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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斯利亞是在卡洛琳和凡妮之後聽布耶爾提起才知道她們倆的。布耶爾說肯尼亞街盡頭的那一片荒廢的工廠內出現了兩個跟塞斯利□□況有些相同的人。所謂相同,就是她們同塞斯利亞一樣,身體和靈魂不是一個人。
布耶爾在第一次見塞斯利亞的時候就知道她的靈魂與身體不是一個人。當時,他是打算将塞斯利亞殺掉的。這個念頭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就算是現在,他也沒有告訴過塞斯利亞。
這世上,只要是出自冥界的引魂者都能一眼就能看穿一個人的靈魂,若是靈魂和身體不是一個人,那就說明問題大了。
這世上,除了惡靈之外,還有一種靈被冥界的人列入最麻煩的一類,那就是奪靈。奪靈顧名思義就是為了活下去而奪去人類軀體的妖靈。此一類比對付惡靈還要麻煩,因為它們無時無刻都能依附在別人身上。
若真遇上奪靈,需從長計議才行,否則為了抓獲奪靈而傷害到人類,問題就大了。
布耶爾和本觀察過卡洛琳和凡妮一段時間,一開始他們還真以為她們倆是奪靈,觀察了一段時間後發現她們倆的情況跟塞斯利亞有些相似,可又完全不同。塞斯利亞會進入真.塞斯利亞身體內是因為這具身體已瀕臨死亡,而原靈魂也已經離體。可卡洛琳和凡妮的情況卻不是這樣的,她們是在原主未死亡,靈魂未離體的情況下進入她們身體的。這麽一個狀況跟奪靈有些相似,卻在本質上不同。
如果是奪靈,恐怕那兩個本體靈魂早被吞噬了。
奪靈附體,會随着時間增長,一天天吞噬本體靈魂。
卡洛琳和凡妮卻不是,她們跟本體靈魂共存,也就是說,卡洛琳和凡妮她們兩人各自都擁有兩個靈魂,這種情況可以說是千年都不一定出現一次的二魂一體的特殊情況。
“她們這種狀況,如果有一天發生一件令她們大受刺激的事,本體靈魂一定會重新拿回自己身體的主動權。”布耶爾翹着二郎腿吃着塞斯利亞從冰箱裏拿出來切成一塊塊的皮皮果說道。
皮皮果狀如蘋果,只不過顏色跟梨一樣黃澄澄的,吃起來的口感倒是跟蘋果一樣。
本橫躺在沙發上,翻閱着雜質的他,開玩笑地問道:“她們不會跟你來自于一個地方吧?”
塞斯利亞在做派,香橙口味的,手下的動作頓了一下,她淡淡道:“誰知道呢。”話雖那麽說,可塞斯利亞已經百分百确定那兩名少女同她一樣都是穿越者了。
布耶爾撩了撩眼皮,沒有說話,只是翹着的二郎腿放了下來,他的雙手十指交疊墊在下颔,卷翹的劉海下滑,有一部分遮住了他的一只眼睛。
本舉着雜志,看上去像是在看雜志,其實他的眼睛一直在關注塞斯利亞。塞斯利亞低頭做着香橙派,嘴唇緊抿,那雙冷灰色的瞳仁破天荒地透着一絲寒意。
唇角抑制不住地往上翹了翹,本将雜志蓋在自己臉上,假裝閉目休憩,道:“我睡會兒,派做好叫我。”
塞斯利亞應了一聲,卻沒有擡頭看向他們。
明明再做派,可她卻有些心不在焉,她在思索一些事,關于卡洛琳和凡妮的。
這段時間一直在她家附近出現的人是凡妮,出現在這裏的目的也不為別的,就為了飛坦。塞斯利亞很清楚凡妮要做什麽,就算她沒有親眼見過凡妮,也大約能猜到她锲而不舍出現在這個地方偷窺飛坦的用意。
喜歡吧,肯定是喜歡,不然誰會閑着沒事蛋疼冒着被飛坦發現的風險跑到這邊來偷窺飛坦呢?塞斯利亞很肯定,凡妮感興趣的對象一定不會是她!同性相斥這個簡單的道理她還是懂……咳,好吧,也不一定會同性相斥,這世上畢竟有很多可能性。
穿越者,三個字,所包含的含義太多。知道在這個世界不是只有自己一個異鄉人,塞斯利亞的內心還是有些高興的,可在高興之餘卻又多了一絲警惕和戒備。穿越者,同鄉,這兩種字眼并不代表她會跟卡洛琳還有凡妮在坦白一切後相處甚好。
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跟她一個想法的。
好好過最簡單的生活。
如果給塞斯利亞一個選擇的機會,她是多麽想回自己的世界,回自己的家。
無論穿到哪裏,成為誰,她都只是一個漂流者,沒有家的漂流者。
也因此,塞斯利亞迫切地渴望一個家。
這一世,剛穿的時候,這個家只有她一個人,後來飛坦出現了,這個家才沒一開始那麽空蕩蕩的。
她是個安于現狀的人,以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
将派放入烤箱內,塞斯利亞回過身,拿起桌上的橙子皮,對布耶爾說道:“布耶爾,過來幫我下忙吧。”
“好啊。”坐在沙發上的布耶爾起身走了過去。
來到塞斯利亞身邊,布耶爾問道:“需要我做什麽?”
一個香橙派,需要一個橙子,她做了四個香橙派,兩個給本和布耶爾吃的,另兩個則是她跟飛坦的。不過,塞斯利亞也不确定飛坦到底喜不喜歡吃,對于一個肉食主義者來說,甜品或許并不是他的最愛。
“麻煩把這些橙子皮放到陽臺那邊曬着。”塞斯利亞将橙皮一股腦兒地堆在籃子裏,然後籃子遞給了布耶爾。
接過籃子,布耶爾将一籃子的橙皮拿到了陽臺外曬着。
現在正值午後,旭日當頭,強烈的光線灑下來,照得人懶洋洋的。将一籃子橙皮放到陽臺外後,布耶爾走進來,道:“今天這太陽還挺大的。”
“今天是大晴天,太陽大是應該的。”塞斯利亞收拾着廚房,她将只用了小半塊的黃油重新用錫紙裹好,放到了冰箱裏。
布耶爾眯了眯眼,細細打量起塞斯利亞。明明跟塞斯利亞認識了很久,可每一次見她都有一種新鮮感。
“小米爾,你說……”打量了好一會兒,布耶爾突然問道:“你家那位會不會不要你呢?”
怔了怔,塞斯利亞轉向布耶爾,奇怪地看着他道:“你看到他出軌了?”
布耶爾抽了抽嘴角,回道:“沒有。”
塞斯利亞收回視線,淡淡道:“沒有問這個做什麽?”
有的時候,布耶爾覺得自己很難看透塞斯利亞,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信不信那個叫凡妮的孩子很快就會來找你。”
塞斯利亞點點頭,道:“信。”說完,她拿起一邊的小刀,用抹布擦了擦,接着道:“她都在我家徘徊了那麽久,算算時間也的确該出現了,那麽明目張膽地盯着我的男人,我在遲鈍也該有個數。”
布耶爾再次眯起了眼睛,他在塞斯利亞臉上看不出喜和怒,也不知道她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內心是怎麽個想法。
“你有的時候真讓人難以看透。”
“看不透才好呢。”看透了那才是最糟糕的事,她一向不會給自己留下最糟糕的底。
布耶爾聽後,笑了笑,喃喃道:“是啊,人還是看不透比較好。” 這話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喃喃自語,就像是在對自己說。
躺在沙發上假寐的本聽着他們倆的對話,被雜志遮蓋住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
說什麽大廢話,也不嫌無聊!
過了約莫四十五分鐘的時間,香橙派做好了,從烤箱裏拿出來,一股撲鼻的香味直沖而來。剛烤好的派還很燙,塞斯利亞拿出小碟子,将其中兩塊派分別放在兩碟碟子裏。
本在烤爐發出清脆聲響的時候就揭開臉上的雜志從沙發上騰地起來,道:“好了?”
塞斯利亞道:“好了,就是有點燙。”
本跳下沙發,快速來到塞斯利亞身旁,道:“燙不要緊,好吃就行。”他很喜歡塞斯利亞做的茶點,無論是泡的茶,還是親制的甜品和點心,都讓他嘴饞不已。
本和布耶爾就這樣待在塞斯利亞家待到了傍晚,趁太陽落山前,他們倆才依依不舍地離去。送他們離開後,塞斯利亞就開始整理客廳起來。到晚上八點左右,她家的門鈴忽然響了起來,以為是茶茶來了,塞斯利亞走出去連門上的貓眼也沒瞧一下,直接拉開門,道:“茶茶……”接下來的話很快就被她扼殺在唇邊,因為出現在她家門口的人不是茶茶,而是凡妮。
這還真是說到凡妮,凡妮就出現。
下午才提到她,她晚上就來她家了,這速度還是蠻快的。
早就做好與她見面的準備,塞斯利亞沖凡妮微微一笑,道:“請問你是?”
“寶塔鎮河妖。”凡妮張口就是這五個字。
塞斯利亞:“……”說真的,她一直覺得這口令很爛大街。
這世上難道每個穿越者都必須知道寶塔鎮河妖的下一句?抱歉,她就是不知道的那一個。她現在能記得鵝鵝鵝,曲項向天歌……鋤禾日當午……舉頭望明月這一類的詩詞已經不容易了。
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可一句不回答又有些奇怪,于是塞斯利亞想了想認真回道:“小雞咯咯叫?”
凡妮:“……”什麽鬼_( 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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