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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軍訓為期兩周,也就是半個月,結束就差不多十一月了,溫辭查看課表,有一周的周五下午是沒課的,連着周末有三天假,他正琢磨着要不要回趟家。

路雪松跟教官請假去買水了,順便給他跟陶朋都買了,手機不在身邊,溫辭說,回宿舍給你錢。

“不用不用,你以身相許也可以。”路雪松常常開這些玩笑話,溫辭以前是當真的,現在不以為然。

“那我也太便宜了,我很貴的。”溫辭擰開瓶蓋,咕嚕咕嚕的喝水。

“所以讓我摸摸看,到底有多貴哦,你的照片我都保存下來了。”路雪松眼睛亮成星星,“是不是除了學長就只有我看過。”

溫辭氣惱,臉頰泛紅:“你快點删了。”

“我不會給別人看的,放心啦。”

“那也不行。”溫辭一開始穿裙子的目的只是為了吸引學長,現在回想起來,到處都是細節漏洞,分明就是路雪松想看自己穿,所以才忽悠他的。

溫辭也是真上當了。

但是也真吸引學長,他是不是很喜歡看自己穿裙子。

掩耳盜鈴大法啓動。

溫辭捂着耳朵不去聽路雪松說話。

路雪松故意去逗他,“你皮帶今早沒扣好哎,要掉了。”

溫辭被分到的皮帶扣子是有問題的,按照學長提供的方法,已經盡力扣到最緊,還是會時不時的松垮的堆在腰腹上,要不是屁股頂住,估計走兩步就掉。

皮帶扣已經堅持快半個月了,溫辭已經與它産生革命友情,溫辭信誓旦旦的說:“它會堅持到退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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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教官忽然吹口哨,大喊集合,語氣嚴肅,中氣十足有力,大家夥兒慌裏慌張,急急忙忙的按照隊形列好。

一個教官在前頭,另一個教官在後邊巡邏似的,讓他們站直了,不許亂動。

沒多久,溫辭便看見另一個面容嚴肅的教官走過來,大概是頭頭來檢查了。

在路雪松的角度能斜着看見溫辭的背影,他眼珠子瞄着過去,看到溫辭趁教官轉身的那一刻,悄咪咪的提了提褲子。

“站出來。”

很可惜被發現了。

教官看着路雪松:“你也站出來。”

路雪松收了笑,跟溫辭站在旁邊的位置,當着幾十個人的面在挨訓。

“笑什麽?”

路雪松挺直胸膛:“報告教官,我只是嘴有點癢,動了動,并沒有笑。”

教官又看着溫辭,“你又在做什麽小動作。”

溫辭微微昂首:“報告教官!”

溫辭的音量倏地收小:“我褲子要掉了。”

“……”

溫辭表面:鎮定.jpg

溫辭內心:啊啊啊啊,好尴尬,挖個狗洞讓我鑽進去吧,幹嘛這麽對我,我又沒做錯事。

好叭,就算做錯了,也是皮帶扣的錯。

皮帶扣,我們的革命友誼到此結束吧。

然後溫辭跟路雪松榮獲了繞着操場跑三圈的獎勵。

路雪松邊跑邊小喘:“挺好的,軍姿站得我腰疼,動一動也不錯。”

“你為什麽會腰疼。”

“你這個小雛鳥懂什麽。”

“……”

溫辭都不懂他為什麽突然被揪出來了:“你在笑什麽。”

“笑你。”

“……”溫辭哼了一聲,“活該。”

結束之後,路雪松跟陶朋先去食堂占座,這個時候人滿為患,跟地鐵三號線那樣需要搶位置。

溫辭去最近的廁所弄皮帶,結果阿姨在搞衛生,其他的廁所……溫辭捂着鼻子沖出來,太臭了。

他跑到教學樓後牆的位置,等了會兒發現沒人經過,然後拉開皮帶重新扣上,你太脆弱了,皮皮。

弄了好幾次都不太行,溫辭覺得他下午還是會掉,要不偷偷拿自己的皮帶吧……不行,服飾不□□官會罵的。

好煩吶。

溫辭靠在牆上,微微擡眸,似有所感的扭過頭,看到江聿風就站在隔壁看着他。

“……”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過來。”

溫辭慢半拍,江聿風見他傻愣愣的,擡步走過去,上手就拉着溫辭的皮帶。

“吸氣。”

突然離得太近,視線範圍被江聿風完全遮擋住,溫辭下意識屏息。

皮帶被他拉得一緊,然後扣上。

江聿風說:“可以呼吸了。”

溫辭感覺有些缺氧,暈暈的看着他,眼皮薄薄的透着光,溫辭低聲:“謝謝。”

江聿風沒吭聲,只是低頭看着他。

溫辭很怕自己。

不知道在怕什麽。

但肯定跟喜歡無關。

溫辭表達愛意的表情是很明亮的。

江聿風手指屈起,輕而易舉的插進溫辭的褲腰帶,凝視着溫辭的嘴唇,沉聲說:“很緊。”

因為是往上勾的,溫辭的腰被迫往他那邊挺,後來發現不太對勁,後退一步:“夠了。”

江聿風将手指抽出來。

溫辭從角落跑出來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汗,他沒想太多先去吃飯,路雪松抱怨了幾句,說他掉廁所裏了。

溫辭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路雪松,“誰撈你起來的。”

江聿風。

溫辭擡頭疑惑的啊了一聲:“你剛才在說什麽。”

路雪松:“……”

下午軍訓,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江聿風碰過的皮帶居然很有效,比上午好多了,溫辭産生一種不脫掉,一直到軍訓結束的想法。

今晚不用集合!

所有人都要歡呼起來,教官拼命的噓噓噓讓他們安靜些,要是被隊長知道了,随時改時間。

晚上集合一般都是玩游戲,連跟連之間進行小游戲比賽,或者像那天晚上,有歌舞表演之類的。

也挺有趣的,就是白天已經很累了,晚上還得保持興奮狀态,第二天又要早起,如此循環反複,精疲力盡。

快下課了,現在是自由活動,只要不走太遠,教官也不會說什麽。

“溫辭,你能過來一下嗎?”

溫辭轉過身,看到一個面孔清秀的男生,沒有穿迷彩服,證明應該是他們的學長。

“你好。”

“我找你說句話。”

溫辭愣愣的哦了一聲,起身跟着他走到大樹底下,他張望了幾秒,意識到這棵粗壯的樹幹很眼熟,好像是上次江聿風被人表白的地方。

“聽說你們今晚不用集合,我想約你吃頓飯,去校外,可以嗎?”

溫辭隐約察覺到他的意思。

“我不認識你。”

“我認識你,建築二班的溫辭同學,我觀察你很久了,今天才鼓起勇氣來約你。”

溫辭遇到過這種場面,他應該說拒絕的:“不好意思……”

“哈哈沒事……”男生有些強顏歡笑了,“交個朋友也行吧,我比你大一級,也是建築學院的,你以後要是有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溫辭開學之前有查過建築學的皮毛資料,建築歷史跟結構材料先不說,繪畫确實是溫辭一大難題。

但是,他有學長了。

“還是……”溫辭搖搖頭,“不好意思。”

男生有些撐不住了,語氣裏略微悲傷:“朋友也不行嗎,我只是想要你聯系方式,不會打擾你的,你要是不喜歡,随時都可以把我删掉。”

這個場面溫辭不太好應付,他吃軟不吃硬,別人一對他裝可憐,就受不了。

“你別這樣……我手機沒帶身上。”

男生拿出手機:“你把號碼告訴我,回宿舍再通過,行嗎,不喜歡删掉我,我不會打擾你的。”

溫辭開始結巴:“那……那,好……好吧。”

溫辭坐回去,水泥地面硬邦邦又灼熱,他聽到路雪松的召喚,轉頭過去。

路雪松沒說話,擠眉弄眼的配合做出手勢。

溫辭看不懂,但路雪松的表情太好看出來,他點了點頭,又比了個交叉。

路雪松豎起大拇指。

溫辭收回視線,不小心碰到江聿風的膝蓋,他是盤腿坐的,本來就高,一坐下顯得一大坨的。

溫辭觀察了別人前後的距離都是隔開一點,他也是盡量不碰到前排的人。只有他後邊的江聿風,嚴絲密縫,每次都很容易頂到他。

故意的。

江聿風不僅可怕,還很壞。

下了課後他們這次是慢悠悠去食堂的,因為時間充裕并不着急。

而且他們還去了三樓的食堂,三樓是有自助區,還有石鍋飯之類的特色菜系,就是比較貴,但這個不是他的缺點。

“溫辭,等軍訓結束之後,你跟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溫辭從飯裏擡頭:“玩什麽。”

“就是跟我哥一塊出去。”路雪松介紹,“他是隔壁學校的,離我們這裏也不遠,那天我跟陶朋都會去,你也一起來吧,別老是一個人悶在宿舍。”

巴拉巴拉的。

溫辭後面的話聽得迷迷糊糊,只是點點頭答應了,但心思還在路雪松居然還有個哥哥上面。

溫辭說:“羨慕你。”

“有什麽好羨慕的。”

“你有哥哥。”

溫辭是獨生子,當然他這種情況應該說的是,辛靜琪領養了他之後,就沒再考慮過孩子的事情。

他挺想要一個兄弟姐妹的,從小到大一個人好無聊,想分享都只能跑去鄰居家裏獻寶。

回去之後,溫辭跟他們說一聲,便鎖上陽臺門,給媽媽打電話,報平安,接着切號找學長。

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學長貌似剛回去,因為溫辭聽見門咔嚓的一聲。

“你住哪一棟宿舍?”

那邊頓了好幾秒才說話:“不住宿舍。”

溫辭感覺這聲音有點耳熟,“你啞了嗎。”

“很明顯?”

“一點吧。”

溫辭喜歡學長的聲音,但不得不說,音色方面跟江聿風很像,但他能聽出區別。

聲音相似也很正常,只是溫辭偶爾會覺得對面的人是江聿風。

這是一件很驚悚的恐怖故事。

“學長,你是獨生的嗎?”

“嗯,問這個做什麽。”

“沒什麽,我今天才發現舍友居然有個哥哥,我羨慕。”溫辭補充一句,“我也是獨生的。”

“我比你大,你可以叫我。”

“啊……這樣的話,我們就不能在一起了。”

“為什麽。”

溫辭理所當然:“哪有弟弟搞哥哥的,好奇怪。”

這比上次叫教官還詭異。

那邊的人短促的笑了聲:“那你叫嗎,機會僅此一次。”

溫辭對着手機說:“哥哥。”

叫出來的聲音很低,尾音柔潤清晰,更像是撒嬌,不像是真的叫哥哥。

溫辭再次沉淪了:“你之前答應我一件事還沒做呢。”

“你說。”

“你說過給我看腹肌的!”溫辭差點把這事忘了。

電話那邊的人笑起來,又低又渾的,惹人心顫:“我打算去洗澡,要看嗎。”

溫辭呼吸停了一瞬,剎那間恢複,變得有些小心翼翼的:“你這麽大膽嗎,你敢嗎。”

這不是那些澀/情主播才會幹的事嗎……學長也太開放了。

“你看不看。”

溫辭在去廁所還是回床上之間的選擇思慮了兩秒鐘,宿舍裏有人,他果斷沖進廁所,把手機抵在窗臺處,捂住自己的眼睛:“你開吧,只有我看得見。”

視頻一打開,溫辭的眼睛從指縫裏溜出來,沒有他想象的畫面,只是很簡單的袒露胸腹,飽滿又堅硬,肌群線條流暢。

溫辭咽了咽,漸漸地把手挪開,很好。

畫面看不到臉,下面只截取到褲子那塊地方,盡管寬松,但仍見可怕尺寸。

溫辭放下手,瞪大了眼睛,跟他想象的不一樣:“你,你好大啊……”

對面的人仿佛聽出溫辭語氣裏的驚恐,語氣戲谑:“你很怕?”

溫辭嘴硬:“……沒,有。”

溫辭糾着手指,惴惴不安。

糟糕,他要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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