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想親
想親
虞栀哼哼兩聲,笑着推開了他,汲着拖鞋,搖搖晃晃的,有點可愛,就轉身去拿月季花盆。
盛馳站在原地,慢慢踱步,真正走進了這間房子。
有點……怎麽說呢?除了那幾盆植物,其他的擺設裝飾都特別簡單。
像是住在這裏面的人随時都可以走一樣。
盛馳轉頭遙遙地望了還在房間的虞栀的背影一眼,甩掉了自己所有亂七八糟的猜測,緩緩嘆了口氣,幾瞬之後,又揚起了淡淡的笑意。
他坐在了沙發上,有些放松地靠了下去,卻隐約聽見了從沙發裏發出了什麽塑料受到壓力的聲音。
盛馳有些疑惑,想去探究這聲音的源頭,這時候,虞栀從房間裏出來了,手裏還抱着一盆月季。
他轉過了身。
“哝,這是當時你在山上種的月季花,現在長得也算是有模有樣了,”她懷裏捧着花,帶着淡笑,低頭看了一眼月季,又擡起頭,把月季放到了茶幾上,“既然是你種的,那我就把它給你養吧。”
“你可不許給它養死了。”
盛馳低眉撥弄着花枝,可惜他不安分的手很快被虞栀輕輕地拍開了,他擡眼看着笑眼彎彎的虞栀。
她今天心情應該很不錯,現在的語氣整個都是上揚的。
他聽見她又說:“對了,我還有一個東西得拿給你帶回去。”
盛馳眼裏雜着晦暗不明,盯着虞栀幾乎小跳的步伐離開去房間拿東西的背影。
他轉頭從沙發靠背的縫隙中找到了剛剛發出聲響的源頭。
一連排的膠囊藥。
很明顯,藥早就都被吃完了,剩下個包裝盒被它的主人随意地扔到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了。
翻轉瞥了一眼被扣掉的膠囊外層的藥物名,他沉默地快速地把它塞了回去。
一切都是原狀,唯有盛馳的心境不同。
之前他在山上他就發現了這件事,一直都刻意地讓自己不再去想起,想避免自己去詢問的欲望。
可事到如今,竟然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了。
他下意識地撫上了茶幾上的月季花剛開幾片的葉子,輕輕地摩挲着,笑意就那麽頓在了他臉上,甚至還有愈發凝重的趨勢。
第一點,虞栀沒有主動提起,他也不想逼他說;
第二點,她現在看起來像是已經痊愈了的樣子,也許病只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第三點……
盛馳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雙眼。
勸自己的理由都編不出來幾條。
真是失敗。
就這麽糊裏糊塗地和虞栀在一起,不去想那些東西,不好麽?
和她在一起不是自己一直以來最希望的事情麽?
“盛馳,你怎麽了?”虞栀手上拿了一個相框,冷而淡的臉上很柔和,嘴角抿着笑,看到盛馳仰着靠在沙發上,神色有點擔憂。
“沒事,就是這幾天都太累了,”盛馳在她出聲的第一刻就擡起了頭,提前調整好的表情沒有破綻,“對了,過幾天我應該就要重新上班了。”
虞栀也坐在了沙發上,遞給他那個相框:“給你。”
她一緊張就又說不出幾個字了,每次緊張的時候她都只能說短句短詞,這也常常導致對面的人以為她很穩重高冷。
盛馳卻沒有這麽覺得,他沒有忽略她耳尖泛着的粉,垂下眼觀察欣賞了一番他接過來的相框。
他眼尾上揚,嘴角勾起。
那是一朵花。
他還記得那天昙花綻開,他看到她在寫寫畫畫什麽。
“這是……”盛馳打趣般辨認了一番,“我記得!你先別說——”
他把畫舉得和自己頭齊平,少年肆意的笑容突然出現:“我們那天看的昙花——”
虞栀望着這笑容突然恍惚,好像現在的盛馳和高中時的盛馳沒有分別,青澀和硬朗重疊。他們之中沒有橫亘的九年,沒有逐漸消失的少年意氣。
他還是驕傲自信,理想堅定。
就像她第一眼嫉妒的他。
虞栀又想親他了。
說幹就幹,虞栀現在的膽子倒是變得很大。她心跳正在加速,越來越快。
因為她知道盛馳不會拒絕她。
雖說虞栀現在膽子大了,但大得并不多。
她抿了抿唇,眼睛慌張地多眨了兩下,快速地靠近了盛馳,在他嘴角如同蝶翼擦過般停留了兩秒。熱流紅暈從脖頸“咻”一下地竄上她的兩頰,她自知沒臉見人,轉身就想要往房間裏走去。
真是牡丹的悲哀,行動的矮子。
倉惶的步伐剛邁出腳,卻沒想到左手突然被人拉住了。
“怎麽?虞栀小姐?”盛馳微昂着頭看着只敢轉過半邊臉的虞栀,“親完人就想跑?”
手上的重力一襲,她瞬間就被拉回了沙發,聽見了旁邊的人發出了一聲輕笑。
“得負責。”
他俯身擡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由淺入深地落下吻。
虞栀幾乎沒有喘息的空檔,背後靠着沙發,修長的脖頸向後彎出一道優雅的弧度,屈指抓着沙發,那一塊被攥得發了皺。
她早就放棄了思考,決定只靠自己身體的本能和直覺應對。
小鹿緣溪流啜飲,反倒被激烈的小溪卷入其中。
溪流并不深,淹沒不了小鹿。
小鹿這才明白,小溪只是想和它一起玩耍。
-
送離盛馳的時候虞栀還是發着怔的,沒有從方才的親吻中回過神來。
這麽聰明鎮靜的人露出這幅表情倒是有幾分反差的可愛。
直到盛馳走之前回過了頭——
“拜拜了,女朋友——”
還特意拉長了語調。
虞栀這才一激靈地醒神回來,結果只望見了長馳而去的轎車。
隔着細雨朦胧,淅淅瀝瀝的雨聲不絕,她的眉眼徹底放松下來,臉上是不加掩飾的笑意,回答得遲了好幾拍,也一字一頓。
“拜、拜——男、朋、友——”
_
周一複職的消息已經發來,盛馳嘴角還帶着笑,眉眼之間簡直精神煥發,随機播放了車上的電臺頻道。
悅耳動聽的老牌情歌傳來,他邊開車邊左右微微晃動了下腦袋。
是他很喜歡的歌。
好電臺。
不過這紅燈等着等着,盛馳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他忘記問虞栀藥的事了。
笑意擱淺在嘴角。
他懊惱地拍了一下額頭。
真的是,他本來是想問的,但是吻着吻着就完全忘記了這回事兒。
綠燈通行,他決定下次有機會再問。
而且他覺得虞栀八成已經完全治愈病好了,他也沒有什麽非要人家再自揭傷疤的必要。
明天再和虞栀一起去寵物醫院照顧探望“發財”。
以後每天都要見到她。
一想到這裏,盛馳下意識地輕哼歌曲出了聲。
_
盛馳已經複班了一段時間了,盡管警方官方已經發出了聲明,對之前臨市第一醫院發生的醫鬧和不久前盛馳遇到的刺殺合并處理。有人在自己母親跳廣場舞錄下的視頻中意外發現了那位胫骨骨折的患者的身影。
那視頻發生在手術結束的第十個月,而視頻中的患者并沒有任何不便和傷害,動作流利自如,成為了案件的一大有力證據。
最後坦白的患者丈夫承認,患者再次骨折是因為自己在家滑倒摔傷,自己則是因為想讓醫院方承擔患者二次意外的費用才故意鬧得這一出,刺殺的正是患者的兒子,年紀老大不小了,以前治安不嚴的時候是專門為賭/博的人看場的,現在就成天賦閑在家也不幹正經事。
他渾身江湖氣肅殺氣重得很,聽見自己母親成那樣而且父親直接去醫院鬧了,在父親的有意隐瞞真相下,就一股怒氣去找盛馳問罪了。
主刀太賊了,一直躲起來,他根本蹲不到,這才換了對象。
真相已經被告知,加上之前盛馳拍攝的接受了李詩意采訪的視頻,大部分人還是傾倒官方發布的事實的,但網上還是又不少人發出了異議,覺得雞蛋裏挑不出骨頭,醫院方和主刀一定多多少少有點錯,更有甚者直接原地上升高度。
不過這些盛馳都不管了,他直接關閉了各種社交和娛樂軟件,只剩下一個微信。
閑言碎語,潮流過後會褪去,他現在可無心理會這些東西。
今天下了班他要去找虞栀呢。
手上提着剛買的菜,另一只手拿了程栩為虞栀定做的大錦旗,因為他不知道地址在哪兒,盛馳就幫他帶了,不過今天他決定先去寵物醫院看看“發財”恢複得怎麽樣。
“發財”受的傷比較嚴重,但這個小家夥倒是出乎意料地堅強,加上平時就比較健康,恢複得也算快,已經能夠睜開眼了。
這邊虞栀剛從花店走出,一路上也不時地用眼睛向後瞥,走得比尋常快很多。
盛馳已經恢複上班了,他平常只要有時間不加班,一下班就會來找虞栀,不過今天倒是遲了一點。
可能是加班?
虞栀在心裏暗暗猜測,卻慌神得更厲害。
從花店又遇到他的那一天,她就知道。
她完蛋了。
虞栀盡力讓自己的情緒保持鎮靜,用一只手努力地壓住另一只手,好讓它不再猛烈地顫抖。
呼吸聲越來越重,她察覺到自己的後背出了汗。
心悸心慌心痛。
想吐。
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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