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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床帏被輕輕撥開, 太子微濕着發,悄悄看向裏面的人。
妖孽面朝裏面睡的很沉,固然穿的輕薄, 可因為蓋了錦被, 絕大部分春色都已經被擋的嚴嚴實實。
松一口氣, 又有些失望。
承昀輕手輕腳,移開外側的枕頭,掀開床褥,從下方的暗格裏取出一個小木盒。
在帳外的炭盆旁坐下,撥亮燭火, 打開木盒,一眼便能看到裏面放着兩沓素箋。
一邊被朱筆劃過, 最頂上的一張正寫着:皇祖父崩。
承昀眸色微暗, 拿起那張素箋,放在了最下面。
這些代表着已經應驗的夢境。
另一邊則是僅有黑字,代表着尚未應驗, 最上面一張是:妖孽嚣張, 踹我下床。
夢境的時間為:十月初三。
筆鋒淩厲,看得出書寫時的恨意。
承昀擰着眉拿起那張素箋, 緩緩翻閱, 從裏面取出一張:長榻風雲,浴間掌掴。
拿起朱筆, 勾掉掌掴。而後折起素箋,來回加深折痕,一撕為二。
掌掴放入已應驗的那一格, 風雲還放回未發生的一格。
嘆一口氣。将關于妖孽所有的素箋都拿出來查看,發現妖孽在夢中着實沒少折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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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為他穿衣、幫他擦臉、給他講故事, 都是毛毛雨。居然還有給他浣足、給他布菜、背他拜佛、被他踹下床、幫他縫衣服、扮小狗逗他開心……
承昀略顯沉重的表情忽然一緊。
一把抓過那張素箋,日期顯示:八月初三。
那一陣他剛開始夢到對方,抱着玩味的心情,想看究竟何人能讓他如此卑躬屈膝。
後來因為夢中的家夥越來越肆無忌憚,他才不得不重視起來。
這種事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承昀團成一團,直接扔入了炭盆。
還有為他縫衣服,更是笑話,他自己都不會縫衣服,怎麽可能為他縫。
這都什麽跟什麽!
承昀滿心煩躁的将所有不好的收起來,又看向那些相對友好的。
友好的多是一些不好描述的事情,只寫了地點,代表着兩人未來的生活也算恩愛。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夢中自己的表現,過于癡迷。
不過這一點也還有的改。
大部分場景都發生在睡床上,少部分則發生在廊下,草地,書房,湖心亭……
承昀表情沉重。
在他看來,除了睡床之外,自己哪裏都接受不了。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野外宣吟非君子所為。
但妖孽性格古怪,不通人情不不顧法度……
若實在勸不動,也只能舍命陪君子。
最值得一提的是其中還有一張是妖孽主動親吻,場景僅描述了煙花之下,這一張簡直友好的像是在做夢,若夢境有規格,這張定是稀有神級。
陳長風似乎帶來了一車煙花,沒事哄他玩玩……
承昀忍俊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臉。
最後又拿起盒子裏的一張素箋,容色冰冷地看了很久,才壓下去,蓋上盒子,重新放回床下暗格。
皇宮,玉明殿。
年過四十的永昌帝正躺在床上,神色隐見倦意。
陶冰玉披着薄紗外衫,發上點着珠翠,正動作輕柔的為他捶着腿。
“陛下。”仿佛不經意般,陶冰玉輕聲道:“您聽說外面的傳言了嗎?”
“什麽傳言?”
“就是太子納了一房男妾的傳言。”
“傳言不可盡信。若當真有此事,皇後會管的。”
陶冰玉挪到他身側來,繼續給他捏着手臂,道:“您又不是不知道,入了冬之後,皇後便将後宮交給臣妾打理,說是身體不好,她脾氣又差,在這個當口,哪個會拿這種事情污她耳目。”
察覺到他話中深意,永昌睜開了眼睛。
“臣妾也算是太子半個娘,外界如今這樣辱他聲名,臣妾看的也是心裏起火,焦灼的很。”
“有什麽話,直說吧。”
“要為太子正名,只需為他指一門好親事,等成了婚,坊間謠言不就不攻自破了?”
“這件事,你與皇後說了?”
“太子的事情……哪裏輪得到臣妾插手……”提到常赫珠,陶冰玉明顯有些畏懼:“萬一她對臣妾動起手來……”
話音未落,皇帝已經坐起,神色含怒:“所以你讓朕去說?!”
“不。”陶冰玉忙道:“陛下無需與她多說,您是天子,只要您答應,她固然不滿又能如何?”
“你說她能如何?!”永昌的目光陡然淩厲起來,陶冰玉心頭一顫,道:“可,可太子的名聲,關乎國體,若就這樣下去……”
提到國體,永昌稍有遲疑,道:“當真有此傳言?”
“其實也不盡是傳言……”陶冰玉猶猶豫豫:“他的确帶了個男妾,去相府吊唁,這件事,滿朝文武,人盡皆知。”
“承昀一向愛惜羽翼,怎麽可能……”
“所以臣妾才擔心啊。”
見她不像說謊,永昌神色凝重了起來。
-
“殿下,您近日回來的是越來越早了。”
太子府門前,龐琦笑吟吟地走過去,太子未讓他攙扶,直接大步跨下馬車,全身都是少年意氣。
聽到這話,笑看他一眼:“就你廢話多。”
轉過長廊,來到寝殿,承昀提起衣擺邁過門檻——
“咻!”破空之聲直沖面門,他猛地擰腰,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躲過了那支箭,眼睜睜看着它在後方門板上釘入半截。
事情發生在瞬息,龐琦這會兒才回過神:“哎呦我的殿下,您沒事吧?快讓奴才看看……”
承昀有些愣怔的被他拉着轉了一圈。
一時弄不清楚自己又做錯什麽了。
正反思着,溫別桑已經戴着袖箭腳步輕快的走了過來:“大功告成!”
“這是……”
“那日我射出三箭,周玄居然躲過了兩箭,只能說明袖箭的推力不夠。”
難怪他那天一下車就開始拆袖箭……
承昀走過去,道:“現在夠了?”
“夠了。”溫別桑伸手扯過他的袖口:“你看。”
承昀這才發現,自己的朝服刺繡出被沖出一道裂痕。
“你的身法在江湖上至少也能跻身一流,你都差點躲不過去,若殺周玄,豈不是指哪打哪。”
“……這算是誇我?”
“嗯。”
承昀彎唇,尚未開口,溫別桑又道:“日後再有什麽新火器,便拿你來試,基本就能确定其殺傷力了。”
“……”這倒也不必。
承昀将他腕上的袖箭拿下來,道:“我跟父皇告了假,帶你去雷火營轉轉。”
“還要告假?”
“雷火營距離盛京百裏之遙,快馬來回至少一天一夜,你說呢?”
溫別桑點頭,道:“那個一階火器師的牌子,要怎麽才能拿到?”
“至少得等你去了雷火營吧。”承昀道:“火器師的牌子一般都是從雷火營下發,只是現在營中荒廢許久,還是要先盤活。”
“我的資格絕對遠超盛京所有一階火器師,你就不能直接給我造個牌子嗎?”
“放心,不會讓你等太久。”
溫別桑被他拉着手出門,坐的是馬車。
“到的時候估計是半夜。”承昀道:“你若是犯困,可以在車上先睡會兒。”
“嗯。”
馬車緩緩離開太子府,不遠處,一個戴着高帽的太監緩緩縮回了腦袋。
他一路小跑,很快來到了養心殿,噗通往裏面一跪:“陛下,太子殿下,确實與那夢妖極為親密,奴才親眼所見,他将那夢妖抱上了車……”
永昌擡眸,臉色難看至極,驀地一把丢了朱筆,道:“你親眼所見?!”
“正是。”太監兩股戰戰:“這段時間,太子一下朝就回府,皇後那裏都不去了,每日春風得意的樣子,大家都看得出來……确實是,府中有了人。”
“是男子?”
“就是當時被通緝的夢妖。”
“既是夢妖,就該砍了!!”永昌盛怒道:“這個宮晟,真是越來越膽大包天,頂着大國皇太子的頭銜,居然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寵幸男妖……”
“陛下!”一雙纖白的素手将他扶住,陶冰玉輕輕撫着他的胸口,道:“如今事情還有得轉機,您還記得臣妾說過的話嗎?”
永昌臉色變幻,後退兩步扶着桌案,道:“對,朕要去告訴皇後,讓皇後好好管管……”
他擡步上前,卻又被陶冰玉攔住:“陛下,如今事情還未鬧到不可調解的地步,您若是去找皇後,皇後怕是還要怨您養而不教,遇到一點小事便方寸大亂……您先為太子正了名,做好為父的本分,若太子抗旨不遵,再找她也不遲,屆時事實擺在面前,她教子無方,定啞口無言。”
“對,你說的對!”永昌點頭,道:“朕不能什麽都找她,朕要讓她知道,朕從未不将太子放在心上,要為他指婚,要為他糾錯,如此下去,丢的是我大梁的臉面,此事不可聲張……要殺了那妖孽,殺了他……”
幾息後,他又捶胸頓足:“宮晟,宮承昀!你到底還能做出多少荒唐事來——”
-
“阿嚏——”
行駛的馬車內,承昀揉了揉鼻子,又捏碎了一個核桃,道:“估計是母後在想我。”
“為何不是你父皇在罵你?”
溫別桑咬着核桃仁,承昀掃他一眼,道:“也有可能。”
溫別桑自己拿了個核桃,承昀見狀道:“這不是還有剝好的?”
“你每次把殼都弄壞了。”溫別桑捏着殼,也沒見他用什麽技巧,只見殼子忽然從中間裂開,他将指甲探入縫裏,微微用力,輕松将殼一分為二,不偏不倚。
“你這是剝了多少核桃。”
“每一枚雷火彈的殼,都是我自己剝的。”
“真厲害——”
冬日的天黑的早,可月卻有種如水的亮,接近萬龍山的時候,溫別桑推開車窗去看。
到處都落着雪,雪在月下泛着光,每一處都亮堂堂的。
溫別桑看到了蜿蜒的山脈,還有歧突的怪石,此刻,他仿佛聽到了地底硝龍的低吼,沉悶卻又歡快。
“我覺得它在歡迎我。”溫別桑凝望着萬龍山,道:“我将令它們從地底解脫,化身世間灼目的烈焰。”
馬車駛入山間,溫別桑一點困意都沒有,馬上跳下車去,快步跑了進去。
地上積雪腳印很少,代表着營中人數凋零。
承昀在他身後下車,凝望着巍巍高山脊雪之下裹着一身狐裘大氅的兔子。
“……這不是太叔家的口號嗎?”
營地很安靜,大門也只是随意關着,但幾個人剛一進去,守營的人還是很快有了動靜,紛紛從山石間的高大礦洞裏鑽了出來,每個人手裏都拿着長而笨重的火铳。
他們先看到了溫別桑,後者站在雪地裏,容色雙絕,月與雪的光輝灑落身上,既清冷又聖潔。
“什麽人……”一個嗓音沙啞的老兵開口,“竟敢擅闖雷龍怒地?”
溫別桑的目光落在他們手上的火铳上面,在他後方,裹着厚重的深色大氅,也難掩長身玉立的太子緩緩行來,随口道:“老孫。”
“殿下!”瞬間,整個營地裏的石窗裏都亮起了燈,幾十名守營的兵士紛紛走出,四周一邊呼聲:“太子殿下!”
“殿下怎麽半夜到了?”
“殿下這次又帶來了什麽好東西?”
“大家又要有口福了!”
“都安靜點兒。”老孫喝住一圈兒,走過來的時候,溫別桑才看到他脖子上有燒灼的痕跡,“殿下,這位是……”
“前段時間讓人送了信,這位便是我們雷火營新來的火器師。”
周圍很快響起竊笑:“咱們這個火器師長得可真嫩……”
“我還沒見過如此白嫩的火器師。”
“要是給張烈他們看到,估計要笑掉大牙了。”
“哈哈哈——”
“砰——!”
“轟——”
新來的火器師忽然擡手,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火彈從他袖口噴出,帶着勢不可擋的力量,直接沖向了衆人身後用油布蓋着的硝石。
堆疊好的成塊的硝石忽然炸開。
“轟——!”
眼看着第一次爆炸稍熄,第二次爆炸又猝然響起,接着是第三次,轟聲滾滾,如巨龍咆哮。
礦洞裏很快出來了更多的兵士,眼睜睜看着那堆砌六尺,長約一丈的硝石炸了快一半,終于停止。
溫別桑甩了甩手。将藏在袖子裏的一管子炮筒丢了出來,也就不過一條手臂那麽長的東西,卻點燃了接近一噸的硝石。
溫別桑偏頭去看。
在他腳邊,炸開的硝石滾落一地,不少在雪地上擦出醒目的痕跡。
方才還幾無痕跡的積雪上,以硝石堆為中心,滿目瘡痍。
大笑的人止住了聲音,周圍寂靜無聲。
齊松默默看在眼裏,無聲蹭了蹭鼻子。
相府射向周玄的那三箭,就已經讓他明白,這位看上去乖乖巧巧的太子妃殿下,可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人。
“一階火器師。”溫別桑開口,道:“夠格嗎?”
他目光平靜,是真的疑問。
但所有人看着他的眼神,已經無聲敬畏了起來。
竟從這兩句話裏,聽出了幾分威脅。
一聲低笑傳出,承昀走上前來,道:“今天太晚了,大家早些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再讓你們好好認識一下。”
但雷火營缺火器師已久,大家怎麽可能冷靜,很快有人沖了上來:“敢問這位公子,尊姓大名?”
“溫別桑。”
“前兩天我去過盛京城,這不是我們的太子妃殿下嗎?”
“太子妃殿下——!”
溫別桑扭臉去看承昀,後者臉色大變,道:“都快滾回去!胡說什麽呢!”
“聽說您帶了他去相府,這般厲害的人物,總不能真是男妾吧?”
“哈哈哈恭喜太子殿下!”
“一階火器師!我們營裏又有火器師了!”
……
宮承昀的眼神殺傷力在這樣的夜晚無人注意,他黑着臉扯起溫別桑,道:“別聽他們胡說,老孫,準備個房間,我們要休息。”
“是。”老孫急忙走到前面,笑着道:“看來這一步棋,太子是走活了。”
“也是意外。”承昀道:“現在火器師有了,但營中兵士卻完全不夠。”
“之前那些熬不住的小崽子們都分去了其他軍營,若是方便的話,把他們調回來就是了。”
“礦工呢?”
“這個好找,萬龍山附近的所有人,都在盼着雷火營重啓,等着吃咱們這碗飯呢。”
“今日先好好休息,明天議事廳見。”
“哈哈,那可難咯,溫公子這一手石破天驚,大家估計都睡不着了。”老孫把他們帶到了一個收拾的幹淨整潔的礦洞裏,又忍不住道:“公子,方才您袖中那麽小的炮筒,就是如何炸響這麽多次的?還有,您方才推彈的時候,看上去怎麽一點坐力也沒有?”
“方才那兩顆炮彈,并非是真正的殺器。”溫別桑并不藏私,道:“裏面只有木炭和硫磺,沒有硝石。”
老孫當即恍然:“以木炭和硫磺去擊打硝石堆,沖擊的瞬間自然會引發一連串的爆燃效應,難怪,難怪啊,炸了這麽多下,這一手,老夫佩服,佩服啊!”
老孫撚着胡須念念有詞的離開,明明剛才還困倦不堪,這會兒卻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
很快有下人将礦洞重新布置了一番,在石床四周挂上了帷帳,承昀拉着溫別桑的手,将他袖口撩開,仔細查看,發現上面只有一些炮筒硌出來的印子,并沒有坐力的震傷。
“你什麽時候弄的這些?”
“在太子府的時候。”
“早就想着露一手了?”
“嗯。”溫別桑道:“我要做一階火器師,越快越好。”
需要盡快得到承認,所以不想墨跡。
很快有人端來了熱水,承昀将帕子浸入水中,轉過來給溫別桑擦臉。
帕子剛碰到對方,忽然意識到什麽。
溫別桑已經閉上了眼睛,表情安靜中透出幾分乖順,臉龐微揚,是一副等着被擦的樣子。
承昀捏着帕子。
理智告訴他應該馬上将帕子扔在水裏,然後告訴溫別桑:你自己來。
但他忽然想起,龐琦上次幫他擦臉的時候,他也是這副樣子。
乖乖的,像個老實等待大人照顧的小孩。
承昀挪動帕子,輕輕幫他擦着臉,逐漸覺得對方這副樣子,還有些像索吻。
他凝望着那形狀優美的唇形,情不自禁地靠近,溫別桑忽然睜開了眼睛。
承昀絲滑拉開距離,重新浸濕帕子,道:“手也擦擦。”
溫別桑擡起了手,由着他伺候。
承昀把他伺候好了,自己撩起水洗幹淨臉,重新換了盆放在他腳邊,蹲下去的一瞬間,又僵了好一陣。
溫別桑垂眸看他。
承昀忽然仰起臉,道:“你不會想讓我給你洗腳吧?”
“沒有。”溫別桑說:“我以為是你想給我……”
“我怎麽可能!”承昀一下子站了起來,道:“快點,自己洗幹淨,都什麽時候了。”
他推開木門走出去,站在幽邃礦洞形成的大營內,垂眸看向自己的手。
溫別桑偏頭,神色莫名其妙。
他不緊不慢地收拾好自己的個人衛生,寬下衣物,鑽入床帏。
很快聽到承昀回來,收拾自己的動靜。
接着床帏被拉開,承昀在旁邊躺了下去,伸手一摸被子——
“怎麽就一床被。”
“嗯。”溫別桑說:“還好,這裏不冷。”
承昀清楚自己應該喊人去加一床,但一開口,他說的是:“給我一點。”
溫別桑朝他身邊挪了挪,把被子遞過去。
一床被子,兩人頓時離的很近。
因為溫別桑的習慣,枕頭換上了低軟的,面子沒有刺繡,沒那麽華麗,勝在親膚舒适。
溫別桑聽不到的呼吸聲,承昀聽的清清楚楚。
一偏頭,對方果然離他很近,搭在枕側的手指潔白,袖口透明,隐約能看到裏面的整條手臂。
“你怎麽……”承昀低聲:“還穿着這種衣服。”
“舒服。”溫別桑軟軟說:“此次過來,龐琦還幫我多準備了兩件。”
承昀平平躺了一陣,緩緩側身面對着他,手在被子裏伸出,又克制地收回。
“溫別桑。”
“嗯。”
“……孤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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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