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吻
吻
“喂?盛馳?”對面的聲音虞栀認出來了,是李詩意,“熱搜上的那個是你嗎?”
盛馳說:“是。”
“那就好辦了,昨天我那支視頻剛發出去,還沒買流量呢,今天你出了這事兒剛好。”
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失言了,她又忙不疊地加了句:“我不是那個意思……”
盛馳看上去不怎麽在乎她的措辭,忽略了過去,電話那頭又說。
“我的意思是我們這個視頻發的時間剛好,不少人都先對你有了好印象,利于你後續的澄清。”
對話不尴不尬地結束了,盛書媗早就打開了大眼,很快找到了李詩意所說的自己發的那個視頻。
底下的網友評論各異。
“原來他本來是想當警察的啊,只是因為出了意外才學了醫,現在又遇到了這種事好慘啊。”
“視頻發出的時間這麽巧合?我看這又是炒作吧,都是自導自演。”
“所以他視頻裏說的這一段時間暫時休假就是遇到了醫鬧吧。”
“感覺他是被推出來頂包的,背後的人肯定惹不起。”
各種論說自由上演,盛馳看着又開始頭痛了起來,瞥了眼一臉擔憂的虞栀,安慰她說:“等過幾天警方公示了結果應該就好了,別擔心,我先送你去看‘發財’吧。”
虞栀點了點頭,和他坐了電梯一起踏出了樓。
心心寵物醫院。
虞栀心情沉重地走進了這裏,告知了寵物名字“發財”,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終于隔着玻璃見到了它。
曾經圓溜溜撲閃撲閃的大眼睛安靜地閉上,全身很大面積都綁上了繃帶,有些區域因為方便手術皮毛都被剃光了,前肢插入了留置針,挂着吊瓶。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心理影響還是事實真的就是這樣,虞栀總覺得“發財”瘦了一大圈。
安靜地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樣。
“發財”是她在路邊撿來的一只流浪的中華田園貓,它并不弱小,身姿矯健,跑得特別快,和其他貓幹群架也是不落下風。
她遇到它的那天,一向活潑靈動的橘貓也是這樣安靜地躺在路邊的草叢裏,它不知道自己吃了什麽東西,只知道自己越來越難受,估計離死亡不遠了。
它眯着眼,似乎是還不想結束這麽年輕就死去。
“喵~~”
想再吃一次又大又肥的魚,上一次吃還是偷了一個在河邊釣魚釣了一整天的人座位旁邊的桶。
釣一天只有一條魚。
這個人類好弱小。
微弱的喵喵聲似乎是在懷念那條魚的味道,聲音也不受它自己的控制發出,很快就吸引了在路邊偷偷為樹修枝的虞栀。
她把它送去了醫院,小貓在虞栀懷裏嗅到了她的味道,記住了這個救了她的人類。
治好了中毒後,它再次睜開眼,有了新名字。
它叫“發財”。
小橘貓聽不懂,但是主人每次叫它“發財”都很高興。
“發財”的意思應該是一條很好吃的魚吧。
主人有一段時間經常哭,哭的時候整個人都在抖,有時候邊哭邊吼,吼完又睡覺。
它知道人類都沒有它們貓貓這麽堅強,但沒想到主人可以這麽脆弱。
那它就勉為其難,在主人的懷裏滾來滾去撒個嬌安慰一下這個脆弱的生物吧。
陪她度過最悲傷時期的“發財”就這樣躺在裏面,不會跳,不會鬧,不會因為沒跳過兩個櫃子之間的空隙而尴尬,也不會搖晃着頭偏要她摸。
三年對人類來說轉瞬即逝,但“發財”陪在她身邊的三年裏,它已經成為了一只中年小貓了。
“它一定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一只貓咪,也是最好的貓咪。”
盛馳站在虞栀旁邊,真摯地說。
他們都知道,如果沒有“發財”,那件事的結果如何,還猶未可知。
虞栀臉上有悲傷,蹙眉垂眸,離開了寵物醫院。
“發財”會醒過來的,它要吃到世界上最肥美的一條魚。
_
盛馳開車很穩,車裏也打了空調,打算送虞栀回家。
天蒙蒙地灰,所有的一切都被籠罩在一張密不透風的網中,壓得虞栀透不過氣來。
今天是個陰天。
風很大,車窗外的樹葉飒飒抖動,樹枝也搖晃起來,虞栀臉上沒有表情,像是透支了所有情緒的麻木。
随着車窗外景色變化,虞栀忽而就到了家。
“我就送你到這兒了,記得回去睡個好覺。”
盛馳看起來安穩又冷靜,一切情緒都默不作聲地被他圓融巧妙地消化掉了,只剩下了這一副眉眼平和的俊朗皮囊。
虞栀下了車,盛馳就坐在車的駕駛位上目送着她離去的背影。
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回望了他一眼。盛馳黑沉沉的眸子裏動容地盛着複雜的感情。
交織在一起,虞栀讀懂了那是什麽。
是同情、心疼、陪伴、歉意……也是那一點沒說出來的愛意。
她走近了車,彎下腰輕輕地敲了敲駕駛位的車窗。
柔和的笑眼含着盈盈的秋水,随着降下的車窗毫不掩飾地出現在了盛馳視野中。
她嘴角弧度上揚,唇形很好看,張張合合。
“你在這裏等着我,我去樓上把你的那株月季拿下來給你,”她忽地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幹澀,頓了頓聲,看了眼樓梯,始終沒邁開腳步,最後嘆了口氣,“算了,走上去再走下來太累了,你自己來拿吧。”
盛馳擡眼,目光撞向了另一個人的眼裏。他喉結上下滾動,心虛似的瞥開了視線,拿出了車上的傘,長腿一邁下了車。
“下雨了,沒感覺到麽。”他的語氣帶上了一點沒有意識到的近乎寵溺的無奈,舉起了撐好的傘。
虞栀經他這麽一提醒,仰頭一望,才發現天上真的下起了小雨。
四周很安靜,虞栀聽見了雨滴落在雨傘上點點滴滴的聲音,這無序雜亂的雨點聲也正如她現在的心跳聲。
也真是怪煩的。
這場突如其來的雨并不洶湧,下一陣停一陣的,但人們總歸都是要找個地方避一避雨的。
虞栀和盛馳二人小跑跑進了樓道,沒想到或許是因為太暗了,連樓道裏都自動地亮起了燈。
樓層并不高,虞栀走上樓梯的時候扶了一下牆壁,牆壁濕濕嗒嗒的觸感讓她下意識地就縮回了手。
盛馳腿長,卻意外地走得慢,跟在她的身後。
樓道內一陣沉默。
虞栀快走到了自己的樓層,所以加快了步伐。盛馳應該是因為在想事情,所以腳步越走越慢,沒有意識到她已經走得離他差了一個拐角,直到她叫了一聲。
“盛馳。”
兩個人就這樣相對着拐角站立,差了一層并不算長的樓梯。盛馳聽到聲音回過頭,并沒有動。
樓道內昏黃的燈光照在拐角中間,他單手随意地插兜,微微昂起頭,心覺虞栀有事要說。
“嗯?怎麽了?”
拐角處前面的虞栀臉上的表情他看不清楚,虞栀卻可以清晰地看見盛馳的表情。
他很有耐心,給足了她機會。
“高二的時候,你是不是讓你妹妹給我紙條了。”
盛馳有些意外:“是。”
“然後你就搬走了,再也沒出現在我面前。”
他頓了一下:“是。”
“我再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是表白被拒絕的那一天。”
“是。”
他說話越來越輕,臉上的一片平靜淡然也徹底潰不成軍。
“你總是以為自己能承擔所有,從來沒問過我的意見,”盛馳聽見了虞栀的呼吸聲,“以後都要天天開心,你自己做到了嗎?”
昂着頭的盛馳臉上的表情她從來沒見過。
那是一種近乎把自己所有傷疤裸露出來的坦誠和脆弱。
“沒有。”
虞栀從陰影裏走出來,雙眼看着盛馳,語氣突然委屈上了。
“我也沒有。”
二人的目光交彙,往日冷淡的眉眼現在卻都蓄着湧動的情意。
房門倉促打開又關上,虞栀的腰被盛馳的大手環着,抵在了玄關的櫃子上,與冷硬的半腰櫃子始終隔着一手的距離。
兩個人都沒什麽經驗,呼吸急促,吻得失去了章法,盛馳俯下身去,微躬了腰,平日裏的克制等待在這一刻卻都不作了數,親吻像暴風雨般密密麻麻地落下,霸道而又不講理。虞栀仰着額頭,臉燙得吓人,耳尖早已漫起了緋紅,任命地閉上了眼。
她忽地覺得自己就像是蠟燭上的一束火苗,一陣風吹過,它就随意地往風的方向飄,可沒想到這風太大,直吹得她就快要倒折過去。
多巴胺在二人體內迅速分泌,吻到最後,盛馳嘴角竟然溢出了笑,戲谑般地輕輕笑出了聲。
他把額頭抵在虞栀的額頭上,聽見了兩個人同樣急促的呼吸。
“不會喘氣了?”
這混蛋這個時候還敢講話。
虞栀面紅耳赤,一雙本該清冽的眼中如同含了水霧,小鹿般瞪着盛馳,語氣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絲嗔意。
“你為什麽那麽會。”
盛馳無奈地攤開了雙手,惡劣的本性再也無法抑制,語氣慵懶:“我也不知道啊——”
好好好不知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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