道的投手。”

“蒼、老大你會對他網開一面嗎?”

禪院蒼心比石頭還硬:“會打爆他。”

雖然這麽說了,但禪院蒼第三次的打席的時候沒能打爆他。

球在末端突然發生了劇烈的變化,禪院蒼雖然打了出去,但沒能咬中球心,只打出了二壘安打。

五棒山岡陸打出了高飛球,這一局沒能拿下分數。

“只?”莫名其妙就打成滾地球一個球就出局了的成宮鳴很不爽地扯着禪院蒼的衣領,“給我好好說話啊!”

雖然被扯着領子,但禪院蒼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笑吟吟的:“不和我生氣了嗎?”

成宮鳴放開他,擡着下巴冷哼一聲:“才沒有生氣。”是真的。

禪院蒼在他的腦袋上rua了一把:“全壘打,我一定會拿到的。”

“沒有機會了啊!再攻克不了那個投手一直被三上三下的話,你連上場的機會都沒有了啊!”

雖然一直被打出去,但奇怪的是那個叫澤村榮純的每次都能守住。

棒球競技,只要不丢分,就是好投手。哪怕不像成宮鳴這樣又統治力,但澤村榮純的表現還是讓人眼前一亮。

“會打出去的。”卡爾羅斯掏了掏耳朵,“等一下我會打出去的。”

白河勝之語氣淡淡地說:“鳴,在那之前不應該要先上壘給蒼制造上場的機會嗎。”

“哈?!”成宮鳴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話,“我是王牌欸!你們竟然要求我打出去?!”

“鳴只要好好投球就可以了。”禪院蒼語氣平靜,但帶着令人信服的安定感,“全壘打,我會帶回來哄你開心的。”

成宮鳴好一會沒說話,好像是語言系統被耳朵燒短路了,過了一會才嘟囔了一句不知道什麽。

“笨蛋,你沒發現嗎?只要你在壘上,蒼都能打得很好。”白河勝之都有些同情禪院蒼了,“想要快點和好,你也要再多努力一下啊。對蒼的愛,只有這樣而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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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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